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珍妃又笑著喝了一口茶。沒再說什麽。


    然後第二天一早的請安。她便帶著顧清一起去了慈寧宮。


    不得不說。


    兩個人一起出現的時候。


    殿外的人都愣住了。


    不僅僅是奴才。


    不少的妃嬪也都愣在了原地。


    尤其是昭妃和顧蕊,顧蕊不可置信看著顧清這個妹妹,好像是看到了鬼一樣。


    “顧清,你——”


    “嬪妾給昭妃娘娘,顧才人請安——”顧清一笑,當即溫婉就從珍妃身後上前行禮。


    “你,你——”嘴唇蠕動半晌,顧蕊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還是昭妃先反應過來,冷冷看了眼珍妃。上下打量著她,嗤笑了一聲,“你也到了這種地步了?”


    珍妃淡淡的沒說話。


    “嘖,看來顧婕妤生了四皇子,叫不少人有了想法呢。”側臉,昭妃卻又看向顧清。


    顧清垂眸,溫順的不說話。


    見狀,昭妃又嗤笑了一聲,“走吧。”也不再多吭,對身後顧蕊使了個眼色。


    顧蕊頓時表情複雜的又看了眼顧蕊。


    最後什麽也沒再說。


    轉身跟著昭妃一起朝慈寧宮走去。


    “走吧。”


    見人走遠,珍妃淡淡的也看了看顧清。


    陸美人李才人從後麵過來,見到這一幕,表情也複雜的很。


    尤其是李才人。


    想到珍妃前幾日給她遞過來的話兒,心說看來這是放棄她了改找了顧清。


    這樣也好。


    省得他要想法子拒絕,弄出許多麻煩。


    陸美人卻看了她一眼,“我聽聞,前幾日陛下召你侍寢了?”


    李才人一愣,扭頭當即行了個禮,這才淡淡笑了笑,“這都是小半月之前的事情了。”


    皇帝這一個月來,總共也就見過她兩次。


    “倒是比我強些。”陸美人卻自嘲道。


    李才人又一愣。


    陸美人卻什麽都沒再說,淡著臉色轉身朝慈寧宮去了。


    “她這話是什麽意思?”李才人頓在原處半晌,看著丫鬟。


    丫鬟搖搖頭。


    李才人皺眉。


    沉吟了一會兒。


    歎氣,“罷了。”左右都不關她的事情。


    想著,也快步提群朝慈寧宮走了過去。


    ……


    七月七,七夕節。


    難得又是京城裏一個熱鬧的節日。而今年的七夕皇宮裏依然也是係上了許多的花燈,不少的妃嬪傍晚用了膳。都去禦花園裏散步。


    想著許是能在這樣的日子裏,碰的上皇帝呢?


    雖然隻是個祈願。


    可對於不受寵的妃嬪來說,算是一個念想,還有不少人在河裏麵放花燈的。


    夜半的皇宮瑩亮一片,河麵燈火輝煌的,頗為漂亮。


    不過這一切自然是和顧嫻無緣。


    她坐月子嘛。


    也就隻能聽聽奴才學一學外麵是什麽樣子。


    給自己做著思想建設。


    說再過半個月就能出門了。


    再忍一下就好了。


    而蕭陽這天晚上先是去看了陳昭儀和三皇子,然後又去福寧宮看珍妃和大公主。


    畢竟難得節日。


    蕭陽還給大公主帶去了奴才做的花燈。


    蕭婉特別的高興,“父皇,這花燈真好看。”


    蕭陽摸摸她的頭,笑了笑,“喜歡日後可以叫後麵奴才再給你做。”


    蕭婉一愣。


    眸光閃了閃。


    想說什麽,卻忽然記起珍妃交代她的作為公主要講規矩,成天在外麵跑跑跳跳的什麽樣子。


    所以最後什麽也沒說出來。


    蕭陽就這麽抱著她在外麵玩了好一會兒,這才叫奴才抱她迴了自個的宮殿。


    “陛下,今兒您要留宿麽?”等皇帝迴到內殿,珍妃一邊示意後麵奴才擺膳,一笑盈盈問。


    “不了,朕有幾日沒去看過三皇子了,一會兒去寧妃那邊。”皇帝卻道。


    珍妃眸中一閃而過失望。


    但很快又恢複如常,笑了笑,“那妾身一會兒叫人去後麵通報。”


    蕭陽淡淡嗯了聲。


    奴才旋即上前布菜,隻還沒開始用膳,“陛下,這是顧采女聽聞您今日勞累,親自去後膳房動手熬的湯盅送來的,您嚐嚐?”卻忽然,珍妃笑了就道。


    蕭陽一頓。


    抬眸。


    卻就見珍妃斜後方的丫鬟旁,站著一個臉帶羞澀的女子,隻見她皮膚白皙,鳳眼朱唇,身形窈窕。烏發隻用一根玉簪挽在頭上。


    彼時正低頭淺笑。


    “嬪妾給陛下請安——”而見蕭陽看過來。顧清立刻咬唇上前請安,聲音柔媚。


    珍妃沒阻止。眯了眯眼看向蕭陽。


    隻蕭陽卻沒說話。


    視線落在顧清身上片刻後,挪開,“朕知道了。”看不出喜怒的應了一聲,一邊示意奴才繼續布菜。


    顧清一愣,見此眸中滑過點微微的失望,攥了攥手,但又想到珍妃說的“今兒陛下約莫不會留宿,這次隻是讓你在陛下麵前露個臉,下迴再侍寢。”很快便打起精神。


    安靜的後退至夏荷身側,不再多話。


    珍妃笑了笑。


    也沒多嘴。


    隻走到桌旁,一邊伺候蕭陽用膳,說起宮內這幾日的事情。


    等到蕭陽離開去寧妃那兒,珍妃這才看向顧清,“行了,今兒你先迴去罷,下迴我叫你再過來。”


    顧清忙應是。


    “娘娘,陛下這什麽意思。”人一走,夏荷忙上前。“可對顧采女娘娘有意?”


