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寒冬,後宮一片寂靜。


    就連往日裏熱鬧的禦花園,也有些蕭條,隻有倚梅園的紅梅淩霜而開,皚皚白雪映著紅梅簇簇,煞是好看。


    陳婉茵給皇後請安結束,閑著無聊,便想著去瞧瞧禦花園中盛開的梅花,不料碰到同來賞梅的嫻貴妃和海貴人。


    “給珍懿貴妃娘娘請安。”兩人行禮,陳婉茵趕忙叫起:“嫻貴妃海貴人不必多禮,快起來吧。”


    “謝貴妃娘娘。”


    “嫻貴妃也是來瞧這紅梅的?”陳婉茵穿著潔白如玉的狐皮鬥篷,一張俏臉白裏透紅,瞧著格外嬌豔。


    說話聲音溫柔,讓人如沐春風。


    但嫻貴妃不知為何,心裏突然湧出一股不適感來,不僅僅是對麵笑顏如花的女子,十年如一日的美貌和氣質,還是因著她如今也需要屈膝給對麵女子行禮。


    她們兩人同是皇上親封的貴妃。


    但珍懿貴妃比她多一個封號,那就是高半級,無論平日裏請安,還是像現在這樣見麵,她都得給對方行禮。


    對此嫻貴妃一直都是勸解自己,不要計較,不要多想,過自己的日子。


    可今日瞧著對方那張嬌嫩的臉,嫻貴妃心裏一直壓抑的不甘噴湧而出。


    雖然她的教養,不允許她如高妃那樣破口大罵,可讓她心平氣和地與陳氏交談,她自問還是做不到的。


    若非因為陳氏,她和皇上的感情,不會那麽快就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以前她能忍受,是因為就算是皇上寵愛陳氏,也沒讓陳氏的位份越過她去。


    她還能給自己留點兒念想,想著皇上心裏還是顧念著舊情的。


    可如今這算什麽呢?


    嫻貴妃神色冷淡道:“悶在屋子裏也是無趣,便出來走走。”


    “本宮沒有珍懿貴妃的好福氣,還有皇上的陪伴,也隻能如此打發時間了。”


    “珍懿貴妃慢慢看吧,本宮有些疲累,就先告退了。”不待陳婉茵說什麽,嫻貴妃便帶著海貴人揚長而去。


    留下陳婉茵和順心以及身後的四個太監宮女麵麵相覷,順心反應過來後有些氣惱:“娘娘,嫻貴妃她……”也太放肆了。


    不過順心這話還沒說完,就被陳婉茵打斷了:“順心,不可背後議論主子。”


    “是娘娘,奴婢知錯了。”


    陳婉茵沒再繼續說她,拍了拍順心的手吩咐道:“你去折兩支紅梅,迴去插花瓶裏,放在內殿瞧著喜慶些。”


    順心聞言,笑著應了。


    陳婉茵並不在意嫻貴妃冷淡的態度,畢竟她們關係向來都是如此,今日也隻不過是偶爾遇到罷了。


    另一邊,嫻貴妃搭著惢心的手,往翊坤宮走去,一路臉色都很難看。


    跟在她身旁的海貴人有些擔憂。


    “姐姐,你沒事吧?”


    嫻貴妃腳步一頓,搖了搖頭:“本宮沒事,隻是有些煩悶。”


    煩悶什麽,也隻有她自己知曉。


    “海蘭,本宮是不是老了?”


    “怎麽會?姐姐還是跟王府一樣。”海貴人笑著說,在她心裏姐姐依舊是那個高貴美麗的姐姐,誰也比不過。


    嫻貴妃失笑,搖了搖頭:“要說與潛邸時候一樣的,恐怕也隻有永壽宮那位了,本宮從前瞧著她有些稚嫩。”


    “如今倒是金尊玉貴的養著,越發的嬌媚可人,也難怪皇上會將本宮撂在一邊。”說著輕歎口氣:“若非本宮還有永玨和景兕,恐怕翊坤宮都趕上冷宮了。”


    “姐姐,你還有我呢。”


    海貴人聽著姐姐說這些頹廢的話,心裏很不是滋味,連帶著皇上和陳氏,都讓她心裏生了厭惡和恨意。


    “以色侍人,豈能長久?就算永壽宮那位受皇上寵愛,可她有前一個十年,還能有後一個十年不成?她總會老的,等容顏不再皇上也會將她拋諸腦後。”


