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水滑洗凝脂。


    邵羽的腦海裏,不知為何蹦出這樣一句來。


    於歌的皮膚,在修士裏麵並不算十分好的,但以天地靈氣修煉,比起凡人之中的皇帝妃子來,自然是好得多了,這一句詩本是形容楊貴妃的,放在一個英武的男兒身上並不合適,可思及此,心中自然多了份繾綣旖旎。


    尤其是長恨歌中還有那麽一句膾炙人口的“*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可惜於歌還自稱是崽崽。


    邵羽閉了閉眼。


    先前他覺得這樣挺不錯,可以和於歌玩玩角色扮演,但現在又覺得不方便了,作為一個父親,推倒自己的幼崽……邵羽懷疑那邊的烏鴉和狗狗要為民除害了[手動拜拜。


    不,等一下。


    邵羽突然想到了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他行嗎?


    雖然男人不能說不行,但按照半妖的狀態來說,小鯤鵬無疑是還沒有成年的,這樣子能硬的起來嗎?


    作為普遍在某方麵清心寡欲的修士中的一員,又不是《炎帝》中的種馬主角,每天早上醒來沒有一柱擎天什麽的,邵羽一直覺得很正常。然而現在……細思恐極。


    即使學過生物,在這個世界也完全用不上啊摔!


    竟然沒有問過鯤鵬爹自己多少歲算成年,真是大大的失策。


    唔,還是繼續愛護幼崽吧。


    邵羽此時的心情,是非常矛盾的。


    如果於歌演技太爛穿幫,主動求啪啪啪怎麽辦?


    即使隻有0.01%的可能,那也是可能啊!想想各類升級流種馬文裏麵,主角即使再怎麽不願意,還是會拜倒在在各種需要交合才能解的春-藥或者其他什麽更加稀奇古怪的東西上麵,邵羽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危險。


    ↑喂,你想太多了吧=。=


    看來要馬上去王城了,不知道鯤鵬爹迴去了沒有。


    邵羽就這樣一邊想著,一邊抽空洗掉了臉上的偽裝。


    “爹爹,可以了,換我吧。”


    於歌轉了個身,便對上了邵羽的臉。


    他恍了恍神。


    即使在記憶中日日與其相處,乍然瞧見這樣一張完美的臉,還是會驚豔的。


    迴想起來,他們兩人似乎是自然而然地,就走到一起了呢。


    天元雖然是男女結合為主流,他卻從來沒有被哪個女子吸引過,迴想起來,燒魚的這張臉從小就潛移默化地拉高了他的審美,大概也是原因之一。


    於歌想到這裏,頗為慶幸,仗著自己現在還是“崽崽”,飛快地在邵羽臉上親了一口:“爹爹好美!”


    邵羽一怔,在他嘴角親了一口:“崽崽真甜!”


    在燒魚轉過身、坐下來讓他擦背的時候,強自鎮定的於歌臉上終於紅了起來,且一發不可收拾,從臉一直紅到脖子再到胸膛,連水下的部分也不能幸免。


    他也坐了下來。


    溫熱的池水不深不淺,站起來的時候可以瞧見上半身,坐下來的時候隻露出頭部和頸部,好歹將紅通通的身體藏住了。


    於歌並不是沒有和邵羽接過吻。


    那時候唇舌直接接觸,親密程度比現在還要高,他尚且認為是戀人之間應該做的,可如今隻不過是在臉頰嘴角的交換親吻,就讓他羞恥得冒煙,又是何道理?


    許是他還沒有將恢複記憶的事情告訴邵羽吧。


    一個是“爹爹”,一個是“崽崽”,父子之間,這樣的親密,讓於歌無所適從。


    ——即使他清楚地知道兩人不是這樣的關係。


    ↑傻漁歌,這就是角色扮演y的力量啊=w=


    邵羽的肌膚,白皙若美瓷,觸感卻並非瓷器的冰涼,而是溫潤的、充滿彈性,吸附著於歌的手掌,他的手觸摸著這充滿生命力的皮膚,從蝴蝶骨往下,在腰部掠過,隻覺得流連忘返。


    有人走了過來。


    池水吞沒了腳步聲,卻帶起水聲,附近的水流波動也傳導到了這一邊。


    邵羽覺醒鯤鵬血脈,是人/鳥/魚三種形態時都有水風屬性,於歌的情況卻不同,或許是因為他到底是白星“造”出的龍,又或許是因為水克水,天生的火係單靈根和太陽真火無法容忍和水共存,他在化為龍時是多了種水屬性,人形時仍是火屬性,對水的感知卻也增強許多。


    於歌朝來人處瞧去。


    是彥封。


    展露著寬肩細腰的同伴手裏拿著幾枚蛋,態度自然地走到他倆身邊:“剛才的蛋很好吃,邵歌你的手藝真不錯!”


    彥封一邊說,一邊將於歌的右手拉起來,把蛋放到他手上,露齒一笑。


    皮皮也湊了過來,眼睛亮亮的:“再做點吧!”


    一隻狗頭從水裏冒出,刷拉一下變成了人形:“我那裏還有野豬肉!”


