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自己的腳尖,目光不敢斜視分毫,似乎非常的靦碘。


    可任何人都不知道,這位看起來像個黃毛小子的家夥,正在心中腹誹不已,一肚子的怨氣。


    此青年不是旁人,正是韓立,而這一行黃衫之人,則就是參加“血色試煉的黃楓穀眾弟子了。


    韓立最終,還是加入到了這次的送死之旅中,而且還是在擁有了兩枚築基丹後,這不能不說是一件可笑和無奈之事。


    一個多月前,韓立從吳風那裏得知了築基丹的服用方法後,被打擊的不輕。


    原來服下築基丹後,要進行築基之人必須在閉關三個月,把藥力化盡才可出關,否則就會藥力大散,功效大打折扣。所以築基能否成功,最起碼也要等數個月後才可知曉。


    可真要等這麽長的時間,對韓立來講,可大大的不妙。


    按他得到這兩顆築基丹的原先想法,先服下這兩粒丹藥,看看能否築基成功,再決定是否還參加試煉。若是能僥幸築基成功,則禁地這麽危險的地方,他肯定不會去了,畢竟四分之一的生存機率,實在太嚇人了。


    若服下後未能奏效,則禁地之行還是勢在必行的。一粒兩粒築基丹不行,那他就煉出三粒四粒,甚至更多,他相信資質再差,服用了足夠多的築基丹後,還是能進入築基期的。


    但服藥後閉關三個月的限製,則把韓立的計劃給打亂了,讓他麵臨了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尷尬局麵。


    如今要麽就此服下築基丹,禁地之行徹底給放棄掉;要麽把築基丹暫時收起,等血色試煉過後,再行服用。不會再有兩者兼顧的美事了。


    經過近半個月的左思右想,韓立覺得,憑他這樣糟糕的資質,即使一連服下兩粒築基丹,築基成功的希望還是很渺茫,血色試煉決不能放棄。


    其實,韓立也不是沒想過,等下個五年再來參加血色試煉,那時想必他即使築基未成,但長春功絕對會練至了頂層,這樣,他自保的能力會大上許多。


    但是就在韓立的這個想法剛冒出來不久,黃楓穀的上層就宣布了一件震驚整個越國修仙界的大事,讓他此念頭煙消雲散。


    內容就是:血色試煉的禁地,將於五年之後暫時封閉六十年,在此期間,由七大派共同派人監督,任何人都不準進去采藥。


    這種臨時圈封禁地的做法,並不是稀奇之事,幾乎每隔三、四百年,七大派都會做上這麽一迴。


    因為禁地頻繁的開啟,會讓其內的靈氣大量流失,靈藥的產生和生長的速度都會減緩起來。這種臨時的封閉舉措,將會重新改變靈氣的密度,讓其再次恢複到正常的水準。


    但是七大派即使采取了此措施,禁地的靈藥還是逐年稀少,越發的難尋起來,特別是符合煉丹要求的成品靈藥,更是少中又少。


    按照七大仙派的某些有識之士的推斷,若想真正恢複禁地內靈藥的正常數量,必須把圈封的時間拖延到足足千年之久才行。否則這種臨時封閉,也隻不過是延緩了些禁地靈藥的枯竭時間而已,畢竟靈藥的產地和生長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盡管這種道理結合了禁地內的實際情形,讓誰都無法否認其正確性,但七大派的掌權之人還是無法痛下此決定。


    築基丹的數量,可是和他們七大派的興亡緊緊相關的。


    若是五六十年內缺少些此丹藥,七大派還隻是損失些皮毛,沒有傷其筋骨。但若真的數百、上千年的時間都沒有了築基丹,那麽不要說七大派了,恐怕整個越國修仙界,都麵臨著生死存亡。


    畢竟一個再也無法讓修仙者築基的地方,那還能叫修仙界嗎?恐怕到時所有的修仙家族和散修們,都會離開了越國,另去其他地方尋求生存。七大派到時也不會例外。


    所以,明知這種頻繁開啟禁地的做法,是在幹殺雞取卵的蠢事,但七大派的人還得硬著頭皮去做。


    他們隻希望在禁地靈藥真正滅絕之前,能找到其他出產靈藥的替代之地。


    這也讓各大派的那些結丹期,甚至元嬰期的老怪物們,在最近的數百年內,開始一反常態的頻頻外出,為的就是尋覓其他靈藥的產地,或給本門另找其他的出路,決不能讓本門的道統就此衰落下去。


    韓立對上麵的事情,自然無法知道的如此清楚。但這個消息一出,韓立打死也不敢考慮五年後的那一次血色試煉。


    即使是再遲鈍的人也會明白,五年後的禁地開啟,絕對會極度血雨腥風,各大門派都會精英弟子全出,以求在圈封前,最後再大撈一筆靈藥,讓韓立加入這樣的試煉,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雖然這個消息公布後,此次的禁地之行,同樣也會難度倍增,廝殺更為慘烈,但不管怎麽說,都肯定比下一次的要強上許多。


    至於五十年後再參加血色試煉的這種蠢事,韓立想也沒想過。


    過了築基的最佳年齡,即使以後再勉強進入到築基期,也肯定不會在修仙路上能走遠,這可不是韓立想要的結果。


    韓立就是抱著這種心態,報名參加了禁地的采藥團。而負責報名的,竟然就是那位王師叔,這讓韓立大感意外,也有些後悔。


    而王師叔見到韓立更是愕然。


    他一麵是為韓立這種新人來參加血色試煉,大為驚訝;另一方麵則為韓立修為的突飛猛進,有些不敢置信。以韓立這種資質,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功法如此精進,從第九層一下進入到了十一層,這太令人驚奇了。


    如果說韓立是某些天資過人的弟子,倒也不稀奇,功法精進比他還快的也不是沒有。但韓立的偽靈根身份,可是他親自測試過的,怎也會修煉的如此迅速?


