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容清和葉鼎之四幾人,便在蕭若風準備的園子裏安頓下來。


    園子的地契,蕭若風也交到了容清手裏,不過,容清並未白收這禮。除了高兩成購買園子的銀錢以外,容清又額外給蕭若風送了一份禮,四大壇的如仙酒和醉仙人。


    來天啟城這一路,蕭若風喝過一次醉仙人,也是念念不忘,是以容清給他送酒之時,蕭若風眉開眼笑地接了過去。


    次日,蕭若風便進宮交差。將一路所行碰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太安帝。


    出宮後,蕭若風又去了一趟景玉王府,將容清容給他的禮,多半又轉送給了他的哥哥蕭若瑾。


    自然,容清的事情大部分他都沒有隱瞞,悉數告訴了蕭若瑾,隻是對容清不喜蕭若瑾這事,蕭若風不知為何,並沒有如實告知,反而隱瞞了下來。


    至於他們兄弟兩人的談話,容清也是一字不落,全數知曉。不過,越是知曉,容清越覺得蕭若瑾自私偽善且虛偽至極。


    因為那些暗戳戳試探的話,以及私下裏的防備,蕭若風或許聽不出來,也察覺不到,但容清清楚的很。


    此事過後,容清加在酒水裏,進入蕭若瑾腹中的監控符,同樣將他的一舉一動,事無巨細的傳到容清這裏。


    半個月後。


    容清打算帶著原主娘親容玥兒臨死前給她的一塊玉佩,去稷下學堂,找李長生。


    雖然如今容清已不是原主,也不想與李長生扯上什麽關係,可這身體和身體裏流的血,到底有一半是李長生的。


    而且原主小時候,也時常問起容玥兒,她爹爹去哪裏了?容玥兒每次都哄她說,她爹爹去很遠的地方了,等她長大就會迴來。


    那時候,原主時常會望著門口發呆,期盼著爹爹來找她們。尤其是容玥兒身子倒下的那些日子。


    容清過來的時候,原主的靈魂早已消散,也並未留下什麽遺願。


    但容清占了那小姑娘的身子,總得為她做點什麽,原主那麽想她爹爹來迴來,容清覺得,至少得讓李長生知曉,她們娘兒倆的存在。


    哪怕現在她們都已不在。


    容清手中這玉佩,原本也是容玥兒想讓她求得李長生庇護的憑證。


    隻是這二十幾年修煉,容清都是依靠自己,達到了如今的境界,從未見過他的麵。


    李長生的事情,她都是聽江湖傳言,也就最近,從蕭若風和雷夢殺兩人那裏,聽到一點兒真實的。


    這日傍晚,稷下學堂。


    李長生正躺自己院子裏的房頂上,愜意地吹著微風,喝著美酒,突然感覺到一股陌生的、強大的氣息,朝著自己靠近。


    心中微微有些詫異。


    隻是李長生未在對方身上感受到任何惡意,便沒有出手攻擊,由著來人靠近他。


    不過片刻,一個二十歲左右,容顏傾城猶如神妃仙子般、氣質矜貴又冷冽的女子出現在她麵前。


    李長生活了這麽大歲數,見過的美人不在少數,這百年來名列百曉堂美人榜第一的女子,他幾乎全部都見過麵。


    還從來沒有一位,像眼前這女子一般,讓他震撼地呆愣一瞬,無他,實在是此女子美得令人心驚。


    迴過神後,李長生便猜到了她的身份,微微挑了挑眉,心想姬若風那小子眼光確實挺不錯。


    此女確實可以稱得上是百年以來罕見的美人,尤其是這美人,她還有著絲毫不弱於自己的實力,這便更是世所罕見。


    “驚鴻仙子,久聞大名。”


    李長生笑眯眯地跟容清打招唿,揚了揚手中的酒,問道:“要不要過來喝一杯?”


    容清輕輕點了點頭,走到他身邊坐了下來,隨後從空間裏拿出自己釀的酒,給李長生遞過去一壇。


    容清笑笑:“李先生,久仰。”


    “這是見麵禮。”


    “哦?”李長生一愣。


    隨即笑著接了過來,揮手打開酒壇,便聞到一股令人垂涎的濃烈酒香。那是他從未喝到過的仙釀。


    比天啟城碉樓小築中的秋露白,更加的醉人。


    “真是好酒啊!”


    李長生迫不及待喝了一大口後,眯了眯眼,之後不由得感歎一句。


    容清也喝了一口,沒有說話,兩人各喝各的。半晌,李長生才轉頭,好奇地發問:“驚鴻仙子,來我這學堂,不會隻是來給我送酒喝的吧?”


    容清沒有迴答他的問題。


    盯著李長生輕聲說:“容清,我的名字叫容清,我娘叫容玥兒,原是西楚容家人。”


    容清特意強調了這兩個名字。


    在李長生詫異又不解的目光中,拿出那塊他貼身佩戴,又不知何時遍尋不到的玉佩,遞給了李長生。


    “這……這是?”他的玉佩?


