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嫻這話雖然沒明說辯解什麽,可是距離最遠,那不就最不可能出手害人麽?


    成昭容卻不滿,“那也不一定,當時情況混亂,誰都沒注意周圍的人在哪裏,萬一有人是誠心設計,那距離也不是不可能。”說著他一頓,“再說了,我當初記得,陳婕妤為難過你,你恨她也是有理由的。”


    顧嫻唰的抬眸。


    直勾勾看去。


    成昭容一愣。


    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怎麽,顧禦女這是被我說的心虛了?”


    “當初若我沒記錯,陳婕妤可是罰你抄過佛經。”


    顧嫻卻沒慌張,卻反而挑眉淡淡。


    “成昭容娘娘,您把我和曹美人都和陳婕妤說的有恩怨,可您就沒有麽?”


    成昭容又一愣。


    “我記得,您前陣子可是頻頻示好婕妤娘娘,可是似乎婕妤娘娘並不怎麽領情,聽說好幾次您去拜訪她,都被攔了不叫進,不是麽?”唿吸一滯,成昭容頓時臉有些白,“你,你亂說什麽,我位份比她高,作甚要討好她?”


    顧嫻卻淡淡,“就因為您的位份比她高,她還敢如此對您,您不生氣麽?”


    成昭容一噎。


    不過深吸了口氣,“你莫要胡說,我並不恨陳婕妤。”說罷不再理會顧嫻,看向珍妃,“娘娘,總之嬪妾是沒有害過人的,還請娘娘明察。”


    珍妃沉默沒有說話。


    顧嫻看了對方一眼。


    卻扯了扯嘴角。


    一時間。


    偌大的清韻閣外死寂到了極點。


    也不知過了多久。


    “行了,你們暫且先迴宮。”不過過了一迴兒,珍妃淡淡看向他們三人。


    “這件事我會稟報給陛下,秉公處理。”最後她道。


    顧嫻聞言頓時挑眉。


    秉公?


    不過也沒說什麽。


    隻是和曹美人一起並肩行了個禮,跟在成昭容身後出了宮。


    三個人之間都沒什麽話可說。


    曹美人更是嚇得臉色發白的。


    低頭出門就匆匆帶人離開。


    至於顧嫻。


    那更和成昭容沒話說了。


    二人對視一眼。


    顧嫻對人行了個禮。


    成昭容隻冷冷看她一眼。


    轉身便飛快離開。


    “娘娘,這怎麽辦啊,。”


    隻一迴了桃花閣,玉珠便著急道。


    顧嫻卻淡淡一笑,“什麽怎麽辦,又不關我的事。”


    屋內奴才一愣。


    “我又沒推過陳婕妤。”


    顧嫻卻手指撥弄著放在桌上的月季花兒,淡淡,“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我不可能越過成昭容去撞陳婕妤,成昭容站在陳婕妤後麵,曹美人又在成昭容斜後方,我站的最遠,怎麽看撞人的都不可能是我,珍妃卻把罪名分在了三個人的頭上。”


    嫁禍?


    玉珠瞪大眼。


    “珍妃,對我現在很有敵意呢。”勾唇眯起眼,顧嫻笑了笑歪頭。


    按理來說,成昭容那種說辭也不是不可能,畢竟當時現場混亂,真有人飛快撞了人再混入後妃裏,也不是不可能。


    比如曹美人……


    可是……


    就沒有人看見麽?


    拿劉禦女來說,她在旁邊肯定是會看見的。


    但是她卻說沒有。


    如此一來,珍妃卻還采納了。


    這是怕得罪太後?


    還是……?


    總之,真真是……偏頗的過分呢。


    “不過還有種可能。”顧嫻勾唇。


    玉珠一愣。


    顧嫻眯眼,“劉禦女說謊了。”


    玉珠唿吸一滯。


    說謊?


    顧嫻:“劉禦女看見了,可她不說。因為她和這個撞人之人私下有交易。”


    玉珠瞪大眼。


    “那,那怎麽辦。。”


    顧嫻噗嗤一笑,忍不住捏捏人的臉,“什麽怎麽辦,我不都說了,和我沒關係。”


    “陛下又不是傻的。”


    眾人又一愣。


    “你們莫不是覺得陛下是個傻的?”顧嫻挑眉。


    成昭容這種站不住腳的理由,皇帝會信麽?


    不過……


    還有種可能性……


    想到什麽顧嫻又皺眉。


    興許珍妃又要的是這種效果呢?


    “娘娘,成昭容的說辭太牽強了,恐怕不好治那顧嫻。”而福寧宮內,夏荷端著茶走進來歎氣。“奴才看來,還是成昭容撞人的可能性最大。”


    珍妃站了快一天了。


    腿都是酸的。


    坐下來籲了口氣,接過茶盞喝了一口才淡淡,“我也沒打算治借這個法子治理她。”


    夏荷一愣。


    珍妃笑了笑,“是,陳婕妤的胎兒這事成昭容的說辭站不住腳,陛下也不會輕信,可最近這顧禦女,有些過於得寵了不是嗎?”


    “那借著這事叫陛下對她生出懷疑,也是好的,你說呢?”


    夏荷瞪大眼。


    珍妃勾唇,“畢竟當年在王府時,陛下也如對顧禦女一般,短暫寵愛過一個女子,但最後查出來卻是她害的先皇後滑胎,當時陛下還年輕,那帶給陛下的震撼——”


    有時候,記憶是蜜糖,可也是砒霜。


    雖然已經時過境遷。


    可是當一個過去無寵的人忽然得寵,一步登天,性格就真的不會改變麽?


    顧嫻可是過去兩年在宮裏無寵。


    珍妃想要的,便是皇帝對顧嫻的這一點懷疑。


    她冷笑了一聲。


    而不多時。


    果然皇帝下了朝,便匆匆去了清韻閣看陳婕妤,臉色黑沉如墨。


    當即就重重責罰了一番宮裏的奴才。


    自然不必說他的怒火。


    就連太醫也是被牽連的很慘。


    畢竟皇帝自打皇後生產去世後,昭妃滑胎,陳婕妤這胎若是保不住,那——


    “務必給朕護住陳婕妤這個孩子。”


    蕭陽冷冷叮囑太醫。


    太醫嚇得瑟瑟發抖。


    蕭陽則是又叮囑了一番殿內的奴才,看了看昏睡的陳婕妤這才去了珍妃的福寧宮。


    珍妃早有所料。


    擔憂的迎上去給人端茶。


    然後這才慢慢的將上午成昭容顧嫻曹美人三人的事情給說了。


    “唉,妾身也不知如何是好了,成昭容,顧禦女,曹美人他們三人都說的有理,妾身不知該如何決斷。”


    說著歎氣,“畢竟當時妾身不在現場,是聽到聲音才出來的。陳婕妤就成了那樣。”


    頓時蕭陽眸色發暗。


    表情就不由的有些沉。


    垂下眼。


    半晌他端著茶盞沒有說話。


    珍妃勾唇,緩了緩,又道,“陛下也莫要著急,陳婕妤定然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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