    珍妃淡淡笑了笑,“怎麽說呢,我也摸不清,隻是這顧采女到底是顧嫻的妹妹,長相上該有幾分相似,陛下該是不討厭才是,下迴再說。”


    夏荷忙應是。


    心說這事也確實著急不得。


    而這邊顧清迴到自個宮殿,臉上卻止不住的發燙,看向丫鬟。“陛下方才喝了我熬的湯,是不是對我有意?”


    秀雨笑起來,“娘娘長得漂亮,陛下怎麽會不喜歡呢。”


    想到皇帝那清俊的容顏,顧清心跳不由的又是一陣加速,咬唇笑了。


    她就說。


    她缺的隻是一個單獨麵見皇帝的機會,不然她和顧嫻誰能得寵還不一定呢。


    “再等一等,再稍微等一等,我就能侍寢了。”喃喃自語著,顧清欣慰道。


    ……


    時間一晃而過,


    七夕一過,七月中下旬臨近七月底的時,伴隨著皇宮內天氣炎熱,顧嫻終於是能出月子了。


    不得不說。


    簡直是有種犯人“出、獄”的感覺。


    幾乎是太醫剛剛來過給顧嫻診脈沒多久點了頭,她唰的一下就叫來玉珠給她拿香胰子還有各種皂角,帶著東西就進了浴房——洗澡!


    玉珠和紫露頓時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好笑,轉身飛快進了內殿。


    也不忘拿後麵繡房新送來的襦裙。


    那是一件水藍色的百褶裙。


    繡工及其精湛。


    這是開夏之後下麵孝敬的東西,說是蠶絲布,整個皇宮內也就太後,寧妃,珍妃昭妃那邊有,另外就是顧嫻這邊有這東西了。


    說是夏天的時候穿上非常涼爽,比一般的綢緞料子要舒服許多。


    特別的珍貴。


    顧嫻早就忍耐不住了,整個人進入偌大浴桶裏的時候,忍不住長長的就舒了一口氣。


    溫熱的水在皮膚周圍蔓延開。


    浴桶裏麵還灑了玫瑰。


    淡淡芬芳的氣味在浴室內蔓延開。


    叫人整個人連帶著身心都仿佛舒展開了。


    “娘娘,奴才給您洗頭。”玉珠忙拿了香露過來。


    瓷白還有些滴水的小臉斜靠在浴桶邊,歪著腦袋,雙手墊在下巴處。顧嫻欣然點頭。


    於是隨意挽在腦後的長發就被散開了。


    濃密如綢。


    玉珠便用手搓了點香露,在人頭發上麵打上了泡沫。


    足足洗了三遍。


    顧嫻擔心頭發洗不幹淨。真的是一點點的細致的,恨不得每一根發絲都要清洗幹淨。


    就這還尤其不滿足。


    “再洗一遍?”她想著。


    玉珠卻道,“娘娘,洗太多次對頭發也不好。”


    顧嫻歎氣。


    心說也是。


    就作罷了。


    然後是擦背。


    總之是好一番的折騰,裏裏外外從上到下的,顧嫻叫幾個丫鬟好生給她角角落落都清理了個遍。


    從浴桶裏麵出來的時候,隻覺的全身都好像是輕了一圈,連走路都快了許多般。


    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坐在了床榻邊,後背斜靠在軟枕上,滴水的長發散下來。


    紫露忙就拿了帕子裹住了她的頭發慢慢的擦拭起來。


    玉珠彼時端進來一盤水果。


    顧嫻正好覺得而有些口渴。


    可能是洗澡的時間太長了,所以捏了塊兒蘋果就吃了起來。


    且的大小正好的蘋果。


    一口一口。


    脆甜多汁。


    還是被冰鎮過的,叫正好有些熱的顧嫻頓時忍不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隻覺整個人從頭到腳都爽利了。


    “這蘋果倒是甜的很,比上個月膳房那邊送來的好。”她感歎。


    玉珠笑了笑,“這東西聽聞也是和葡萄西瓜一樣,是西域一起進貢的來的,好像聽後膳房的人說是比京城的果子甜一些。”


    顧嫻咯吱咯吱咬著,吃完一塊兒猶覺不足,又繼續吃西瓜。


    等到她的頭發差不多擦幹了。


    也吃了個半飽。


    舒服的又籲了口氣,便起身鬆快的去隔壁那邊看孩子去了。


    四皇子最近比前陣子睜眼的時候多了些。


    雖然還是睡覺更多。


    畢竟嘛,嬰兒除了睡覺也不會幹別的了。


    但是這都兩個月了,確實長開了不少,和剛出生的時候那紅彤彤皺巴巴的小猴子模樣不同,真是漂亮的不少。


    尤其是那雙微微上揚的眼睛。


    已經有點桃花眼的雛形了。


    和皇帝特別的像。


    顧嫻抱起躺在小木床裏的孩子晃了晃,四皇子唰的睜開眼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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