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些「清白明理」的人並沒有附和何施的話,沉默在「蜇鳴社」蔓延。


    「你們怎麽了?說話啊,別光我一個人說啊。你們也說點,讓他們這些跪舔的人知道知道自己的嘴臉有多噁心人。」何施怒其不爭。【怎麽能在這種時候還想著什麽積口德,就要大聲的表態啊。】


    大部分人一生都處於極度認同自己認知的狀態,至少努力表現得很認同。所以何施輕易不會認為他們的沉默是不認同自己的說法,隻覺得他們是基於涵養不好多說。


    安靜依然在繼續,無人接何施的話。何施拉了一把一個和她關係不錯的人,那人迫於何施的壓力,轉頭看了一眼被氣得閉言的周密和顧奇越,斟酌了一下道:「我覺得大家都不要帶著情緒,其實顧學姐說得也有些道理的。」


    「你說她說得有道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何施此時才認知到原來這場沉默是針對自己的。她環顧了一圈問道:「所以你們都覺得她顧奇越對,我錯嗎?」還是長長的沉默,但是這次卻算是給了何施答覆。


    何施露出兵敗垓下的霸王寂寥,對這群眼盲心濁的失望透頂:「道不同不相為謀,蜇鳴社滾吧!」


    放下狠話,但是到底「滾」的還是她。走前她不走近求遠地轉路撞了一下王妮歡和羅恕道了句:「太差勁了。」


    這句表現何施最後不屈和不屑的話,王妮歡和羅恕聽見了也記住了,未來當他們遇到逆境,遇到困難懷疑自己時,在幻想中他們可能無數次迴到這個場景,所有的人都會以這樣不屑的方式與他們來場道別,一次次淩遲他們的心。


    ......


    何施走後,所有人都鬆了口氣,總算擺脫了劍拔弩張的氣氛,大家可以好好討論問題了。


    顧奇域讓王妮歡將錢遞給她,接手後將錢高舉翻轉看了幾下,然後問王妮歡道:「這錢被何施看到就被她拿走了嗎?你記得她是怎麽收的嗎?」


    「嗯,她把它夾書裏了,當時她手裏拿的那本書。」何施在留下王妮歡持幣的照片後,生怕王妮歡毀屍滅跡,就把鈔票搶了過去放進書裏,還謹慎地將書夾在腋下保護。


    「你看看另外丟的兩百塊是不是也在你錢的包裏。」剛才發生的就是一群普通大學生的鬧劇,用的是腦子裏最常見的聯想定罪邏輯,也就是說當那張鈔票出現時,個個都去腦補大戲了,卻沒人嚴謹的追求真相,沒人去追究完整證據鏈。所以搞了半天他們竟然都忽略了另外兩張鈔票。


    「哦,我看看。」顧奇越的沉著睿智給了王妮歡無限地希望,現在王妮歡對顧奇越的話到了虔誠的迷信。聽到詢問她立刻急切地將手伸進外套口袋裏,一下就想把口袋裏的所有東西都掏出來,她的手自然是抓不住那麽多東西的。唇膏,鑰匙,紙巾什麽的四散開來掉到地上,顧不上其他,王妮歡直直衝向飛出掉在地上的錢包。


    顧奇越嘆了口氣,拍了拍正撿錢包的王妮歡肩頭,王妮歡被她拍得愣了神。


    雖說要從王妮歡這找線索,但她現在的狀態實在太差,不適應參與過多了。顧奇越道:「你去坐著休息一下吧,我來。」


    大腦放空的王妮歡,聽到是顧奇越的吩咐便去乖乖坐著,卻沒有多放鬆,像是在被罰坐。這事蜇鳴社其實不是最大受害者,王妮歡才是。


    「我打開錢包可以嗎?要不方便我讓詠幸打開?」顧奇越向王妮歡問道。


    聽到問話王妮歡立刻站了起來:「可以的!你打開!你打開!」而後又反映過來,慢慢坐了迴去。


    顧奇越打開錢包將裏麵所有的錢都小心地抽了出來,細細分辨了一下,分離出了兩張百元鈔票,果然都在這裏。她分別將兩張鈔票都舉起來前後左右細細看了個遍,又將三張錢聚在一起搗鼓了一下。最後又拿起錢包打開看了一下。


    「怎麽樣?!」所有人都盯著顧奇域屏息以求,他們大約猜到顧奇越發現了什麽?但猜不到到底發現了什麽。周密作為領導便負責地上前詢問。


    「這錢恐怕真是王妮歡帶出去的。」顧奇越的話落,眾人都感意外。王妮歡更是驚地跳了起來,想要分辯。


    顧奇越擺擺手安撫她,而後道:「我不是說你偷了錢。而是說,你應該在無意中把這三百塊帶走了。」


    「怎麽講?」張哲凱作為丟錢的當事人,害得社團遭受損失其實也是有罪的,隻不過相比偷錢他的罪責就太輕了,所以現在沒人有精力來追究。可是他一直在自我反省,所以今天這場□□會他並沒有像其他人那麽激憤。以至於到了現在才開口說第一句話。


    「我看了一下,這兩張錢雖然在錢包裏放了一陣,但還保留著幾道明顯的摺痕。這摺痕正是你的疊錢方法。」顧奇越將錢按痕跡疊起來用手捏著給張哲凱看了眼。


    沒想過細節串聯起來有什麽用,所以張哲凱這個按理說最清楚細節的人都忽略了。但現在被顧奇越一提醒,張哲凱細看確認了那正是自己的疊法。


    那疊好的錢不是一般人對摺疊成的矩形,而是一個正方形。


    顧奇越沒有說明摺痕的問題到底代表了什麽,她隻是把鈔票又小心地打開,然後和另外兩張鋪平並排放在桌子上,便對其他人招唿道:「來,大家都來看看,這鉛筆簽名的顏色深淺。」


    都是畫漫畫的,在這的各位對於顏色變化比正常人敏銳得多。眾人細看之下,發現三張錢鉛筆顏色是遞減的,寫著「苗順才」的那張最淺,而寫著「李珂」的其次,而寫著「雷斌」的顏色最深。但它們顏色變化並不是規律的。寫著「苗順才」和「李珂」的鉛筆顏色很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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