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嫉妒心,總是沒道理可講。”


    少綰歎口氣,仰頭灌下大杯的茶水,才眼神幽暗地掃一眼東華墨淵和折顏三人,最後將目光定格在墨淵身上。


    而被少綰目光鎖定的墨淵,不知為何,渾身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片刻,少綰收迴目光,解釋道:“當年在父神的水沼澤學堂上學的人數不勝數,身份尊貴者不是沒有。”


    “可他們在各自族中再是天才人物,身份再尊貴,也比不得父神的嫡子、養子和親傳弟子,當年你們三人的名聲可以說是響徹整個水沼澤學堂。”


    “想與你們交好的各族青年才俊,以及天之驕女前仆後繼,隻是無一例外,都被你們三人拒之門外。”


    “幾萬年的時間,隻有我和瑤光與你們關係交好,這讓那些天子嬌女們如何不眼紅?她們總是明裏暗裏地找茬。”


    “我和瑤光起初也不以為意。”


    “懶得理會她們,實在鬧得不耐煩,就直接動手狠狠地打一頓。”


    “久而久之她們也就歇了找茬的心思,可九尾白狐族的凝裳是個例外。”說著少綰神色複雜地看一眼墨淵和東華:“她對你們兩個都起過心思。”


    因此她才對任何能接近東華和墨淵的女子心存敵意。


    以前少綰一直想不明白,還是後來無意中凝裳自己說漏嘴,她才知道此事。


    少綰是想明白了,隻是被點名的東華和墨淵兩人對視一眼,眼裏是如出一轍的迷茫和疑惑不解。


    不明白少綰說的起過心思是何意。


    少綰見兩人不理解,無奈扶額。


    倒是折顏這個局外人,很快便明白了少綰的意思,看向東華和墨淵的目光,像是在看兩個紅顏禍水似的。


    頂著折顏毫不掩飾地譴責目光,半晌,東華和墨淵總算是迴味過來,少綰說的凝裳起了心思,竟然是這個意思。


    兩人不約而同地露出嫌棄的表情。


    東華更是毒舌道:“她是不是以為我眼睛有毛病,能看得上她?”


    墨淵倒是沒有說貶低凝裳的話,隻是嘴角不由得抽搐幾下。


    見兩人這副神色,少綰心底的怒氣散了不少,有些好笑道:“她幾次在你們麵前碰壁失了臉麵,自然是氣兒不順。”


    “可沒少在我和瑤光麵前陰陽怪氣。”


    “有一次我曾暗中親眼看見過,凝裳的族兄因為她沒能成功接近你們三人,狠狠地扇了她好幾個耳光。”


    “當時凝裳被打得一張臉麵目全非,連著一個月都沒有來學堂上學。”


    “那次過後,凝裳倒是來了學堂,隻是她的性子變得越發陰鷙尖酸,對我和瑤光的敵意也是越來越強烈。”


    少綰說到這裏,墨淵和東華也大概猜出後來的事情,東華了然道:“所以大戰後,她便找到除掉你的辦法?”


    “是。”少綰點了點頭道。


    “那次本來我自己可以輪迴曆練,利用涅盤之魂重塑真身。”


    “隻是沒想到……”少綰頓了頓。


    隨後繼續道:“我還沒來得及進入輪迴,凝裳就用詭異的奪運陣法和迷魂陣困住了我,當時我本就重傷,無力反抗,根本就不是凝裳的對手。”


    少綰說到重傷二字時,語氣一頓,聽在墨淵耳中簡直就是對他的淩遲。


    少綰本就因著遷移凡間生靈耗盡神力,後來又被他的劍所傷。


    他曾經無數次的懊悔自責。


    可立場不同,他沒有選擇,如今聽少綰輕描淡寫地說這些,墨淵隻覺得一顆心像是被扔進油鍋裏反複煎煮似的。


    隻是墨淵一向都是冷著一張臉,東華幾人並未察覺到他的異樣。


    將前因後果連接起來後,東華三人總算是弄明白少綰被算計的真相,該怎麽說呢,少綰這完全是無妄之災。


    東華有些頭疼地揉揉額角。


    而且除了少綰,凝裳對墨淵,對折顏和瑤光,還有對他的怨氣都不小,想來她的算計或許還遠遠不止這些。


    那他隱隱推演到有關自己的刨心劫,是不是也與青丘白家有關。


    若真是那樣的話,一切就都說得通了,這也正應了少綰之前的那句話,女人的嫉妒和記恨是沒道理可講的。


    幾十萬年前的事情,被凝裳記在心裏,還產生如此可怕的算計報複,還真是讓東華大開眼界。


    還有凝裳的野心也著實不小。


    凝裳恨他們,想要這四海八荒至高無上的權利,他們這些人都會是她的絆腳石,新仇舊恨,自然是一起算。


    想通這些事情,東華和墨淵以及折顏三人久久不語,半晌,折顏才開口問少綰:“你打算怎麽處置凝裳和白芷?”


