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岩逛了一天,他也有點累了,想迴賓館休息,而且——看見文修之很熱情想說話,許岩趕緊說:“文哥,今晚是我第一次正式拜訪老爺子,總得整理下衣裝,準備點禮物再過去吧,不好空手過去。”


    文修之笑道:“老弟,你跟我們家不是外人,就不要見外搞那些客套了。再說了,老爺子在這級別退休的,平時國家就給他很好的待遇了,照顧得挺好的,我哥和兩個姐姐平時也蠻孝順他的,還有不少老部下經常來看望他,他什麽東西都有,什麽名煙名酒老參靈芝,那些珍貴的藥草簡直泛濫成災了,你就千萬不要再破費了。”


    許岩望向朱佑香,用目光詢問,後者微微點頭,示意可以,於是許岩笑道:“我知道,老爺子是貴人,平常的東西,也不放他老人家眼裏。不過,一些有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功效的靈藥,估計老爺子還是用得上的。”


    倘若是其他平常人,說“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功效的靈藥”,文修之隻當他是賣大力丸的,連睬都不會睬他——現在鋪天蓋地的保健品廣告,哪個保健品不吹噓自己有“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功效?文修之從來不信那些玩意,什麽腦黃金腎白金之類的保健品,還是給那些腦殘分子用吧——但問題是,這話是出自許岩口裏的,那分量就大大不同了。


    文修之是知道許岩性格的。許岩為人謹慎低調,說話很少誇張。當初,許岩就曾用一瓶礦泉水就治愈了老爺子的怪病。現在,他既然聲稱這藥可以“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功效,那肯定就是這樣,不會有假的。


    文老爺子的身體健康,那是文家上下老小最關心的事了!


    文修之心下激動,手微微抖了一下,好在他車開得很穩。許岩和朱佑香都沒發現。他很親熱地對許岩說:“就知道你小子藏著好貨呢,果然是這樣——你小子。口風倒是瞞得很緊啊,現在才舍得拿出來!”


    許岩“嘿嘿”笑著,笑而不語。


    既然許岩是要準備靈藥給老爺子,這是一等一的最要緊大事。文修之當然不會耽誤了。他立即在道上調轉車頭,很快就把許岩和朱佑香送迴了賓館,客氣地說:“飯局定在今晚七點,京城飯店的譚家廳,敬請許先生和朱小姐出席——呃,岩老弟,我六點鍾來接你,你能準備好了吧?”


    “行,文哥你出發時候給我個電話。我提前在大堂等你。”


    “好叻,那晚上見了。”


    看著文修之的汽車一路揚塵而去,許岩望著朱佑香。他很得意地問道:“怎麽樣?我都說了,老文這人很夠意思,很夠朋友!昨天出的事,他馬上就來幫我們出氣了!”


    朱佑香淡淡笑道:“吾覺得,文先生是位很可怕的人。。。但也很可愛。公子也不用急切,須知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倆人相識一笑,上了賓館迴了客房。許岩跟朱佑香商量。說文修之幫自己出了口氣,自己弄點什麽丹藥去給文老爺子當禮物好呢?


    朱佑香坦率地說:“許公子,在吾身邊,確實有一些丹藥,是能令常人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比如迴春丹或者延壽丹,但這些丹藥,對文老爺子不適用。”


    “啊,為什麽呢?可是文老爺子身體有些什麽不妥嗎?”


    朱佑香搖頭:“不,正相反,卻是因為文老爺子的身體太好了!所有的那些靈藥,它們雖然有著不同的藥理和配方,但基本原理都是一樣,都是依靠靈氣來滋補修複衰老的人體器官,使得經脈逆轉生機,恢複青春。但上次,許公子你給文老爺子服下那顆驅邪丹,裏麵就蘊含有大量的靈氣,不但將文老爺子體內的魔氣給祛除了,也使得文老身體經脈得到了一次淨化。


    現在,文老身體內充滿了靈氣,足夠維係他起碼二十年的健康生活了。所以,這時候,再讓他吃新的丹藥,給他體內增加靈氣,這沒必要也顯不出功效來,反倒讓文老無法承受。”


    “原來是這樣啊,那倒沒事——大不了,我告訴文修之,這些藥,要等二十年以後才能給老爺子服下就是了。”


