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就是那位主動請纓的守將,他原本打算等偷襲時弄出動靜弄出混亂,


    但卻沒想到他自己早已被識破,而且原來的計劃都沒有用到。


    刀砍下的那一刻他終於後悔了,後悔為什麽要去賭,


    若不賭,他就不會欠錢,就不會遇上躲進賭場的烏岫軍,就不會被認出並被威脅,就不會為了錢成為叛徒……


    接下來兩天,閆嵐軍重新收迴峽禦關,派軍駐守,並清理橋上的屍體,


    這次的勝利十分迅速,傷亡也是極小的,


    究其主要的原因是烏岫王自取滅亡罷了,


    若他能善待士兵百姓,那天晚上,也不會有那麽多士兵臨陣脫逃。


    江宴白的兄長江宴坷並未擴張疆土的野心,


    一個閆嵐國就夠他管的了,他還想長壽一些,輕鬆一點,


    所以並不打算趁機打下烏岫國,隻不過白占的便宜不要白不要,那些礦產倒是有許多用處。


    反正合作這事是江宴白的心上人敲定的,


    後續幫忙奪權等事情索性全都交給江宴白處理。


    而烏岫國中那拉在軍中威信高,經過閆嵐軍幫忙,


    烏岫國的軍隊暫時掌握在他手中,所以合作對接也是他。


    烏岫國的皇子早前都被殺光了,其實還有一位皇子暗中逃走了,


    就是那拉記憶中的五皇子,他是冷宮棄妃在冷宮中所生的,並未被重視,


    宮中混亂後五皇子帶著母妃逃出宮中,


    不過那拉知道五皇子在哪裏,當初五皇子逃跑時就是找他幫的忙……


    不過這些都與江宴白他們無關,他們隻用借勢給那拉,等烏岫國政權穩定後商議合作之事。


    深夜,烏岫國皇都使臣驛站的房間中,


    江宴白鬆開蜷縮在懷中的小公子,低頭親了親他濕漉漉的眼眸,


    “乖寶……”


    “阿白…想睡覺了!”


    江宴白親了親他,“睡吧!”


    唐笠柏身上瓷白的膚色呈現淡淡的緋紅,其中夾雜著許多暗紅色的斑斑點點,


    “……這樣睡…我睡不著!”


    江宴白輕笑,“之前在王府中不是都習慣了嗎?”


    唐笠柏聞言羞赧的往被子中縮了縮,抬眸委屈控訴道,


    “可…可都已經許久沒……”


    原本在王府中,江宴白大部分晚上都會鬧他,


    唐笠柏自從見了江宴白的之後,羞得兩天都不敢麵對他,


    被哄好後,雖然羞澀,但也沒有那麽抗拒了,畢竟大婚圓房時他不想死在床上!


    江宴白剛靜下的心又快速跳了起來,默念清心咒,


    “那今夜先…不用,乖寶,忍一下!”


    唐笠柏點點頭,手捂著嘴,不想發出那羞人的聲音,


    江宴白卻愛聽極了,知道小公子害羞,一隻手伸進被子中,


    一隻拉開他捂嘴的手,低頭堵住了他稀稀碎碎的輕嚀聲……


    次日早晨,


    兩人走在街道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


    烏岫國與閆嵐國的民風各有不同,


    閆嵐國位於南方,多樹木河流,素有“溫柔水鄉國都”之稱,民風較為溫婉秀氣,


    烏岫國偏北方,地質特殊,多礦山硬石,樹木稀疏,民風較為豪爽野性,


    街上的男子大多數都身強體壯,手臂上的肌肉鼓起,


    見江宴白與唐笠柏兩人瘦瘦弱弱的,許多路過的猛漢都有些瞧不上兩人,


    但看到兩人的麵容,眼中的不屑消散,別說,這倆小白臉長得確實俊俏,


    可惜了,隻有臉能看,若是身體壯碩一些就更完美了!


    江宴白顯然也看見了那些人的目光,想到小公子好像不喜歡肌肉太發達,


    故意湊近打趣唐笠柏,


    “唐唐,他們嫌棄我倆身材不夠壯,要不然我們也練一身粗臂吧!”


    說著還伸手彎了彎,強健有力的臂膀微微鼓起,


    唐笠柏伸手捏了捏,硬硬的,接著麵無表情道,


    “我覺得你這樣挺好的,不用練那麽明顯!”太過明顯了…有點不好看!


    唐笠柏沒說最後那句,怕掃了江宴白的興致,


    江宴白卻看出了他的心思,心中失笑,麵上卻一本正經道,


    “可是我倒是…覺得那樣挺好看!”


    唐笠柏明顯愣住了,看他頗為認真的樣子,


    有些糾結,猶豫一會兒像是下定某種決心才道,


    “你…你真的喜歡那樣的?”