    如今皇上登基不到一年時間,等過兩年到了選秀時間,後宮進了新人,陳氏也會成為昨日黃花,哪能比得上新鮮水嫩的年輕美人,或許都用不了十年時間。


    陳氏也能體會獨守空房的感受。


    “姐姐,為了這樣的人煩心不值得的。”無論是薄情寡義的皇上,還是以色侍人的陳氏,他們都不值得姐姐煩心。


    此時的海貴人,心裏雖不滿皇上對嫻貴妃的冷待,對陳婉茵的偏寵,可到底沒有經曆過他人欺淩,又被嫻貴妃護在羽翼下,心性還沒有那麽歹毒。


    最多也就是等著看陳婉茵失寵,卻未曾生出害人的心思。


    而嫻貴妃是個心高氣傲的,不屑於陰謀害人,無論是在潛邸還是進了皇宮,她做的最狠的一件事,就是聯手高妃,用零陵香讓皇上對皇後生厭,再未交付過信任。


    但卻從未想著對皇後的孩子出手。


    耳濡目染的,海貴人也帶上了幾分嫻貴妃的清高。


    嫻貴妃聽到海貴人寬慰她的話,倒是不由得笑了出來,也是啊,這後宮的美人,以後隻會越來越多。


    她已經習慣了冷清,不過有孩子陪伴在側,也沒那麽難熬,日子也就那樣過了。就是不知道那位盛寵在握的珍懿貴妃,能不能承受得住被冷落之後的寂寥。


    她就等著看!


    這邊陳婉茵還不知道,嫻貴妃和海貴人等著有朝一日看她失寵呢,若是知道,肯定會告訴她們:怕要讓你們失望了。


    摘了幾束紅梅後,陳婉茵溜達著迴了永壽宮,隻不過她剛進屋脫下鬥篷,小合子就進屋迴稟,說是禦前太監過來傳皇上口諭,讓各宮的太監和宮女去慎刑司觀刑。


    “觀刑?可說了是誰受刑?”


    陳婉茵坐下,還沒說話,順心心有餘悸地開口詢問小合子,她一聽觀刑這兩個字,雙腿就有些發軟。


    想起了王府那年,在他們這些下人麵前活活打死的宮女,那飛濺的碎肉和血水,即便是過了這麽多年,她還記得。


    如今一說起,她還是忍不住哆嗦。


    小合子也是個消息靈通的。


    聽著順心問,主子也沒攔著,就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如實說了。


    順心吃驚地瞪大雙眼:“竟然是王總管!他不是皇上身邊的人嗎?這是犯了什麽事,讓皇上如此動怒?”


    小合子道:“聽禦前的人私下裏說,是王欽借用職務之便,從宮外私帶禁藥進宮,又衝撞了後宮貴人,皇上這才發怒。”


    “本宮知道了。”陳婉茵心中了然。


    “順心,你去通知其他人,小合子,你去找秦仲,他知道該怎麽做。”


    “是娘娘。”順心和小合子應了,陳婉茵擺擺手讓他們下去。


    陳婉茵笑笑,皇上這招還挺狠!


    不僅光明正大地處置了王欽這個背主的奴才,震懾了後宮裏那些有同樣嗜好的總管太監,也敲打了手腳不幹淨的奴才,更是讓皇後的謀算成了空。


    或許還不止如此。


    皇上對王欽處置地如此毫不留情,本就與他勾結,有些心虛的皇後,會不會戰戰兢兢地以為是皇上已經發現了她,才會用這種方式敲打警告她。


    所有奴才去了慎刑司後,包括永壽宮在內,所有的宮殿裏,就隻剩下主子,陳婉茵倒是沒有影響,窩在軟榻上看書。


    與陳婉茵想得不差。


    長春宮裏的富察皇後,這會兒心髒都快要緊張地跳出來了。


    前幾日王欽才送出來一些皇上的消息,沒想到這才沒過兩三天,王欽就要被賜加官進爵,讓她不能不慌張。


    隻是這會兒她宮裏的奴才,都被叫去了慎刑司,她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端著一杯已經快要涼了的茶水,皇後呆愣地望著門口方向出神。


    與此同時,養心殿。


    皇上正在低頭批閱奏折,待一本奏折批閱結束,頭也不抬地問:“各宮什麽反應?”隱在暗處的人出來,將探查到的情況事無巨細地迴稟給他。


    啪嗒一聲,皇上將手裏的朱筆扔在了禦案上,一雙深邃沉靜的眼裏,閃過一抹濃濃的殺意,隨即又消失不見。


    若非考慮到他寄以厚望的嫡子永璉,他真想廢了富察氏的皇後之位。


    今日膽敢暗裏勾結禦前副總管太監,窺探帝蹤,刺探消息,他日是不是還要把手伸進他的養心殿,給他下毒。


    更可恨的是王欽那個狗東西!