    以偽靈根者來說,韓立剛進門時的第九層功法,就已高的出奇了。


    通常是長輩們灌輸過法力,或者經常服食一些靈藥,再加上勤加苦修,才能有此成就。可如今的十一層功法的韓立,就活生生的站在他麵前,這讓他驚訝無比!


    王師叔既然心中疑惑,就毫不客氣的把韓立拉到一邊,又測試了一番他的屬性。結果,還是和以前的結論一樣,並沒有產生什麽猜測中的靈根變異。


    這讓王師叔更摸不著頭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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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修仙之路 第一百七十三章 聚集


    韓立是一問三不知,一口咬定,如今的修為全是苦修而來的,至於為何會修煉速度驚人,韓立則把事先準備好的一個幼時曾誤食過異果的奇遇故事,講述給了王師叔聽,把一切都推到了異果的上麵。這可是為了這種情形的出現,他專門找好的借口。


    韓立知道,謊話隻有七分真三分假才能讓人信以為真,所以他所描述的異果,並不是憑空想象出來的,而是千百年來,世間一直流傳的一種叫“龍鱗果”的仙家之果,據說服用之人,可以脫胎換骨,白日飛升,至於是否真有此物,韓立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沒人真的食用過


    這位飽讀詩書的王師叔,一聽韓立所述的異果模樣後,兩眼放光,竟真的從某處尋來一本叫“奇物異誌”的古書,從書中找到了韓立所說的“龍鱗果”,讓他來辨認。


    事情到了這一步,韓立當然順水推舟的承認了下來,讓王師叔“嘖嘖”稱奇個不停。


    韓立還告訴對方,此果一經摘下,原植物根葉立即枯萎而死,即使再去原地尋覓,也絕無第二枚此果。這樣一來,就徹底斷了對方打聽出處再去尋覓的念頭,徹底堵住了對方的下文。


    至於此位會不會真的貪心大起,信以為真的想要去其他地方尋覓第二枚仙果,那就不管他的事了,讓對方自己忙碌去吧!


    而且韓立很清楚,別看王師叔在他麵前,一副恍然大悟,全然為真的樣子。可實際上這番話,能否讓對方相信幾分,韓立心裏並沒有多少底。


    估計對方也是在半信半疑,似信非信之間。所以對這位王師叔,韓立以後還是能避就避,能躲就躲,多加注意一些,以免被對方看出什麽。


    但韓立相信,隻要能築基成功,進入了築基期,那他的身份就大不一樣了。想來王師叔即使還心存有疑惑,也不會輕易招惹自己,修仙界畢竟以實力來說話的!


    於是,韓立好不容易將自己功法的問題給糊弄過去了,而王師叔也不知是否因為剛才對韓立的一番折騰報以歉意,在報名上沒有絲毫刁難韓立的意思,很容易的給他辦完了所有的手續,還叮囑了一些參加禁地之行的注意事項,讓他早做些準備。


    韓立滿口的稱謝,就告辭離開了。


    他迴去後,給小老頭打聲招唿,把藥園的工作暫時給卸下,好全心備戰血色試煉。


    小老頭聞聽了此事,半天無語,用一種“你死定了”的異樣眼神,一直瞅著韓立,讓韓立心中發毛了好久。


    但讓他意外的事,這位馬師伯竟然在離開之前,二話不說的扔給了韓立兩瓶丹藥,冷冷的說了一句:“一瓶內用,一瓶外敷。”便神情冷淡的禦器飛走了。


    這個舉動,讓韓立心中有了些微的暖意。


    經過這兩年的相處,他了解到了小老頭此人,雖然性情有些古怪,但也是麵冷心熱之人,隻是有些沉迷於丹道之術罷了。現在能如此對待他,說明這位馬師伯已把他當成了子侄之輩來看待了,韓立有些感到。


    等到禁地之行的前三天,王師叔終於給韓立發來了信符,催促他前去議事大殿集合,準備出發了。


    韓立到了那裏,報名參加了血色試煉的弟子,都匯集在了此地,並互相打量起來。


    整個黃楓穀煉氣期的弟子,足有上萬餘人,韓立自然不會都認識。但其中還是出現了一位,讓韓立熟的不能再熟的女人,此女韓立不禁認識,而且其全身上都被他看過並撫慰了一遍,是那位差點被“陸師兄”****的“陳師妹”。


    說起來,“陸師兄”被韓立幹掉之後,還真在黃楓穀引起了一場小騷動。此人雖然尚未築基,但終究是一位異靈根的擁有者,在黃楓穀也算是極得上層關注的低階弟子。


    而“陳師妹”迴來之後,不知出於何心理,並未向他人提起過那夜的經曆,閉口不談此事。


    這樣一來,長時間消失不見的“陸師兄”,被當成了失蹤人員處理了。經過門內的四處聯係,尋找了那麽一通後,見沒有任何結果,此事就漸漸的不了了之了。


    像這樣人忽然從穀內消失的事情,以前並不是沒發生過,“陸師兄”不是第一個出事之人,也絕不是最後一個。


    當風頭過後,黃楓穀內再沒人提起“陸師兄”此人了,像其根本沒有存在過一樣。這情形讓韓立鬆了一口氣,但也感到了一股冰冷的寒意。


    修仙者果然是斷情絕欲之人的較多,如果有一天他失蹤了,想必門內的反應還不如此番情景呢!多半是眨眼間,就把他這個人忘置了腦後,絕不會費力的去打聽他的下落。


    看來自進門以來,一直采取的低調,謹慎的態度絕沒有做錯。


    畢竟修仙之路這麽長,意外發生的可能性這麽大,如果本人再惹人注意,做些出風頭的傻事,那像他這種沒有背景和靠山的低階修仙者,隨時都可能在修仙路上,被某些無法抵抗的強大存在給捏死。而來生再走上修仙之路的可能性,低的幾乎相當於沒有。


