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sir,你變了。”林耀天沉聲道。


    “阿天,你也變了,這個世界都變了。”黃誌誠的聲音很冷酷,就像秋天的風在剔除落葉:“你再幫我一次,這份資料我可以不交出去。”


    “黃sir,你在威脅我?”


    “不叫威脅,叫——合作!”黃誌誠認真的說。


    人在江湖,不是那麽容易退出。


    一天是臥底,搞不好一輩子都是臥底。


    並且,現在的黃誌誠已經有些瘋魔!


    為了破案,不擇手段。


    從他pua陳永仁的那一刻,就已經不再是一個好警察- - -


    “你要對付韓琛?”林耀天問。


    “確切的說是倪坤!”


    “倪坤不是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


    “做一天古惑仔,一輩子都是古惑仔!退出江湖?哪有這麽容易?”黃誌誠搖頭冷笑。


    風很大,很冷!


    林耀天抓起露台上的一把積水,灑了下去。


    “黃sir,你變了!”


    “這個世界都在變,我也會變,你也會變,有什麽分別?記住,現在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我們可以繼續合作。”


    黃誌誠說完,將照片揣好,轉身下樓。


    林耀天目送他的背影離開,內心翻江倒海。


    看來,自己要重新評估黃誌誠!


    有些石頭老擋路,就應該早點清理掉---


    ---


    雨,敲打著玻璃窗。


    在一棟二層小樓,瑪麗正在聽音樂。


    旁邊,站著劉建明。


    “瑪麗姐,明天我警校畢業,就要出來做事。你有什麽話要說?”劉建明看著瑪麗完美的側顏,心神不寧。


    “阿明,好好替你琛哥做事!”瑪麗叮囑道。


    “我知道!”


    劉建明點了下頭,歎氣道:“琛哥的處境我知道,曹四死了,貨也沒有拿迴來。”


    “現在,倪坤重用甘地等人- - -”


    “所以,我才要你好好幫他。”瑪麗走過去,扶著劉建明的肩膀,認真的說。


    近在咫尺!


    可以看清對方好看的眼眸,可以看到黑色衣領下雪白的溝壑- - -


    轟!


    劉建明的腦子一下子炸啦。


    “瑪麗姐,你說什麽,我就做什麽。放心,我一定會幫你。”


    “好!”


    瑪麗見招數湊效,趕緊倒了杯紅酒。


    “我先謝謝你。”


    咕嚕!


    瑪麗仰起脖子幹了。


    劉建明趕緊也幹掉,目光死死盯著對方,好像對方身上藏著自己年少時的夢- - -


    “對了,這張唱片送給你。”


    說著,瑪麗拉開門。


    劉建明遲疑了一下,摁下播放鍵:“是誰,在敲打我窗,是誰,在撥弄琴弦- --- ”


    聲音悠長、舒緩- - -


    好像一場纏綿的秋雨。


    點點滴滴,落在心頭--- -


    - - - -


    公寓樓。


    一個年輕人跪在地上,滿臉都是血。


    “瑪麗姐,我真的錯了,你放過我這一迴。”


    “放過你?”


    瑪麗吐著眼圈,藍色眼影藏著一抹冷酷:“你收了十萬,幫甘地傳遞消息,琛哥在你眼裏就隻值十萬?”


    “瑪麗姐,我真的錯了,念在咱們一個村兒,從小一起長大- - -當年,還是你帶我來港城的- - - -”


    “住口!”


    瑪麗嬌喝一聲,嬌軀顫抖。


    “你還有臉提過去?”


    “阿彪,動手!”


    “啊- - ”


    斧子寒光爆閃,年輕人倒在了地上。


    阿彪扯過桌布,淡定的擦去斧頭上的血跡,接著將屍體裝入麻袋拖走- - -


    瑪麗覺得有些氣悶,下到公寓樓去喝咖啡。


    剛坐下,一個戴墨鏡的男子就走了進來。


    他摘下墨鏡,對著瑪麗擠出一個笑。


    “我們認識?”瑪麗奇怪的問。


    “現在認識一下,我九龍高級警司黃誌誠- - -”黃誌誠掏出證件,放在桌上。


    瑪麗的臉頓時煞白,她想起今早處理掉的叛徒。


    莫非,對方為這件事上門?


    “別緊張,我聽說韓琛現在倪家日子不好過,關心一下。”黃誌誠微笑道。


    “黃sir,差人關心古惑仔,要嚇死我們呀。”


    瑪麗冷靜下來,手撫弄著杯子。


    就算天塌下來也決不能連累到韓琛!


    他是自己的男人。


    這輩子唯一的男人- - -


    “黃sir,換個地方談?”瑪麗試探著問。


    “好!”


    就在兩人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韓琛走了進來。


    臉上帶笑,眼裏帶刀!


    “黃sir,有什麽事情找我,我女人什麽都不知道。”


    “找你更好!”


    黃誌誠跟著韓琛去了天台。


    “黃sir,你這麽喜歡天台?”韓琛遞過一支煙。


    “站在天台上,看得更遠。我沒事兒的時候就喜歡上天天,看風景抽煙都很不錯。對了,倪坤現在對你不好,有沒想過和我合作?”


    唰!


    韓琛的手抖了一下。


    “黃sir,我們是古惑仔,你是差人,你不抓我,就已經謝天謝地!至於合作- - -倪先生對我很好!”


    韓琛笑眯眯的說。


    “算啦,以後你會主動找我的。”黃誌誠也笑了,揮手下樓。


    車停在對麵,黃誌誠雙手插兜穿過巷子。


    唰!


    人影一閃,瑪麗站在路口。


    “黃sir,我想和你談一談!”


    “韓琛都不做的事情,你會做?”黃誌誠揚了揚眉毛。


    “黃sir,一個女人,可以為他的男人做任何事。琛哥不願意做的事情,我替他做!”瑪麗一臉凝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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