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昆侖虛。


    穿著一身粉色衣袍的俊朗男子,帶著一位十五六歲的嬌俏少女來昆侖虛,那少女赫然是青丘帝姬白淺。


    兩萬年過去,她已經出落得明豔動人,尤其一雙眼睛生得極美,一點都不辜負她青丘第一美人的稱號。


    若是讓清蕖見到,定然會大吃一驚,感歎一句東華厲害,兩萬年時間,不僅沒能讓青丘白家發現白淺的異樣。


    還讓白淺整個人看起來越發耀眼。


    畢竟想要白淺靈台中的少綰魂魄得到滋養,那白淺這個蘊養魂魄的載體本身,就得得到充分的氣運養護。


    但因著青丘白家氣運強大,流逝速度並不顯眼,也難怪他們察覺不到。


    帶白淺過來昆侖虛的男子,正是隱居十裏桃林,很少外出的折顏。


    這次因著凝裳和白芷的請求,帶著頑劣不服管教的白淺來昆侖虛拜師。


    兩人登完千道石階,剛來到昆侖虛山門口時,就見一道快如閃電的流光從他們身前飛過,又朝著某一方向極速飛去。


    “折顏,方才那是什麽東西呀?”


    白淺眨巴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歪著腦袋,疑惑又好奇地看著折顏問。


    不知為何,方才那流光經過白淺身邊時,她心裏突然感到一瞬的窒息,總覺得像是錯失什麽重要的東西一樣。


    可她這是第一次踏足昆侖虛,白淺暗暗搖頭,想著是不是爬台階爬得太累,才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


    那邊折顏並沒有察覺到白淺的異樣。


    望著已經消失不見蹤影的流光,還有急匆匆跑出來的昆侖虛一眾弟子,輕笑一聲解釋道:“那應該是一件法器。”


    隻是看它飛去的方向是天界。


    這昆侖虛剛出的法器,竟認天界之人做主人,還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折顏想著有些失笑,搖了搖頭。


    隻是不知是誰,能讓昆侖虛的法器千裏迢迢地跑去認主。


    白淺聞言驚訝道:“竟然是法器!”頓了頓又不解地看向折顏:“可昆侖虛的法器,為何會飛去別的地方?”


    折顏瞧著那一長串手忙腳亂,追著法器飛奔的白色身影,頗為好笑道:“自然是因為法器也有它的機緣。”


    人挑法器,法器當然也會挑選主人,看墨淵那幫弟子那般辛苦,被法器捉弄得灰頭土臉的樣子,折顏忍不住想笑。


    看來那法器是瞧不上這些弟子。


    收迴目光,折顏瞧著她還有要問到底的架勢,便截住她的話頭:“好了,我帶你來是拜師的,其他事情以後再說。”


    說完折顏抬手,在白淺體內打入一道改形換顏的術法。


    不過瞬間,白淺就變成一個十七八歲左右,很是俊美的少年郎。


    少年郎的容貌與白淺有八分相似。


    不過比起女兒身的白淺,男兒身的他眉眼間多了幾分英氣和颯爽。


    白淺察覺到她自己的變化,拿出鏡子左右瞧了瞧,詫異地盯著折顏:“你幹嘛要把我變成男兒的樣子啊?”


    不過這模樣看著倒是還挺不錯的。


    “你要拜入昆侖虛學藝,女兒身可進不去,墨淵他不收女弟子。”


    折顏解釋完,白淺撇撇嘴,有些不服氣地小聲嘟囔道:“這什麽破規矩嘛,女子怎麽就不能進昆侖虛學藝?”


    “我看這墨淵上神一點兒都不像威名赫赫的天界戰神,倒像是個古板無趣又迂腐的老神仙,還瞧不起女子。”


    說著哼哼兩聲,好在她這抱怨的聲音很小,除了折顏沒人聽到。


    要不然就昆侖虛這幫弟子對墨淵的維護和崇敬,定然不會放過小五。


    折顏無奈搖搖頭,也沒有給她解釋墨淵為何不收女弟子,隨後抬手敲了敲她的額頭提醒道:“你呀,少胡說八道了。”


    “若是進了昆侖虛還這麽口無遮攔,可不會再有人護著你。”


    說著又交代白淺:“還有啊你記住,你現在可不是青丘帝姬白淺,而是我撿迴來的一隻野狐狸,名喚司音。”


    “可記住了?”折顏不放心地追問。


    白淺點了點頭,很敷衍地哦了一聲,表示她記下了,折顏瞧著她這副懶散的模樣,有些頭疼地揉揉額角。


    心想她還真是名揚青丘的小祖宗,天不怕地不怕,就連來到這四海八荒眾人敬仰的天族聖地昆侖虛,她都一副懶散,漫不經心的模樣,不服都不行。


    折顏叮囑完,便帶著白淺進入昆侖虛,守護昆侖虛大門的小仙,自然是認識折顏的,施了一禮後請他進去。


    正在打坐修煉的墨淵,察覺到兩道熟悉的氣息,麵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低聲喃喃道:“他們還真來了。”