    原本對轉世重生這一套並不怎麽相信的韓立,自從接觸到了修仙界,也開始半信半疑起來。


    “陳師妹”的神態和以前明顯不同了,不知是不是情侶背叛之事打擊的,整個人淡眉素抹,變得冷豔照人,渾身上下都流露出生人勿近的氣息,讓幾位被其容貌所吸引,試圖上前交談的青年,铩羽而歸。


    也不男人是否都有些發賤,此女冷傲的表情,不但沒讓她的美麗有所損減,反而更增添了幾分神秘的魅力,惹的周圍的男弟子全都一個勁兒的偷瞧。這種魅力,可比當初她在“陸師兄”跟前的那種小鳥依人的形象,吸引力大多了。


    可韓立看了之後,心裏一個勁兒的呲牙咧嘴。


    不用問,這世間又多了一位對男人視若毒蠍的女子,經曆了上次情侶的背叛,此女恐怕再不會輕易對男人加以顏色了,甚至打算孤老終生也說不定。


    這位“陳師妹”並未認出韓立來,韓立故意在她麵前走了幾遭後,結果得到的隻是對方冷冰冰的眼神,顯然她把韓立當成了故意在其麵前顯擺的一員。


    韓立鬆了一口氣,合huan丹的迷幻之力果然厲害,此女對他是一點印象沒留下,這樣一來,最後一點擔心完全消除了。


    不過,想想那夜裏她熱情似火和渾身****的誘人模樣,再看看“陳師妹”如今的冷若冰霜,韓立心裏頗有些的火熱和遺憾。


    說起來,對方會參加這血色試煉,多半還是拜自己所賜。失去了築基丹後,此女要想築基也隻有和自己一樣放手一搏了。畢竟這禁地之行,可是還能得到築基丹的唯一途徑。


    而此次黃楓穀參加禁地行的弟子,真稱得上是人強馬壯,精銳大出,光是十三層頂峰的弟子,就有五六個之多。


    剩下的其他弟子,也是十二層的占了大多數,“陳師妹”就是十二層中階的水平。


    最後十一層的弟子,則隻有三人。除了韓立以外,還有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和一位十六七歲的小家夥,讓韓立看了,心裏一陣的惡寒。他們三人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湊數人員和炮灰弟子了。


    按照以往的慣例,七大派能進禁地的低階弟子,不能超過二十五人,隻能少不能多。以往的幾次,根本就湊不齊足夠的人數,往往隻是十幾人就參加血色試煉了。


    可這次,不但人數達到最大限度,而且還有這麽多精銳弟子的出現,這一切都表明了此番的禁地采藥,絕對會超過以往的普通水準,能活下來的人數,肯定會少於了四分之一。


    見此預料中的情景,韓立除了心中大罵外,也無可奈何!不用問,這些精銳弟子肯定被門內的高層,單獨許了更高的獎賞,否則也不會出現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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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修仙之路 第一百七十四章 李師祖


    在聽完了掌門鍾靈道的訓話鼓勵後,有兩名執事弟子各捧個托盤走進了殿內。


    一個托盤上放著一個金絲邊的儲物袋,另一個則是一小堆五顏六色的中階靈石,看來是實現事先許諾的時候了,這也算是種戰前的鼓舞吧!韓立有點惡意的想道。


    中階靈石大體是按各人的所需,自由拿取。韓立已有一塊土屬性和一塊火屬性靈石,就從盤內取了塊藍色的水靈石,這倒沒人和他相爭。


    可輪到從儲物袋中抽取靈器的時候,眾弟子的神色慎重了起來。


    這個儲物袋和普通的儲物袋不大一樣,其它的儲物袋,隻需將神識伸進去,然後輸入靈力就可將東西攝出,而這個袋子杜絕了修仙者的神識探察,也不需輸入靈力,隻要將手伸進去,就可把縮小了數十倍的靈器拿出,隻是取出的倒底是何物,這就不好說了,全靠手的觸感去判斷。


    看起來這儲物袋是專門為了抽取靈器而特別煉製的,否則此物的實用功效還遠比不上普通儲物袋來的方便,誰會用它啊!