    少綰因著他們三人的緣故,承受了十幾萬年的苦楚,一身的功德氣運差點被全部奪取,這一切都是那兩人所為。


    折顏就算這幾萬年與白家走得近,他也說不出求情的話,唯一能做的就是兩不相幫,少綰報自己的仇。


    凝裳和白芷因果自擔。若是有能力從少綰手裏逃脫,那就是他們的本事;若是不能,那也是他們的命數。


    果不其然,向來性子直爽,恩怨分明的少綰直接道:“他們算計我,坑害我,我自然得報複迴去。”


    又提醒東華三人:“這事是我自己與凝裳夫妻二人的恩怨,你們三個最好別插手,是生是死就各憑本事。”


    東華三人彼此對視一眼,點頭應下。


    不過心裏想的是,他們不可能真的看著少綰出事,尤其是墨淵,他好不容易盼著少綰迴來,怎麽會袖手旁觀。


    隻是這次相聚過後,少綰便迴到魔族誕生地閉關修煉。


    墨淵到底沒能找到機會與少綰獨處,準確來說是少綰沒有給他機會。


    當初大戰時,墨淵毫不留情地捅入少綰心口的那一劍,終究還是傷了少綰,即便十幾萬年過去,她還是無法釋懷,也不知道該如何與墨淵相處。


    而且在與凝裳和白芷兩人之間的恩怨沒有解決之前,少綰並不想看到墨淵,逃避是她目前唯一的辦法。


    墨淵哪能感覺不到少綰的抗拒,但正是因為知曉,他才覺得心裏痛苦。


    折顏在東華和清蕖離開後留在昆侖虛,麵上是陪著墨淵,開解墨淵。


    實際上是不知道迴十裏桃林,該如何麵對與他朝夕相伴的白真,他怕白真會求到他這裏來,到時候他左右為難。


    眾人心思各異,情況不怎麽美好。


    至於白淺,少綰並沒有打算對她如何,畢竟謀劃算計少綰的人並不是白淺,她充其量就是個被利用的工具。


    白淺獲得少綰的功德氣運庇護,但這四萬多年,也是白淺蘊養她的涅盤之魂,她們之間恩怨兩清,因果已了。


    少綰沒想過要對她趕盡殺絕。


    因此白淺依舊留在昆侖虛,做她的十七弟子司音。不過在少綰迴來後,墨淵對白淺的態度疏遠很多。


    隻當她是普通的昆侖虛弟子對待。


    但一貫沒心沒肺的白淺,卻完全沒有察覺到她師父的變化,隻以為他是情緒不好,根本就不敢往他跟前湊。


    還有她阿爹阿娘與少綰之間的恩怨,白淺更是一無所知,每日依舊是該偷懶偷懶,該闖禍闖禍,誰也管不了她。


    這日,白淺再次偷溜出昆侖虛的時候,正好在昆侖山下碰到來找她的離鏡,隻是因著玄女的插足,離鏡的背叛,白淺對他是失望透頂,極其討厭。


    一看見離鏡那張臉,白淺就怒火翻湧,話也不想與她多說,扭頭就走。


    離鏡好不容易等到白淺下山與他重逢,怎麽可能再讓她逃走。


    忙從她背後抱著人又是親又是哄。


    他過去一直流連花叢,自然知道該如何哄女人歡心,幾番言辭懇求地道歉,訴說完無盡的相思之情後,本來態度強硬的白淺,很快便軟了身子。


    離鏡得償所願,抱得美人歸,情意濃烈時白淺終於坦白了她的身份,離鏡聞言又驚又喜,抱著白淺親了又親。


    “阿音你放心,這次我定不會辜負你,待迴去後,我親自去青丘提親,娶你做大紫明宮的翼後。”


    離鏡給白淺做出承諾,白淺微微一愣後心中泛出一陣喜悅,但又有些狐疑:“可你不是已經娶了玄女做翼後?”