    “這樣的話,倒也是可以的。不過要把這丹藥保存二十五年,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丹藥必須保存在一個密封的寒質器皿——如玉或者石做的瓶子裏,不能見光,見風,見水,否則藥力中的靈氣成分會散發,無法保存。”


    說著,朱佑香迴到了自己的房間裏,很快又出來了,手上卻是拿著一顆紅色的藥丸,看著跟顆荔枝差不多,紅彤彤的甚是可愛。朱佑香告訴許岩:“這就是迴春丹了,服下此藥,老人能迴複二十年青春。”


    知道這顆丹藥十分貴重,許岩趕緊收下了,連聲道謝——他知道,能延壽二十年的靈藥,隻怕在大明那邊也是很珍惜的東西,朱佑香為了幫自己,真的是很大方。


    朱佑香笑道:“公子不必在意,你現在已是修真同道,對公子你來說,這種丹藥就不是很珍貴的東西了——隻要公子您到了大明,在修功坊裏,這種低階丹藥隻要一個晶石就能買到了。歸根到底,這種丹藥隻能讓凡人受益,對吾輩中人用處不大,吾輩並不看重這些。”


    許岩好奇:“軒芸,既然這些丹藥對你不重要,為什麽你要隨身帶著這些呢?”


    朱佑香淡淡一笑:“公子,你可看過,電視上,那些做慈善的有錢人到貧窮山區裏,為何要隨身帶著許多糖果,分發給那些小孩吃?”


    許岩心中一陣惡寒——朱佑香把這些珍貴的靈藥比喻成打發貧窮小孩的糖果。那豈不是,在她眼裏,無論是叱吒風雲、實權在握的文修之也好。地位尊崇的文老爺子也好,在她眼裏,就跟那些搶著領糖果的貧窮小毛孩差不多?


    雖然明知道朱佑香並非針對自己,但同樣身為地球人,處於這樣被人居高臨下的俯視境地,許岩還是感到了一陣莫名的悲哀。


    注意到許岩的臉色不對,朱佑香詫異地望著他:“公子的臉色為何如此古怪?”


    許岩強作笑顏:“沒什麽。我在想著,用什麽瓶子裝這丹藥比較好。我找一下吧。”


    許岩在房間裏找了一陣。最後一無所獲——倒不是房間裏沒有能存放靈藥的器具,隻是這畢竟是要送出去的禮物,起碼的尊重還是要講的,自己總不好拿著個空礦泉水瓶裝著顆靈藥就拿去送給文老這樣的大人物吧?


    這時候。許岩忽然想起來,賓館對麵就有家旅遊工藝品店。他趕緊跑下樓去,在那店裏花一百塊買了一個店主保證是“絕對藍田古玉”的玉質小瓶子,拿迴來洗幹淨了,擦幹淨之後,他才小心翼翼地把那丹藥放了進去,然後塞上了瓶蓋。


    許岩舉著那瓶子端詳了一番,終於得意地笑了:玉質瓶身,古色古香。這看起來才有珍貴的仙家丹藥派頭嘛!


    他喊道:“軒芸,你過來看看,我弄了個好東西裝它。送禮絕對體麵!”


    許岩喊了幾聲,卻不見朱佑香迴應,他從自己房間裏探頭出來,卻發現朱佑香又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專心致誌地看著央視的國際頻道:“。。。今日,東京警方宣布。既然昨天的新宿公園慘案之後,他們再次在東京都地區發現了大規模兇案的現場。現場發現了超過三十多具的遇害者遺體,死者的全身血液都已經流失了。。。自從今年的類似案件頻頻發生以來,因為東京警視廳對相關案件的偵破進度遲緩,已經遭到了來自民間和社會輿論的嚴厲抨擊,東京都議員藤田朝剛向本台記者表示,東京警視廳的作為無法令市民感受到安全感。。。”


    看著這新聞,許岩有點印象——自己上午的時候,好像也看過一條差不多的日本兇案新聞了吧?看著朱佑香看得那麽入神,許岩忽然感覺到了異樣:朱佑香對一條來自異國的新聞那麽關注,這很不正常。


    看著自己手上的瓶子,許岩忽然覺得自己有點無聊。陪著朱佑香一起看完了新聞,他才幹咳一聲:“軒芸,這個日本的新聞。。。有什麽特別的嗎?”