    雖然裏麵統一都是上品法器,但防禦法器明顯比進攻型法器更加稀有,而且都是進攻或者都是防禦的上品法器,其品質效用還是懸殊不少的。


    能抽到一件適合的法器,會讓自己在血色試煉中多了一分生存下的機會,那些人,特別是大為缺乏法器的弟子,就更加的上心了。


    韓立對此沒怎麽在意。


    他上次的坊市之行,將萬寶閣珍藏多年的寶物全部一掃而空,光頂尖法器就弄到了兩件,更別說後來又得到了青蛟旗以及還擁有其他數件上品法器。


    再增加一件上品法器,對他來說,也用不得如此激動。


    等到韓立上前時,大多數人都抽取過了,至於得到的是什麽法器,眾人都心照不宣的沒有說,更不會出世給別人看。


    韓立的一隻手伸進了袋中,在裏麵胡亂的瞎抓了一通,某個造型奇特的東西出現在了手中。他心中一動,不假思索的將其抓出了儲物袋並偷偷看了一眼,微微一愣後,就立即收了起來。


    這時,後麵一人已迫不及待的湊上前來,韓立見此,非常識趣的把地方讓出,迴到了原來待的地方。


    法器的抽取剛結束,殿外新進來一些人,有許多都是韓立初進黃楓穀時曾見過的眾管事,王師叔和韓立極為鄙夷的葉性老者也在其內。


    這些人一反常日的神氣,都神情恭敬的簇擁著中間一位方臉老者,竟無一人敢隨意的交頭接耳。


    老者五六十歲的樣子,頭發有些灰白,但精神抖擻,氣色紅健,一雙虎目不怒自威,一看就知是性格剛烈之人。


    其目光往眾弟子這邊一掃之後,韓立馬上覺得五髒六腑都被此人看的一清二楚,讓韓立心中駭然。


    這時鍾大掌門一見老者進來,急忙迎了上去,一口一個“李師叔”的尊稱個不停,竟隱隱帶了些阿諛之意,讓眾弟子愕然萬分。


    但其他的管事卻神色如常,不但沒有瞧不起之色,反而見此老隨意迴應了鍾靈道幾句後,大有羨慕和妒忌之意,仿佛能和此老說上話,喊上一句師叔,就是一種難得的殊榮。


    在韓立等不知情人的詫異目光下,鍾掌門把此老介紹給了眾弟子。原來這位他口中的“李師叔”,就是韓立等人久聞其名,卻從未一見的,幾位結丹期師祖輩中的一位——李師祖。


    這次的禁地之行,就由李師祖帶隊前往,另往陪同一塊去的,還有包括王師叔在內的其他五名管事。


    鍾掌門一介紹完,李師祖非常幹脆利落的一句“出發”二字,就結束了與韓立等晚輩們第一次的見麵,然後率先離開了大殿。


    韓立等人大眼瞪小眼的一陣愕然,但在其他管事的催促下,才慌忙的跟了出去。


    一走出大殿,眾弟子倒吸了一口涼氣。


    隻見大殿門外的半空中,一隻二十餘丈長的、銀燦燦的巨大怪物,正懸掛在在那裏,其龐大身軀帶來的壓抑氣勢,讓眾人不禁產生了窒息的感覺,而那位李師祖卻就站在怪物的頭頂上,冷眼注視著他們。


    韓立揉了揉眼睛,心砰砰直跳的再細看了數眼,這才看清,竟是隻罕見的銀色巨蟒,隻是此蟒大的實在出奇,在其頭部還多了一隻烏黑的巨角,顯得更加的猙獰可怖。


    “這就是結丹期修士的實力,這樣的妖獸也能隨意的降服驅使,太難以置信了!”韓立被這位師祖的手段給折服了。


    一想到自己到了結丹期,也會有這樣莫大的法力,韓立就感到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逆流,渾身上下都興奮了起來。


    在見到李師祖之前,韓立一直對自己的修仙之路模模糊糊,沒有一個清晰的認識。


    但此番驚駭之後,這位師祖高深莫測的莫大法威,則成了他修仙路上的明確追趕身影,對修仙得道的信心更加堅如磐石。


    “全部上來吧,老實的站好!我這銀甲角蟒的飛行速度,可比你們禦器快多了,隻需要兩日就能到地方了!”


    李師祖對身下眾人亂糟糟的情形,視若不見,輕撫了下銀蟒的巨角後,就神色平靜的吩咐道。


    就這樣,韓立等人心驚肉跳的站在巨蟒之上,一連趕了兩天兩夜的路,終於飛到了這無名荒山。


    這位師祖還真沒說謊,此怪物的飛行速度,的確快的驚人,遠不是韓立等弟子禦器所能比的,當然,這也和他們沒有好的飛行法器大有關係。


    到了此地,眾弟子們才從幾位管事口中得知,此處是和其他仙派約好的相聚之處,隻有七大派的人聚集齊了,才會一同出發去開啟禁地。否則單憑一門一派之力,是無法進入禁地的。


    約定好的時間,是明日的上午。但因為禁地是在建州境內,黃楓穀也算是半個東道主,所以本門一般都是提前一日,先來此山等候其他各派。


    現在眾弟子是可以自由行動的,等明天就要一同排列好,共同等侯了。


    既然幾位管事都這樣說了,韓立等人自然一哄而散,在山上紛紛各行其事,為即將發生的大戰,做些最後的準備。


    於是,二十多名黃衫弟子,有的盤膝而坐,養精蓄銳;有的拿出法器,不停擦拭;還有的呆呆出神,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但也有幾人,神色自如,笑談如常,如同外出遊玩的一樣輕鬆,韓立對些人多加注意了幾眼。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腳步聲,韓立微皺了下眉。他為了不引人注意,故意選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單獨坐在這裏,怎麽還有人來此地。


    “韓師弟吧!在下向之禮,想和師弟淡淡明日禁地之行的事!這事關師弟的生死存亡,不知可否一起一敘?”


    一個蒼老,但充滿了圓滑之意的聲音傳來,讓韓立眉頭鎖的更緊。


    如此的虛張聲勢,雖然未見聲音主人的麵容,韓立已給其人打上了滑頭、不可信的標簽,估計找自己絕對沒什麽好事!