    跟了他三十年,卻被一個女人迷得失了心智,選擇了背叛他,如此輕易死,真是便宜他了,想著皇上讓暗衛上前。


    給他低聲吩咐幾句。


    暗衛領命之後退出養心殿。


    慎刑司那邊,王欽被刑罰折磨地隻剩下一口氣時,有醫術高超的太醫用藥吊住了他的命,在所有奴才不解時,慎刑司的刑罰繼續,這次是淩遲之刑。


    撕心裂肺地慘叫聲從慎刑司傳出。


    這次關刑的奴才,除了那些見慣了生死的嬤嬤和總管太監外,其他小太監小宮女,迴去以後不是嘔吐不止,就是發了高燒,甚至還活活嚇死了幾個宮女。


    就連永壽宮的幾個小太監和小宮女,都是暈了被抬著迴來的,順心和琉璃,還有夏歌秋月她們臉色也慘白如紙。


    迴了永壽宮後依舊沒能緩過來。


    倒是秦仲膽子大,沒受影響,去了小廚房給受了驚嚇的同伴熬安神湯。


    陳婉茵見她們神情恍惚,就讓她們休息一晚,沒讓她們伺候在側。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半個月過去。


    王欽的事情結束後,宮裏所有的奴才,都是夾緊了尾巴過日子,與王欽私下裏偷偷對食的蓮心,被皇上借故打了十板子送迴了長春宮。


    皇後看著傷重的蓮心,就明白皇上已經知道她和王欽勾結的事,對王欽殘忍無情的刑罰,何嚐不是皇上對她的警告。


    於是從那天起,皇後病倒了!


    長春宮閉門謝客。


    每三日一次的請安也免了。


    甚至就連宮權,都被皇上借口分給了嫻貴妃和陳婉茵兩人。


    陳婉茵本不想要的。


    隻是皇上並不想嫻貴妃生出什麽不該有的心思來,特意找她說明,好在皇上並未隱瞞他的心思。


    陳婉茵也就接手了。


    不過這次陳婉茵不打算什麽都不做,她的三個孩子雖然成不了太子,但該有的實力和人手還是不能少的。


    於是陳婉茵借著手裏的權利,光明正大的用藥控製住了皇宮中大半的小太監和小宮女,各宮各殿,上至大小主子的貼身婢女,下至不起眼的灑掃太監和宮女。


    隻要短時間內都不會被放出宮的,都被她收為己用,這些人手,是三個孩子以後在宮裏的眼睛和耳朵。


    尤其是幾位皇子公主的身邊,能收為己用的奴才,都被陳婉茵控製住了。


    與此同時。


    陳婉茵給寧嬪行了方便之門,讓她著手對付高妃,也讓自己的人,但麵上是烏那拉那家族的人給宮外傳去消息,讓他們借助烏拉那拉家的人手讓高斌死於意外。


    另派人搜集高氏一族的罪證。


    陳婉茵的人在調查高氏的過程中,發現高家的女婿也在查高家,消息傳到陳婉茵這裏,得知那人的身份後,陳婉茵讓自己的人將查到的消息漏一些給那人。


    有了陳婉茵的人相助,那人查到的關於高家的罪證越來越多。


    八個月後。


    高斌巡查江南河道,意外溺水身亡,皇上還沒來得及加封,京中高氏一族被他們的女婿,一紙訴狀告上了大理寺。


    侵占土地,毆殺人命,賣官賣爵,收受賄賂……零零總總十幾條罪狀,條條都附有確鑿的證據,想要辯駁都沒有餘地。


    高氏一族的做派,毫無意外惹得皇上龍顏大怒,案子定了以後,皇上下旨,將高氏一族男丁流放高原苦寒之地,三代不得考取功名,女眷沒入奴籍。


    長春宮。


    宮裏的高妃,聽到寧嬪送進來關於她母家的消息後,急火攻心,猛地一口黑血吐了出來,人也軟軟地倒了下去。


    “娘娘……”