    聽到許岩的招唿,朱佑香迴頭望了他一眼,說道:“公子,吾方才看到新聞,卻是在你們的日本國——”


    許岩糾正她:“日本國可不是咱們的,日本人也不是中國人——不過你還是先說吧,那些兇案,有什麽特別的嗎?”


    “嗯,電視裏播放新聞,說在日本東京發現了大量的幹屍,懷疑是被人吸幹血液而死的。。。其實,就在上午看到那新聞時候,吾就有些懷疑了,但現在看到第二條新聞,說又發現一處兇案現場,吾卻是堅信不疑了:在日本的東京,肯定潛藏著一頭吸血魔!”


    許岩心下一凜:“吸血魔?那是什麽玩意?”


    “吸血魔,那是魔界的一種中階魔物。。。”


    許岩嚇了一跳:“等下!我記得,軒芸你先前跟我說過的,咱們地球跟魔界之間時空縫隙很小很脆弱,隻能通過像靈體之類的低階魔物進來,怎麽這一轉眼工夫,你又跟我說又冒出來個中階魔物出來?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聽到這消息,許岩真是又是驚又是懼——如果朱佑香所說是真的,真的有一頭中階魔物出現在地球,那就等於說,地球與魔界之間的時空縫隙已大得能通過中階妖物了?


    既然縫隙裏能過來一頭吸血魔,如果其他千奇百怪的中階妖物也同樣能過來!


    現在,光是這種附體奪舍的魔物靈體就鬧得雞飛狗跳了,再來了更強大的中階魔物,地球豈不是快完蛋了?


    好在,朱佑香緩緩搖頭:“公子倒也不必過於擔心——吾並未把話說清楚,吸血魔這種魔物,當它完全成長起來以後,它確實能達到中階魔物的實力——”


    “等下!”許岩又想起了另一個問題,他問道:“軒芸,我老是聽你說靈體是低階魔族,吸血魔又是中階魔族。。。中階妖物和低階妖物之間,它們是怎麽劃分的呢?有沒有個明確的標準?”


    “對魔物的劃分等級,這隻是大明修真同道一些約定俗成的習俗而已,並沒有很明確的標準。按照大明修真界的劃分方式,中階妖物的範圍是很廣的,它們的實力也是參差不齊,即使是同樣的中階妖物,它的實力相差也是很大的,有的隻相當於我們的築基修士,有的卻有金丹初期修士的戰力。。。”


    許岩“哦”了一聲,心裏卻是想:“不管是築基還是金丹,都不是老子打得過的貨。”


    朱佑香的眉宇間隱有憂色,她說:“吸血魔妖物的幼體,它的實力很弱,甚至比靈體都不如,它們要通過時空縫隙,那還是沒問題的。。。吸血魔妖物能過來,並不等於其他的中階妖物也能跟著過來了,公子不必過於擔心。”


    聽朱佑香解釋清楚,知道並不是時空縫隙開始無節操地敞開放妖物進來,許岩頓時鬆了口氣:“那還好!既然它的能量很弱小,我們也不必擔心了。反正它是在日本那邊興風作浪,死的又不是咱們的人,咱們也不必管它去。”


    “不好!”朱佑香注視著許岩的眼睛,她櫻唇微啟,清晰地說道:“這個吸血魔,倘若放任不理的話,倘若它能完全成長起來,它甚至能達到金丹巔峰的實力,將來必成大患!


    公子,吸血魔是一種很棘手的妖物,它們是靠吸納活人的鮮血來迅速成長的怪物,隻要有足夠的鮮血供應,它們成長的速度是十分恐怖的!


    在我們人類修真界,修士從修行入門直至金丹,哪怕是天縱奇才也好,怎麽樣也要個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時間,在這期間,無論機緣和努力都是必不可少的;但吸血魔不同,隻要有足夠的鮮血供應,不用五年的功夫,一個吸血魔幼體的實力就可以有翻天覆地的變化,甚至能從幼體直達金丹!


    而在地球的城市環境裏,人口稠密,吸血魔很容易能找到吸血的目標,它們進化和成長的速度是十分恐怖的——公子,你得警惕了,若是拖延下去,縱容吸血魔每天這樣大肆殺戮和吸血,它的實力不隻要超過你,甚至,很快的,恐怕連吾都無法與之匹敵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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