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樓道內悄然無聲,就像剛才的一切都是噩夢。


    李清玄目瞪口呆,「你這麽厲害!」


    唐恬掃了眼手機屏幕,多了個紅色女鬼的圖標,標明一次性消耗物品。就這一下,幾乎抽掉她半身的力氣,她掩飾著異樣,重新握起斧頭,匆匆走出大樓,來到院子裏,準備穿過門診樓朝大門口走去。


    「唿、好累」唐恬像是體力不支,速度漸漸放慢,比李清玄稍稍落後一些。月光婆娑,照見兩人晃動的影子。


    前麵短髮的男子朝前跑著,屬於的少女影子悄然舉起利斧--


    悄無聲息的,斧頭順著風砍下,而前麵那人沒有迴頭,卻像是背後長了眼睛,突然往旁邊一躍,精準地避開了那一斧子。


    「你這是做什麽!為什麽要殺我!」李清玄的眼鏡片反射著清泠的光,驚怒交加指著唐恬。


    唐恬平靜道,「那你又為什麽要綁架大漢,故意做這場戲給我看。李清玄,」她頓了頓,蒼白的臉上浮出一抹譏笑,「不,應該叫你李清崖,對吧。」


    「--或者你更習慣我叫你,小醜。」


    作者有話要說:  從早上一直拖延到晚上才寫完……從來不喜歡做家務的我恨不得把屋子再打掃兩遍,磨蹭著就是不想碼。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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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讞牘的兩個手榴彈~


    大家的鼓勵我都看到了,我也在努力(握拳!)


    第74章 第八個病人


    月色如霜, 雜亂叢生的草坪裏,男人和少女隔著空氣沉默。


    「被發現了啊,」李清玄--或許應該叫迴他的本名, 李清崖忽然笑了,抬手收起沒有度數的眼鏡, 風度翩翩地放進衣兜,沒有鏡片阻擋那雙幽黑的眼露出來,人還是那個人,神色變幻間卻完全是另一個人, 桀驁、高高在上,仿佛貓戲老鼠一般戲謔,帶著興味盯著唐恬, 「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我的?我覺得我演的挺好, 畢竟假扮我哥這麽多年,爐火純青了。」


    唐恬道,「很多地方。」


    大漢說有人把他綁架到這兒,但那人在這棟大樓裏來去自如,那些瘋狂的鬼怪沒有傷害那人。


    這要麽說明對方能控製鬼怪, 要麽,是不敢。


    接下來, 阻擾他們出去的鬼怪接踵而至,她不得已一一放出自己的鬼怪與之抗衡。那時候便知道,幕後之人並不能控製這裏所有的怨靈,否則早就一擁而上, 人海戰術能直接弄死他們三個,沒必要分開一一擊破。


    那就剩下,不敢。連那些恐怖的怨靈都不敢襲擊的人。就隻剩下活著時候被他弄死, 死了都對其兇殘心懷懼意,本能地不敢招惹的,李清崖本人。


    「但你說的都隻是懷疑。」李清崖長身玉立站在草坪中,悠然說,「你並沒有證據。」


    唐恬神色冷清,「你大概不知道,我穿了嫁衣。」


    拉開米色長風衣,隨著拉鏈的滑落,一片濃重的殷紅乍然浮現。


    暗金花紋細密蜿蜒,古樸的紅色嫁衣,配著少女白慘慘的臉,點朱似的紅唇,在這死寂荒蕪的醫院有種格格不入的悚然。


    李清玄眼中閃現濃厚的興趣,「這衣服之前見你穿過,有什麽特別?」


    嫁衣是出發前,陳煦死活要唐恬穿上的,預感到也許今晚是一場硬仗,她便提前穿到裏麵。


    唐恬脫掉外套隨手扔到一旁,掂了掂斧頭,朝他一笑,「死人的嫁衣,一般人也穿不上。」


    係統贈送的嫁衣,自帶了厲鬼屬性,穿上身隻要她不主動招惹,其他鬼魂並不會主動攻擊她。


    「我印證了兩次,每一次你明明在我身邊,那些鬼卻首先朝著我攻擊。非常不合情理。」


    那些鬼都十分默契的,不約而同避開了李清崖,率先朝著應該被無視的她攻擊。


    李清崖嘆息,「百密一疏,沒想到你有這一手。那你又是怎麽知道我就是小醜的?我應該沒有暴露小醜的任何信息。」


    在陽明山精神病院門口,初見他的時候唐恬就覺得好像哪裏見過的熟悉感,爾後在樓棟內兩人麵對麵,很近的距離,對方淩厲的麵部線條一覽無餘,她猛然想起--


    在工廠女工阿月死後變為厲鬼的記憶裏,陌生清秀的少年曾亦步亦趨跟著神秘的風水大師在工廠裏設下鎖魂釘。


    他就是那個少年!


    既然確定他是李清崖,又跟幕後boss關係匪淺,便自然聯想到那人的得力幹將,小醜。


    「我跟你接觸不多,之前幾次見你,要麽你戴著麵具,要麽臉上塗滿厚重油彩,可輪廓還是大概能記得的。還有麵貌可以掩飾,有的骨子裏的東西,不好改。就像你走路的姿勢,你的背影,」說到這裏她頓了頓,「大漢就是越看越覺得你是綁架他給他送飯的那人,才不管不顧外麵的厲鬼,非要衝出去。」


    這也是對方身份暴露的重要的點。不過……


    精神病棟內,那些精神病人被殺死後背囚禁在這裏的鬼魂,跟唐恬這邊的鬼魂們激烈廝殺著,鬼哭狼嚎,在夜色中聽著瘮人。


    荒蕪的院子裏,唐恬冷眼看著李清崖,「當初你沒有殺他,現在為什麽要特意把他綁架迴來?」


    「一場完美的局,」他莞爾一笑,細長的眼尾挑起,邪氣橫生,「如果沒有人欣賞,導演豈不是太寂寞了。」


    唐恬細思極恐,涼意瞬間躥上背脊,「你!」


    唯恐唐恬還不清楚,李清崖慢條斯理地解釋的詳盡,「我當時留著他,是想著做個證人。警方追查到他身上的話,他能證實殺人的是李清崖,而我哥哥就是替罪羊,他被我推下樓摔死了,死無對證。誰也想不到,其實弟弟還活著,哥哥卻頂著殺人兇手的名聲死的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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