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的奔波,警方這邊的收獲並不多,甚至可以說是很少。


    大家跑了一天,都像蔫了的黃瓜沒精打采的。


    趙坤說:“林場周圍沒有住什麽人,離得最近的住宅區我們都走訪過,沒有收獲。”


    “不過,這個林場也有點故事的。”趙坤說,“它之所以在城市拆遷浪潮中荒了下來,是因為它是有爭議的。”


    “土地的所有權是歸附近村集體的農用地,但曾出租給鐵路集團長達三十年,土地上的鐵路調度站和林場是屬於鐵路集團的。”


    “不知道為什麽鐵路集團不老早花錢買下來,拖到最後,這一片劃入開發區,傳出拆遷消息後,村裏就不同意將地賣給他們了。”


    “拆遷之前村裏和鐵路集團不但打過架,還打過官司,就是因為這樣,這裏好大一片都沒有開發出來。”


    “鐵路集團也搬遷了,林場現在屬於無人看管,鐵路集團倒也不怕村裏去偷樹……”


    “而這個矛盾不解決,這塊地就永遠拆不了。”趙坤說,“兇手想必也是知道這一點,才會選擇這個林場作為案發現場。”


    三不管地帶,寬闊、荒涼、監控也少。


    “最近第一個監控是在橋下的路口,沒用了,被樹枝都給擋住了。”


    “其次就是拐出來之後有一片安置區,安置著附近的拆遷戶。”趙坤歎氣,“別看他們現在住的是棚子,一個個都是千萬身價起步。”


    “雙方既然發生過衝突,有沒有可能結仇?”林彥儒問。


    “結仇是肯定的了,”趙坤說,“今天走訪這個村子裏的人,有一半在罵鐵路集團的人擋了他們的財路。”


    “但這是村集體和鐵路集團的糾紛,沒查出有個人和集團裏的個人結仇的。”


    而且重點是,這個村子裏的拆遷戶們、和鐵路集團的人們,沒有能和女死者白小荷扯上關係的。


    也沒有人能認出男死者來。


    白小荷和男死者究竟是什麽關係,為何一前一後的被活埋在相隔不足百裏的地方。


    “說起這個白小荷,”小段說,“我聯係上了她的家屬。”


    白小荷父親早逝,母親改嫁到外地。


    高考時白小荷考去了母親二婚後居住的城市,在那裏度過了四年大學,畢業後說是不想留在那邊工作,因此又迴了家鄉,之後一直沒有再去過她母親那邊。


    小段補充說:“她媽說斷了聯係有兩三年,她是前年從外地趕迴來尋找過,還為此而報過警。”


    所以白小荷在公安係統裏有失蹤記錄,這才能第一時間比對成功。


    “她的大學同學大部分畢業後就沒有見過了,但大學有個微信群,我們根據聊天記錄來看,白小荷最後一次的微信是在兩年前的聖誕節發出的,當時她在群裏祝大家聖誕快樂……”


    兩年前的聖誕節,是白小荷最後一次和大學同學聯係,之後白小荷再也沒有發過任何動態或者信息。


    “白小荷從小到大的同學、朋友有沒有查完?”林彥儒問,大學、高中、初中都要查一下。”


    白小荷的年齡正是26歲,和法醫肖哥出具的男死者26-32歲的年齡是有重合的,林彥儒更傾向於認為他們是同齡人。


    “大學同學都電話聯係過,沒有失蹤人口,”民警說,“高中的班主任我聯係過了,我也給她發了男死者的照片,她說她不認識,應該不是高中同學。”


    “高中班主任給我們發過來白小荷所在班級同學們的合影,裏麵沒有找到和男死者相似的。”


    這張彩色的拍得很清晰,白小荷那時候還有點嬰兒肥,比現在的臉更顯得憨厚。


    如果沒出事,白小荷應該是一名意氣風發的白領人士了吧。


    可惜一切終結在兩年前。


    “小學和初中還沒有來得及查。”民警補充說。


    “好,”林彥儒點點頭,“加油,還得繼續聯係。”


    “這兩名死者一定會在哪裏有交集的,隻要找到這個交集點,他們的過往生活軌跡都明朗了。”林彥儒篤定的說。


    肖哥的手舉得高高的:“我有了,我有了。我和我徒弟有發現了。”


    “藥理毒理檢測的結果顯示這兩名死者沒有中毒跡象,也沒有用麻醉藥的跡象。”


    人死後,屍體會被分解,如果死前曾吃過含毒的東西,腐爛後腹部的泥土因為吸收了毒物,用融化取物的方法,將吸收了腐敗屍體的泥土溶解,在溶解液裏提取成分,就能檢測出在泥土中可能含有的毒理反應和藥理反應來。


    “當然,如果是特殊的毒物,那需要給我一個詳細的方向才行。”


    “另外,”肖哥說,“劉璃給我發了一段視頻,有人去醫院找小轎車裏的慣三女,還說是有人打電話通知他去的。”


    林彥儒的精神為之一振,他很快理會了劉璃的思路。


    趙坤雖然沒明白,但這不妨礙他跟著高興。


    他開心的將肖哥的頭箍在自己胳膊裏:“肖哥,你是不是因此而有收獲了?”


    “劉璃這蔫吧壞的家夥又給你提供了線索和思路是吧?她可不能這樣尊老不愛幼啊,總得照顧照顧我們年輕的吧?”


    他吧啦了一堆廢話才催著:“快說快說。”


    肖哥被他勒得翻了個白眼:“你不打岔,我早就說完了。”


    肖哥點頭說:“起初,我沒覺得這個很重要,現場的車禍和兩個活埋現場應該是不搭噶的。但我轉念一想,既然我徒弟覺得有異樣,我就抽空和技術一起查了一下。”


    “但我們不知道這算不算有聯係,”肖哥將一份手寫資料攤開遞給林彥儒:“李軍的老婆陳思文,十年前在白小荷的高中學校附近開過文具店。”


    這可太意外了。


    陳思文,居然和女死者白小荷有過交集。


    可能,當時高一的白小荷曾在陳思文的文具店裏買過東西,也許她倆曾經打過交道……


    所有人的精神振奮起來。


    “查,沿著這條線認真的查,”林彥儒笑起來,“太多的巧合,極有可能就是蓄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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