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談判完結以後,許岩邀請黃夕和齊楠一同吃飯,兩位女士都很愉快地答應了。大家都是年輕人,吃飯地方的也不是什麽高檔餐廳,就是在酒店的自助餐廳,三人邊吃邊聊,氣氛倒也輕鬆。


    齊楠笑眯眯地告訴許岩,這一趟的陪同任務,她算是圓滿完成了。接下來,她還會陪著日本人在錦城遊玩兩天,然後就可以出發迴京城了。


    “總之,要謝謝許處長支持我的工作啊!”齊楠笑吟吟地敬了許岩一杯飲料。


    許岩笑著舉杯碰了一下:“嗬嗬,我幫什麽忙啊,隻要齊處長您不要罵我給你搗亂就行了。”


    齊楠嗬嗬一笑:“老實說,許處長您做事,確實有點驚世駭俗,特別是您打橋本一郎那一巴掌,我都給嚇得呆了——我還真從來沒見過這種事啊!不過,非常人行非常事,也是因為您實力夠,有底氣,就算打了他,結果還是日方給我們道歉。這麽離奇的事啊,我迴司裏說,估計同事們都不會相信的吧。


    對了,許處長,我問你個事方便嗎?當然,這是咱們私下聊的,不是公務。”


    “嗬嗬,請說,齊處長。”


    齊楠微微遲疑,她問道:“許處長,對於日本人的這個邀請,你怎麽看?你真的會答應他們的要求,去日本嗎?呃,許處長,我知道這問題比較敏感,你如果不方便說的,就不用說了。”


    許岩搖頭:“沒什麽不能說的,我其實就是糊弄日本人吧——我估計,國家也不可能讓我這樣的人出去的。”


    “那倒也是,許處長您是重要人物,日本人出那麽多錢聘你,簡直身值等金,國家肯定會把你看得很緊的。


    不過,許處長,倘若有機會的話,你還是爭取過去吧。二十萬美元一天的補助啊!許處長,你過去日本那邊,在東京那邊逛逛街啊,購購物啊,隨便混個十天八天的,迴來以後,無論是京城還是滬海,你就可以隨便買房子了。這錢啊,輕鬆得跟天上掉下來撿的一般。。。”


    許岩笑笑——依日本人的精明,他們花了那麽大的代價,怎可能就這樣放著自己在東京悠閑地購物逛街呢?估計他們肯定出了比較麻煩的魔物,需要自己去對付了,這可是要拚命的活——美金誠可愛,但比起自己的小命來,那又不算什麽了。


    看著許岩笑而不語,齊楠笑吟吟地說道:“哎,許處長,拜托你一個事可以嗎?”


    “啊,請說,齊處長?”


    “許處長,到時候,你真過去日本那邊出差的話,這種事情按例是要有我們外交部的人陪同的。到時候,你幫幫忙,向上頭點名要我吧!你說話的分量很重,上頭應該會給你這麵子的,我過去可以給你做翻譯。”


    許岩有點不明白——自己去日本的話,多半是要跟魔物拚命的,這種事,自己避之唯恐不及,齊楠為什麽還要趕著湊上去?


    “齊處長,為什麽呢?如果我們過去的話,估計日本那邊的形勢就很不妙了,你跟我們一起過去,搞不好會碰到危險的。”


    齊楠笑道:“還不起貸款被銀行收房,那才叫真的危險。我不怕危險,我隻怕窮。我琢磨著,日本人對許處長您這麽大方,到時候我做你翻譯過去,估計日本人看您的麵子上,對我們這種隨從人員也不會太小氣吧?我也不貪心,您一天拿二十萬美金的補助,我有個一萬——不,五千美金就很開心了。怎麽樣,許處長,到時候,你可記得拉大姐我一把!”


    這時候,黃夕笑著插話道:“師姐,你可是不厚道啊!你當了許處長的翻譯,我豈不是要失業了?一萬美金一天的外快,我也想賺的啊!”


    齊楠笑道:“黃夕,不礙事的,你是許處長的助理,我是翻譯,另外還得招人來做司機、保鏢——到時候,我在前頭幫許處長開路,你在後頭跟著幫許處長提包,後麵還有人負責幫許處長刷皮鞋,有人幫著許處長撐傘。。。”


    黃夕問:“萬一不下雨呢?”