    鹹福宮的奴才頓時陷入慌亂之中。


    考慮到高妃是公主生母,為了公主的顏麵,皇上隻是將高妃降為高嬪,禁足半年,並未處置得太過。


    但母家才風光不到幾年,就跌落泥潭,萬劫不複,高嬪哪裏能接受,以至鬱結於心,加上她本就身體虛弱,如今算是雪上加霜,更是連床榻都起不來了。


    半年後。


    永壽宮。


    陳婉茵正陪著皇上用晚膳。


    吳書來進來迴稟,說是鹹福宮的高嬪不行了,想要最後見一麵皇上。


    皇上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歎口氣道:“婉兒你用吧,朕去看一下高嬪。”


    “皇上。”陳婉茵趕忙叫住他:“臣妾陪您一起去吧。”


    “也罷。”皇上說著起身,陳婉茵跟著他出了永壽宮,一路無話。


    兩人到鹹福宮時,三公主景璿已經陪在高嬪身邊,一雙眼睛腫得如同核桃似的,見著皇上進來,哽咽地喊了一聲皇阿瑪,滿眼的難過和委屈。


    不過在看到跟在皇上身後的陳婉茵時,三公主眼裏閃過一抹恨意,不過轉瞬即逝,陳婉茵瞧著不由得眯了眯眼。


    “景璿。”皇上看著瘦了好多的三公主,心情有些複雜:“你是個好孩子。”


    “皇阿瑪,額娘她還能好起來嗎?”


    景璿有些不安地問,皇上看了眼躺在榻上,氣色紅潤許多,但身體依舊顯得很柔弱的高嬪,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景璿,你跟珍懿娘娘出去,額娘想與你皇阿瑪說會兒話,好不好?”


    不待皇上迴答,高嬪柔聲與三公主說,又看著陳婉茵歉意地笑笑:“貴妃娘娘,臣妾起不來身,就不跟您行禮了。”


    “都是自家姐妹,本宮不會計較這些,還是高妹妹的身體重要。”


    陳婉茵淡淡道,轉身給皇上屈膝行禮後,退出正殿,去院子裏等著。


    三公主跟著陳婉茵出來。


    隻是皇上不在跟前她也懶得裝了。


    “狐媚子東西,霸著皇阿瑪不放,要不是你,我額娘她也不會夜夜抹淚,卻見不著皇阿瑪的麵。”


    走在前麵的陳婉茵腳步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往前走。


    當做沒有聽到她的控訴,念在她年紀不大,又即將失去額娘的份兒上,陳婉茵不打算計較她這不敬庶母的錯,而且高嬪與高家的事,她也是插了一手。


    不過很顯然,陳婉茵不與她計較,卻並不代表三公主願意適可而止,這不她直接在院兒裏對上陳婉茵。


    “我跟你說話呢,你啞巴了?”


    陳婉茵轉身麵無表情地看向景璿:“公主,你把你這話再大聲地說一遍,最好讓你皇阿瑪也聽見。”


    “讓你皇阿瑪瞧瞧,你這些年都學了些什麽東西?小小年紀你知道什麽叫狐媚子?這話是誰告訴你的?”


