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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秒記住【】,為您提供高速。雖然天黑,但畢竟月色不是很昏暗,陳羲的眼力又極好,所以平靜下來之後陳羲覺得四周都開始變得熟悉起來。在幻境之中他看到過這裏,每一處都曆曆在目。那顆白色的棋子依然穩穩的停在神木枝芽一側,若是不自信看甚至會以為那是一個的白蘑。


    神木的直徑太大了,大的令人從心裏生出一股無力感。從看到的這斷口,再聯想到當年的厲蘭封,幾百年前的大戰似乎隨時都能出現在陳羲眼前。


    “你找我?”


    陳羲問。


    他戒備的看著那顆白色棋子,下意識之中不願意靠的太近。


    “你的運氣真是好的讓我詫異。”


    聲音出現在陳羲腦海裏,很直接,也無法阻擋。這一刻陳羲立刻就明白過來,白色的棋子是沒有生命的東西,縱然再強悍也不過是個死物。但是白色棋子之中和那個隕星裏的半神一定有一種聯係的方式,現在的聲音正是來自那個半神。


    簡單來白色棋子是被那個半神遙控的。


    “你是誰?”


    陳羲在心裏問。


    “我?”


    那聲音微微停頓了一下:“我是誰對你來說不重要,因為你可能永遠都不會接觸到我的高度。我隻是很好奇,你居然能煉化了我的血脈之力。如果不是有修為不俗的人幫你,那麽你就是萬劫神體。我猜,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些。我出現在你心裏,隻是想看看得到我力量的人究竟有多天才。說實話,你確實讓我吃驚了。”


    “你是誰?”


    陳羲又問了一次。


    “人遇到危機了?”


    那個聲音依然沒有迴答陳羲,而是反問了一句。陳羲了頭,往四周看了看。


    聲音再次響起:“離開這個世界之後,想不到變化居然這麽大。我以為當初一場大戰毀掉了天地真元,人類的修行者和神獸的境界都無法提升了。但是迴來之後才發現,你們被禁錮的那個境界層次比我預想的還要高些。我本以為修行者的實力會被製約在靈山境之下,想不到還有人能突破到洞藏境巔峰,而且距離滿界境隻有一步之遙。若非是天元受損,可能這一步早早就邁過去了。”


    “你說的是大楚聖皇?”


    陳羲又問。


    這次聲音給出的了答案:“是的,讓我有些詫異。說起來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若非靠著他的生元我難以維持。但正因為如此,倒也可以將這次的浩劫歸結於我身上。這變故,多半正是因為那個聖皇虛弱所致。雖然我對這個世界毫無感情可言,但是我不想虧欠任何人任何事。”


    “你到底是誰?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又或者你是勾陳?”


    聲音停頓了好一會兒,似乎是長長的歎了口氣:“你知道的倒是不算少了,神騰告訴你的?我知道她還留在這個世界,而且一定已經很虛弱了。你知道我是誰對你一好處都沒有,我也不打算在這個世界停留太久。等我傷好之後,我還是要迴去的。這裏,不過是個被遺棄的地方。”


    “你什麽意思?”


    陳羲不停的追問。


    “很簡單,遠古時期的一場大戰,毀掉了這個世界的天元。之後又有你們人和神獸之間的戰爭,這個世界其實已經在崩潰邊緣。所以,對於我們來說這裏是個被我們遺棄的地方。我既然已經離開了,那麽就不再屬於這裏。你們的生死,也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但你卻偷了別人的生元來修複自己!”


    “偷?你對這個世界的理解還真是膚淺。我比他強,所以我隻管拿來就用。他若是比我強,也可以拿走我的生元去用。這和偷有什麽關係?隻是世間最淺顯直接的道理罷了。奇怪我和你廢這些話有什麽用。我把你找到這裏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那個半神的聲音不急不躁甚至不帶有一絲感情:“我雖然對你們人類沒有一感情可言,談不上喜歡厭惡。但是我討厭淵獸,那些東西的存在隻不過是個錯誤。所以我打算幫你們一次,如果一定要有個勝負,我希望是你們贏而不是淵獸。”


    陳羲的心裏一緊,他無法推測這個半神到底想要做什麽。


    “那顆白色的棋子送你了。”


    陳羲的腦海裏出現了一個極為複雜的符文圖案,特別清晰。就好像被什麽力量,把這種知識直接塞進了陳羲腦海裏一樣。


    “棋子裏有我的神力,你看到我給你的符文圖案了吧。對於你們人類來那是已經失傳了很久的古修戰陣圖。這不是我想出來的東西,是你們人類修行者自己。當初我俯瞰這個世界的時候,發現你們人類居然如此的聰明,創造出了這樣了不起的陣法來和比他們強大的神獸作戰。所以我就把這些戰圖拿了過來,鑽研了一陣子之後就忘了。現在給你,也算我把東西還迴去了。”


    陳羲冷哼:“你還真是理直氣壯。”


    “理直氣壯是什麽?”