    齊楠斬釘截鐵地說:“不下雨也要撐傘!像許處長這種重要人物,身邊不帶上十個八個狗腿子跟班,出場沒個排場,豈不是要讓日本人給小覷了?啊,我忽然發現,許處長身邊還缺個小蜜秘書的角色。。。黃夕,你要不要試試?”


    “啊,師姐,你要死了!當著許處長的麵,你說這種瘋話!”黃夕霞飛兩頰,她眼珠子溜溜一轉,狡黠地笑道:“師姐,搞不好是你自己想做這角色吧?”


    齊楠倒是個豁達開朗的,她笑眯眯地說:“許處長年少英俊,又有本事,隻要許處長不嫌我大上幾歲,師姐還真願意——許處長你要記得啊,我這是兼職啊,記得要多發一份補助啊!”


    “啊,師姐,你還敢說啊!”


    兩個女子說著,嘻嘻哈哈地鬧成一團,許岩也是不禁莞爾。


    飯後,齊楠留在賓館休息,黃夕開車送許岩迴家,很快將許岩送到了小區的門口。許岩快要下車的時候,黃夕叫住了他:“許處長,今天會晤的視頻和錄音記錄,我們要上報給部裏的。這個。。。這個記錄,您看有什麽需要整理一下的地方嗎?”


    “整理一下?”


    許岩愣了下,才明白黃夕是什麽意思——今天跟日本人的會談裏,裏麵有太多犯忌諱的東西了:日方對許岩的收買和利誘,還有許岩對日方人員大打出手的事,這都是嚴重違反紀律的。黃夕是想幫自己隱瞞下一些犯紀律的事情。


    “這些都是視頻記錄吧,也能修改的嗎?”


    黃夕肯定地說:“可以剪輯的。。。我學過這方麵的技術。”


    “可是,你師姐那邊應該也有一份視頻備份的吧,到時候,她交迴外交部那邊,跟我們上繳的不同,兩下一對比,豈不是會露餡了?”


    “師姐跟我關係很好,她會同意的——大不了把她手上那份記錄也給整理一下,我們保持一致就好。”


    黃夕笑笑:“許處長,您放心好了,隻要您答應,將來去日本時候帶上師姐,她肯定會答應幫忙的。”說到這,仿佛是害怕許岩誤會齊楠是那種貪財的女人,她解釋道:“師姐她啊,自打買房以後,她一個月要還六千多房貸,她快被貸款逼瘋了。”


    許岩笑著搖頭:“一來,我沒打算去日本,所以,我也不好對齊處長失信;二來,大丈夫事無不可對人言,就算我揍了日本人,就算日本人想收買我,這些事,我覺得也沒必要對部裏隱瞞——我相信,部裏不會因為這件事就開始猜疑我吧?


    不過,還是要謝謝你關心吧,黃夕。”


    黃夕正要說話,但這時,許岩的電話又響起了,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然後,他向黃夕說聲“抱歉”,匆匆下車接了電話。他在電話裏談了約莫四五分鍾,他才結束了通話,迴頭在車窗裏匆匆忙忙地跟黃夕說:“黃夕啊,你就直接把記錄交上去吧。我還有點事要忙,就不陪你了。”


    “好的,許處長,您那邊的事需要幫忙嗎?”


    “不要緊的,是一些私事而已。你忙去吧!”


    黃夕道了告辭,開著車掉頭走了,但她有點疑惑:剛剛,許處長看到電話時候,他的表情可是古怪得很呢,一時間竟顯得恍惚和畏縮起來,竟隱隱有點像不敢接的樣子——這可不像許處長一貫的表現啊!要知道,許處長可是連警察和日本外交官都敢打的猛人啊!


    黃夕心下疑惑:那電話,到底是誰打來的,竟讓許處長表現得那麽古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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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黃夕的車子逐漸遠去,消失在街頭的遠處,許岩輕輕地吐出了口氣。


    他轉身向學校裏走去,徑直來到了學校圖書館旁的咖啡室——沒錯,就是上次許岩帶趙嫣然過來的那家小冷飲店了。


    午後的休息時間,店裏人很少。許岩很容易地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杯果汁,找了份時尚雜誌看起來。沒過多久,他抬起頭望向門口:等的人終於來了。


    穿著一身白襯衣和牛仔褲的宮雪婷快步走了進來,她張望一圈,很快就發現了許岩,她快步走過來,連聲道歉:“不好意思,岩子,是我約你的,沒想到你先到了。真是不好意思了!”


