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本黝黑的眼睛一直看著遠洋,過了半響才迴道:「哦。」


    最近這個在外麵很高冷的奧本在家裏卻總是粘人的不行,遠洋總感覺自己找了一個犬係男(pao)友,要是一沒外人在,就原形畢露,抱著自己咬咬這裏咬咬那裏,有時間真的感覺他想把自己吞下去。


    時間過得很快,奧本這邊接到家裏來的電話後,就請了假要迴家一趟,臨走前特地壓著遠洋做了一天一夜,直到遠洋奄奄一息,奧本才放心地捏著遠洋的手指,和遠洋約定了不平等的約法三章。


    不準和alpha說話。


    不準和alpha對視。


    不準對alpha微笑。


    不準逃課。


    每天要老老實實上課吃飯睡覺,一天至少要給他發三次簡訊。


    遠洋被奧本掰著腦袋問了好幾遍,才勉勉強強點了頭。奧本摸著他毛茸茸地腦袋,替他蓋上了被子,起身穿上了製服,迴了家裏。


    事情比想像的更嚴重。


    埃布爾整條右臂化成灰燼,連帶著右臉也染上了火燒過的痕跡,正正右半個身子都像是在火裏滾過一遍一樣,在醫用機器人緊急治療之後,才推入手術室,搶救了一天一夜之後,才將危在旦夕的埃布爾的命拉了迴來。


    奧本趕過去的時候一堆人還在手術室外,幾個叔叔伯伯在推搡著一身塵土的遲陽,嘴裏罵罵咧咧地,說什麽要是埃布爾有個三長兩短,就要遲陽陪葬。遲陽手上的血還在滴,臉上卻一片茫然。在這裏,幾乎所有人都站在遲陽的對立麵,指責著遲陽的過錯,好似應該是遲陽死在那場火災裏才對。


    奧本沒興趣管這些事情,隻要按照既定的劇情進行下去就好了,他沒功夫管主角受現在心裏陰影麵積,他來隻是走個過場而已。他隻抬頭看了一眼,遲陽臉上都是被人抓撓過的痕跡,忍不住心裏想,如果是小遠洋遇到這種事情,會怎麽想呢?如果是自己在躺在裏麵,小遠洋會傷心嗎?


    大概不會吧。奧本苦笑了一下,他忽然警覺,緊緊攥了攥手。


    為什麽總是會聯想起小係統呢?這可不是一個什麽好的徵兆……


    奧本在心裏默默想到。他又一次把目光投向了依然在睡夢中的遠洋,像往常那樣,靜靜地看著他。這似乎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


    他在家族那邊待了一周多的時間。


    遠洋之前答應他的那些要求,雖然有些艱難,但還是勉強遵守了一些。比如不逃課之類的。至於一天給奧本發三次消息,遠洋根本懶得管。要不是奧本奪命連環call,遠洋似乎轉頭就能把這位相處了大半年的男(pao)友拋到腦後。


    至於那一係列不準,奧本遠在天邊,根本無濟於事。


    這天,奧本明眼看著遠洋正和一個男alpha聊得熱火朝天,電話打過去問他在幹什麽,遠洋卻迴答:「在睡覺呢?」


    「聽你背景音很吵的樣子,」奧本陰測測地說道,「你把攝像頭打開我看看。」


    遠洋「啪」一下就掛了電話。


    奧本:「……」


    敢情走之前辛苦灌輸的那些東西都餵了狗了。奧本心情很不美麗。


    而遠洋這邊,因為奧本前段時間餵肉餵的太過頻繁,讓他隱隱有種吃撐的感覺,這下奧本一走,他終於能有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睡覺了,至於奧本的那些威脅?哼,想得美。沒人能束縛本大爺。


    等奧本解決完家族那邊的事情之後,已經是快到遠洋二年級放假的時候了,遠洋又一次麵臨著期末考試。


    不過這次沒有奧本這個小心眼的教導老師,遠洋很順利地就通過了考試,和歸來的奧本隻短暫地相處了一周之後,就背上自己的包裹準備要迴家了。


    「怎麽,還有事情要說?」遠洋看奧本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樣,問道。


    奧本心情複雜地看著遠洋沒有表露出絲毫對他捨不得的情緒,他在遠洋身邊如此近的距離待了這麽長時間,卻還是搞不懂這個小係統想要什麽。


    是因為本身就是係統的原因?所以沒有虛擬人物那些七情六慾?即便是身體交融地人,也沒辦法走進他的心裏?


    可是奧本在那一個世界,明明看到了情緒外露的小係統,尤其是,因為002號自己亂設定世界規則的影響下,導致很多虛擬人物湮滅之後。


    那一刻的小係統,憤怒又真實。


    現在的小係統,奧本卻總是摸不到他的心底。


    是因為小係統到現在都把當作外人嗎?


    奧本黯然想到。


    「沒事,」奧本微笑,「迴去像叔叔阿姨問好。」


    遠洋很少見到奧本這麽好說話過,本來以為他嘴裏吐不出什麽好話,結果卻隻輕描淡寫地說了這麽一句話。他有點摸不著頭腦,但他沒有多問,隻略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就背上背包出了校門,坐上了梭車。


    去年沒錢,隻能坐價錢便宜的地麵的交通工具,這一年,遠洋攢了不少錢,更別說後來基本吃住都從奧本口袋裏套,奧本還時不時給他一些零花錢,遠洋早就不是去年那個窮小子了,大方地坐上之後掏了2000,不到一個小時就迴到了家。


    蝴蝶的翅膀一旦開始扇動,後續的一係列反應就無法再阻止了。


    因遲陽實驗室爆炸案之後,有人以故意傷害罪和故意殺人罪將遲陽告上法庭,因為這次爆炸案,周圍的幾戶居民也受到了牽連,雖說已經及時送到了醫院,但沒有埃布爾治療時那麽先進的醫療技術,有一人在三天後因為治療無效而身亡,緊接著,因為爆炸案而受傷的第二人和第三人也因病重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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