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男半女、陰陽怪氣、無根之人……這等作踐人的話,廖曉拂通通聽過,就和淨身那一刀的力道相仿,給他的心也剜了一塊肉下去。除卻他六哥,就沒見過哪個公公願意扮女兒家的,不僅不願更是大忌,聽不得碰不得。可剛剛他初試衣衫竟滿心的歡喜,喜起來便想尋銅鏡來,轉念又嚇得他急忙把這份歡喜往下強壓,既擔憂自己穿起來不夠真,又怕自己的眉目沾了女相,太過真切了。


    祁謨隻看人裊裊立於麵前,哪裏知道小福子的心思已經繞出了九道迴旋,也無法去琢磨,眼目皆被他襟口袒露的一段肌膚占據了,平且直的鎖骨,雪白白的頸窩,沒凸出來的喉結,就差些將他的心從胸口揪出來。


    「拂兒……生得真白。」說完祁謨直想拿扇骨敲碎自己的天靈蓋,這話說得毫不君子,簡直是禽獸不如了。人家小福子乖乖兒地問好不好看呢,自己迴得算什麽,還不是自己心中起了歹念。可他越想挪開眼,眼前就越是被小福子挽起的袖、沒係上的襟扣、苦苦散著的青絲撐起的魔障往裏吸。


    一個冬天,叫小福子在大帳中捂成了藕做的雪娃娃。


    廖曉拂還未得著銅鏡一照,根本說不清這衣裙的樣式,更猜不出自己穿上的模樣。隻是還沒來得及套上褲和鞋襪,兩條光溜溜的腿在裙扇底可憐兮兮地戳著,膝頭沾不著衣料就如同沒穿,竟有光著下身的錯覺。太子不迴他的問,隻說他生得白,聽得自己心裏頭惴惴不安,索性轉過身子,不給太子瞧了。


    「誒?拂兒這是怎麽了?為何轉過去?」


    這身衣衫是春夏交替時候穿的好料子,與往常的戎裝相比軟薄了不少,且貼身舒適。廖曉拂的兩隻手好想不聽使喚,急著想將襟口的扣子繫上,可無奈扣眼比從前穿過的那些都小,扣子也就是一顆不值幾個錢的白珠,滑溜溜不肯入扣。更不要說太子急急地撲過來,從後腰將人攬住,鴛鴦交頸般將下巴擱在了他的鎖骨窩裏溫存。


    「我、我係這扣子,這……女兒家的扣子就是難穿,扣眼小得找不著。」廖曉拂一邊繼續與那顆白珠奮戰,一邊胡亂地往前躲著。此刻若是裙角被太子踩住,不留意便能扯下一大半,絆住他足尖,哪怕小扇窗早已封上了,也不敢想那景色該多麽羞人。


    香軟軟的頸子,祁謨忍不住在頸間緩緩蹭一蹭,懷中人比初見時挺立了不少,肌骨好似白玉竹,節節拔高就變得瘦長,又仿佛擁著一捧海棠,明知用力三分易碎,卻恨不能使出十分力來將人摁進懷裏,忍不住感嘆道:「從前隻知道你穿戎裝比旁人標緻,今日一見……當真是個小禍害。興許是煉丹的仙翁撐不住困意隻打了個盹兒,沒看住千年藥爐,便由小妖偷吃了裏麵珍貴的仙丹,下凡要亂大昭太子的心智。」


    「什麽禍害……這個那個的,殿下這話可不準胡說,祖宗都在天上看著呢。」廖曉拂嫌這話說得直白,又舍不掉這點溫存,與人耳貼耳地繾綣起來。


    祁謨垂著頭,隱忍著,伸出手將那珠子捏住:「來,孤幫你穿上,拂兒這手都抖了。」說話間一陣綿長的暖嘆兀自鑽進了廖曉拂的耳眼,吹得腰穀脊樑登時皆酥軟。更叫他慌張的是,小腹處竟跟著發燙起來,猶如臍下三寸經年不化的鬱結血滯,酸酸漲漲化成一汪溫水,朝兩腿之間見不得人的地方淌去。


    碧色小衫下,少年的身子已在不知不覺中成熟了。


    「拂兒?」祁謨溫聲喚道,好歹將白珠送進一枚扣眼中,懷中的人兒卻一動不動的,隻有睫毛耐不住地打顫,像兩片輕顫的紙扇子。


    「還是、還是奴才自己來吧,多試上幾迴就順手了,不敢……勞煩殿下做這個。」剎那紅了眼角,廖曉拂扭過臉去,殊不知美好頸線叫人看了個徹底。身子有殘缺,隻聞人說起,自己從不知道動情為何物……還隻知道太子□□有巨龍,翹起來就硬邦邦的,怪戳人的。可自己底下……卻連點兒念想都沒有。


    可若真是沒有了,那方才一瞬灼心的熱流又是從何來的?莫非……自己這副殘缺的身子到了動情之處也有感覺?腰脊像是被人用手搗軟,胯上無力,膝頭慌得打顫,連發聲都不敢,就怕喉嚨中的音色氣若浮絲,張口成了黏答答的輕吟。而這莫名而來的情熱,隻是光著腿與太子靠了身子,叫太子往耳眼裏送了一口熱氣。隻是他從來不知耳眼吃下一口濕濕的熱氣,底下的孔眼竟也跟著酸得耐不住,隻能將雙腿並緊了,將襲來的小解之意憋迴去。


    可這股羞煞人的尿意又著實……舒服得很,甚至,叫人喜歡極了。


    「那好,拂兒自己穿上,孤……孤去那邊看看窗子嚴不嚴實……看看有沒有落下的信條。」祁謨也是心中裝著鬼,身上想要的欲望早已憋得難受,偏偏小福子誘人卻不自知,眼中繾綣含羞,隻叫人想好好抱去疼愛,掀開他的衣裙,瞧一瞧裙下藏著何樣的絕色風光。而這欲望憋得太狠,兩腿之間的那根東西兀然地一硬,難受得頂起一方小帳篷。


    手裏拿的是信條一張,眼目之中卻被曾經見識過的少年身子占據,身上熱,口中幹,眼角的血絲都繃緊了,唯恐再近一步就要將人欺壓到小榻上,霸道地要了拂兒未經人事的身子。


    不不不,這不行,祁謨心裏著魔,心中想著拂兒滑脫衣衫的清瘦身子,手中把信條當做救命稻草來捏。強壓下□□,逼著自己清心,祁謨一邊痛罵枉讀聖賢書,一邊掛上愁容,腦中晃過小福子顫巍巍的勾足、玉腕、雪頸、乳首、小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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