    “沒什麽的,你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恰好我就在校門口,離這很近,所以幾步路就到了。雪婷同學,你要喝點什麽呢?果汁還是咖啡呢?”


    “跟你一樣,也是果汁吧。”


    許岩叫來服務員,點了一杯果汁。在等飲料上來的時候,宮雪婷一直在低頭翻看著台上的水牌,許岩則是望著窗外發呆——他是不知該說什麽好。


    許岩隱隱有種感覺,宮雪婷今天雖然表現得很正常,但她明顯是強作笑顏、心事重重的樣子。


    服務員把飲料端了上來,宮雪婷說聲“謝謝”,才望向許岩:“岩子,我這樣突然地約你出來,你是不是很奇怪?”


    許岩點頭:“是有點奇怪。不過大家是朋友嘛,我們這麽久沒見,出來喝杯冷飲聊聊天也是很正常的。”


    宮雪婷笑道:“好久沒見嗎?不會吧,我們昨天才見過麵的,還是在這家店裏的,你不記得了嗎?”


    “昨天?是一大群人混在一起見,這不算數的。”


    許岩話剛出口,卻是立即後悔了:自己這麽說,豈不是說想跟宮雪婷私下見麵?這種話,卻也太曖昧了。


    這種話,也不好解釋,許岩隻能移開視線看著窗外,故作輕鬆地移開了話題:“不知不覺的,已經差不多五月了,你們也差不多要期末考試了,要開始複習了吧?”


    宮雪婷笑道:“岩子,你這麽說,就讓人覺得很奇怪了——為什麽說是‘我們’呢?你也是學生啊,難道你就不用考試和複習了嗎?”


    許岩一愣,笑道:“也是啊!雪婷同學,你這學期修了多少學分啊?”


    “我修了十八個學分,七門課吧。岩子,你呢?”


    “這個。。。”


    許岩苦笑——今年的開學初,自己還在日本出差呢,根本沒有選課,這學期,自己的學分估計是零蛋了。


    不過,許岩倒也沒什麽遺憾的——隨著見識的增長,他越來越覺得,自己還待在學校裏,純粹就是浪費時間了。


    許岩最後悔的就是報讀了現在的專業“企業管理專業”:顧名思義,這專業是專為培養企業管理人才而設置的。可問題是,世界上有哪個老板神經那麽大條真的會把企業交給一個剛畢業的、毫無經驗的大學生來管理?


    許岩還好一點,他家裏是做買賣的,他還可以迴家裏折騰自家裏的小生意,還算是有機會學以致用,但大部分學生,學了這專業,就學了傳說中的“屠龍術”一樣,毫無用處。


    或者經濟學家們會把企業管理這門學問講得很深奧很玄妙,但許岩是堅決不信的。他覺得這門課程很空洞乏味。讀了這個專業,除了懂了一堆企業管理的英文單詞和純理論——比如‘馬斯洛的需求理論’之類的雞湯言論和一些企業文化、營銷案例之類的小段子,什麽實際本領都沒學到。


    許岩看到書上的名人傳紀,說某某大亨事業成功之後深感自己知識的不足,主動跑迴學校裏麵深造迴爐,攻讀了企業管理的mba學位——許岩覺得,這完全是瞎扯淡!就目前學校裏經濟學專業開設的那些課程,那些從理論到理論的廢話,如果說那些身經百戰磨練出來的成功人士真能從這裏吸取到什麽有用的經驗,那才叫哄鬼了!


    許岩覺得,那些要“深造迴爐”的成功人士,他們的目的無非三個罷了:一個是混一個學位,以後出去行走時候可以自稱博士了,顯得臉上光彩起來;二呢,他們可以借機跟一些同樣是來混文憑的其他暴發戶好好勾兌,建立交情和人脈;三呢,就是趁機泡泡清純學生妹子——如果有誰以為他們迴學校來真是為了彌補知識短板的,那就太幼稚了。


    許岩先前之所以上這門課,那是為了拿到學位,他隻能捏著鼻子讀下去——但到了現在,許岩才醒悟過來:對先前的大學生許岩,一個學位自然是很重要的事;但對現在的自己來說——自己都開始修真了,還需要一個本科學位嗎?