    但韓立明白,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雖然滿心的不情願,但還是勉強迴過身來,看了看來到身後的一老一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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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修仙之路 第一百七十五章 清虛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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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看清楚這二人的麵容後,韓立暗地裏歎了口氣,竟然是那兩名和他一樣隻有十一層功法的弟子。一位麵容蒼老,但眼中透著絲絲狡猾之色,另一位憨憨乎乎,分明是涉世未深的毛頭小子。


    這樣一對奇怪的組合,找上了自己,真讓韓立有點意外。不過,腦子一轉,韓立還是隱隱的猜到幾分他們的來意。


    “兩位師兄,有事嗎?”韓立出於禮貌,開口冷淡的說道,但一副不願意與人親近的口吻,流露無疑。試圖讓這兩人知難而退。


    顯然,這位向師兄的臉皮比韓立想象的厚的多,不但沒在意韓立遠據人千裏之外的語氣,反而自來熟的熱情說道:


    “嗬嗬,不知韓師弟對明日的禁地之行,有什麽良策沒有?要知道,我們三人可是法力最低微的,很可能與他派一火拚,掛掉最早的就是我等了!不如大家一起商議一下,想個對策如何?”


    韓立聽了此話,眼睛眨了幾眨,沒有開口說話,卻徹底肯定了對方的用意,對此人想要說的話,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看來這位老滑頭,打算要拉攏一些法力低微的弟子,一起行動一起作戰,這樣就安全了許多,能生存下來的幾率會貌似大了不少。


    但韓立很清楚,這樣做的後果,既有利處也有弊端。


    因為人都集中到了一起,能搜索的麵積就少了許多,會造成靈藥的發現少的可憐。而且即使找到一些靈藥,這些靈藥最後倒底是歸誰所有,還是很難說!多半還是以實力決定其歸屬。


    韓立自然對這樣的聯盟一點興趣沒有,到時不但撈不到一絲好處,還有很大可能被他人當成了炮灰來使用,。


    至於這位老滑頭,恐怕也沒懷什麽好意,打得肯定是渾水摸魚,想要在亂中取巧的注意。


    老者見自己說完之後,韓立仍默然不語,心裏不禁有點著急,就沉不住氣的又說道:


    “我倒有個主意,不知師弟想不想聽聽?絕對可讓大家一齊安全度過此行!”


    老者作出了高深莫測的神情,一臉神秘兮兮的模樣,其額上的皺紋都擠到了一塊兒,讓韓立看的又好氣又好笑。


    而一旁的那位黃毛小子,卻似乎對這位老滑頭大為的欽佩,雖然一言不發,卻一直露出了以此老為馬首的神情。


    既然絕不會參加對方的聯盟,韓立就再不願糾纏下去了,於是很幹脆的拒絕道:


    “抱歉!在下從不習慣和他人一齊行動,這次也沒有如此的打算,師兄若是想和什麽人聯手的話,還是找其他師兄弟吧!”


    韓立講的非常坦白透徹。


    他知道,隻有表明自己並非是什麽初出茅廬的新手,才能徹底讓對方死心,不會繼續糾纏自己。否則這裏的同門就這麽些人,此位向師兄隻要覺得有一丁點的可能,多半都會對目標死纏爛打。韓立可不想被這位一直煩下去。


    向姓老者聽了之後,意識到了找錯了目標,眼前之人看起來很年輕,卻說話熟練老到,分明是經過風雨的老手,就沒再說什麽廢話,略露悻悻之色的告辭了。


    看他們離去的方向,正是另一位在岩石上正打坐的弟子。


    韓立微微一笑,就把身子轉了迴來,繼續觀察值得注意的幾位同門。可是這一次卻看到了“陳師妹”和另外一位相貌普通的女子站在一起,附近卻若有若無的聚集著幾位自問青少俊彥的家夥。


    韓立嘴角牽動了幾下,不知為何怎麽看那幾人,怎麽覺得不順眼。最後幹脆來個眼不見為淨,另尋了個無人的地方,閉目養神起來。


    就這樣,到了第二天早上時候,所有弟子再次聚集在山頂上,有次序的站列好,等著其他仙派的到來。


    這一等,就是數個時辰,可直到現在,還是一絲人影未見,這讓韓立心中大罵不已,幾乎要懷疑其他派之人是故意要如此做的,好能消耗黃楓穀眾人的體力。


    更讓韓立心煩意亂的是,不知是否湊巧,在安排站立次序的時候,“陳師妹”正好站在了他的右手側,其身上的那種熟悉的女人體香味,不時鑽入他的鼻孔裏,讓他有些想入非非,似乎又迴到了那極其香豔的一夜。


    為了掩飾臉上的不自然,無奈之下,韓立低起了頭,裝成了局促不安的樣子,可心裏大為抱怨自己沒出息,隻不過是個漂亮點的女人而已,竟能讓他如此的失態。


    不過,韓立倒很佩服站在最前麵的那位李師祖,他望著天空的姿勢,竟然能維持這麽長的時間都沒有動彈分毫,就不知其是在神遊天外,還是在思慮著什麽!


