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許岩鬆口答應了,趙嫣然頓時顯得十分歡喜,她連聲說道:“好好好,那就今晚!許先生,您平時有什麽去習慣的館子嗎?您喜歡去哪家會所呢?”


    許岩苦笑——很明顯,趙嫣然是把自己當成走馬章台的花花紈絝了,對方還以為自己對京城的*很熟悉呢。


    “趙小姐,找個地方吃飯,不用那麽隆重的。吃飯的地方,你來定吧——找個安靜的地方就行了,不要那些太熱鬧的。”


    抬頭看了下天色,許岩順便說道:“對了,趙小姐,你能不能來接我一下?我現在身邊沒有車。”


    趙嫣然心下一喜:“那當然是沒問題的,請問許先生您現在在哪裏呢?”


    許岩報了賓館名字和地址,告訴趙嫣然到賓館下麵再給自己電話,然後,許岩就倚躺在床上,心裏在琢磨著這件莫名其妙的事情。


    可能是近墨者黑吧,跟文修之這幫情報係統的官員接觸多了,許岩現在的心思也變得複雜起來了。若是尋常的年輕人,碰到這種美女主動邀約的好事,他們多半會以為是自己魅力出眾引得美人芳心大動而沾沾自喜,但碰上許岩,他想的事情就稍微多了——趙嫣然早不來,遲不來,卻是偏偏等自己剛好迴到京城才冒頭來找自己,為何會有這麽湊巧的事?


    該不會是自己的好文哥,看到自己失去朱佑香之後形單影隻,意氣消沉,於是趕緊把趙嫣然派來慰問自己吧?他該不會想著,讓自己“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有了美女相陪。就可以走出失去朱佑香的悲傷了?


    許岩想了一陣,忽然覺得,以文老大的風格。他還是真做得出這種事——文修之這種人,做壞事。他能做得很絕;但他想對一個人示好的時候,他也能做得很徹底很到位,對這,許岩深有體會的。


    一時間,許岩真想打個電話去問文修之了,但手都抓到話筒了,他還是把手給縮迴來了——他總不好意思打電話問文修之:“喂喂,文老大。那叫趙嫣然的女演員,是你派來安慰我的嗎?”——有些事,大家隻能默契於心,卻是萬萬不能說破的。否則的話,大家臉上都難看:許岩沒了麵子,趙嫣然也演不下“傾慕許公子”的純情少女角色了,連帶著文修之也沒麵子。


    所以,許岩隻能在心裏打預防針了:今晚這頓晚飯,自己得清醒一點了。若是那趙小姐對自己說她有多仰慕自己或者說她一見麵就對自己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這種*湯。自己可千萬不要相信了啊!對方是風靡千萬人的當紅明星,演技爐火純青,要騙自己這種小毛頭。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輕鬆事?


    ~~~~~~~~~~~~~~~~~~~~


    許岩沒等多久,趙嫣然的電話就到了,說她已經到了樓下。


    在大堂裏,許岩再次看到了趙嫣然。她穿著一身素淨的粉紅色風衣,身材高挑,亭亭玉立,她這樣安靜地站在大堂裏,仿佛一株發光的綻放玫瑰,吸引了過往人的目光。


    看到許岩下樓。趙嫣然笑意盈盈地迎了上來:“許先生,您好!您能賞臉。我真的很高興!”


    許岩笑道:“趙小姐客氣了。”看到對方走近,他也習慣性地伸出手來。正待跟對方握手,卻是忽然愣住了:趙嫣然很自來熟地挽住了他的胳膊,身子傾了過來,很自然地貼在了他的身側,那種馨香的女兒氣息直往許岩的鼻子裏熏,讓他醺醺欲醉。


    一瞬間,許岩的身子僵住了——在出發前,許岩已做好了很多準備,比如趙嫣然開口向自己示愛或者表達傾慕之意時候,自己該如何委婉又得體地婉拒對方,讓對方不至於太過難堪。但他沒想到的是,對方卻是根本不用語言說,而是一見麵就像情侶那樣,直接挽住了他胳膊,與他並肩而行。


    這下,許岩頓時糾結起來了——該怎麽辦好?當場掙脫對方的手?這好像有點不怎麽禮貌吧。。。唉,男女朋友見麵時候挽個胳膊親密一些,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嗎?自己作為男士,掙脫女生的手,好像有點傷人了?