    東華那冷冰冰的家夥,一萬多年前就提醒過他,他還一直抱著觀望的態度,沒想到還真是讓他給說中了。


    折顏還真帶著那小狐狸來拜師。


    墨淵想起什麽,那雙往日裏黑沉深邃又淡漠無波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急切和思念,隨即起身便往外走。


    那邊疊風已經命人給折顏上了茶水,就等著他師父過來。


    墨淵一踏入會客廳的大門,就看到穿著一身粉色衣衫,極為顯眼的折顏,他正端著一杯茶水慢條斯理地喝著。


    而他身邊坐著一位容貌俊美的少年,若是不計較他那雙因好奇而滴溜溜轉的大眼睛的話,可以說得上乖巧討喜。


    在兩人對麵的是他那十幾個徒弟。


    不過他這些徒弟們,此時的臉色寫滿了鬱悶和委屈,身上的衣衫還有些淩亂,看得墨淵忍不住直皺眉。


    墨淵知道他們為何情緒鬱悶,不過他此時真沒心思安慰他們。


    他的目光放在折顏身旁那少年身上。


    隻一眼他就識破少年身上的法術,不過墨淵並未打算說穿,而是當做不知,麵無表情地坐在上首。


    心裏則想的是,兩萬年未見,青丘白家倒是將小狐狸養得還不錯。


    沒有辜負他和東華一番費心籌謀。


    隻是不知少綰她如今情況如何了。


    不過不著急,人既然已經來了昆侖虛,那就有的是機會查探。


    收斂思緒,墨淵淡淡地看向下首的人,裝作疑惑道:“不知折顏上神這次過來昆侖虛,可是有什麽事?”


    折顏放下茶盞,笑得淡然:“我呀,就是帶我家小狐狸來拜師的。”


    “哦?”墨淵挑挑眉,看向折顏身旁的少年:“你說的可是這位小少年?”


    折顏點了點頭,給白淺使了個眼色,示意她過去,白淺在心裏嘀咕墨淵是個比折顏還風流的小白臉。


    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戰神模樣。


    拜師的欲望大大消減,腳下磨磨蹭蹭地過去拜見墨淵,那不情不願的模樣,瞧得昆侖虛一眾弟子心裏直冒火。


    他們本就因為失去玉清昆侖扇,心裏很不爽,這下白淺撞到槍口上,那些師兄弟看向白淺的眼神冷嗖嗖的。


    若非疊風警告,他們就得罵出聲了。


    折顏再次無奈扶額,不知道說什麽。


    隻覺得他在進門前那番苦口婆心地交代,壓根兒就是白搭,折顏都已經做好了被墨淵拒絕的準備。


    倒是墨淵依舊麵色如常,絲毫不計較白淺的態度,畢竟今日就算白淺再怎麽失禮,他都要將人留在昆侖虛。


    “十裏桃林司音見過墨淵上神。”再失望,白淺還是叩拜了墨淵。


    與白淺一道拜師的,還有另外一位少年子瀾,子瀾本就看不上他一個瘦弱的小狐狸,現在見他還如此無禮,對他就更沒有好感,瞪他一眼後給墨淵恭敬行禮。


    “末學子瀾拜見墨淵上神。”


    說完結結實實地給墨淵磕了三個頭,他這態度讓一眾師兄們很滿意,之前因著司音帶來的怒氣消散了一些。


    墨淵淡淡一笑,抬抬手讓兩人起來,詢問他們一兩句後便收為弟子,成為昆侖虛墨淵座下的十六和十七弟子。


    隻是在排序時白淺和子瀾發生口角,白淺不願意做最小的弟子,子瀾又不樂意慣著白淺,兩人便吵了起來。


    屋內眾師兄弟,還有墨淵和折顏看得哭笑不得,最後還是折顏出麵,安撫白淺幾句後,白淺才勉為其難地答應拜師。


    隻是白淺那嘴巴依舊噘得老高,一瞧就是很不高興的樣子,子瀾得意地抬了抬下巴,挑釁地看著白淺。


    白淺就更加地鬱悶委屈,氣唿唿地瞪一眼子瀾,又控訴地盯著折顏,折顏不為所動,警告地看她一眼。


    “老鳳凰,都不知道向著我。”


    白淺一邊行拜師禮一邊小聲嘀咕。


    而且對這位壓在她頭上,沒有一絲師兄風度的十六師兄,白淺很討厭他。


    不過不管白淺有多不願拜師,不願成為昆侖虛最小的弟子,她最終還是以墨淵十七弟子司音的身份留在昆侖虛。


    簡單的拜師禮結束以後,昆侖虛的大師兄疊風便帶著兩位新鮮出爐的師弟離開,給他們安排住宿事宜。


    又帶著他們兩師弟熟悉昆侖虛的環境,給他們講昆侖虛的規矩,以及他們以後要學習的課程,事無巨細。


    疊風的細心和周到,讓生性散漫不愛拘束的白淺,不再那麽抵觸昆侖虛。


    那邊折顏留在了屋內,與墨淵閑談時問起了法器的事情,墨淵也沒有隱瞞,說那法器已經認主清蕖。


    “竟是太晨宮的那位小殿下?”


