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樓中,李蓮花將白靈支開後,把懷中的小狐狸崽子放在一樓躺椅上,就去蓮花樓後麵存放棺槨的小庫房中,開棺驗屍。


    重新打開棺槨,看到還完好無腐敗的屍身,還有那無比熟悉的麵容,李蓮花壓下心中的苦澀,去查看屍身上的那一小截斷指。


    果真如同夢中‘李蓮花’所說的那般,傷口齊平,是被刀給生生砍斷的,並不是單孤刀在破處陣法時被箭簇震斷的。


    而屍身上的軟甲毫無疑問,也是假的。


    “果真不是你啊,師兄!”


    李蓮花自嘲一笑,隨即重新合上棺蓋,腳步微微踉蹌的迴到一樓。


    “師兄啊師兄,既然你還活著,那你到底在哪兒?還有你做這些,究竟圖什麽呢?”


    李蓮花泄氣的坐在一樓台階上。


    枯坐許久,李蓮花才緩過神來。


    起身洗漱一番,換了身幹淨的衣衫後,李蓮花抱著兩小隻狐狸崽子躺在搖椅上,放空心神,感受到兩小隻軟軟的、溫暖的身子,聽著他們軟軟糯糯的撒嬌聲,才驅散了李蓮花心裏的那股子寒意。


    “還好,還好有你們在。”他才沒有真的成為孤家寡人,他比夢中的‘李蓮花’要幸運許多,遇上了白靈,還有了三小隻可愛的崽子相伴。


    白靈提著醬牛肉、牛筋、幾道熱菜以及一大葫蘆的美酒迴來,遠遠就看見躺在一樓搖椅上,笑意溫柔的逗弄著兩小隻的李蓮花,白靈就知道他心緒已經平複。


    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到了實地。


    白靈進了蓮花樓,將酒菜擺好,招唿李蓮花一塊吃喝,隻不過,白靈的酒量不怎麽好,幾杯下去就有些微醺。


    隻是她表現的太過正常,饒是心思敏銳的李蓮花都沒有發現白靈醉了。


    直到兩人將一大葫蘆的酒都喝了個盡光,李蓮花臉色微紅,白靈已經徹底迷糊,走過去抱著李蓮花精瘦強健的腰身,一顆小腦袋窩在他胸膛上蹭來蹭去,嘴裏嘟囔著還不忘安慰他。


    李蓮花渾身僵硬的站著,腦中一片空白。


    在聞見一股清新的女兒香,感受到一具柔軟的身子緊貼著自己時,‘轟’的一聲,李蓮花感覺自己臉上、身上一陣的火熱。


    半晌後,李蓮花低頭看著緊緊抱著自己的白靈,一雙靈動又嫵媚的眼睛此時一片水霧繚繞,粉紅色的唇瓣肉肉的,像是一顆令人垂涎的水蜜桃一般,脖頸處白嫩細膩的肌膚泛著瑩瑩的光澤,那張絕色的臉龐此時更加的紅潤誘人。


    喉結上下滾動,李蓮花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壓製住自己的妄念,隨即別過頭去,不再看白靈,用內力將酒逼出體外,這才清醒了許多。


    輕歎一口氣,李蓮花抱著已經醉的迷迷糊糊的白靈上樓,將人輕輕放在二樓榻上,蓋上了被子,靜靜的看了半晌,這才下樓。


    蓮花樓外,李蓮花隨手拿起一根樹枝,舞動起來,飄逸灑脫的身姿,輕盈流暢、宛如行雲流水般的劍招,時而如疾風驟雨般淩厲,時而又似和風細雨般輕柔。


    從前師父在時,他也偶爾會在他老人家跟前舞劍,那時候他的夢想就是用手中的劍鏟除邪惡,維護江湖正義,成為一個鼎鼎有名的大英雄,可師父不在意的笑著,說是隻希望他和師兄好好的活著,快快樂樂、簡簡單單的活著。


    那時他不大懂,總覺得師父太過懶散。


    如今師父不在了,師兄又滿腹謀算,與自己漸行漸遠,他呢去過那武林至尊的高位,也經曆過顛沛流離的低穀,遭遇過知己好友的背叛和譴責,紅顏斷絕另擇他人……也遇到以一股赤忱之心待他之人。


    起起伏伏,酸甜苦辣,他都經曆過,此時才明白師父他老人家才是真正活的通透,灑脫,他實在是大錯特錯了。


    “居然悟出了逍遙劍意!”


    武學奇才就是不同凡響,喝個酒還能悟出劍意來,白靈在後半夜時就已經酒醒了,聽見樓外舞劍聲,好奇之下起身出去看,結果一看就是好幾個時辰,也見證了李蓮花練出劍意的過程。


    不由得驚唿出聲!


    將心中的鬱氣發泄出去後,李蓮花收迴劍勢,擦了擦額頭的汗,轉頭看見門口一臉驚歎的白靈,微微一愣後走了過來。


    “酒醒了?”


    白靈點點頭:“醒了有一會兒了,恭喜你啦,師兄,劍法精進,還練出了劍意,可真是了不起。”


    李蓮花不在意一笑:“誤打誤撞罷了!”說著神色溫柔的看了一眼白靈,抬手揉了揉她軟軟的發絲,笑問道:“頭不疼吧?”


