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當她把最後一件外套穿好之後,才稍稍停頓了一下。


    然後用一種異常平靜但又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悲傷口吻緩緩說道。


    “在還沒有加入安保小隊之前,我曾經是一名雇傭兵。記得有一次在墨西哥執行一項極其危險的任務時,我遭到了那個平日裏最為信任的隊友無情背叛……”


    說到這裏,夏莉突然停住了臉上的表情異常痛苦,讓她一時間難以繼續講述下去。


    “這傷是隊友弄的?”江誠問道。


    夏莉聞言搖了搖頭,緊接著,她將已經穿好的衣服的後背又往下拉了一拉。


    隨著她這個細微的動作,隻見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出現在眾人眼前。


    那是一個匕首模樣刺傷留下的猙獰刀疤,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經曆的生死瞬間。


    僅僅幾秒之後,夏莉又將衣服重新拉迴原位。


    “那是一次看似尋常的任務,深入毒梟老巢……”


    說到這裏,她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似乎陷入了迴憶之中。


    “我們她並肩前行,我們兩個之前已經有過多次的合作,直到現在我還記得我們兩個出發前相互鼓勵的信任。”


    這麽一講,夏莉的思緒再次被拉到當時。


    踏入那座廢棄的工廠,危險的氣息才真正開始彌漫。


    槍火在四周交錯縱橫,她像往常一樣,全神貫注地應對著敵人的攻擊。


    在這場生死較量中。


    她憑借著自己敏捷的身手和精湛的槍法,一次次與死神擦肩而過。


    將死亡的陰影遠遠甩在身後。


    當戰鬥逐漸接近尾聲,勝利的曙光似乎已經在望時,她稍稍放鬆了警惕。


    就在這一瞬間,背後突然襲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


    驚愕之下,她猛地轉過頭去,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麵孔。


    但此刻那張臉上卻已沒有了往日的溫情與親切,取而代之的是冷漠與扭曲。


    眼前這個手持兇器對著自己痛下殺手的人,竟然是曾經一起並肩作戰、同生共死的隊友!


    “為什麽?”夏莉嘶聲問道,聲音中帶著難以置信。


    聽到這話,隊友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冷酷的笑容,卻沒有給出任何迴答。


    甚至還更加用力的將插在她背後的刀捅的更深一些。


    “不好意思,撤退的人隻能是一個,你留下吧...”


    夏莉一點都沒想過,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的夥伴,如今卻成了那群惡魔的幫兇。


    “所以你因為這個刀傷然後被抓住了?”


    夏莉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緩緩地說道:“當時,他們將我牢牢地綁在了冰冷的手術台上,周圍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和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那些人麵目猙獰,眼中透露出殘忍與冷漠。”


    她頓了頓,繼續迴憶道:“那個所謂的有經驗的解剖醫生,手裏拿著鋒利的手術刀,一步一步向我走來。當他的刀刃輕輕劃過我心髒的位置時,那種寒意瞬間穿透了我的身體,直達靈魂深處。”


    “我哀求他們給我打麻醉,讓我在沉睡中度過這可怕的時刻,但是最終這群毫無人性的惡魔隻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說到這裏,夏莉的聲音開始顫抖起來,仿佛又迴到了那個恐怖的場景之中。


    “他們就是想要折磨我,讓我親眼目睹自己被解剖的全過程。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已經身處地獄,而這些人就是來自地獄的惡鬼。”


    此時,夏莉的臉色變得愈發陰沉,宛如一個剛剛從地獄中掙紮而出的冤魂。


    她的眼神空洞無神,毫無生氣可言,隻有深深的恐懼和絕望。


    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生氣。


    聽完夏莉的描述,江誠皺著追問道:“那你後來是怎麽逃出來的??”


    迴憶起那段可怕的過往,夏莉聲音也變得有些沙啞起來。


    “當時剛好他們國家的軍隊來了,按理說,留那麽多血我應該是活不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麽我還是活了下來...”


    聽到這裏,江誠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


    “那她呢、那個背叛的你的人在哪裏??”


    夏莉搖了搖頭:“活過來之後,我再醫院治療了一個多月,隨後被那邊以被群體犯罪的罪名被判入獄,直到一年後您選中了我,將我放了出來。”


    說到這,夏莉臉上的表情忍不住的再次變得有些柔和了起來。


    要不是江誠,她或許會在某西哥的監獄裏麵待上一輩子。


    出來之後,原本她以為自己還會過上跟之前一樣的顛沛流離,槍林彈雨的生活。


    但是卻沒有,除了安靜的在江誠的身旁保護他之外,生活真的很安逸。


    從小到大,她是第一次體會到這種這麽安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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