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島謙一臉的苦笑。他解釋道:“許桑,我沒有給錯照片。。。這就是涉穀警署慘案中,攝像頭拍下的兇手照片,第一次看視頻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驚得呆住了,這個兇手,竟然與我國的首相安倍進山閣下長得一模一樣!


    許桑,您現在該明白了,為什麽我們要把這件事列為頭等機密了吧?事情如果公布出去,會對我們首相閣下的個人聲譽,甚至會對我們國家形象都會造成巨大的損害!”


    許岩拿著那照片又看了一眼,他狐疑道:“霧島君,有沒有這種可能,是安倍進山首相。。。”


    仿佛害怕許岩說出什麽難聽的話來,霧島謙趕緊打斷了他:“許桑,那是不可能的——對策本部已經確定過了,就在涉穀二丁目警署慘案的那晚,我國的安倍首相閣下正在歐洲對英法等國進行國事訪問,三天後才迴到日本,有很多記者和隨行人員都能證明,安倍首相那時候正在歐洲,他不可能有迴日本作案的時間。”


    朱佑香不清楚頭尾,問他道:“許公子,霧島君所謂的安倍進山,那是誰啊?”


    沒辦法,帶著朱佑香出來一同出來的好處是很有安全感,但壞處也是有的——自己必須忍受著朱佑香經常的脫線舉動,忍受著旁人投來的異樣眼神。


    在眾人古怪的目光中,許岩簡單地跟朱佑香解釋了下安倍進山的身份——事實上。安倍進山雖然是日本國的首相,國際政壇上的知名人物,但許岩對他的認識也僅是“這是個經常講中國的壞話。跟中國搶釣魚島的壞家夥”而已,所以,許岩對他的介紹也就隻能寥寥幾句,大概解釋清楚這人是現任的日本政府首腦。


    然後,許岩怕朱佑香還說出什麽奇葩的話來震驚四座,他趕緊岔開了話題,轉向霧島謙:“霧島君。那麽,你所說的機密事宜。就是這個了嗎?”


    霧島謙猶豫了下,他很艱難地從口袋裏掏出了另一個筆記本,翻開來指著上麵的一小疊照片,他沉聲說:“許桑。請您看下這些照片。”


    許岩拿起了照片,一張張地看了起來——這些照片上都是一些人物的頭像,有男人也有女人,有俊男也有美女,有老人也有少年的——翻著翻著,許岩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他停下手,詫異地望著霧島謙:“這個女的,霧島君。我好像很麵熟啊?她該不會就是。。。。就是。。。那個。。。”


    霧島謙的臉上連一絲的笑容也沒有,他很嚴肅地說道:“許桑,您沒認錯。這個人,就是我國的著名的女優演員波多野。”


    當著在場幾個女孩子的麵,要談論日本的特產女優,許岩感覺有點尷尬,但看著霧島謙和安晴織子都是神情嚴肅,他也收起了不好意思的心思。開始認真地端詳起那些照片來,又在其中發現了兩張熟悉的麵孔——好像也是日本的女優。但名字許岩記不得了——事實上,能認出她們的臉孔,許岩自覺已是了不起了,網上不是有句話嗎:“穿上衣服,我都認不出你來了。”


    許岩匆匆一閱,很快把那二十幾張照片看完了,他抬起頭望向霧島謙:“霧島君,這是?”


    霧島謙認真地說:“許桑,這些照片,都是監控係統拍攝下來,被對策本部確定的嫌疑兇犯照片——”


    許岩驚訝地說:“這麽多的嫌疑對象?我看到好幾個認識的人,都是你們的女優,比如波多野和那誰了。。。她們也是吸血魔的嫌疑犯?居然有那麽多的吸血魔?”


    “這個,兇手到底有多少人,我們也說不好了。”霧島謙苦笑道:“不過,對策本部已經對這些照片上的人進行過核查過,他們大多是一些在社會上知名度比較高的人士——包括國會議員、著名電視主持人、女優藝人、著名演員、棒球運動員等等,都是一些曝光率比較高的知名人士,經過對策本部的核查,已經確認了,在發案時候,這些人都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據,已經排除了他們的嫌疑。”


    “那,為什麽會在發案現場又拍到他們的人呢?”


    “這就是讓我們想不通的地方了,對策本部沒辦法解釋。”


    許岩微微蹙眉,他問霧島謙:“霧島君,警視廳接手案件已有好幾個月了,你們內部該是對這件事已經有自己的看法了吧?能否透露一下呢?”


