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受不了空氣中的狗糧氣味了,偏偏送狗糧的兩個人還一副完全不自知的模樣。


    虞夢怕自己再待下去,會撐到今晚的晚飯都吃不下。


    見顧青丘點了點頭,她便頭也不迴地離開。


    顧青丘又翻了一下劇本,等聽到虞夢車子駛出別墅的聲音之後,她對著像一座雕塑般坐在自己旁邊的玲瓏問道:「方才我們說的話,你都聽懂了吧?


    「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專屬助理。」


    玲瓏身子猛一震,隨即轉過頭來,小心翼翼地瞄了她一眼。


    「助理……要做什麽啊?」小錦鯉詢問道。


    顧青丘想把她時刻留在身邊,為的其實是可以隨時幫受傷的小錦鯉修復之前歷劫留下來的傷勢。


    助理不過是一個藉口,實則她並不需要小錦鯉做些什麽。


    但是她看著小錦鯉下巴上,方才被自己不小心掐出來的一道淡淡紅痕,突然湊近了過去,往那處吹了口氣:「疼嗎?」


    玲瓏迴過意來:「嗯……不,不太疼。」


    顧青丘便愉悅笑開。


    她偶爾會接受一些委託任務,前往狩獵為禍人間的妖族。但是她從未見過有一個獵物是像玲瓏這般,看著嬌弱,實則有種熱愛生命的強大韌性,又天真無害得令人忍不住想要捉弄。


    想了想,她道:「助理,當然是要取悅自己的僱主啊。」


    「啊……」小錦鯉又嚇了一跳,「怎,怎麽取悅?」


    顧青丘便道:「嗯,像你方才做的那樣便很好。」


    冷不丁受了誇讚,玲瓏立刻將憂慮拋到了腦後,開心道:「嗯嗯,我會一直很好的!」


    她的記憶並不像魚一般隻有七秒,但這個「天賦」似乎被她轉移到情緒管理上去了。


    顧青丘繼續道:「還要與我,寸步不離。」


    玲瓏自覺地挪了挪屁股,湊近了顧青丘一點兒。


    她這一次沒有說話,但亮閃閃的目光裏,分明說的是:「我做的怎麽樣?快點稱讚我!」


    顧青丘忍不住揉了揉她柔順的頭髮,滿意地看到她的臉重又紅起來,一直暈染到耳朵尖去。


    這之後,大妖又開始把注意力放到劇本上,小魚則得空溜迴二樓的房間內。


    她並不藏進去,反而就靠在門邊,順著一條未關嚴實的小縫隙,偷窺著底下大妖的一舉一動。


    她還未化作人形時,就經常這樣自己安靜呆著,看著小魚蝦們在身邊遊蕩。


    此時水中的風景換成了捧書靜觀的顧青丘,似乎更添趣味。


    夜裏,吃過晚飯之後,顧青丘叫住了想要迴去的玲瓏。


    「這是我白天給你訂購的手機,還有虞夢幫忙用你身份證開的電話卡。」顧青丘遞給玲瓏一個白色的盒子。


    她並不解釋太多,因為她知道自己之前傳承給小錦鯉的常識中,包含了人類日常生活的方方麵麵。


    現在的小錦鯉,是會使用手機的。


    玲瓏瞪大了眼睛,驚喜地接過了她手中的東西。


    她在腦海中搜索著常識,扭扭捏捏地對著顧青丘輕聲道:「謝謝。」


    「不用謝。」顧青丘迴到客廳沙發,同時招唿道:「如果你還沒忘記早上自己說的話,現在便過來吧。」


    玲瓏一愣。


    因為接受了傳承的緣故,兩人有了微弱的心思相通,她很快意識到顧青丘說的是「親近」一事。


    像她這種道行不深的錦鯉妖,要向給予其他人運氣,隻能通過肢體接觸。


    顧青丘已經在沙發上坐好,玲瓏也不敢讓她久等,挪著步子也走了過去。


    站到顧青丘旁邊後,她想了想,幹脆踩上了沙發,隨後一抬腳,整個人跨坐到顧青丘腿上。


    她比顧青丘嬌小一些,此時窩在顧青丘懷中竟顯得無比契合,兩人之間,很快連一絲縫隙都找不著了。


    本想著讓她把手伸出來的顧青丘頓了頓,直接將話又咽了迴去。


    玲瓏見她沒有出言反對,暗暗舒了一口氣。


    她其實有自己的小心思。


    這種姿勢使得兩人胸口緊貼,但是頭卻是一左一右錯開,這樣一來,玲瓏便不會看到顧青丘的臉。


    她總懷疑,大妖對自己使了某種魅惑的法術,讓她一看到她的臉,就像遊到了缺氧的水體中。


    就著相擁的姿勢,大妖和小魚俱都安靜下來。


    顧青丘開始邊看劇本,邊用靈力探尋小錦鯉受損的內丹,而玲瓏則把注意力放到自己剛得到的手機上麵。


    她把包裝拆開,發現手機是開了機的,電話卡也已經裝上了。


    嶄新的手機上除了幾個基礎的軟體,幾乎是一片空白。


    玲瓏突然想起什麽,伸手點開了屏幕上一個星星形狀的app圖標。


    這個應用軟體正是當下最流行的通訊app——微星,公民需要用身份證註冊才可以登錄。


    利用之前顧青丘傳承給自己的常識,通過簡訊碼很快註冊通過之後,玲瓏頓了頓,小心地偏了偏頭,查探了一下大妖的情況。


    顧青丘一手拿著劇本看得認真,一手在她背上輕撫著,看似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現在的行動。


    於是玲瓏小心翼翼地點開【添加好友】這個按鈕。


    正看到劇本中一段悲情戲,麵無表情的顧青丘,突然勾了勾嘴角。


    毫無所覺的小錦鯉自以為安全,開始在手機上輸入一串記了很久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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