    許岩很認真地考慮:“學校的書,還要不要讀下去呢?感覺沒什麽用處,純粹浪費時間。。。但不讀書的話,自己好像也沒什麽事幹,閑著也是蠻無聊的。而且也是自己辛辛苦苦考上來的大學,好像也有點可惜。。。還有那麽多的朋友和同學,也有點舍不得。”


    “岩子,你在想什麽呢?”


    聽到宮雪婷的聲音,許岩才把思維給拉了迴來,他笑道:“沒什麽要緊事。對了,雪婷同學,你突然約我出來,該是有什麽事吧?”


    聽到許岩進入了正題,宮雪婷臉色一黯。她輕聲說:“岩子,我約你出來是為什麽,可能你也猜到了,我是想感謝你的。。。”


    許岩心下微微一顫,但他還是裝出茫然的樣子:“感謝我?為什麽呢?我們最近沒見過麵啊!”


    宮雪婷靜靜地望著許岩,雙眸裏神情複雜,她輕聲地說道:“岩子,他們放我出來的時候,有人已經私下跟我說了,是你幫我求了情。否則的話,就憑我這個阻礙公務和涉嫌同謀的罪,他們可以把我給判刑關上一年半載的,真要坐了牢,還要通報學校。到時候,這件事傳迴學校,肯定要挨開除的,我這輩子就全給毀了。


    岩子,你是救了我一次。”


    岩子聽著宮雪婷說著,臉都苦成了苦瓜,心下把黃夕和張文斌罵了個狗血淋頭——這幫家夥,做事就沒點靠譜的!讓他們把人給放了,他們居然還把自己的名字給報了出來,這麽長舌,哪裏像是國家情報機關的作風,簡直就是三姑六婆!


    許岩也知道,張文斌和黃夕私下把自己的名字報給黃夕,多半沒什麽惡意的,估計還是想討好自己,幫自己討個人情罷了,但問題是,自己不需要啊!


    在宮雪婷的注視下,許岩尷尬地低下頭:“雪婷同學,大家是朋友,既然看到你遇上這種事,我自然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總之,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吧,過去就讓它過去了吧。”


    聽著許岩說話,宮雪婷的眼睛越來越亮,她輕輕地籲出一口氣:“果然是岩子你!是你私下偷偷幫了我的!”


    “沒什麽,這也就是機緣巧合罷了。。。呃?”許岩說著,忽然覺得有些不對了:“果然?雪婷同學,你什麽意思?”


    宮雪婷笑著搖搖頭:“其實,警察放我的時候,並沒有提到岩子你的名字,隻是說我運氣好,有朋友幫我說了話,所以我才能出去的。我問他們到底是誰幫了我,他們卻是不肯說,隻是說讓我自己想吧——直到現在,我才能肯定,是岩子你在暗暗幫了我。”


    許岩膛目結舌——自己剛剛還怪張文斌和黃夕不專業呢,敢情最不專業的人原來是自己啊!堂堂的情報部處長,居然被個小女生一詐就詐出了實話。


    到了這時候,否認也沒意義了,許岩也隻能苦笑了:“雪婷同學,你太聰明了,我實在比不上你。。。不過,你怎麽會猜到是我呢?”


    宮雪婷細聲慢語地說:“我想,那位私下幫了我的朋友,得符合幾個條件:一來,他得是知情者。我隻是失蹤了兩天,這件事,學校裏幾乎沒人知道,但那天我們被抓走的時候,許岩同學你就在飯店裏吃飯,你在現場,應該會看到的,所以,這第一個條件,岩子你是符合了。”


    “嗯,這倒也是。。。還有其他原因嗎?”


    “還有第二個原因:直到現在,我都不清楚到底是誰抓了我和司徒——抓我們的人,他們統統穿便服,但我看到,穿警服的警察也聽他們的話,他們好像級別很高、權利很大的樣子。我想著,能從這樣的部門手上把我給救出來,幫我的那位朋友應該也是個很有辦法、很厲害的人。。。”


    許岩笑了:“雪婷同學,難道,我看起來就像那種很厲害很有辦法的人嗎?”


