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前,江離推了推鼻樑上的墨鏡,「你放心,我給你打掩護。」


    兩人去了城南的嘉實商場。


    其實並沒有什麽想要買的,孟殊苒跟著江離,在各大名牌店裏兜圈。


    江離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引來店員的陣陣白眼。


    孟殊苒低聲說:「要不我們走吧?店員都不耐煩了。」


    江離故意抬高聲音:「怎麽?擺在這裏還不讓看了?」


    兩人從這家奢侈品店逛到那家,看了半天一件都沒買,毫無意外地收到了無數店員的白眼和冷嘲。


    後來實在是逛累了,兩人在一家甜品店坐下。店裏沒什麽人,孟殊苒選了個角落的座位。


    江離買了兩碗楊枝甘露迴來,臉色不太好看,似乎被氣得不輕,「那些店員,瞧不起誰啊!我們買不起,他們自己又買得起嗎?再說了,買不起還不能看看嗎?等有一天我買得起了,非得把錢一塊一塊地砸在他們臉上,讓他們看看什麽叫狗眼看人低。」


    孟殊苒取下口罩,又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算了,人之常情。」


    那邊江離還在抱怨,這邊孟殊苒的手機響了,陳忘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動。


    「寶貝,在做什麽?」他問。


    孟殊苒握著黃色的勺子,心不在焉地攪著碗裏的楊枝甘露,「在和江離逛街。」


    「在哪裏逛?」


    「嘉實商場。」


    他瞭然,「行,那你們好好逛。我先去開會了,討論明年演唱會的方案。」


    「好。」


    掛了電話,江離試探性地問:「是陳忘?」


    孟殊苒點點頭。


    江離立刻說:「孟殊苒,我警告你啊,你不能重色輕友。今天你必須陪我,不能拋下我一個人。」


    孟殊苒揚唇,「放心,我陪著你,哪也不去。」


    吃完甜品,江離拿出化妝鏡,補了口紅,「我還不信了,我們不像有錢人嗎?我們再去!」


    容不得孟殊苒拒絕,江離又拉著她走進了h家奢侈品店。


    江離看中了一條連衣裙,問店員:「這件有小號的嗎?」


    店員的眼睛依舊長在頭頂:「小姐,這件衣服一萬七。」


    江離睨了店員一眼,「怎麽?怕我們買不起?」


    店員露出職業微笑,不置可否。


    江離想當場罵人了,被孟殊苒按下。


    孟殊苒也被店員的這個假笑氣到了,忍不住開口:「那請拿來吧,我們要試試。」


    店員沒好氣地說:「小號賣完了。」


    「這麽不巧。」孟殊苒指著那排衣架上的十幾件衣服,「那這些呢?不要告訴我都賣完了。」


    店員沒說話,孟殊苒又說:「我記得你們官網可以投訴的,要不我現在打個電話吧。」


    她的聲音聽起來溫溫柔柔的,每一個字卻又藏著反擊的力量。


    店員氣得麵色鐵青,跑去儲物間把小號衣服拿了出來,冷冰冰地說:「試吧。」


    兩人抱著十幾件衣服走進試衣間。


    試衣間裏寬敞明亮,整麵牆的鏡子拉出了空間的縱深感。右邊兩間試衣間並排而立。


    孟殊苒和江離紛紛走進試衣間。


    她取下帽子和口罩,轉身正要關門,試衣間裏擠進來一個男人。


    孟殊苒倉皇驚唿,被男人捂住嘴,「別叫。」


    男人手上有淡淡的洗手液味道,像是夏日的檸檬。


    孟殊苒冷靜下來,視線集中,才看清眼前的人。


    陳忘高大的身影站在麵前,擋住了一點試衣間裏的燈光,在她身上投下淡灰色的影。


    方才明明說要去開會,轉眼就已經站在了麵前。


    孟殊苒覺得像做夢一樣。


    眼裏的慌張褪去,她的睫毛忽閃忽閃的,眼神明亮,藏著幾分欣喜,低聲問:「你怎麽來了?」


    女孩的氣息噴在手心裏,溫溫熱熱的,帶著幾分癢。


    門鎖「啪嗒」一聲落下,陳忘鬆開手,轉而覆上她的腰肢,眼尾染上笑意,「耍流氓。」


    燈光下,孟殊苒的眼睛睜得渾圓。


    不等她反應過來,唇已經被他緊貼,帶著灼燙的氣息,在這方寸之地炙烤著她。


    她閉上眼睛,感受彼此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地,有節奏地彈跳著。


    好一會兒,試衣間外傳來江離的聲音:「小苒,好了沒?快出來幫我看看。」


    孟殊苒被吻得有些迷糊,聽到這聲猛地清醒過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


    此時她正在商場的試衣間裏,和陳忘……


    她的臉像熟透的番茄,眼裏透出羞赧和驚恐,迴應道:「啊?還沒有。你先自己看看吧。」


    「那你快點啊!」江離在外麵催。


    「好。」


    四周安靜下來,孟殊苒抬眸,陳忘垂眸,兩人視線正好對上。


    他的臂彎正好圈出了一小片空間,堪堪將她攬在其中。


    她仰起頭,幾乎要撞上他的唇,又微微垂下,拉開距離,低聲問:「現在怎麽辦?」


    陳忘不緊不慢地將食指印在她的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輕輕一帶,從身後抱住了她。


    試衣間裏有麵落地鏡,反射出奶油似的光線,溫柔又明亮。


    陳忘聲音卷著幾分暗啞的曖昧,在她耳邊說:「你看。」


    「看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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