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姿勢都可以。」程書煜眉眼彎彎,俯身在手銬上搗鼓了兩下,將鎖鏈的長度放長了,「如果能在床上的話,就更好了……」


    話音剛落,非常及時地往後撤退了一步。


    他迴到廚房,將青菜雞肉粥溫熱,又切了兩顆茶葉蛋,配上清爽可口的蘿蔔丁,重新端進臥室裏。


    「你把我鎖起來,就給我喝粥?」簡老師暗自吞了一口唾液,嘴上開始找茬。


    程書煜耐心地哄著:「哥哥今天一直沒有進食,先喝點粥養養胃,明天再給哥哥做大餐,好不好?」


    「你會做什麽?」


    「哥哥想吃什麽?」


    簡星洛認真思索了一下,「等著,我待會兒給你寫一份菜單。」


    不折騰死你我就不姓簡。


    然而事實證明,小狼崽子是折騰不死的。無論他怎麽使喚,都一副心甘情願的小模樣,又乖又惹人疼的,甚至讓簡老師覺得自己是在無理取鬧。


    如果身上沒有手銬和腳銬的話。


    他的活動區域還是僅限於臥室和衛生間,而程書煜除了做飯,大多數時候也都和他待在一起。


    手機等電子產品是被藏起來了,但程書煜準備了一台筆記本電腦,裏麵存有各種類型的電影。太無聊時,就會挑一部電影出來兩人一起看。


    關於電影方麵的審美兩人倒是出奇的一致,第三天時他們已經可以平和地交流起劇情。


    在這狹小獨立的一方天地裏,連吃飯問題都要依仗這個小混蛋,簡老師漸漸將他當作了平等的成年人來相處。


    雖然小混蛋還是會習慣性對他撒嬌賣乖,但就在他偶爾恍惚間覺得小奶狗又迴來了,對方不經意露出的眼神和舉動又將他扯迴現實。


    他麵對的分明是一隻獠牙鋒利且極具攻擊力的小狼狗,才不是什麽小乖乖和小甜心。


    第四天晚上,程書煜從書包裏拿出了紙筆,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就著瑩潤的燈光塗塗畫畫起來。


    簡星洛正靠在床頭看書,雖然有點好奇他在幹什麽,但還是忍住了沒問。


    第五天夜裏,簡星洛在睡夢中總覺得耳邊有些奇奇怪怪的聲音。


    被熱醒後,他發現小混蛋正躺在他對麵,一雙濕漉漉的眼眸裏湧動著陌生的潮水,見他睜眼了也不慌,手上的動作倒是越來越快。


    簡老師懵了好幾秒,迴過神來,氣得一腳踹過去,結果反被他抓住了腳踝。


    小混蛋力大無窮,他自認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那種人,卻還是被他牢牢製住......


    半晌後,小混蛋在他耳畔笑著低語:「哥哥,你說你是不是掐好時機醒的啊?本來我都沒想弄醒你,隻要看著你的臉,聞著你的味道就可以......」


    第六天,他帶著嘩啦啦的鎖鏈在浴室裏洗澡,門鈴忽然被人按響了。


    「不要出來哦,哥哥。」程書煜輕聲提醒他,然後不動聲色地走到大門後站定了。


    門鈴聲持續了很久,最後幹脆捶起門來,隱隱約約傳來的叫喊聽著像是程昊的聲音。


    簡星洛懶得搭理,若無其事地繼續洗自己的澡。等到他穿著浴袍出來時,門外的動靜已經停了。


    小狼崽子眼神幽幽地望著他,「哥哥,我以為你會讓他進來救你。」


    「明天就是第七天了,我為什麽要浪費力氣?」簡星洛懶洋洋地往臥室裏走,「再說了,門外的那個,跟你是一丘之貉。」


    「我跟他不一樣。」程書煜微微皺了皺眉,「別這樣侮辱我,哥哥。」


    簡星洛懶得跟他爭辯,往床上一躺就準備睡覺。


    可惜小混蛋還是不放過他,跟著他走進來,「哥哥,頭髮濕濕的睡覺,明天頭會疼哦。」


    說罷就用那種不容拒絕的眼神逼他起身,然後溫溫柔柔地替他吹幹了頭髮。


    意識朦朧之際,他又聽見小混蛋在他耳畔嘟嘟囔囔的像是在撒嬌,最後還是放任自己陷入了沉睡中。


    第七天,程書煜正常地做飯畫畫聊天,還有閑心抽空問了簡老師一個問題,「哥哥,你為什麽喜歡數學啊?」


    「談不上喜歡,最開始是因為覺得數學很簡單,隻需要計算和推理,我就一定能得到答案。」就像1+1=2,隻要他想算,就一定能算出這道題的結果。


    比起複雜難懂的人和事,數字雖然冰冷但是永遠客觀存在。他喜歡這種簡單的東西。


    程書煜沉默了一小會兒,忽然笑著請求道:「哥哥,你別動,我給你畫一幅畫吧。」


    簡老師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搞得像之前沒經過他的同意,小混蛋在紙上畫的就不是他似的。


    晚上七點,約定的時間即將結束。簡星洛靠坐在床頭,悠閑自在地晃了晃腳鏈,示意他可以遵守規則解開了。


    程書煜跪坐在他身前,目光平靜又渴求地望著他,「哥哥,你……你喜歡上我了嗎?」


    他問得直白又熱烈,簡星洛卻垂下長長密密的眼睫,不冷不淡地迴道:「我又沒有斯德哥爾摩。」


    「好。」短暫的沉寂後,程書煜抬手握住他的腳踝,「哢噠」一聲解開了腳銬。


    下一秒,小狼崽子猝不及防猛地將他撲倒在床上,照著鎖骨的位置又來了一口。


    好不容易消退的印跡再次被加深,簡星洛剛想要發火,才發現手銬也被解開了。


    於是他就趁小混蛋還埋在他脖頸間,迅速卸掉手銬,將人一把掀翻在床上,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反把人銬在床頭的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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