    宮雪婷也笑了:“說實話,因為岩子你平時一直很低調,昨天之前,我也是不敢肯定的。但昨天,我就可以肯定了:十有八九,是岩子你救了我。”


    “啊,為什麽呢?”


    宮雪婷橫了許岩一眼,秋水如眸:“如果岩子你不是那種很厲害很有辦法的人,堂堂的女明星趙小姐又怎麽可能倒過來追你呢?看到趙嫣然追你,我立即想:隻有這樣的人,才能插手警察的辦案吧?”


    許岩再次苦笑,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怎麽也想不到,最關鍵破綻居然是出在趙嫣然身上。他感歎道:“雪婷同學,你太厲害了。趙嫣然跟這件事根本不搭邊的,你居然能從她身上把事情給猜出來了。。”


    “其實,就是沒有趙小姐,我也猜測,會是岩子你做的。”


    “啊,這又是為什麽呢?”


    “因為,這種做法,跟岩子你太像了!上次我爸爸住院的時候,就是岩子你幫了我,卻是始終不肯承認;這次也一樣,那位幫我的朋友一直不肯露麵,也不出來居功,很自然地,我就想到了岩子你了——”


    宮雪婷低下了頭,她望著桌麵,目光遊離,聲音漸漸放得很低:“岩子,我知道,你一直在暗暗地關心我,暗暗地幫助我。以前,也有過很多男孩子追過我,但從來沒有過男孩子對我這麽好,這麽真誠。你的這份心意。。。我實在不知該怎麽報答你了。


    我一直感覺,虧欠你實在太多太多,無論恩情,還是感情。。。這輩子最愛我的男生,應該是你了;我想,我最對不起的男生,也是你了。有時候,我也想過,你對我那麽好,我是不是應該報答你了,但是。。。”


    說到這裏,宮雪婷住了口,她靜靜地看著桌麵,許岩也是默然無語。


    倆人都明白,宮雪婷那句沒說出來的話:“但是,我喜歡的人,是司徒笑,不是你。”


    倆人默默坐了一陣,許岩才輕聲問道:“雪婷,司徒老師碰上這件事,你。。。打算怎麽辦呢?”


    聽許岩提起了司徒笑,宮雪婷臉帶愁容,但她的表情卻是很堅定:“我會等他。我知道,司徒他是犯了很大的事,聽說後果很嚴重。。。但,無論他犯了什麽事,無論他要坐多久的牢,我都會等他,等他出來!


    這是他最困難的時候,我不能離他而去,隻要他還活著,隻要我還活著,我都會等他。


    岩子,你是個優秀的男孩子,你該找個更好的女孩子陪伴你,她應該比我更美麗、更善良,你不要。。。不要再對我這樣了。再為了我耽誤你,不值得的,我也過意不去。”


    說到這裏,宮雪婷放緩了聲音,她誠摯地說:“岩子。。。對不起。”


    許岩默默地搖頭——他知道,宮雪婷怕是對自己有點誤會,她還以為,自己對趙嫣然這樣的美女也是不冷不熱,一直不找新的女朋友,一直在默默地關注著她,是因為自己心裏還放不下她。


    這是個善良的女孩子,她特意約自己出來,既是為了感謝自己,也是為了跟自己說清楚,讓自己斷了這個想法,不要再為她浪費青春了,應該重新尋覓自己的幸福。


    宮雪婷不知道,自己心中確實有個放不下的人,但那不是她,而是那個消失在蒼茫時空亂流中的倩影。


    軒芸,為什麽你離開以後,我才發現,自己已深深地愛上了你呢?


    這是個美麗的誤會,許岩卻不打算說破了。


    聽著宮雪婷說“對不起”,許岩突然想起看過的一部老電影裏的台詞,鬼使神差的,他輕聲說道:“loveismeansneverhavetosaysorry。”(真愛就是永遠不說對不起。)


    聽到這句話,宮雪婷陡然一震,她猛然抬起頭看著許岩,在她的雙眸中,許岩看到了晶瑩的亮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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