    李長生詫異又費解,這玉佩是他帶了幾十年的東西,後來不知何時丟了,他找了許久都未找到。


    沒想到會在容清手裏,隻是她為何會有這玉佩?心裏諸多疑問,便一一問了出來。


    容清沒有隱瞞,將容玥兒同李長生陰差陽錯下春風一度,以及她自己獨自撫養原主的事情,編成一個故事講給了李長生聽。


    李長生聽的目瞪口呆,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有些呆愣地看著容清。


    他不傻,哪裏還不明白,容清這故事中的男主人公,可不就是他自己?


    而另外一個叫容玥兒的女子,方才容清介紹說是她娘親,那豈不就是說,容清就是他的女兒。


    李長生心情萬分複雜又愧疚,還有一絲欣喜,放下手中的酒壇,有些局促地看了看容清,內疚地問:“那你娘她?”


    容清淡淡地說道:“我娘她早就去世了,那幾年在容府的生活,耗盡了她的心血,拖垮了她的身體。”


    李長生張了張嘴,有些不知說什麽,容清轉頭,笑了笑:“你不用覺得內疚,那事並非你的過錯,隻能算是造化弄人。”


    “其實我娘她,原本沒有打算打擾你的生活的,隻是因為放心不下年幼的我,才讓我拿著這塊玉佩來找你,求得一絲庇護。”


    “隻是你沒有聽你娘的話是不是?”李長生無奈又心疼地說。


    一個四五歲的孩子,是如何獨自一人,一步步成長到現在這麽優秀的?是不是跟她娘一樣,吃了很多苦頭?


    他是不知道他們娘兒倆的事情,若是知曉,又怎麽可能置之不理?


    哪怕隻是一次意外,他對那女子並無感情,也不會真的讓她們生活的那般艱辛。


    “我那時才四五歲,無法一個人外出找你,一直生活在容府,後來就遇到了師父,是他老人家教我修煉,學醫。”


    說著容清輕笑一聲道:“若不是娘親那裏有你的畫像,我可能都找不到你。”


    其實哪裏有什麽畫像呢?


    容玥兒根本就不知曉李長生的身份,他是原主父親這事,還是花楹告訴她的。


    說著容清又從空間裏掏出一幅原主四歲時,以及容玥兒年輕時的畫像,這是容清來了之後畫的。


    摸了摸,容清隨後將畫遞給了李長生,她們已經投胎去了,希望這位從未與她們見過麵的父親,見一見她們吧。


    “這是我四歲那年,我娘去世之前作的畫,現在送給你,算是留個紀念吧。”


    李長生一頓,伸手接過畫,展開來看,畫上是一大一小依偎在一起的母女兩人。


    女子容貌清麗,溫柔婉約,眼裏都是幸福的笑容;小姑娘精雕玉琢,十分可愛,小小年紀便可看出是個美人胚子。


    李長生看了許久,畫上女子的麵容,突然變得清晰起來。那晚丟失的記憶,此時才漸漸一點一點的出現在他腦海中。


    讓他一時感覺有些恍惚。


    “終究是我對不住你們母女。”許久李長生歎口氣,內疚地說。


    “都過去了,我娘她從不曾有怨言,你也莫要覺得內疚。”


    “這畫上是我娘最美的時候,還有那時候的我,也是最快樂無憂的模樣,你要好好記住,對她們而言,就已經足夠。”說完容清笑笑。


    李長生內疚心作祟,並沒有聽出容清的話外之音,隻是無奈一笑,又珍而視之地將她們母子兩人的畫像折疊起來。


    隨即笑道:“幹嘛不讓爹爹記住你現在的樣子?你現在這樣,才是真的讓人一見難忘。”說完還頗為驕傲地笑了笑。


    心想原來引起江湖眾人好奇的驚鴻仙子,居然是他李長生的女兒。


    容清被李長生這一句自然而然的爹爹,給說地愣住了,半晌失笑搖頭。


    但也沒有糾正李長生,相比剛一知曉真相,便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劇,善意的謊言想來會更好吧。


    原主幼年惦記爹爹,想來也希望他開心生活,不必背負著內疚度過餘生。


    “好,那你就都記著吧。”容清笑笑,隨後叮囑他:“不過,我的身份你還是不要對外公布。”


    李長生一頓,轉頭問:“為何?”


    “我不太喜歡麻煩,你這個天下第一的爹爹,想來挑戰你的人太多,大家打不過你,以後可不就得找我這個女兒,這麽傻的事情,我才不要幹呢。”


    容清聳了聳肩,故作不耐煩地說,李長生聽完哈哈笑了起來,“行,聽你的,不過你的那些師兄們,爹爹不想瞞著,還是得告訴他們一聲。”


    以後女兒也能有個依靠,畢竟他那些弟子,在江湖上有威望、家世也都顯赫。以後他不可能一直陪著她,總要給她拉些人脈才放心。


    容清能猜到李長生想要為她鋪路的心思,也沒有拒絕,笑著應了下來。


    李長生又問了一些她小時候的事情,容清把知道的原主和容玥兒的事情,都一一告訴了李長生。


    兩人聊了大半晚上,直到月上中天時,容清才悄無聲息的迴到了芙蓉園,此時葉鼎之、百裏東君和司空長風三人,已然酣然入夢,誰也不曾發覺她出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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