    折顏微微一愣,想起她那逆天的資質時了然一笑道:“難怪你會舍得。”


    昆侖虛的法器一向都是不能散落在外,不過主人若是那位小殿下,倒是也無妨,總歸東華不會不管。


    墨淵沒有細說法器為何會認主清蕖。


    更沒有提及陣法之事,折顏也沒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打算,兩人很快轉移話題,說起了別的事情。


    白淺的身份,折顏並未隱瞞,離開昆侖虛之前如實地告訴了墨淵。


    墨淵直言讓他不用介意,青丘帝姬,自然該照顧一二的,折顏倒是有些意外墨淵的態度,不過他也沒有多想。


    十三重天,太晨宮。


    清蕖喜滋滋地把玩著已經飛入她手中的玉清昆侖扇,觸手冰涼如玉,內含無窮威壓,不愧是神器。


    因著清蕖精血的作用,昆侖扇與她心意相通,清蕖能清晰感受到它的興奮,她自己也被感染,笑靨如花。


    東華看著玩得開心的小姑娘,頗為無奈又寵溺地笑笑,不過在瞧見太晨宮門口探頭探腦的司命時,斂了笑意。


    那邊司命見帝君注意到他,便輕手輕腳地進去,走到他身邊行了一禮。


    “是有什麽事要迴稟?”


    東華聲音淡漠,聽不出情緒,司命不敢放肆,恭敬地迴道:“迴帝君,方才天君命人過來問話……”


    “他是要問玉清昆侖扇的事情?”


    司命還沒有說完,東華便已經猜到天君的意圖,打斷了司命的話。


    司命點了點頭:“是。”頓了頓試探道:“帝君,可要我去九重天迴話?”


    東華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點著魚竿。


    不知道在想什麽,司命沒敢出聲,半晌東華才道:“去吧,就說玉清昆侖扇已經認主,讓他不要操心這些事。”


    打量著誰不知道他那點兒小心思,東華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想要昆侖虛的法器,浩德還可真是敢想。


    司命領命退下,轉身時看見庭院中正甩著昆侖扇當玩具的清蕖小殿下,不由得抽抽嘴角,隨即快步離開。


    九重天,天宮中。


    天君聽到司命星君的迴話後,臉色一僵,表情有些訕訕的。


    不過他對帝君不敢有什麽怨言。


    若是尋常小仙得到昆侖虛的法器,他還能表達一下自己的異議,或者直接從對方手裏討迴法器。


    可如今那法器落入清蕖小殿下的手裏,恐怕誰也不敢再打它的主意。


    天君想想,心裏就有些不舒服。


    帝君壓在他頭上這麽些年,就已經夠讓他難受的,沒想到半路冒出來的太晨宮小殿下,同樣給他巨大的威脅。


    他有時都懷疑,以帝君如此看重並培養那位小殿下的作為,是不是打算將下一任天君的位子交給那個小女娃。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他就感覺心焦。


    司命星君離開以後,大皇子央錯見天君臉色難看,又不好說太晨宮什麽話,便岔開話題,說起墨淵上神收徒之事。


    天君看著這個忠厚有餘,但魄力不足的大兒子,不由得歎口氣。


    “這是小事,你代為父去一趟昆侖虛,送些常禮過去即可。”


    以前墨淵收徒一直都是這個慣例。


    央錯一頓,隨後點點頭應了下來,說完給他二弟桑籍使了個眼色。


    相較於憨厚老實的大皇子央錯,以及風流瀟灑,不愛政事的三殿下連宋,二皇子桑籍最得天君的看重。


    天君也隱隱將他當做儲君來培養。


    桑籍心思敏銳,見他大哥連連給他使眼色,很快便明白他的意圖。


    上前一步與天君說起別的事情,成功轉移天君的注意力,待事情說完,天君的臉色也舒緩下來。


    九重天發生的事情,清蕖並不知曉。


    她此時正在太晨宮,聽東華說墨淵收白淺為徒的事情。


    “真的是折顏上神帶白淺進的昆侖虛?”東華說完後,清蕖好奇地問他。


    畢竟當初她就是連續做夢夢到此事,這才選擇告訴東華,隻不過是真是假,她自己都不太敢確定。


    沒想到如今倒是一一應驗了。


    雖然白淺拜師昆侖虛的結果沒變。


    但有些事情到底還是不一樣了,至少墨淵和東華知道了少綰的事情,對青丘白家的人生出防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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