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見狀無奈隻好點頭,“娘娘放心。”


    其實是飛快有傳話的小奴才跑出去了。


    一個個的。


    速度別提多快了。


    不過寧昭儀預產期原本是要再晚上個半個多月。


    隻如今九個多月,其實也算不得早產,不過是提前了兩周。


    可鹹福宮的人還是把這筆賬算在了顧嫻的頭上。


    一個個的。


    對她恨得是咬牙切齒。


    心說若非是昨兒夜裏的事情他們主子娘娘受到了打擊,何至於如今這個時候忽然早、產了。


    而皇帝知道的時候正在上朝,是來報的奴才說的話,當即他蹙眉,“人如何。”


    “迴陛下,太醫說是正常的,隻不過是生、產提前了兩周左右。”


    聞言蕭陽心下稍緩,“那便叫人好好照顧她生產,朕過會兒下朝就過去。仔細精心些。”


    “誒。”


    奴才忙應是,急匆匆的跑迴鹹福宮傳話兒,隻蘭兒沒瞧見皇帝來,心裏又是一緊,不過聽到陛下在上朝,一會兒過來時這才鬆了口氣。


    “那便好。”


    扭頭便進了產、房,“娘娘,您放心生產,陛下馬上便會過來了。”


    產婆彼時端了一碗湯藥給寧昭儀喂下。


    寧昭儀喘著,滿頭的都是大汗,卻已經疼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消息在後宮裏很快傳開。沒多大一會兒工夫。


    所有妃嬪都知道了寧昭儀生孩子。


    於是也不敢耽誤。


    這邊都匆匆帶著奴才朝鹹福宮趕過來。


    珍妃,昭妃,陸婕妤,陳婕妤等等……


    就連剛懷孕不就的顧嫻聽了寧昭儀生產之後,想了想,到底也是帶著奴才跑了一趟。


    不過自然。


    是用了午膳之後才來的。


    還有一點讓她不得不多想的,“娘娘,奴婢昨兒夜裏見寧昭儀的奴才來過一趟,沒多久,陳廉公公就內殿稟報陛下了。”這是顧嫻剛起來的時候聽到玉珠說的。


    一下子就明白了。


    ,哦,這是寧昭儀昨天又想找人過來截胡來著罷,隻可惜皇帝昨天沒去。


    結果,這寧昭儀今天上午就早、產了……


    顧嫻是忍不住的就要多想一點點,不會是故意的吧。


    當然這個想法也隻是一閃而過。


    畢竟早、產這種事,傷害的是孕婦自個的身子,實在是沒有什麽好處,連帶著萬一傷害到了腹中孩子,那就更得不償失。


    不過她想的開。


    一同和她前來寧昭儀這裏侯產的妃嬪們,可不這麽想。


    打聽消息他們可是靈通的很。


    自然是知道了什麽。


    顧嫻進了鹹福宮的時候,一瞬間齊刷刷視線就落在她身上。


    尤其是昭妃,“呦,妹妹也來了,”一邊上下笑著,意味深長,“這有孕了就是不一樣,精貴的很啊。”


    珍妃也看了顧嫻一眼,“你有孕了就不必來了,再傷著身子。”這話很客套。顧嫻也沒當真。


    畢竟寧昭儀位份在這裏擺著,比她高不少,她連來看看都不來,那就有故意給人臉色的意思了。


    “多謝娘娘關心,我這身子月份尚淺,跑一趟不礙著什麽的。”笑著,顧嫻叫玉珠攙扶著便到旁側坐下來。


    昭妃冷哼。


    珍妃沒再說話。


    隻時不時招來太醫問一問寧昭儀裏麵的情況。


    院子內一時間斷斷續續響起女子的痛唿聲。


    就在眾人想著怎麽再打聽一下昨天夜裏的情況時,“皇帝駕到——”陡然外麵傳來太監通報聲。


    瞬時。


    院內一眾人起身行禮。


    於是蕭陽帶著奴才大步走進來的時候,正好瞧見顧嫻起身,眉心一皺立馬道,“行了,都坐著吧。莫要起來了。”


    眾人一愣,忙低頭應是。


    顧嫻心裏也樂得清閑。


    幹脆坐在那裏沒動彈。


    而皇帝這才扭頭看向院子內奴才,“寧昭儀呢,身子如何了。”


    很快幾個奴跑過來,“迴陛下,娘娘身子尚可,就是太醫說孩子是有些大了,可能難生一些。”


    眯眼,蕭陽轉著玉扳指,過了片刻才道,“好生叫太醫照料。”後想了想。


    到底快步走到了產房外麵,抬手敲了敲門緊閉的門扉,“太醫,好好照料寧昭儀生產,務必要叫孩子大人都平安。”


    門內很快迴應,“陛下,微臣曉得,一定精心。”


    蕭陽嗯了一聲,頓了頓,這才又道,“寧昭儀,你安心生產,朕在外頭。”


    也不知裏麵的女子聽到沒有。


    蕭陽又說了幾句話,這才轉身後退幾步到了院中。


    奴才很快搬來椅子。


    蕭陽坐下來。


    看到陳廉端過來的茶。皺眉想到什麽,扭頭朝後看一眼。


    果然就瞧見顧嫻手邊也放了一盞茶,“顧美人有孕了,莫要給她上茶。”當即就道。


    陳廉一愣。


    迴頭也看去。


    忙扭頭應是。


    顧嫻自己都沒注意這個事情,因為本來她就不打算碰寧昭儀院子裏的東西。


    哪想沒多大一會兒,小宮女上來給她換了個茶盞。


    “娘娘請用。”


    顧嫻詫異。


    斜眼看去。


    就見那杯盞裏麵換成了清水。


    才忽然想起來,剛才似乎上的是茶。


    笑了笑點頭。


    那宮女這才退下。


    這些人大多都沒注意到。


    可是坐在後麵的顧清卻看見了,心裏猛地湧起酸。


    本來她也沒注意的。


    隻是在盯著皇帝看。


    哪想皇帝忽然扭頭,顧清還以為是看自己,結果沒多久顧嫻就換了一盞茶。


    這……


    咬著唇,顧清攏在衣袖下的手指緩緩就收緊了。


    指甲很快在手背上劃出一道紅痕。


    掐出了個印子。


    而不多時。


    太後那邊也來了嬤嬤。


    和上次陳婕妤有孕生產的時候一樣,嬤嬤也同樣的在這院子裏候著。


    隻產房裏時不時傳來女子痛唿聲。


    顯示著這胎似乎並不好生。


    一盆盆的血水時不時從產房裏麵端出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


    眼見著天色漸漸暗下來。


    夕陽西斜。


    終於是起身,蕭陽這才眉心漸漸的擰緊了。再次走到了產房旁邊,叫了個奴才去打聽產房裏麵的情況。


    “陛下,太醫說叫您莫要擔心,女子生產的時候都要長一些。況且娘娘這是頭胎,慢些也正常。”


    聞言蕭陽臉色稍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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