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流沒理沈誌明。


    因為要趕著出城的緣故,沈誌明也不好繼續跟占流鬧,出了城,看著梁泊府幾個大字,眾人才有種真的要離開的錯覺。


    而在梁泊府的縣衙,大護法鄧由帶著黃巾道眾人,正在大擺宴席。


    宴席的主人呂大人把鄧由奉為上賓,自己則是坐在了下位。


    “呂大人,你隻要誠心夠,我可以向上蒼祈求賜予你神水,這神水難得,就算是在轉手售賣贈人,那也是供不應求。”


    呂大人沒想到還有這麽好的事,頓時大喜,“大護法如此厚道,本官感激不盡,感激不盡。”


    鄧由一雙眼睛裏發出精光,話鋒一轉,道:“黃巾道教徒為眾生祈福,所到之處皆會被上蒼祝福,梁泊府是個好地方,我教準備在這裏辦一個道觀,讓受苦之人有了去祈福的地方,也讓上蒼看到這處,還望呂大人行個方便。”


    呂大人笑容一僵,一臉為難,“這……新朝之後,道觀寺廟之類的都需要上稟朝廷,要有批準文書才可,這一來一迴,最快得半年,不知道黃巾道可否等得起。”


    “哈哈哈,呂大人可真會說笑。”


    呂大人一臉懵,說的句句在實,根本沒開玩笑,也不知道大護法笑什麽。


    “呂大人,你在月前就已經加入黃巾道,算起來你也是教徒了,教徒供奉,天經地義,不需要像寺廟那樣大興土木,隻需要借用宅子,這種哪裏需要向朝廷稟報,你作為教徒,做的種種貢獻,都會被記功,等到功德到了一定程度,就是你成道之日,多少人,究其一生,也不過是尋道而已,如今機會就擺在你麵前,難道你要拱手讓人嗎?梁泊府不過區區一府,州城郡城多少人求而不得。”


    呂大人被說的麵紅耳赤,自加入黃巾道以來,就想為教中做點事,大護法說的很有道理,這麽好的機會,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大護法說的是,是本官想岔了,可城中合適的宅子場地,一時之間確實不好找,不過放心,本官一定把這事解決好。”


    “好。”大護法高興地舉起酒杯,親自和呂大人碰了一下杯,道:“黃巾道能有呂大人這樣的教徒,是上蒼之幸,也是黃巾道之幸。”


    周圍的黃巾道眾人全跟著起哄,無非是誇獎之言,這讓呂大人很受用,不經意地多喝了幾杯,散場時是被兩個侍女扶迴去的。


    “阮柏,你在姓呂的身邊這麽多年,不能什麽事都不做,道觀的事交由你做,七日之內必須解決,你可有困難?”


    阮柏一臉為難,“大護法體諒,城中的大宅子都是一些大戶人家,他們不缺錢,要讓他們搬走何其困難,不如把道觀放到城外?”


    “阮柏,我可不是和你商量,城內城外不是你我說了算,要是他們不肯搬,位置不好,兇煞聚集,全家死於非命這種事太常見了,你要是做不來,那就換個人,不過你需要的藥嘛……”


    阮柏臉色大變,“大護法,我就這麽一個兒子,還請你高抬貴手。”


    “隻要你把事情辦成,其它的一切都好說。”


    “是是是。”阮柏哪裏還敢討價還價,軟肋捏在人家手裏,隻能任人宰割,“我會尋一處好地方,盡快改成道觀。”


    大護法這才滿意,叮囑道:“呂大人目前還有用,你好好協助他,對了,你之前說皇帝的親姐姐曾經到梁泊府住過一段時間,那算起來,你應該與她有點交情,聯係上她。”


    阮柏心中驚懼,當時說起這事,隻不過是為了抬高身價,沒想到會被黃巾道的人盯上,早知如此,真想扇自己兩巴掌。


    “大護法,京城那邊我不認識人,就算聯係上了她,人家是皇親國戚,身份尊貴,不見得還記得我這個小人物。”


    “這就不用你管了,你隻管練係就是。”


    阮柏隻能應下:“是,我寫一封信,那位貴人看了,應該還記得梁泊府的事。”


    大護法滿意點頭,“這才對嘛,你放心,你對黃巾道的功勞我都記得,不會讓你白白付出,黃巾道不會辜負每一個教徒。”


    “是是是”阮柏心中有苦說不出,無意中上了賊船,現在想下都下不來,亂世中好不容易活了下來,太平時卻要膽顫心驚的活著。


    也不知道黃巾道到底想幹什麽,可千萬別連累到自己。


    在占流一行人離開的第三天,梁泊府城中發生了一件大事,一戶姓盧的大戶人家,全家一共一百零五條人命,一夜之間,全都死於非命。


    城中百姓議論紛紛。


    “這姓盧的平時就不是啥好東西,欺壓百姓,視人命如草芥,這是遭報應了,死的好,死的好啊。”


    “這麽多條人命,其中還有隻稚子,何其無辜,也不知道造了什麽孽,遭了這麽大的報應。”


    “黃巾道去盧府做法事了,聽說那宅子兇得很,克死了一位教徒,那塊地肯定都不是什麽好地方,住在哪,說不定什麽時候一家子就要遭殃了。”


    “黃巾道要在那邊辦法事,咱們可以前去祈福,說不定運氣好了,家裏就發了,能過上好日子了。”


    梁泊府的事傳的沸沸揚揚,黃巾道辦法事之後,說是怨氣太重,粘上的人都會黴運纏身,一時之間,百姓談‘盧’色變,生怕自己那點運到被吸了去。


    因此,這事也就在梁泊府傳了幾日,之後,沒人再提起盧家人,呂大人為了平息事端,也匆匆立了卷宗,當做疑案擱置了。


    占流一行人,經過十天的路程,終於到了京城。


    馮晨幾個孩子精力好,探出頭往外張望,看到京城高大的城門,一副土包子進城的既視感,一個個發出了‘哇’的聲音。


    馮牧柔仰著腦袋,“原來這就是京城啊,城門好高好大,人也好多,這裏的女郎們穿衣服都好好看啊,長的也美。”


    馮晨:“你就知道看那些。”


    “哼,我是姑娘家,不看這些,難道舞刀弄槍啊,大哥你還說我,你自己都不會武,要我說還是占將軍厲害,殺敵時多威風。”


    被人身攻擊的馮晨摸了摸鼻子,“我現在這年紀學武完了,學武要從小學,再說,我心思都在書本上,舞刀弄槍本來就不是我的強項,我隨爹,爹也不武,是吧爹。”


    突然被提到的馮柏杉,思緒萬千,他是不會武,可當今皇上也是一介書生,同樣不會武,想到這,他心裏頓時平衡多了。


    “有沒有武不要緊,主要是心有丘壑,腦子有思考。”馮柏杉不忘給孩子們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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