    突然,韓立感到周圍的人一陣的騷動,似乎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他忍不住,抬起了頭。


    四周的同門全都仰著脖子,向著一側的天邊望去,韓立也順著目光望去。


    隻見蔚藍的天空上,出現了幾點星星樣的光芒閃爍,並漸漸的大了起來,片刻之後,就多出了一連串的黑點出來。


    在黑點們的下方,銀光閃動,似乎黑點們就是乘坐著這些星光,從天外而來。


    看到此奇景,眾人騷動的更厲害了。


    “安靜!你們成了什麽樣子了!這是清虛門的飛行法器——雪虹綾,不要大驚小怪,丟了我們的黃楓穀的臉麵。”前麵一位四肢粗短的中年管事,臉色一沉,迴頭訓斥了幾句。


    這話果然管用,騷動立即平息了下來,當然小聲的嘀咕,偶爾還是有的。


    此時,黑點已經清晰了,是一個個身穿灰色道袍的修仙者,其中大部分都是真正道士,手持拂塵,頭盤道髻。但也有幾位僅衣衫是道袍,其餘一切卻完全是世俗的樣子,看來是未出家的俗家子弟。


    而韓立等人看清楚了,他們腳下的星辰,竟是一道白色無暇的虹橋,虹橋上銀光點點,甚為耀眼,不知鑲嵌著何物。


    韓立正仔細觀看之際,那白色虹橋已架載著清虛門的眾人,降落到了山上,正落在黃楓穀等人的對麵。


    為首的一位中年道士,用手輕輕一招,然後白光一閃,雪虹綾所化的虹橋消失不見了,隻是對方的手中,多了一件錦緞狀的物品。


    “沒想到這次又是李施主帶隊,貧道浮雲子有禮了!”這道士,幾步走到了李師祖的麵前,滿麵春風的說道,聽那口氣,似乎還是熟人。


    “哼!你這個牛鼻子能來,李某人就不能來了嗎?”李師祖雙手一背,不客氣的說道。


    “嘿嘿,在各自門內,就你我進入結丹期最晚,這跑腿的工作,我們不做誰又去做。”道士毫不在意,把拂塵一甩,臉上的笑容不變。


    “你這牛鼻子詭計多端,上次可坑苦了我,這次別想再來這一套!”


    “李施主這是什麽話,認賭服輸是天經地義的事,哪有什麽誰坑誰啊?”道士打了個哈哈!


    李師祖聞言,雙目寒光一閃,似乎想要發怒,但隨即想到了什麽,氣勢又迴落了下來,滿是不甘的說道:


    “我那塊鐵精,煉入到了你的青鈞劍,讓它威力又大了一分吧!李某辛苦了十來年,就提煉出了這麽一塊,還便宜了你這牛鼻子!”


    他的話裏,酸意十足,顯然對那所謂的鐵精,大感心痛。


    “哈哈,原來大名鼎鼎的李仙師,竟對區區一點鐵精也會如此上心!好吧,這次我帶來了另一件東西,絕對在那鐵精之上,隻要這次的賭局贏了,足可以彌補你上次的損失。”道士手撚胡須,笑吟吟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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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修仙之路 第一百七十六章 賭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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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賭!絕不賭了,你以為我會一連兩次上同一種當嗎?”李師祖把頭搖跟撥楞鼓一樣,一口迴絕了。


    “不賭?李施主的眼光竟然如此高了,連妖獸血線蛟的內丹都入不了眼內?”道士作出了驚愕、不能置信的模樣。


    不過韓立怎麽看,怎麽覺得非常的虛假。


    “血線蛟內丹!”原本打算絕不和道士再扯上關係的李師祖,一聽此物名,神情突兀大變,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了。


    “可不是嗎!聽說李施主為了此物,曾在元武國的蟠龍江險灘,一住就是三十多年,但還是遺憾而去。所以這次貧道花了大價錢,特意為施主求來的!”


    道士不慌不忙的說道,變得悠哉起來,一副吃定了對方的神情。


    “不可能!這血線蛟那是這麽好捉的,更別說還能把內丹保存下來。不是在信口胡說,戲弄我吧?”李師祖從激動中清醒了過來,露出了懷疑之色。


    “貧道是出家人,不打誑語?施主可以自己看上一眼。”


    道士不想多費口舌解釋,一翻手,一個白白的,布滿了血絲的圓球,出現在了李師祖眼前,讓其看的雙目放光,恨不得一把就給搶過來。


    “施主的銀甲角蟒若服下此丹,潛修一二十年,想必一定會從築基中期一躍至後期,再苦修個百餘年,就是進入結丹期,也不是沒可能的。”道士的話裏充滿了誘惑之意。


    李師祖聞言冷哼了一聲,板著個臉,似乎不為所動,但閃爍不定的眼神,暴露出了內心的騷動。


    “這麽難得的賭注,施主都要猶豫上半天,難道真對貴穀弟子的實力,這麽不看好嗎?”道士撇撇嘴,使上了激將法。


    “我們黃楓穀的弟子,還輪不到你清虛門來品頭論足。”李師祖麵帶不愉之色。


    接著他向道士身後的一行人,掃了幾眼,立即對清虛門弟子的實力,就有了大概的了解。應該和黃楓穀弟子實力都差不多。


    “好,我賭了!不過,你倒惦記上了我哪件寶貝?


    李師祖在思量了一番後,覺得此次的賭勝負之數應在五五之分,再加上對那內丹的極度渴望,終於點頭答應了,但處於謹慎,隨意的問了一句。


    “嗬嗬,貧道對施主其他的寶物並不感興趣,隻想在賭局僥幸勝出之後,希望施主在今後二十年內,再給貧道提煉兩塊同樣大小的鐵精而已。李施主真火的精純,在七大派中是赫赫有名的,想必這是小事一樁!”道士眯縫著眼睛,微笑著說道,可話裏卻隱隱透著一絲奸詐之意。


    “再要兩塊同樣的鐵精?”李師祖臉色很難看,幾乎立即蹦了起來。


    “牛鼻子,你打算讓我當苦力啊!”


