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芸眼神微冷,隨即又笑了,「三妹妹,你以為我巴巴的跑這一趟,隻是為了告訴四妹妹大哥受傷了嗎,我可是為了你來的。」


    沈安姒微微一鄂,心裏閃過不好的預感,就聽沈安芸笑道,「六妹妹早上還好好的,安然無恙,你去了之後,她就嘔吐腹瀉。」


    「丫鬟告訴老太太是你送了六妹妹一盆玉玲瓏,還把玉玲瓏的花汁塗在了六妹妹喝的茶杯上,讓她中了毒,大夫查證屬實,我可是好心好意跑來告訴你這事,讓你想好對策,你好像不怎麽領我的情?」


    見沈安姒臉色越來越難看,沈安芸笑的更溫婉,「老太太已經氣的摔了兩套心愛的茶盞了。」


    若不是不小心濺了茶水,她也不會換了衣裳來。


    今兒,真是老天助她。


    沈安姒坐在那裏,心亂如麻,怎麽會被人知道,她一直看著四妹妹,她根本沒機會告密,肯定,肯定是她在求四妹妹的時候,被丫鬟聽見了!


    沈安姒覺得背脊都在發涼,老太太不會饒了她的,她該怎麽辦?


    抬眸,見沈安芸幸災樂禍的眼神,沈安姒氣的心口疼,壓低聲音冷笑道,「大姐姐,你也別笑話我,今兒五妹妹可是整治了周姑娘一頓,知道是侯府有人寫信告密,你說若是她知道告密的人是你,你覺得你的下場會好過我麽?」


    老太太宅心仁厚,就算對她失望,罰她也不過是禁足抄女誡,可是大夫人心狠手辣,她能不能保住一條命都尚未可知,有什麽立場可笑話她的?


    沈安芸的臉陰沉如霜。


    安容和清和郡主打了聲招唿,便急急忙離開。


    等上了馬車,安容見到了沈安芸準備的所謂的衣裳,竟然隻是一套小廝衣裳。


    安容沒有猶豫,拿起來就要換上,卻聽到有喚聲,「四妹妹?」


    安容掀開車簾,便見到戴著麵具的沈安閔,不由得納悶,「二哥,你怎麽也出來了?」


    沈安閔擔憂道,「安芸告訴我大哥受傷了,你要獨自去瓊山書院,她不放心,我陪你一塊兒去,我許久沒見過大哥,想他了,你也別太擔心,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安容心裏亂著呢,擔心沈安北傷的太重,也就沒拒絕了,點點頭。


    馬車朝遠處疾馳而去。


    遠處,一匹油光鋥亮的馬悠哉的甩著馬尾,馬背上坐著個男子,一身雪青色,包括麵具都是雪青色的。


    他從懷裏掏出那隻木手鐲,又看了看奔走的馬車。


    完美的唇瓣勾起一抹無奈輕笑。


    太夫人的手鐲果真難送出去,總會莫名出現各種意外。


    馬車在瓊山書院前停下,奢華的馬車裏走出來一個模樣俏麗的小廝和一個模樣清秀的丫鬟。


    這一對金童玉女,自然是安容和芍藥。


    跟在沈安閔身後走向書院大門。


    守門小廝聽說是沈二少爺來了,還是來看望不小心摔斷胳膊的沈安北的,一臉歡迎的笑意,隻是笑容中帶著些納悶,「誰說武安侯世子摔斷胳膊了?」


    「那我大……,」安容脫口問道,芍藥拽了她袖子一下,安容反應過來,臉頰發熱道,「那我家世子爺傷的如何?」


    小廝笑道,「武安侯世子傷的不重,就是蹭破了些皮,傷的重的定南伯嫡子,是他摔斷了胳膊,我帶你們去找他們。」


    安容跳了一路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些。


    大哥沒事就好。


    芍藥則嘰裏咕嚕把亂傳話的小廝一頓臭罵,連事情都沒弄清就胡亂說,這不是白白害人擔心嗎!


    一路七拐八拐的,安容總算見到了沈安北他們的宿舍,環境清幽雅致,不比府裏差。


    沈安閔羨慕的看著,瓊山書院果然是大周最好的書院,連住的地方都比他之前的書院清幽百倍。


    不過,沈安北不在自己的屋內,而在隔壁屋子裏。


    老遠就聽到定南伯世子嚎叫聲,「疼,疼,輕點兒,輕點兒,胳膊要斷了。」


    「胳膊已經斷了,」董峰打擊道。


    小廝敲了敲門,等裏麵傳來說話聲,才把門推開。


    沈安北望過來,就見到沈安閔邁步進去。


    沈安北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驚喜道,「二弟,你什麽時候迴來了?」


    走過來要熊抱一下,就見到沈安閔身後還站著個小廝,一臉氣憤的看著他。


    沈安北呐呐的看著安容,「你怎麽也來了?」


    董峰走過來,也瞧見了安容,頓時張大了嘴巴,趕緊側過身子,把發髻整理一下,碰到額頭上的傷,疼的他直呲牙。


    沈安北臉上也是擦傷,安容見了就來氣,「大哥,你怎麽會摔跤?」


    此時,屋子裏除了大夫已經沒別人了,其餘的人都知道安容是女兒身的事,也就無需隱瞞了。


    沈安北訕然,董峰則指責小榻上疼的呲牙咧嘴的趙堯道,「罪魁禍首是他,明知道寒冬路滑,還不要命的跑,結果從山上滾了下來,我和你大哥是為了救他才擦傷的。」


    安容沒聽明白,怎麽會從山上跑?


    沈安北解釋道,「書院出了新的規定,所有學子要自己下山挑水迴書院用,一來鍛煉身體,二來體驗下生活不易,我們一群學子商議,由兩個宿舍四個人負責一天,輪流挑水,隻是沒想到今天會輪到我們,我們趕著去長公主府參加梅花宴,趙堯就提議去後山挑水,後山有座瀑布,雖然路是險峻了些,可是近不少……」


    這麽多學子一天的用水是四大缸,他們天不亮就起床了,最後一趟的時候,心急如焚,趙堯就開始跑,誰想腳下一滑就摔了,他們趕緊去救他,不然一路碰撞,還不知道會摔成什麽樣子,然後就擦傷了。


    臉受傷了,趙堯又摔斷了胳膊,他們就沒有去參加梅花宴了,隻是沒想到小廝去定南伯府稟告,順帶還去了武安侯府告知他也受傷了。


    還連累安容丟了梅花宴跑來。


    安容見沈安北的臉,擦傷的部分有些嚴重,要是處理不好肯定會留疤,安容掏了掏衣袖,頓時眉頭皺緊。


    方才急著來,舒痕膏沒來得及撿起來,不過一想到沈安北傷的是臉,自己那黑乎乎的藥膏,已經兩次被鄙視成狗皮膏藥了,估計給了,大哥也不會用。


    「等過幾日,我調製好舒痕膏,讓七福送來給你,那個用了不會留疤,」安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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