    想到這裏,許岩的身子微微放鬆了些,他很自然地朝趙嫣然打招唿:“趙小姐,好久不見!你好像更漂亮了呢!”


    看到許岩的笑容,趙嫣然也鬆了口氣。她主動挽許岩的胳膊,看似自然,但其實也是趙嫣然的一次冒險。她實在不知道,自己這樣貿然的與對方親昵,會有什麽後果。


    自己雖然是明星,比一般女孩子漂亮得多,但傳聞中,權貴子弟大多都是些天性涼薄的家夥,他們身邊從來不缺漂亮女伴。所以,趙嫣然實在沒把握,自己貿然去挽許岩的胳膊,對方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看到許岩並沒有生氣變臉,而是溫和地對自己微笑,趙嫣然才算放了心——還好,對方沒有翻臉無情,自己的冒險成功了!


    趙嫣然鬆了口氣,她抬起頭來,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趙先生,不必叫我趙小姐這麽見外吧?我的朋友都是叫我嫣嫣!”


    “嫣嫣?這名字很好聽。你也不好叫我趙先生了,你叫我岩子好了。”


    看著許岩態度和藹,趙嫣然更是心下大定,她笑著說:“這樣的話,那我就不客氣了——岩子,時間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去找個地方吃飯了?你有什麽喜歡的館子嗎?”


    “我京城的情況不熟,在哪裏吃飯,嫣嫣你定了就好吧——不用太麻煩的,就是一頓飯而已嘛。”


    “這樣的話,”趙嫣然微微沉吟,然後,她試探地問道:“我認識一個私房菜館子,做淮揚菜的,那地方不是很有檔次。在外麵的名氣不是很大,不過菜的味道真是不錯,地方也算幹淨清淨。要不,我們過去嚐一下?”


    許岩是無可無不可的。他隻問了一句:“離這邊遠嗎?”


    “不遠,就半個鍾頭的車程。”


    “那就去吧。”


    趙嫣然的車子停在賓館的停車場裏,許岩遠遠就看到了——那輛車太顯眼了,許岩想看不到都不行。在這種高檔賓館,停車場裏靚車眾多,但即使在那些豪車名車中,趙嫣然的紅色寶馬跑車依然十分顯眼,那優雅的流線和曲線。那明亮的光澤,使得即使是最外行的人比如許岩都能一眼就看出來,這絕對是輛名貴的好車——雖然許岩也說不出這車是寶馬的什麽型號,但這跑車的每一處都在散發著“我很值錢”的光芒。


    趙嫣然招唿許岩上了車,車子滑順地開了出去。看著趙嫣然很緊張小心翼翼地握著方向盤的樣子,許岩就看出來,對方也是個新手司機。所以,他也不好出聲給對方分神了。


    但趙嫣然卻是主動找上了許岩:“岩子,前陣子你很忙呢,我給你打了好幾次電話。都打不通你的號碼——你去哪了呢?”


    “前陣子我去了趟日本,在那邊呆了些日子。。。我的手機在那邊收不到信號。”


    “許先生你去日本,是公幹。還是私人旅遊呢?”


    “該算是兩邊兼顧吧,既公又私——既辦公家的事,也順帶著自己旅遊吧。”


    “這樣啊,其實我也蠻喜歡去日本旅遊的,那邊的化妝品和服裝都比國內要便宜,不過,最近聽說日本最近蠻亂的,因為擔心我們的安全,公司不同意我去日本——趙先生您這次去日本。沒碰上什麽危險吧?我可是聽說了,東京出了大事。有怪獸出現在市中心,聽說死了不少人。。。對了。許先生,您那時候沒在東京吧?”


    “哦,”許岩望向車窗外飛逝而過的景物,淡淡道:“那時候,我不在東京。”


    他這樣說著,眼前卻是浮現了一個窈窕的倩影。在飄雪的東京街頭,朱佑香仗劍傲立,挺身於怪獸之前,劍氣衝天,風華絕代——想到那一幕,許岩感覺胸口像梗著一塊鐵似的,沉甸甸的。


    氣氛這玩意,實在很玄妙,雖然許岩什麽也沒說,但趙嫣然還是感覺到,許岩的情緒突然變得低落起來了——她一頭霧水,這是為什麽呢?