    “嗨依!”霧島謙很爽快地點頭道:“許桑,正如您所知道的那樣,我們內部確實對這件事有些看法。搜查二課總結了幾個可能的思路,也請您指點一二。”


    “我洗耳恭聽。”


    “第一個可能的想法,就是這些名人確實是真正的犯案兇手,那些不在現場的證據是他們事先安排和偽造的假證,不過——”


    霧島謙說得有點語焉不詳:“這可能性太小了,對策本部基本上不予考慮。因為這些嫌疑人大多是社會上的有名人士,他們集體犯下吸血魔案件的可能性,小得幾乎等於沒有。。。所以,我們基本上不考慮這個可能。”


    霧島謙說得含糊,許岩卻也是明白,他確實有所顧慮——東京警視廳應該也是受到了某種壓力,不允許往這個方向來展開偵查。


    如果這些社會名流真的被證明是真兇的話,那也就是說,日本的現任首相安倍進山也是兇手。如果堂堂的首相被證明是吸血殺人犯的話,那將是空前絕後的醜聞事件,是整個日本國的沉重打擊——無論是對日本的社會秩序、人心安定或者國家形象都是一個重大的打擊。所以,日本警方的對策本部壓根就沒往這方向去考慮。


    許岩理解地點頭:“我明白了——霧島君,您還是請說其他的可能性吧。”


    “現在。對策本部的正式意見是認為,真正的兇犯是一個精擅化妝和偽裝的天才,他故意裝扮成那些著名新聞人物的樣子來犯案,其實是為了達到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至於什麽目的,我們現在還無法確定。”


    “隻有一個兇犯?裝扮成新聞人物的模樣?”


    許岩又從桌上拿起了那些照片,他說:“霧島君,從這些照片上。我實在看不出任何假扮和偽裝的跡象。。。呃,說句不好意思的。這位波多野小姐,我看過她的片子,對她的麵孔也算是熟悉的了,這張照片。確確實實就是她本人。


    而且,霧島君,假若說,兇犯隻有一個人的話,他如何能裝扮這麽多年紀、形象都迥然差異的人物呢?霧島君,你看這張照片,這分明是個身高在一米八五以上的壯漢,體重起碼超過一百八十斤。。。”


    霧島謙插嘴道:“這是我國著名的棒球明星阿部慎之助先生。。。”


    “好吧,我們假設。兇犯能偽裝這位阿部先生的臉,那兇犯的身高,起碼要超過一米八零了。體重也要超過常人很多。。。但你看,下一張照片,兇犯又偽裝成了這個穿水手裙的漂亮女孩子。。。”


    霧島謙又插嘴:“那是我國當紅人氣偶像組合ak48的成員渡邊麻友,她剛剛獲得第六屆選拔總選舉的勝利。。。”


    “好好,我不管這個女的是什麽人,我要你們看的。隻是她的身高——你看,她的身高。估計也就一米六零,體重絕不會超過一百斤。。。就算巧妙的化妝術能把男人化成女人,女人化成男人,但上百斤體重和身高的差別,這是無論怎樣巧妙的化妝術都沒辦法彌補的。所以,對於對策本部的這個猜測,我是持保留態度的。”


    霧島謙也在中國呆過,知道中國人所謂“持保留態度”,那往往是表示反對的委婉用詞。他:“許桑,您說得十分有道理,其實就在我們的對策本部裏,很多人也都是反對這個猜測的。我們都知道,世上根本不可能存在這麽神奇的化妝術,能把一個人變成不同年紀的老人、少年或者是男人、女人。


    對策本部那邊,現在還有人提出了“群體作案”假設,認為這是崇拜吸血鬼的犯社會組織所造成的襲擊事件,但他們沒辦法解釋為什麽會有這麽多長相與名人相似的人出現在兇案現場。。。總之,現在的假設很多,但能解釋所有疑問、說服所有人的理論,現在還沒有。”


    許岩饒有興趣地問道:“霧島君,對這些奇怪的案子,您自己是怎麽看的?”


    聽到許岩的詢問,霧島謙愣了一下:“許桑,我的意見,那是無足輕重的。我那些不成熟的荒謬想法,還是不要拿出來在您這樣的專家麵前獻醜了。”


    “霧島君,你過謙了。這種異常事務案子,本來就是人類未曾遭遇過的奇特案例。在這種案件上,新穎的思路和想法,說不定倒是給我們啟發——霧島君,不必客氣,請說吧。”


    霧島謙猶豫了一下,他誠摯地說:“許桑,蒙您不棄,願意傾聽在下的淺薄之見,實在是在下的榮幸。隻是在下見識淺薄,如有什麽荒謬的地方,請您勿要見笑。倘若問在下的看法,這次的吸血魔案件,隻怕非人力所為。”


    “霧島君,您為何這麽想呢?”