    白靈一愣,顯然沒想到李蓮花會做如此親昵的舉動,反應過來後搖了搖頭:“不疼。”


    就是有些意外,她還從未喝酒喝的如此迷糊過,大概是這個世界,尤其在是李蓮花身邊過的太過安逸!


    半個月後


    白靈和李蓮花到了雲隱山,另外找了一塊風水寶地將“單孤刀”的屍身入土為安,白靈有些看不懂李蓮花的意圖,明明知道“單孤刀”的屍身是假的,怎麽還會將他葬在雲隱山?


    不過,白靈也沒問。


    想來李蓮花應該有自己的打算。


    將“單孤刀”的屍首下葬後,李蓮花帶著白靈來到了他師父的牌位前,燒香磕頭。


    白靈對這位教養出了李蓮花這樣一位正直良善、謙謙君子的老人家還挺欽佩,很真誠的給他上了一炷香。


    李蓮花倒了一杯酒,灑在了牌位前,眼眶微紅,苦澀一笑道:“以前師父在時,最喜歡喝酒,那時候我不明白,這酒有什麽好喝的?還不如習武練劍,仗劍天涯來的痛快。”


    “那時候,師父總絮叨,說是人生一世,爛漫之處何其多?說我這個人一直隻知道求勝之心,無聊至極,我那時候還不服氣,反說師父太過散漫,浪費光陰。”


    “直到我將這世間所有酸甜苦辣,人情冷暖都經曆了一遍後,才真正明白師父的意思。”


    說著淚眼婆娑的看了一眼白靈,道:“我現在真的很後悔,後悔自己沒有多陪陪他老人家,還害得他為我提心吊膽。”就連他老人家去世之前最後一麵,他都沒有見到。


    白靈和李蓮花相處快三年,還從來沒見他哭的如此失態過,蹲下來,伸手抱住了李蓮花,無聲的安慰著他,李蓮花將臉埋在白靈脖頸處,低聲嗚咽,滾燙的淚水沾滿了她的衣領。


    “白靈,我沒把師兄帶迴來,師父肯定會罵我吧?”許久後,冷靜下來的李蓮花問了一句,白靈一愣,沒有迴答。


    不過她想,李蓮花師父最疼愛的就是李蓮花,若是知道自己的徒弟被單孤刀欺騙,算計,耍弄,肯定會提著大刀砍迴去,哪會舍得怪罪李蓮花呢?心疼都來不及呢!


    許久之後,李蓮花才鬆開白靈,讓她坐在自己身邊,說起了他和他師父,以及師兄單孤刀之間的往事。


    這還是李蓮花和白靈相識三年間,第一次在白靈麵前說起他自己過去的事情。


    一個時辰後


    “所以,你就是江湖上人人稱讚的那個劍神李相夷?那我算是劍神的弟子麽?你都教了我傳家本領。”


    白靈挑挑眉,故作震驚的瞪大眼睛。


    李蓮花無奈一笑,搖了搖頭。


    “現在可沒什麽劍神李相夷,李相夷早就在六年多前那場東海大戰中喪生,現在在你麵前的就是李蓮花而已,一個閑散的江湖遊醫。”


    “給你教授功夫的也是李蓮花,你也不是什麽劍神的弟子,當然你要是想叫李蓮花一聲師父的話,也不是不行。”李蓮花翹翹嘴角,露出今日第一個微笑。


    白靈毫不猶疑,脆生生的喊了一聲師父。


    李蓮花神色一暗,然後伸手輕輕拍了拍白靈的後腦勺:“你還是繼續喊我師兄吧!”


    他可不願真的比白靈高一個輩分,而且他可從未真的想將白靈收為弟子。


    白靈點點頭:“行吧,都聽師兄的。”


    說著有些好奇、八卦的湊過去:“江湖上不都說李相夷還有一個紅顏知己喬挽娩麽,自從東海之戰後可是一直在等李相夷,那可是江湖第一美人,你……不迴去看看麽?”


    李蓮花一頓,隨後搖了搖頭:“在東海大戰後,她給我寫了一封信,說是不願意再和我繼續在一起,覺得太累了,我還迴去幹什麽?”


    “更何況,她身邊如今已經有了肖紫衿,江湖上人人都說肖紫衿如何愛護喬姑娘,兩人又是如何般配,我若是迴去的話,除了會擾亂他們的生活,起不了其他什麽作用。”


    他隻是旁人眼中的負擔和阻礙罷了,到時候或許還會令喬姑娘左右為難,總歸是年輕的李相夷對不住她,就這樣過去吧!


    況且,那些她年少時送給李相夷的東西,李蓮花已經托無了大師轉交,這段年少情意,早就了結了。


    白靈知道喬挽娩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姑娘,曾經對李相夷也挺癡情,一直追隨在他身後。


    在李相夷在東海一戰傳出死訊以後,十年間一直等著他,不願意相信他已經身亡,雖然這份等待中,大半部分是因為自責、愧疚的緣故。


    可喬挽娩的等待不是假的,她對李相夷的維護也不是假的,劇情中的喬挽娩在得知李蓮花的身份後,也是一直站在他這邊的。


    甚至在肖紫衿真麵目露出來後果斷與其斷絕關係,是一個恩怨分明的女子。


    白靈不知道李蓮花已經將喬挽娩給他的定情之物全數歸還,隻覺得他們兩人就這樣錯過,好像有些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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