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臣的心突突直跳,他低聲警告周氏:“娘你別再胡說了行嗎?事情不是我們看到的這樣簡單。如果翾娘真的勾搭上了太子,郡主她就不會這樣如臨大敵了。”


    他扭頭看向秦詩柔。


    她明明和太子殿下情誼深厚,可如今……太子卻為了翾娘,毫不留情地一腳將郡主給踢開。


    郡主甚至敢怒不敢言……若是翾娘真的勾搭上了太子,郡主一定不是這樣的態度。


    堂堂一國太子,怎麽可能會喜歡上有夫之婦?太子這樣高調,難道就不怕皇上皇後知道嗎?


    不對勁,整件事情,太子與郡主的表現都不對勁!


    周氏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阿臣……娘……娘害怕。太子他真的很關心翾娘,翾娘要不是勾搭了太子,那他們是什麽關係?究竟是什麽樣的關係,才能讓太子這樣緊張她?”


    “我剛剛罵了太子,還罵了翾娘。太子殿下他不會真的要處死我吧?阿臣,你可一定要救我啊。”


    辱罵皇家之人,特別是當朝太子,這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啊。


    她隻覺得天都要塌了,隨時有種腦袋搬家的惶恐。


    沈聿臣的眼睛一直盯著太子。


    太子對翾娘的關心,是那麽的真切濃烈。


    直覺告訴他,翾娘的身份恐怕是不簡單。


    沈聿臣突然想到了什麽,他臉色泛白低聲問周氏:“娘……你可知翾娘的全名叫什麽?”


    周氏哭喪著臉想了想,“好像是叫什麽若萱?前幾日好像郡主曾經問過她的名諱……”


    沈聿臣苦思冥想:“我好像記得翾娘曾經告訴過我,她的名字。她好像叫……叫顧若翾。”


    周氏的唿吸一窒,她突然想起秦詩柔的話。


    “阿臣,我好像聽郡主說過,嘉陽公主的名字好像也帶了個萱字。”


    “難不成……翾娘她是嘉陽公主?”


    沈聿臣的一顆心,當即便沉入了穀底。


    他連忙否決:“不,應該不是。”


    翾娘她不過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她怎麽可能是蒼淩國最尊貴的嘉陽公主呢?


    她堂堂一國公主不做,卻心甘情願嫁給他,吃了三年的苦?


    沈聿臣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


    周氏心驚膽戰:“阿臣,翾娘她……她該不會真是……”


    沈聿臣的額頭漸漸地冒出一層汗珠,“不,應該不是,應該是我在胡思亂想。”


    他死都不願意相信,翾娘是嘉陽公主!


    如果她是嘉陽公主,那他為了攀附秦詩柔所做的一切,全都可笑至極。


    半刻鍾後,太醫診斷完畢。


    “太子殿下不要擔心,傷勢雖重,卻並未傷到要害處。微臣將傷口包紮好,開一些固本修元的方子,好好的養護幾日就無礙了。”


    顧冕之這才緩緩地鬆了口氣。


    他緩緩地點頭,讓太醫趕緊給顧若翾包紮傷口。


    太醫用剪刀剪開了顧若翾的衣服,那血肉粘連著衣物,拉扯的時候不免有些疼痛。


    顧若翾卻咬牙忍著疼痛,甚至還衝著顧冕之笑了笑。


    顧冕之氣的臉色鐵青,直接戳了戳她的眉心:“你還敢笑?”


    “顧若翾……稍後孤再找你算賬。”


    他甩了甩衣袖,憤然出了內室。


    他站在廳堂中央,眸眼冰冷的看向秦詩柔,沈聿臣、周氏這三人。


    秦詩柔滿臉淚痕,楚楚可憐的啜泣著:“太子哥哥……這一切都是誤會,還請你息怒。”


    “我……我並不知道這農婦,居然是嘉陽。”


    沈聿臣的腦子一懵,嘉陽?


    他的身子忍不住晃了晃,他的臉色慘白嘶啞著聲音看著秦詩柔問:“你說的嘉陽是指誰?”


    青岩看著這個辜負傷害了公主的渣男,他忍不住嗬斥一聲:“嘉陽公主的名諱豈是你配叫的?”


    “來人,掌嘴。”


    沈聿臣還沒反應過來,當即便被扇了一巴掌。


    他的腦袋轟隆隆作響,整個人幾乎都神魂俱散了。


    周氏的頭皮發麻,敢怒不敢言地嘀咕:“你……你怎能讓人打我兒子呢?我兒子可是郡主未來的夫君……”


    沈聿臣隻覺得喉結湧上一股腥甜,他閉了閉眼,這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事情已經十分明了了,娘到現在居然還沒反應過來嗎?


    郡主未來的夫君?嗬……當真是可笑至極啊。


    青岩忍不住嘲弄一笑:“嗬,郡主的夫君?真是好大的官啊,官大到,太子殿下都管不了你們了是嗎?”


    “堂堂一國公主你們不珍惜,反而去舔那什麽郡主的臭腳,你們還真是別具一格,慧眼識豬啊……”


    秦詩柔的臉色泛白,她咬著唇瓣憤怒地瞪了眼青岩:“大膽,本郡主如何,還輪不到你這個沒根兒的奴才來嘲弄,挖苦。”


    青岩撇了撇嘴,極為不屑地看了眼秦詩柔:“當著太子殿下的麵,郡主可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奴才可真是惶恐啊。”


    秦詩柔被氣得,幾乎要吐血。


    她眼底翻湧的全是殺意。該死,如今便連一個閹狗,都敢嘲笑她譏諷她了嗎?


    她極為委屈地看向顧冕之:“太子哥哥,你不能任由你身邊的奴才,這樣嘲笑譏諷我……再怎麽說,我都是芳華郡主。”


    顧冕之冷笑一聲,聲音裏全是酷寒,沒有半分的溫情:“秦詩柔,第一,孤不是你的哥哥,所以還請你不要亂叫,亂攀關係。第二,你搶了若若的夫君,又想要她的命,你這個芳華郡主可真是膽大包天,看來你秦家如今勢大,你們是不再將孤,將母後放在眼裏了?”


    秦詩柔眼底滿是慌亂,她連忙搖頭:“不,不是的,太子哥……殿下,我們秦家,我父親和姑母一直都是以殿下與皇後馬首是瞻的。”


    顧冕之挑眉,嘲弄一笑:“是嗎?馬首是瞻?如今你刺傷若若,這就是你們秦家馬首是瞻的誠意?”


    “孤記得曾向你說過,你隻有與若若交好,才能算是孤的妹妹。倘若你與若若交惡,那在孤這裏,就隻有若若一個妹妹……”


    “今日,你傷了若若,那麽從今天起,孤不會再與你念舊情。你刺在若若身上的刀子,孤全都會一一討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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