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請?


    瞬間詫異。


    顧老爺很是錯愕。


    這……


    陛下居然會找他有事?


    倒是少見的很,


    一時間,顧老爺心亂如麻,短短的功夫便在腦子裏過了一遍這幾日自己有沒有犯過什麽錯,朝廷上說了什麽話。


    好在他想來想去,也不覺得自己最近做了什麽不對之事這才鬆了口氣。


    “有勞公公了。”忙就跟著人快步朝養心殿走去。


    ……


    “陛下,人已經來了。”


    養心殿這邊蕭陽正在閉目養神,昨兒個他夜裏擔心顧嫻,中途醒過兩次。


    後來就沒再睡著了。


    倒是難得有些疲倦。


    聽到通報聲抬眸,他淡淡的就看了眼旁側的奴才,“叫他現在外麵候著。”


    這個時候正好也是上午,正是用午膳的時候。


    蕭陽可沒好心情顧著對方,必須要見了人才用膳,自然是先顧著自個。


    於是乎。


    倒黴催的。


    這顧老爺在養心殿外麵一等,那就是大半個多時辰,中午那是一天裏光線最大也是最熱的時候。。


    關鍵是,這顧老爺在朝廷上站了一大晌午的,他也餓啊。


    隻是蕭陽卻才懶得管顧老爺如何。


    總之是等到他用了午膳之後,這才有心情叫人進來問話了。


    “臣給陛下請安——”


    而一進來,跪地,顧老爺就忙躬身。


    蕭陽嗯了聲,淡淡叫了起,這才眯起眼,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


    顧老爺在朝廷上不是沒上奏過。


    隻是如此私下和皇帝單獨相處,那次數真的是不多,至少顧老爺這印象裏,這麽多年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所以很快。


    他就被皇帝盯的出了一身冷汗。


    完全不知所以。


    “陛下召微臣有何事。”


    最後頂不住了,顧老爺隻能率先道。


    蕭陽喝了口茶,淡淡這才道,“顧淮,你這送進宮的女兒可真是不少。”


    顧老爺一驚。


    詫異抬頭。


    怎麽忽然提及這個話題。


    莫非是哪個女兒犯錯了?


    一眼看穿對方所想,蕭陽輕笑了聲,“不必著急,也不過是個小事,隻是朕從後宮那邊聽說了些事情罷了,”


    顧老爺卻驚的出了一身的汗,“陛下,臣的女兒若是有是有失禮之處,隻管按照規矩懲處便是。不必顧忌微臣。”


    蕭陽聽這話卻不順耳的很。


    什麽叫失禮之處隻管懲處。


    難道不該先給女兒求情?


    一下子,忽然皇帝就明白過來,為何顧嫻每次說起家裏事情的時候,都那般為難。


    這顧老爺在後宅的事情行,估摸著是有些糊塗。


    且對女兒也不大上心。


    “朕不想把話說的太過,也不想插手你的私事,不過涉及到後妃,朕不想讓顧才人太過憂心,她的生母出身低些,據說如今在貴府過的並不如何,所以你好好想想該怎麽做。”蕭陽淡淡道。


    顧老爺心裏一個咯噔。


    心說顧才人的生母不就是正室柳氏麽,她怎麽過 的不好了?


    但轉念一想,又恍然,是了,顧嫻如今位份也是個才人,可她的生母是林姨娘。


    那要說林姨娘,如今在府內的日子,的確是……


    顧老爺轉瞬間,額頭已經出了大片的汗,他抬頭看著皇帝,又飛快低下頭。“微臣謹遵陛下教誨。”


    心裏卻又驚駭起來。


    不過陛下怎如此提及顧嫻的生母,這……還是太讓它意外。


    “你心裏清楚就好。”


    蕭陽淡淡說完,便揮揮手,“行了,退下罷,朕還有別的事要忙。”


    顧老爺一愣。


    ???


    這就沒了?


    “顧大人——”而見人遲遲不動,陳廉隻能上前親自扶住他。


    這才陡然迴過神來。


    顧老爺一個激靈。


    尷尬一笑起身,也不敢多言,隻有行了禮,這才在奴才的帶領下告退。


    “陳公公,這,我倒是有些不懂。”


    然一出殿門,顧老爺還是鬱悶的道。


    陳廉斜他一眼。


    想到陛下那意思。


    也不好直說顧大人你對顧才人的生母好一些,特別是莫叫正室欺辱……


    “陛下如今還是很看中顧才人的、”所以隻笑吟吟這麽說了一句。


    顧老爺一愣。


    ……


    顧府。


    彼時嫡母柳氏正喝著茶,坐在椅子上,悠悠然看著外麵院子裏跪在中間抄佛經臉色蒼白的林姨娘。


    “你也莫要怪我,嫻兒不肯幫忙心狠至極,清兒這如今都沒侍寢,叫她如何在宮中自處。”


    一邊歎氣,“劉姨娘昨兒還找我呢,讓我多給嫻兒求幫忙,你說這……”


    林姨娘垂著眼。


    額頭滲出汗珠,卻緊緊的抿著唇一邊抄寫經書沒說話。


    柳氏看的卻有些來火。


    又是如此。


    以前這林姨娘便是這般。


    不管她如何懲罰,對方都是如此小心翼翼悶嘴葫蘆。


    “我看你也是不累,那就今兒在抄三卷在迴去罷。”柳氏冷笑了聲。


    起身便叫丫鬟扶著迴屋內。


    其實也是前個她又收到了宮中顧清和女兒顧蕊的信。


    如今已經是第十日。


    自打顧清一直沒有侍寢之後,她給顧嫻就寄信的時候提及過了,清楚說明白。


    若這十日內,顧清還侍寢不了,那就不會輕饒她的生母。


    “嗬,可見這人,是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丫鬟連忙湊過來,給柳氏揉著頭,“夫人您也別急,這林姨娘過不下去,自會給宮裏女兒求救,到時候看顧嫻還能這般狠毒。”


    柳氏笑了笑。


    “夫人,老爺迴來了”又過了半個時辰,那邊小丫鬟匆匆來稟話。


    柳氏忙起身,“去,將提前備好的膳食再熱一熱。”一邊快步出門就去迎接。


    “老爺,你今兒怎麽迴來這般晚,是宮裏出了什麽大事,怎麽——”


    “林姨娘人呢。”


    卻話沒說完被忽然打斷,柳氏瞬間愣住。


    顧老爺看人不說話,皺眉,“我問你話呢,林姨娘人在哪。”


    柳氏心裏吃驚。


    怎麽忽然提及林姨娘。


    “這,她今兒犯了些錯,我叫她在院子裏抄寫經書靜靜心,是出了什麽事?”忙就笑。


    顧老爺卻一反常態忽然瞪她一眼,怒嗬,“蠢婦!誰允許罰林姨娘抄寫經書的,”說罷不等柳氏反應,叫了奴才,“去,把林姨娘立刻帶過來。經書莫要叫她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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