    “看到現場那些被吸幹血液的屍骸時候,我就有那種感覺了,這不是人類能做出的案子。看到那些現場拍下的名人照片時候,我的感覺就更強烈了——我的背後一陣陣地發寒,直冒冷汗,感覺有個鬼在跟我們惡作劇似的。”


    許岩知道,日本人雖然科技發達,但很多人都是宗教信徒,信佛信鬼,對他們來說是很平常的事。他笑道:“鬼?霧島君覺得,這是妖魔鬼怪做的案嗎?”


    霧島謙很認真地說:“是的,對方能吸幹人血,還能變幻出各種模樣來偽裝,這不是妖魔,還能是什麽呢?我們用偵辦人類犯罪的手段來查辦這些案子,那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霧島君,你可把你的這些想法跟你們的長官說過了嗎?”


    霧島謙露出了苦笑,他說:“我曾把這想法跟中村係長說過。。。”


    “那中村係長是怎麽迴應的呢?”


    “中村係長說:‘八嘎!霧島,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妖魔殺人,這種事怎麽可能!這不是你該想的,好好幹活去!’”


    許岩啞然失笑,卻也明白了:對這種魔物犯罪的案件,日本警方的認識程度並不比國內的同行高多少,他們同樣是還停留在刑事案件調查的階段。


    雖然他們對這些案件很重視,投入了很多的警力來偵查,但問題是,調查的方向錯了,日本警察再怎麽努力也不會有什麽結果的。


    在許岩和霧島謙對話的時候,那女警安晴織子一直安靜地在旁邊傾聽著。這時候,她插嘴問道:“許桑,請問,以您的高見,您對這案子是怎麽看的呢?請問,在你們國內,是否也出現過同樣類型的案件呢?”


    許岩看了一眼安晴織子,心想這妹子還真是功利啊,剛透露了一丁點內幕消息給自己,她馬上就迫不及待地追著自己要結論了,簡直就跟剛砌完牆就追著要工錢的民工差不多。


    “安晴小姐,到目前為止,我們國內並沒有發生過同類型的案子。不過,對這些案子,我倒是有些看法:霧島君是對的,這不是人類能犯的案子,這是妖魔做的案。”


    聽許岩這麽說,安晴織子神情淡淡的,不置可否,倒是霧島謙顯得很激動的樣子,連連對許岩鞠躬,仿佛他的見解能得到中國過來的權威專家讚同,感到十分榮幸。


    當下,大家聊了足足一個多小時,兩名日本警官才告辭而去——當然,他們隻是迴自己的房間而已,並沒有遠離。


    許岩也把黃夕給打發迴去休息了,隻留下了朱佑香。他直截地問:“軒芸,怎麽樣?”


    許岩問得沒頭沒腦,但朱佑香卻是明白他的意思。她肅然道:“還好,吾等來得還算及時——現在還能應付。”


    許岩很好奇,問道:“軒芸,你是怎麽知道的呢?”


    “這倒沒什麽稀奇的地方,”朱佑香淡淡說:“按照方才霧島先生說的,那吸血魔最後一次犯案的時間是在三天之前,那妖物吸了四十多個人的血——從這妖物的吸血量裏,大概能揣度出妖物現在的實力層次了。”


    許岩躍躍欲試:“這妖物,現在我能對付嗎?要不,我去把他給收拾了。”


    朱佑香打量了許岩一番,淡淡說:“像公子這種引氣期層次的修道士,再來十個八個,對方估計能把你當份早餐了——是真的早餐啊,可不是那種開玩笑的。


    公子,吾輩出世遊曆,遇敵交手之事,在所難免。但在交戰之前,吾輩必須對敵人的實力有清楚的認識——必須判斷出,什麽樣的敵人是可以應對的,什麽樣的敵人是不能碰的,那是生死攸關的關鍵。


    一次能吸收五十個人類血液的吸血魔,那已是接近中階的吸血魔了,論起戰鬥力來,它並不比練氣期後期的修士弱多少。公子你現在的實力上去,隻是平白讓他多吸一個人的血量罷了。”


    許岩聽得暗暗咋舌,心裏卻沒感覺到有多害怕——他被朱佑香打擊得多了,已是麻木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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