    “怎麽會呢?隻要贏了,你就不需如此了,那可是五級妖獸的內丹!相當於我們修士的結丹初期,絕對值這個價錢!”道士搖頭晃腦的說道。


    李祖師臉色陰晴不定,好一會兒後,終於慢吞吞的伸出了一隻手掌,並冷冷的問了一句。


    “還按上次的規矩?首先看誰家采集的靈藥最多,其次看質量的好壞,最好看活著走出禁地的人數!”


    “當然了,一切都照舊!”


    道士大喜,急忙也伸出一隻手掌,要和對方對擊一下,就算是把賭約成立了。


    “啪!”的一聲脆響傳來。


    道士的確和某隻手掌擊上了,可他的神情沒有一絲高興之意,反而哭喪了起來。


    他擊上的不是李祖師伸出的手掌,而是憑空中出現的另一隻髒兮兮的手,這隻手詭異的在兩人中間突兀的出現,滿是油膩和汙垢,不知多長時間沒清洗過了!


    一直關注本門師祖對話的兩派弟子,對這鬼氣十足的情景,看得目瞪口呆。


    “穹前輩!”


    道士和李師祖,臉色發青的同時喊道。


    “什麽前輩?我可不敢當,我和你們一樣都是結丹期的境界,隻不過早進了幾年而已!”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二人中間響起,接著一個裝扮古怪的人漸漸在那裏顯出了身形。


    這人穿著打了數個布丁的藍衫,留著數寸長的一頭短發,腰間夾著一個洗得發白的青布包,似乎是個極愛幹淨之人。但其臉上卻滿是油膩,黑乎乎的一大片,連真容都看不出來。


    “幾年?是數百年才對!”


    看清楚來人的相貌後,李師祖和道士心裏一陣的苦笑,在發出“果然是此人”感慨後,可不敢露出絲毫的不敬之意。


    此怪人不僅年齡大的嚇人,一隻腳都踏進了元嬰期,而且其獨創的無形遁法更是名震修仙界,就連附近數國的修仙各派,都久聞其名。


    不知是否因大限即將來臨,卻一直未能完全進入元嬰期的緣故,其脾性在近百年來,越來越發古怪,非常喜歡捉弄結丹期的修士,幾乎七大派這寥寥數十名高階修士,都被其戲弄的狼狽不堪。


    但這些平常在門內,一直都被當祖師爺供著的修士,卻拿他毫無辦法。


    論法力深厚,此人在結丹期修士中是首屈一指的;論後台背景,其是七大派中實力最強的掩月宗之人;找本門的元嬰期“高人”來教訓他一頓,可這些“高人”們多半與其認識,就是不認識的幾人,也不願為區區小事自找麻煩!


    如此一來,這位在修仙界的高層中,徹底成了一個“惡霸”兼“無賴”的形象,基本上,誰見誰自求多福!希望他那天的心情好,否則一番小戲弄和苦頭是免不了!


    這樣一位“前輩”的突然駕臨,怎能不讓李師祖和道士大吃一驚,滿肚子的忐忑不安!他二人可是身受過其苦啊!


    “既然是打賭,光你們二人豈不太冷清,就算我這糟老頭一個吧!”這位穹前輩似乎心情不錯,卻說出了讓二人叫苦不迭的話來。


    “前輩說笑了,我們兩家弟子如何能和掩月宗的高徒相比,肯定是準輸無贏,不用賭,我等就幹拜下風!”道士強作笑容,陪笑道。


    李祖師嘴唇緊閉,但臉上流露的神情,卻表明對此一百二十個讚同。


    穹老頭聞言,嘿嘿冷笑了幾聲,兩眼一翻,怪言道:


    “我會做這種欺人的下作事嗎?放心好了,隻要你們兩家的成績加起來,超過本宗,那就算本人輸,然後你二人再分勝負就是了。”


    “果真?”


    道士一聽不禁鬆了一口氣,這位雖然喜怒無常,笑罵隨心,但所說的話確是斬釘截鐵,從未背諾過。如此一來,這賭局也算很公平,甚至他二人還略占了些便宜。


    “這三枚無形針的符寶,是閑來沒事時煉製玩的,反正我也沒什麽後人,就作這次的賭注吧!”此老一抬手,亮出了三張畫有七色針的符籙,一晃又收了起來。


    李祖師和道士見此,掩飾不住臉上的驚容,不禁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分貪婪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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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修仙之路 第一百七十七章 修仙界與正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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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這“無形針”,道士二人可是久仰大名啊!


    此寶是采用五金之精,並融合了這人獨創的無形遁法,煉製而成。可來無影,去無蹤,傷人於無形之間,實在是厲害之極。


    據說,就是元嬰期的修士與之對上,都極為頭痛,這也是此老能橫行霸道的依仗之一。


    即使得到的隻是無形針的符寶,但依其隱形的神奇效果,仍不失為一件救命奇寶。最起碼結丹期的修士,是無法應付這種奇物。


    “好,就依穹前輩之言,在下賭了!”道士略一合計,覺得並無不妥之處,就應聲答應了。


    而李師祖,一想到贏得賭局的巨大好處,一咬牙,也默認了。


    “啪”


    “啪”


    三人兩兩互擊一下,真正訂下了賭約。


    “前輩,怎麽會來此處,難道掩月宗帶隊的就是您老?”三人正要散開時,道士忽然想到了什麽,問了這麽一句。


    “我帶隊,他們會放心?本宗這次領隊的是霓裳丫頭,我隻是跑來看看。瞧瞧各派裏又出了什麽厲害的新人沒有?”穹前輩,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現在看看,很一般嗎!估計真有天資好點的弟子,你們那些師侄們,也舍不得放出來!肯定當寶貝一樣的捂在手裏了。但也不想想!不經過幾次大場麵,天資再好有個屁用,一碰到那些邪魔外道,肯定是被當小白羊一樣順手宰了!”