    “本宮再怎麽著,也是你的庶母,你就這樣指著本宮的鼻子質問,可敢讓你皇阿瑪知道?”說完陳婉茵冷厲地看向她。


    景璿被陳婉茵冷冽地的眼神嚇到了,忍不住後退一步,眼神有些閃爍。


    她年紀是小,但知道輕重,若是這話讓她皇阿瑪知道,她免不了要挨罵,到時候肯定是如了這惡女人的願。


    “本公主懶得理你。”三公主色厲內荏,說完就轉身不理睬陳婉茵。


    陳婉茵此時對景璿沒有了一星半點兒的憐惜,方才景璿轉身時,眼裏的仇恨可沒有瞞過陳婉茵。


    雖然她還不至於對一個孩子動手,但景璿的仇恨,陳婉茵怕她會延續到自己孩子身上,好在景璿身邊的幾個貼身婢女,之前都已經被她收為己用。


    看來得防著景璿才行,若她安分守己還好,若她敢打三胞胎的主意,那就別怪她陳婉茵斬草除根。


    她可不認為,一個人的惡意,還得分大人和小孩兒,有時候小孩兒能做的惡事,或許比大人還要殘忍。


    想著陳婉茵在心裏冷笑一聲。


    高嬪可真是可悲,把三公主溺愛得不像話,她自己平時嘴裏沒個忌諱,讓一個不大的姑娘有樣學樣,滿嘴的髒話。


    如今丁點皇家公主的氣度都沒有。


    陳婉茵正感慨的時候,花楹突然出聲:“姐姐,高嬪給皇上坐的軟墊底下,藏了帶有天花病毒的衣物。”


    “什麽?”陳婉茵有些詫異。


    “雍正十五年的時候,牛痘治療天花的方子已經普及了,皇上他也是接了牛痘的,這天花豆莢對他沒用啊,高嬪又不是不知道,這做的哪門子無用功。”


    花楹解釋道:“高嬪肯定是知道的,這事兒還是她吩咐去辦事的太監陽奉陰違,把夾有痢疾的粉末,換成了天花豆莢。”


    陳婉茵聞言了然:“難怪,估計那太監清楚這事的嚴重性,也知道高嬪如今是病入膏肓,為了他自己的一條命,才換成了對皇上毫無作用的天花。”


    “那辦事的太監倒是個機靈的。”


    “不過也是,涉及到他的一條小命,一個命入膏肓的主子而已,還是個背後沒有母家撐腰的,誰樂意拚著命給她效力,而且害的人還是當今皇上。”


    高嬪這事做的,真是好沒道理,高家的子弟奪取平民的田產,謀害平民的性命,收受賄賂,罪行不要太多。


    皇上看在高斌因工而亡的份兒上,留了他們高家男丁一條性命,隻是判了流放,沒想到高嬪還是不知足。


    竟然想著謀害皇上。


    一人一係統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高嬪不知道對皇上說了些什麽。


    隻見皇上出來的時候,臉色陰沉的厲害,看見陳婉茵和三公主等在院子裏,眼神稍微柔和一些。


    衝著三公主招了招手。


    三公主趕忙小跑過去,皇上囑咐:“你進去陪陪你額娘吧。”三公主有些不舍她皇阿瑪離開。


    但見著他沒有要留下來陪額娘的意思,三公主到底沒敢出口挽留,皇上拍了拍她的肩膀,隨後牽起陳婉茵的手離開。


    陳婉茵臨出門前迴頭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三公主滿臉憤恨地盯著她,卻沒想到陳婉茵會突然迴頭,將她的神情看了個正著,臉色頓時一僵。


    陳婉茵神色冷漠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跟轉頭著皇上離開。


    晚上,皇上自然是留在了永壽宮。


    不過估計是情緒不怎麽高,皇上也沒和陳婉茵行房事,隻是緊緊地抱著她,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一夜無夢。


    次日一早,陳婉茵起身洗漱時,順心說鹹福宮那邊傳來消息:高嬪沒了。


    陳婉茵一愣,隨後問:“皇上那邊可有消息?”順心點頭道:“有,皇上命內務府按照妃位的規格下葬。”


    “今日就穿儒雅些,死者為大。”陳婉茵叮囑順心,順心了然道:“放心吧娘娘,奴婢曉得輕重。”


    “那就好。”陳婉茵笑笑。


    另一邊,儲秀宮。


    寧嬪正在用早膳時,婢女連翹進來稟報:“主兒,鹹福宮的那位沒了。”


    “哦?什麽時候的事情?”寧嬪一頓,勾了勾唇問,連翹道:“據咱們的人說,是昨兒後半夜咽氣的。”


    “本宮知道了,你下去吧。”


    連翹道:“是主兒。”


    “要怪就隻能怪她母家的人太不爭氣。”寧嬪嘲諷道:“怨不得旁人。”


    這話也不知道是譏諷高家,還是在寬慰自己,之後寧嬪沒再提及高嬪,倒是想著如何收拾宮外的高歆瑤。


    皇上雖判高家女眷充入奴籍,但已經嫁出去的女子,依舊是良籍,寧嬪怎麽可能讓毀了她一生的罪魁禍首逍遙度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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