    大家剛剛聊天的氣氛很好啊,自己也沒說什麽敏感的話題啊,東京出現怪獸,這不是最近大家都在談論的熱門話題嗎,全世界都驚動了,她談起這個,也就是為了跟許岩找個話題溝通罷了,許岩為什麽突然就顯得不高興了呢?


    真是想不明白啊!


    趙嫣然想不通,她趕緊換了個話題跟許岩搭訕:“那麽,趙先生是幹哪行的呢?”


    “我啊?我就是個普通的大學生而已。”


    答著趙嫣然的問題,許岩一邊小心翼翼地盯著趙嫣然握方向盤的手——這家夥還真沒有自己車技很爛的自覺啊,這車開得,連許岩這個乘客都嚇得心驚膽戰,她自己卻是恍若無事,還能分心與許岩聊天,許岩都搞不清楚,她的神經怎麽會這麽粗大的。


    車子在市區的街道轉了幾個彎,轉入了一條小巷子裏。停在一家外表看著甚是平常的四合院外麵。在四合院的門口,掛著個兩個大紅燈籠和一個牌匾,那牌匾看著有些年頭了,比較黯淡,許岩一時也看不清上麵寫著什麽字。


    趙嫣然停好了車子,主動地靠過來,挽著許岩的胳膊。許岩注意到,這時候,她戴了一副墨鏡。看到許岩注意到了,趙嫣然嫣然一笑,她輕聲說:“這是防記者認出來偷拍。。。岩子,我們進去吧。”


    倆人並肩踏步進去,在進門時候,有位穿著紅色旗袍的高挑女士笑吟吟地迎了上來,她顯然是跟趙嫣然是認識的,笑吟吟地問候趙嫣然:“嫣嫣,帶貴客過來了?”


    “是啊,楊姐,我可是來照顧你買賣了!”


    兩個女子像是關係很好,一見麵就嘻嘻哈哈地膩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麽,楊姐一邊跟趙嫣然說話,一邊迴頭望向許岩,眼神有點怪,又有點飄忽。兩個女孩子湊一起聊了一陣,趙嫣然才帶著她向許岩走過來,笑道:“許先生,我向您介紹一下,這是九徽飯店的老總,楊總——楊總,這是許先生。”


    那穿著旗袍的高挑女子有著一張甜甜的娃娃臉,身量很高,笑容看著很有親和力。聽著介紹,她嗔怪地打了趙嫣然一下,笑道:“嫣嫣,這真是丟臉死人了,在自己家裏開個小館子,還被人叫做什麽‘楊總’,許先生見過大場麵的人,你這樣亂說話,讓許先生笑話我,那我可是收拾你了——許先生,歡迎光臨九徽館,我們有什麽做得不夠的地方,還請多多批評!”


    “你好,楊總!”


    許岩伸手出來和對方輕輕一握,這一握之下,他卻是微微蹙眉——對方的手十分冰涼,冷得有點異乎尋常了。許岩微微詫異,抬頭望了對方一眼,卻見眼前女子笑顏如花,看著毫無異狀,隻是以許岩敏銳的眼力,隱隱能看出在她的眉宇間,有一股隱隱的黑氣。


    許岩微微蹙眉,感覺有點詫異——對方的體溫太低,眉宇間又有著黑氣隱現,按照朱佑香的說法,這不是被魔氣入體就是被魔物靈體侵蝕靈識的征兆。


    隻是,那些被魔氣入體或者被魔魘附體的人,他們的表現要不是變成瘋狂的殺人魔,要不就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等死,但眼前的女子卻是一切如常,跟自己有說有笑,看著不像瘋子或者病人啊?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許岩心下陡然凜然:難道,一種新的魔界妖物出現了?


    許岩在急速地思考著,但放在兩個女子眼裏,他的表現就顯得很怪異了:他握著楊易的手不放,眼睛呆呆地看著對方,眼神很是不對勁!


    看著許岩的古怪表現,兩個女子對視一眼,眼神都有點怪異,楊姐更是顯得警惕起來——莫非,這位趙嫣然所說的“很有來頭”的富家公子是看上了自己?看他的這種眼神,好像真的來者不善啊!


    這個年輕人,他的眼神太銳了,甚至有點咄咄逼人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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