    此老,似乎對各派的做法大有微詞,一副“你們全都大錯特錯”的神情。


    李師祖二人聽了,臉上絲毫異樣都沒有,但心裏卻腹誹不已。


    “你這老怪物說的倒輕巧,我們各派收一位天資好點的弟子容易嗎?送來參加這種幾乎必死的試煉,當我們是白癡!再說了,大場麵哪裏不能去見識一二,非要來這血色禁地?”


    當然,這番話也隻能在二人的肚子裏悶著,可萬萬不敢當著此人麵說出口。否則,不是自找不自在嗎?道士二人倒非常的識趣。


    當然,這也再次驗證了修仙界,誰的拳頭大,誰就是真理的簡單道理。


    兩派弟子,把這三人拿他們禁地之行打賭的事,全都聽得一清二楚。不禁一陣的騷動,臉上的神情各不相同,顯得古怪之極。


    自然沒人會笨到,直接跳出來指責他們三人的不是,就是有,也隻能暗自裏敢怒不敢言。否則人家隻要動動小手指,就會要了他們這些修仙菜鳥的小命。


    李師祖見那二人離開,一轉身往黃楓穀這邊弟子們的臉上一掃而過,然後冷冷的說出了一番讓韓立等人大為愕然的話來。


    “我知道,你們覺得,我們拿你們的生死之行打賭,似乎太不尊重你們了。若是其他人,或許會找眾多的借口,來給自己開解。但是我李某人,一向不屑於此!我就明白的告訴你們,修仙界的真實麵目及其殘酷性,也算是我的一些忠告。”


    “你們聽好,在修仙界裏,不論是名門正派還是邪魔外道,追求的都是逆天行事、優勝劣汰。隻不過,正派講究的是徐徐緩進,水到渠成,功法較為溫和,但經常好打除魔衛道的旗號去幹一些小人的行徑,多是假仁假義、偽君子之流的多;而邪派魔道則力求法力突飛猛進,一味追求功法威力強大,修煉過程過於陰狠惡毒,有投機取巧之嫌,雖然號稱隨心所欲,顯示真性,但實際上隨著功法的精進,卻會逐漸行為偏激,迷失掉人的本性,甚至變得極度嗜血殘忍。”


    “但無論正邪雙方及其他修仙派,口頭上怎麽說的,但實際上執行的都是弱肉強食的那一套。我們修仙者可不是世間的俗人!功法境界高的修士,視低階修士為螻蟻,一語不合,就一擊滅殺,這都是常有之事。”


    說道這裏,李師祖頓了一下,口氣裏,似乎對所謂的正邪兩派都不以為然。這種態度,讓眼前的弟子們有些糊塗了,有個膽大點的弟子,忍不住開口問道:


    “師祖,我們黃楓穀是正派,還是邪派?”


    “嘿嘿!既不是正派,也不是邪派,就是越國其餘六派也是同樣如此。”他把嘴一撇,冷笑著說道。


    “你們年紀輕,入門時間短,所以未被告知越國修仙界的來曆!”


    “千年前,我們越國也是和其他地方一樣,是正邪對立,而那時的七大派都隻是不入流的小門派。為了生存,隻好一直在正邪兩派間做牆頭草,哪一方的實力大些,我們這些小派就倒向哪一方。根本被當時的正邪大派們都瞧不起!但是後來,正邪雙方發生了一場極為慘烈的大戰,他們所有高手盡出,結果此戰過後,實力大損,再也無力壓製我們黃楓穀等小門派,一段時間後,竟被我等七派聯手將他們雙方一塊拔起,連道統都給滅的一幹二淨,以防東山再起。”


    “如今你們學的許多功法,其實就是當時正邪雙方遺留的戰利品。這也奠定了我們七大派在越國獨大的局麵,一旦還有正邪門派想要侵入此地,我等七派就會立即聯手將其擊退,絕不給他們立足之機。所以,我們七派所傳授的功法,既有正派的也有邪派的,還有一些則市獨有的!在陣營上,應屬於中立門派。”


    李師祖說著說著,臉上不禁露出了自得之色。


    “你等以前一直待在穀內苦修,有出過山門的,也隻是在越國這巴掌大的地方打轉而已,就未曾接觸到真正修仙界,更沒見識過修仙界的黑暗血腥一麵。但實際上其地方,正邪雙方、佛道儒魔妖五大修仙流派,都是並存於世的,其混亂程度遠超出你等的想象。像殺人奪寶,滅族滅門之事,那根本就是家常便飯,並且大多的地方,反而是邪魔一方大占了上風,動不動就會殺人立威,血腥十足。”


    說到這時,他的神色肅然了起來。,顯得十分的鄭重,但隨後臉色略緩下,又冷然道:


    “好了,我這樣略微點醒一下,是免得你們妄自尊大了。記住,在修仙界若是實力不如人,就不要講什麽讓人尊敬的蠢話來,所謂的尊敬,那也隻能在實力差不多的修士間才有,否則隻是自尋死路!嘿嘿,這些話,不知幾日後,你們活下來的人中,能有幾人真正領悟?”


    韓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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