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體還好嗎」,夏明曦停下敲鍵盤的動作,隨口問道。印象裏的老太太挺好的一個人。


    「老人癡呆了,除了不記事也算好吧。人老了,這些都算平常」,夏母終於把手裏的香瓜切完,拿濕紙巾擦了擦手應道。


    「照顧她的人都齊全麽?」夏明曦看不得認識的人老無所依,下意識就問一句。


    夏母笑了,「肯定呀,人家熊老太太的女兒可能幹嘞。之前就一直想把她接去c市,不過她不肯,就想守著這老小區。現在,有一個護士,一個阿姨日常照顧熊老太太。」


    「c市呀~」


    「對了,她家那外孫女,當年你還給補習來著。記得麽?」夏母剛想出門又轉頭問她。


    「記得?」


    那張白皙的臉上一堆過敏後的蕁麻疹,又紅又腫,可憐巴巴還醜,大概一般人無論多少年後,都能記得一丁半點。


    「那我待會迴來給你說,我先給老太太送瓜去」,夏母樂嗬樂嗬地出了門。


    夏明曦不解,隨手叉了一口香瓜咬著。涼滋滋又清甜多汁,口感清爽得她味蕾舒坦極了。目光所及,是毫無動靜的手機屏幕。


    看來,傅瀟瀟還沒下班。


    作者有話要說:傅瀟瀟:我……醜???


    廢喵:你不醜,為了寫文胖了五斤的我,醜or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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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坦白


    夏母沒一會就迴屋了。


    夏明曦靜靜坐在客廳看她翻箱倒櫃, 桌麵上純白瓷碟上的淡黃色香瓜很快就見了底。


    「要不要我幫你?」


    「不用」,夏母終於從櫃子的最裏頭給抽出一個a4紙大小的盒子出來,拿紙巾仔細擦拭著。


    「剛不是給你說熊老太太的外孫女麽, 喏, 她給你的。」


    夏明曦一臉呆滯,「?」


    「就前幾年, 當時你不是不知道去哪裏旅遊了麽。那個小孩天天跑我們家來找你,一連來了足足一個多月, 風雨不改。」


    「我就納悶了,這孩子哪裏來的毅力。長得漂漂亮亮沒在小區找別人玩, 天天就往我們家裏跑。」


    「後來被她媽媽拎走前給你送了這個過來。」


    夏明曦愕然接過有點重量的紙盒, 不知道是疑惑「漂漂亮亮」還是疑惑對方和自己有熟到這個份上?上麵的牛皮紙泛著黃氣, 邊邊角角已經褪色。


    她沒明白那個叫「陳月」的孩子為什麽要做這樣的事情。那幾天補習,她自己也不見得多用心。當時,她是因為沐子薇的事情又煩又氣悶, 還找不到釋放自己出來的那道門,才逃避式地迴a市的。這種狀態下,有把作業輔導得這麽好麽?


    那張過敏的臉, 隨著母女間的對話逐漸清晰了起來。迴憶突然打開,她想起了離開前a市那天晚上的qq對話框。


    陳月:【我想和你做朋友,我以後可以常聯繫你嗎?】


    夏明曦:【我不和孩子玩,你先努力考上大學如何?】


    拿了熊老太太(硬塞)的補習費,針對個性鮮明的學生, 她循循善誘順其脾氣。


    陳月:【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我成年了~qaq】


    夏明曦毫不猶豫:【你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在看著你。我給你另外買了兩套放你熊奶奶客廳的矮幾了,你不用擔心塗寫花了不敢下筆】


    陳月:【……】


    陳月:【老師你喜歡什麽?】


    陳月:【老師你平時都在哪裏活動呀?我連你電話都沒有,以後怎麽聯繫你?】


    ……


    那個話癆熊孩子?


    夏明曦愣了愣神, 在夏母好奇心十足的眼神下,她纖細白皙的手指一點點把陳舊的包裝紙拆開,接著打開了墨綠色的紙盒。隻見,靜靜躺在盒子裏麵的是一本透明塑料薄膜包裹得完美的《詩經》。


    夏明曦:……???


    「原來是詩經,那孩子神神秘秘半天,可把我這幾年給好奇心了。」夏母無語道,「要是今年那孩子再迴來,我可得說說她。」


    夏明曦不置可否,把平平無奇的《詩經》拆了包裝翻了翻,它仍舊是一本大眾出版物,各大書店有售,永不斷貨的《詩經》。她頓時有股想扶額的衝動。


    「陳月這幾年沒迴來麽?她後來考上了什麽大學呢」,夏明曦順口問道。


    夏母蒙圈地抬頭,「嗯?陳月是誰?」


    夏明曦疑惑地眨了眨眼,「熊老太太那個外孫女呀,送這本書的。」


    夏母:「……?人家姓傅,現在長得可漂亮了~還上過電視。你怎麽連別人的姓都給改了。」


    「年紀輕輕,大腦已經退化成這樣了麽?說起來,天麻燉豬腦,今晚給你燉一盅去去頭風也好。」


    夏明曦一年到頭迴來得少。夏母總是擔心她在外麵沒湯喝,恨不能早中晚宵夜都給她來一盅。


    她自顧自念叨著,沒留意夏明曦僵硬地睜圓了眼,手上的《詩經》放進盒子裏的動作一頓。


    姓熊的親戚,姓傅,還上過電視……?


    「媽」


    「嗯?怎麽了,我在給你梁阿姨打微信電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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