    江宴白愛極了他這副模樣,牽著人走進一處小巷中,揮手設了個結界,


    低頭親了上去,“假的…我喜歡你的樣子,什麽樣的你我都喜歡,不用刻意改變什麽!”


    說完後他的手摟緊唐笠柏纖細的腰身,


    吻漸漸熾熱加深,舌尖還未撬動那兩瓣柔軟的唇就下意識微張,似是在迎接它的到來……


    帶著侵略性的舌尖毫不客氣地探了進去,不放過每一處軟糯的地盤…又勾著那抹滑軟不斷糾纏……


    ————幾個月後


    在邊關百姓的歡送下,江宴白與唐笠柏帶著留下的軍隊班師迴朝,並帶著許多烏岫國的礦產……


    一路上,江宴白經常帶著唐笠柏悄悄脫離隊伍四處遊玩。


    一路順遂,很快軍隊就迴到了皇城邊,


    郊外軍營中,安排好軍隊後,江宴白與唐笠柏打算迴城述職,


    吩咐吩咐人將烏岫國為了表示誠意獻上的漂亮珠寶與其他東西一同帶著。


    彼時,皇城中早已傳遍唐笠柏的功績,


    雖烏岫國戰敗最主要的原因是烏岫王自取滅亡,


    但唐笠柏在其中的貢獻也功不可沒,


    唐笠柏迴城受到了許多百姓的熱情歡迎。


    唐笠柏麵色沉穩,不卑不亢的下馬向朝中派來迎接的官員行禮,隨後與江宴白一同去宮中述職。


    “阿白,你是不是太誇張了些?”


    兩人走在隊伍後麵說悄悄話時唐笠柏有些不自在道,


    江宴白挑眉,輕笑,“我隻是將消息傳迴來,並未做什麽!”


    “那他們怎會如此……”


    聽懂了小公子的未盡之言,江宴白輕笑,


    “你以為是我誇大了事實嗎?……他們這麽熱情是因為你,雖然你覺得你隻是刺殺了烏岫王,並未做什麽,但並不是每次戰爭都能如此。”


    若沒有唐笠柏觀察仔細,發現那拉並套話那拉,與之合作,而後又主動請纓冒險刺殺,


    接下來的一場戰爭將不可避免,閆嵐國的士兵又要犧牲許多。


    城中,許多百姓人家都有孩子參了軍,一些富貴人家的孩子也在軍中曆練,


    “對於其他人來說,刺殺烏岫王也不是那麽容易的,所以他們的熱情是真心實意的,是你換取來的,我並未做什麽,唐唐那時的模樣真讓人心動……”


    唐笠柏看著江宴白誇讚他的模樣也心動不已,


    他知道,若沒有江宴白的安排,他怎會有機會去嚐試去冒險,他的功績怎會如此快就得到,


    還有那隻信鴿,那件連烏岫王的大刀都砍不破的衣裳,


    明明貴為王爺,從來都是被人捧著,卻將他如此普通的人捧著手心,對他的事情如此上心,


    不過也幸好,他並未辜負他的安排。


    “王爺…我心悅你!”


    兩人說著悄悄話,靠得極近,唐笠柏說完後感覺對方唿吸停了一瞬,隨後微微加重,


    笑意還未溢出眼眸,就被捏了捏微紅的臉頰,


    江宴白放下手,漆黑的鳳眸看了眼前方的隊伍,隻能無奈一笑,


    “現在的不算,晚上迴去…床上的時候再說一遍!”


    唐笠柏原本微紅的臉更紅了些,他隻是…想到那些細微的事情,情不自禁就說出口了,這人……還真是不正經!


    ……不過他也很喜歡!


    江宴白逗完人,壓下心中的熱意,原本想轉移話題,再聊下去他們今天可能就不用去述職,卻不想耳邊傳來一聲軟糯的低喃,


    “嗯!知道了!”


    看著雖連脖子都羞紅了,但卻一本正經答應他的青年,江宴白心中軟了軟,


    官服下的手捉住了青年纖細的手,手指強勢卻溫柔的扣入,兩人十指相扣,


    見青年閃爍著眼眸看著前方,江宴白有些好笑,


    “放心,袖子很大,遮住了,他們看不見!”


    唐笠柏聞言低頭看了眼,確實,因今日麵聖上交文書,江宴白穿了墨色莽紋官服,


    袖袍寬大,足以將兩人相牽的手遮住,外人看來無非是兩人靠得近些罷了。


    放鬆了些緊緊迴握住江宴白的手,就聽耳邊響起低沉而虔誠的聲音,


    “唐唐,吾亦心悅汝,引借前人所言,吾願與卿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幽長明亮的官道上,兩側是高大的圍牆,兩人執手停留在其中,


    身後是來時的路,眼前是即將踏入的另一條筆直寬敞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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