    半神笑了笑:“理直氣壯,是因為我可以那樣做,而你們不行。昆侖山已經有了異變,出現返古征兆。也許不久之後人類的修行強者和淵獸王者都會瘋了一樣撲過來,這顆棋子留在這也沒有什麽意義了。將棋子之中我留下的神力,用於那些戰陣圖之中,能讓你們最起碼不會死更多人。”


    這句話之後,聲音消失不見。


    “你到底是誰!”


    陳羲往四周看著,大聲喊了一句。


    “陳羲!”


    傳出傳來柳洗塵她們急切的唿喊聲,陳羲的表情卻越發茫然


    “我沒事。”


    陳羲對柳洗塵她們笑了笑,然後將自己剛才遇到的事說了一遍。聽他說完之後,藤兒的漂亮的眉皺的很深:“這個半神到底是哪一個?”


    就在她剛剛自語完這一句之後,那白色的棋子忽然自己漂浮了起來。棋子驟然之間變成了磨盤那麽大,從上麵這一側有一道光柱出現。光柱之中,緩緩浮現出一個身穿白色衣衫的人影,很模糊。但是藤兒看到他的時候,眼神立刻就變了。


    “勾陳!”


    藤兒喃喃出這個名字。


    出現在光柱之中的男人,身形很偉岸。隨後光柱逐漸變淡,這個男人的麵目也清晰了起來。這是一個很英俊的男人,眉目十分硬朗。他負手而立,站在白色棋子上麵,有一種將天下也不放在眼裏的睥睨。這應該隻是他在白色棋子上麵的一種投影,本體或許還在東海之中。


    “藤兒”


    白衣男子語氣平淡的迴應了一聲,然後眼皮都不抬的掃了掃眾人:“你和這樣的人在一起,不覺得有些失了身份?就算你的境界大跌,就算我麵前的隻是你的一個分身,可你應該清楚。人就是人,神就是神。人會和螻蟻為伍嗎?”


    “勾陳,你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藤兒皺眉問了一句,然後又追問了一句:“神呢?她去哪兒了?”


    “神,自然是在神應該存在的地方。而我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隻是因為我說的是實話。等我修為恢複一些之後,我會帶你離開這個卑微的被遺棄的地方。我之所以打算把這顆棋子送給他們,也是因為你和他們在一起。你現在修為境界跌落的這麽厲害,若是傷在那些比人還要卑微的淵獸手裏,太不值得。”


    藤兒的臉色變了變:“你真的是勾陳?我認識的勾陳不是這個樣子。”


    “那是因為我以前太傻。”


    勾陳冷笑:“我以為神創造出來的世界,是一個應該公平的世界。但是你也看到了,隻要神存在就沒有任何公平可言。一切的變化,一切的維係,都是以神的意誌而執行。神假惺惺的說什麽不幹預這個世界的發展,但這還不是她的意誌?”


    “你居然詆毀神?”


    藤兒的臉上,都是不可思議。


    “神又怎麽了?”


    勾陳冷哼一聲:“不過是比咱們稍稍早出現了一些而已,神並不是不可挑戰的。等我恢複了修為,把你帶到神域,你就會知道神其實一兒也不值得尊敬。就和這些卑微的人一樣,充滿了自私自利。藤兒,我還把你當成我的朋友,所以才會跟你說這些。你是個與世無爭的性子,但是這種性子不能生存。以後你到了神域之後,要改一改。”


    “我哪兒也不去!”


    藤兒微怒道:“這裏才是我的家。”


    “這裏是家?”


    勾陳哈哈大笑:“這裏和豬窩羊圈沒什麽區別,一群低等生物生存的地方罷了。你不屬於這裏,相信我。到了神域之後你才會發現,那裏才是你的家。”


    藤兒忍不住問道:“這些年你到底經曆了什麽?為什麽你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經曆?”


    勾陳冷冷道:“我說過,當你見識了所謂神的公平之後,你才會明白自己曾經以為美好的東西竟然是最惡心的事。我說的話已經足夠多了,這顆白色棋子留給你。我一定會帶你走的,你等著我。”


    “我說了,我哪兒也不去,這是我的家。”


    “隨你怎麽我已經決定了。”


    “你憑什麽替我決定?!”


    “難道你真的寧願和這些卑微的人在一起,也不願意跟我走?”


    藤兒搖了搖頭:“你不是勾陳,你絕不是勾陳。”


    勾陳沉默了好一會兒,搖了搖頭:“算了反正我隻是暫時在這裏養傷。等到我傷好之後再說這些,我要走了。”


    “你還沒有告訴我神去哪兒了!”


    “你口中的那個神就快死了吧,也許是的。雖然我沒有看到那一幕,但是她比我未必要好多少。”


    這句話說完之後,勾陳的身影消失不見。白色的棋子迅速的縮,落在藤兒手心裏。


    “這個東西,咱們要不要?”


    關烈問。


    藤兒道:“要!幹嗎不要!不管他變成什麽樣子了,但他始終還是個半神。咱們現在需要這種力量,憑什麽不要!”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語氣之中滿是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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