    於歌:“……”


    哪裏不對?


    好像也沒有哪裏不對。


    隨著記憶一起迴來的還有廚藝,於歌燒火邵羽加水,前者在極其自然地燒了一鍋排骨湯和一罐水煮蛋後突然覺得奇怪,事情是怎麽發展到這一步的?


    我不是在搓背嗎?


    “來,崽崽,這塊肉好吃。”


    “爹爹你也吃!”


    是的,在溫泉裏,他們搬了一塊池子旁邊的青石作支架,把鍋子和罐子固定在上麵,從儲物袋裏拿出碗筷,就這麽吃了起來!


    吃了起來!


    了起來!


    起來!


    來!


    若是長蟲還活著,見到此情此景,隻怕要再死一次了。這一次妥妥是氣死的。


    白旗大力誇讚:“真好吃!和我在未央城吃過的最好的一次也差不多了!”


    皮皮忙著往嘴裏塞東西,沒法說話,也讚同地點頭。


    彥封夾起一塊野豬肉,稱讚道:“比起前天來好得多了,兩天手藝就變化了這麽多。”他接著問道:“是不是有什麽訣竅?”


    於歌有點方。


    是破綻?


    他忍不住去偷瞄邵羽,卻不見什麽懷疑的神色。


    這舉動被彥封瞧在眼裏,他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話鋒一轉,感歎道:“人心也是易變,曾經有一個很照顧我的族叔,前些年聽說為了一個人類女子背叛了,年紀輕輕就死了,那時候我不在族裏,竟也沒能見到他最後一麵。”


    畫風突變雖然有點奇怪,但彥封逢場作戲的技能顯然是點亮了的,語聲低沉,表情哀傷,細細瞧去又有種憤怒,正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具現化,眾人一時之間也不免被感染。


    皮皮吃東西的速度慢了點,白旗拍了拍他的肩膀:“都過去了,你也別太傷心了。”


    口舌笨拙的大狗,也想不出什麽安慰的話,隻得來了兩句萬金油。


    邵羽淡淡道:“求仁得仁吧。”


    至於被彥封重點關注的於歌,則是道:“爹爹說得對!”然後繼續吃肉了,完全沒有露出一點被觸動的神色,不知道是遲鈍還是……難道說雖然愛上了父親但還沒有真正察覺?


    ↑好像還是遲鈍呢_(:3」∠)_


    一時之間,彥封進退兩難。


    繼續刺激吧,沒準幫助對方捅破了窗戶紙,開始了勇敢追求愛情的腳步;放著不管吧,萬一對方哪天突然開竅了,邵羽又沒有防備遭了暗算怎麽辦?


    彥封看向邵羽。


    人心慕強,烏鴉隻在很小很小的時候見過鯤鵬一麵,那時候它剛剛出生,父親受到妖王的看重,在侍衛長的孩子破殼的時候,駕臨鴉族。——那時的記憶已有些模糊,隻記得玄色的衣擺和華美的金線,族裏盛大的迎接和老族長受寵若驚的表情,後來,父親便無可爭議地繼承了族長之位。


    除了妖王,邵羽是他所見過的、所接觸到的最強的羽族了。


    不僅強大,而且美貌。


    無以倫比的美貌。


    彥封甚至懷疑,邵羽比妖王更美更強,這等容顏,足以與日月同輝,又有何能夠比擬?


    何況,鯤鵬是羽族,也是水族,甚至也曾是獸族的王,在烏鴉心中,他自然是和僅是羽族的邵羽更親近些的。


    之前在屋子裏,竟然沒有瞧清楚這是隻什麽鳥!


    嘖。


    正因為邵羽的形象在彥封的心目中如此完美,他才不容許邵羽的身上出現什麽汙點的,尤其是,這還是孩子給他帶來的、被世俗鄙棄的、父子不倫的汙點。


    ↑唔,這大概就是偶像的其中一種粉絲類型吧。


    被人近距離盯了這麽久,再沒有感覺就是死人了,邵羽聯想一下彥封方才的舉動,頓時覺得不妙,難道於歌這麽快就有穿幫的兆頭了?他開始攪渾水,提議道:“不如我們吃火鍋吧!”


    皮皮熱烈響應:“好!”


    白旗很感興趣:“那是什麽?”


    皮皮告訴大狗夥伴:“好吃噠!”


    幼崽應該是不知道這個東西的,於歌用好奇的眼光瞧著邵羽:“好呀爹爹!”


    嗯,反正投讚成票就對了。


    彥封敲了敲碗。


    邵羽拿出鴛鴦鍋,凝水球丟進去,取出各種佐料和食物,簡單地描述了一下用法,於歌燒了火,眾人就開始興致勃勃地煮肉吃了。


    如果長蟲……好吧,長蟲又氣死了。


    於歌一邊吃吃吃,一邊和燒魚互相夾著菜,注意到彥封的目光頻頻看向邵羽,眸子沉沉,翻湧著各種情緒,似是依戀似是信賴似是憧憬,瞧不分明。


    什麽情況?


    於歌仔細思索迴憶裏的種種,突然有了個驚悚的猜測:難道說,彥封他喜歡上邵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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