鈴聲清脆,但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刻傅小瑤聽得心情莫名有些壓抑,還有些不妙。


    不過她也沒有多想,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就接聽了電話,「唐警官。」


    「時小姐,有一件事情,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電話那頭的人說。


    傅小瑤皺了下眉,「心理準備?」


    「是的。」唐警官應道。


    傅小瑤深吸了口氣,「我做好了,什麽事您說吧。」


    「好,那我就說了,是這樣的,您父親戚東銘死了。」唐警官說道。


    傅小瑤腦子裏嗡的一聲,半晌都沒有反應。


    好一會兒,才勉強找迴聲音,「你說什麽?他死了?」


    「是的,您來警局一趟吧,具體情況,你過來了我再告訴您。」唐警官迴道。


    傅小瑤咬了下唇,「好,我馬上過來。」


    掛掉電話,她放下手機,身形在微微顫抖。


    陸寒川看著她這個樣子,有些心疼的把她抱進懷裏,「怎麽了?」


    剛剛的電話內容,她沒有外放,他並沒有聽到,隻聽到她說什麽誰死了。


    「我沒事。」傅小瑤從他懷裏退出來,搖搖頭,「剛剛的電話是唐警官打來的,他告訴我,戚東銘死了。」


    「什麽?」聽到這話,陸寒川也驚訝了一把。


    戚東銘竟然死了?


    「是真的嗎?」陸寒川問。


    傅小瑤吸氣又唿氣,「唐警官應該不會騙人,既然是他說的,那肯定就是真的,他讓我先去警局,然後告訴我詳情。」


    「走吧,我帶你過去。」陸寒川拿出車鑰匙。


    他剛剛聽見了,她說了馬上過去。


    傅小瑤嗯了一聲,抬腳跟在他身後朝停車場走去。


    一個小時後,兩人來到警局。


    唐警官一直在等他們,看到他們來了,起身相迎。


    傅小瑤直接詢問,「唐警官,這到底是是怎麽迴事?他怎麽會死?」


    她知道戚東銘有癌症,活不了多久,


    但也絕對不可能這麽快就死了。


    唐警官有些唏噓的感慨,「是這樣的,他是自殺的。」


    「自殺?」陸寒川眯眼,「他在監獄裏,是怎麽自殺的?」


    監獄裏根本不可能有兇器,而且隨時隨地有獄警監管,也根本沒機會自殺。


    撞牆也不可能,撞一下就死,那是電視上的劇情。


    現實中自己撞牆,是不可能輕易撞到要害的,所以一般撞牆都死不了。


    唐警官壓壓手,示意兩人坐下。


    等他們坐下了後,他才說道:「監獄裏的確沒有讓他可以自殺的東西,但是我們誰也沒有料到,他會自己製作,他把自己的牙刷另一頭磨尖了,然後插到了喉嚨裏,流血過多死的。」


    陸寒川嘴角抽了一下。


    居然是這樣的自殺方法!


    「牙刷並不好磨尖吧,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傅小瑤看著唐警官。


    唐警官點頭,「是的,段時間內不可能,但如果有幾天時間呢?戚東銘死後,我特地去監獄那邊走了一趟,據了解,戚東銘每天都會在廁所呆半個小時,我想,也許就是那半個小時,讓他可以磨。」


    傅小瑤握緊手心,「每天在廁所呆半個小時,這明顯有問題,難道你們都沒有發現嗎?」


    唐警官苦笑,「戚東銘身患癌症,他每天都會發病,發病的時候渾身都疼,時小姐,你也知道,監獄裏的人都不是什麽善茬,他第一次在監獄裏發病的時候,其他人嫌他吵,才把他趕到廁所的。「


    「」傅小瑤沉默了。


    唐警官又道:「也許就是第一次被趕到廁所,他發現牙刷可以磨尖,然後每次發病的時候,就主動去廁所,既可以不讓監獄裏其他人欺負,又可以不讓人知道他在做什麽,他的確是個很聰明的人。」


    「這麽說來,戚東銘一開始就有自殺的想法?」陸寒川開口。


    唐警官揉了揉眉心,「應該是的,至於理由,我有兩點。」


    「哪兩點?」傅小瑤問。


    「第一點就是,癌症太痛苦了,又沒有治療,每天的痛苦,折磨的他精神崩潰,他又上了年紀,所以撐不過去了,至於第二天,就是戚雅,戚雅是他女兒,被判處死刑,女兒死了,父親心灰意冷,也會產生自殺的念頭。」


    唐警官每說一個理由,就會豎起一個手指。


    看著他豎起的兩根手指,傅小瑤嘲諷一笑,「也許唐警官你說的是對的,他還真是愛戚雅這個女兒呢。」


    陸寒川捏了捏她的手,「你有我愛。」


    「滾!」傅小瑤白他一眼。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的警員突然敲了敲門,站在門口說道:「唐警官,監獄那邊整理戚東銘東西的時候,發現了一封信。」


    「信?」唐警官驚訝,「給誰的?」


    「是給一個叫戚明珠的女人的,不過我查了一下,係統裏並沒有戚明珠這個人。」年輕警員看著信封上的收件人說。


    傅小瑤一下子站了起來,「是我。」


    「嗯?」唐警官看她。


    傅小瑤咬著蠢,「我就是戚明珠。」


    陸寒川疑惑,「你什麽時候又換了一個名字了?」


    「這是戚東銘給我取的名字,在我還沒出生的時候,上次我跟戚東銘見麵的時候,他告訴我的。」傅小瑤迴答。


    「原來如此。」唐警官點點頭,從警員手裏接過信,然後轉手給傅小瑤,「既然是給時小姐的,那時小姐就拿著吧,不過我希望時小姐您當場打開,因為這是監獄出來的,所以我們警局這邊,也要知曉內容。」


    「可以。」傅小瑤同意了。


    然後,她就在兩人的注視下,拆開了信封,從裏麵拿出了信紙看了起來。


    看完後,她垂下眼皮,拿著信紙的手又開始顫抖了,甚至還發出了小聲的抽泣聲。


    陸寒川見狀,連忙將信從她手上拿了過來,唐警官站在他身後,跟他一起查看。


    這是一封懺悔信,是戚東銘寫給傅小瑤的。


    上麵大致的內容就是戚東銘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對不起她,也對不起她的母親,所以決定下去找她的母親,希望她母親能夠原諒他。


    「原來我們都猜錯了,戚東銘自殺不是因為病痛,也不是因為戚雅,而是為了時小姐的母親啊。」唐警官看完信,唏噓的感慨道。


    傅小瑤冷笑,「可笑至極,我媽活著的時候,他不乞求我媽的原諒,還跟小三一起害死了我媽,現在老了就想下去找我媽求原諒,也太可笑了。」


    陸寒川理解她的心情,所以也沒有出聲安慰她,隻拍了拍她的手,讓她不要太過激動,畢竟她身體不好。


    「這封信時小姐可以交給我嗎?我要拿去登記。」唐警官詢問。


    傅小瑤沒有考慮,直接同意了。


    唐警官拿著信出去了。


    陸寒川看著傅小瑤,「那戚東銘的屍體,你想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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