    “她?”提起玄女這名字,離鏡隻覺得厭惡至極,冷笑一聲道:“她不配做翼後,更不配做我離鏡的妻子。”


    離鏡也沒隱瞞,將玄女與擎蒼合謀的事情,還有當初在昆侖山下勾引他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白淺。


    甚至玄女入了大紫明宮,成為翼後,便本性暴露,肆意虐殺貌美的姬妾和宮女之事,離鏡都沒有一絲隱瞞。


    盡數告訴白淺,離鏡也絲毫不遮掩他對玄女的厭惡和鄙視。


    白淺聽完後隻覺得荒謬至極。


    尤其是玄女使苦肉計入昆侖虛,還是打著她的名義,盜走昆侖虛陣法圖。


    若非師父謹慎,玄女差一點就害死了她的師兄弟們,她還真是死不足惜,白淺被玄女的舉動氣得咬牙切齒。


    “她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白淺百思不得其解:“以前她做我的玩伴時,性子很討喜,心底也很善良。”


    “而且在昆侖虛住的這些年,她對我也是頗為關心,每次我嘴饞的時候,她都會想盡辦法給我做些好吃的。”


    說起這些白淺還有些傷感:“可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她就變得如此陌生,現在我都完全認不出她了。”


    離鏡一雙大手輕柔地撫摸著白淺細嫩如玉的肌膚,在她目光觸及不到的地方,眼神中滿是嘲諷和不屑。


    “阿音,你還是太善良,太單純了,或許如今的玄女才是她本來的樣子。”


    一個真正良善柔弱的小白兔,怎麽可能一夕之間就變成一條奸詐狡猾,陰狠歹毒的毒蛇呢,離鏡可不信。


    白淺歎口氣,仰頭看向離鏡:“那你要怎麽處置玄女?不會想讓她繼續做你的女人吧?我可告訴你,我不接受。”


    “放心吧。”離鏡保證:“我會將她打發的遠遠的,不會讓她打擾到你。”


    “再說離開昆侖虛那洞府以後,我可是再也沒有碰過玄女。”


    一想到他曾經與玄女在昆侖山洞府中肌膚相觸,恩愛纏綿過,離鏡就忍不住想要狠狠地抽自己兩巴掌。


    也不知他當時是不是眼睛被屎糊住了,才將玄女錯認作阿音,明明阿音心思純淨,眼神幹淨清澈。


    而玄女盡管掩飾得再好,眼裏露出的算計還是一目了然,且玄女的氣質比阿音差了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他就怎麽能認錯人呢?離鏡不解。


    現在想起來都懊悔不已。


    離鏡就怕阿音還生氣,使出渾身解數哄她開心,白淺心思單純,很快再次墜入離鏡編織的情網中。


    昆侖虛。


    墨淵收到白淺隨離鏡去大紫明宮的消息時,已經是三個月後,而且還有一則讓墨淵詫異的消息是,白淺懷孕了。


    “看來我與她這師徒緣分,是時候該斷了。”墨淵將白淺送迴來的信化成灰燼,又將他其他徒弟都叫過來。


    沒有隱瞞,墨淵將司音就是青丘白淺,還有白淺與離鏡的事情告知一眾徒弟,疊風幾人聞言驚訝地瞪大眼睛。


    “小十七他,他竟然是女兒身?”


    往日裏慣愛與白淺鬥嘴闖禍的子瀾,最是不可置信,驚唿出聲。


    “她哪裏像女孩子了?”子瀾又嘀咕道:“那上躥下跳,比我還能闖禍的樣子,怎麽看都不像個女孩子啊!”


    說完子瀾一頓,呃,好像也不全是這樣,至少十七是他們這些師兄弟中,長得最好看的,他以前經常叫他小白臉。


    原來她是個女嬌娥啊!


    難怪會長得那麽好看,雖然比清蕖小殿下是差了那麽一大截。


    但不能否認,她是真的很好看!


    不過這話子瀾打死都不想承認。


    其他師兄弟們麵麵相覷,神情還有些恍惚,他們這是與一個女子朝夕相處幾萬年,竟然沒能識破她的換身法術。


    疊風此時也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師父會讓來昆侖虛避難的玄女,與十七住在一起。”


    想來是早就識破十七是女兒身的事情,不過礙於她是折顏上神送進昆侖虛學藝的,這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隻是師父這次喚他們來,就為告訴他們十七的真實身份?


    疊風有些狐疑,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細想,他師父接下來的話,讓疊風知道了他師父真正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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