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真的要去那個什麽主神空間?就為了幫那個......那個小姑娘?”寶爺有些擔憂地問道。


    “是的,不光是為了幫爾嵐,我總覺得那裏有我追尋的秘密,相信在那裏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得到一個解釋。”黃耀祖說道。


    “好吧,你寶爺我陪你走一遭。”


    “謝了,寶爺,不過好像也由不得你吧......”


    華夏隊迴歸。


    ......


    三年後,也即是洪武八年。


    誠意伯府。


    劉璉送走帶來禦醫為其父劉伯溫看病的左丞相胡惟庸後,急忙又迴到臥室中。


    “父親,左相已經送走了。”劉璉恭敬向劉伯溫迴複。


    隻是劉伯溫似乎並沒有聽見,倚靠在床上,陷入沉思中。


    劉璉小聲問了問一直守在床邊的劉璟,後者搖了搖頭,指了指劉伯溫捏在手上的藥方。


    那是禦醫開的藥方,臨走前還囑咐兩人按方抓藥,隻需兩付藥即可藥到病除。


    “父親入冬後即感風寒,上位知道後即遣禦醫來醫治,可見父親的確是皇帝股肱之臣。”劉鏈想到這些不由得有些驕傲。


    “父親,父親。”劉璉又喚了幾聲。


    劉伯溫終於有了反應,長吐一口氣,望了望手上的藥方,伸手遞給劉璟。


    “三年了,忍了三年了,還是沒能過了這個坎。”劉伯溫長歎一聲,氣色更差了。


    “什麽三年了,父親你說什麽呢。”劉璉不解詢問道。


    劉璟說道:“父親你先休息,璟親自為父親抓藥。”


    說完就要出門。


    劉伯溫出言攔下了他。


    “璟兒,你去把門關上,為父有事向你們交代。”


    劉璟與劉璉一頭霧水,還是聽話偎依到了劉伯溫的身邊。


    “為父走後,後事從簡,低調行事。你們還需要以守孝的名義盡快向皇帝上辭呈,舉家返迴藍田老家,終其一生不得再出仕為官。”


    一言出,石破天驚。


    劉璉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父親,隻是偶感風寒,怎會提到後事,太晦氣了,父親不要胡思亂想,禦醫已經開了良方,一定會藥到病除的。”


    “是啊,父親,你好好養病,不要多想。”劉璟也是著急勸解起來。


    兩個兒子都認為自己父親是因為生病而思緒煩雜,胡言亂語起來。


    劉伯溫對於自己兒子的純孝還是有些感概,但卻沒有與他們爭辯,他準備用事實來告訴他們。


    “你們看看藥方,都是些什麽藥。”


    劉璟拿起讀了出來:“金銀花、連翹、薄荷、荊芥穗、淡豆豉、牛蒡子、蘆根、地黃、板藍根......”


    “是啊,都是再平常不過的藥,不過為父吃了這付藥後必死。”劉伯溫眼冒精光,聲音有些發冷。


    “死......不會啊,都是平常吃的藥。”劉璟翻來覆去看了幾遍,還是不敢相信。


    “為父也懂醫理,為父得的是風寒之症,皆因風寒之邪外襲、肺氣失宣所引起的,這是風寒之症怎可用風熱之症的藥,服此藥兩付,體內必定寒氣鬱結,疼痛腹脹而死,是良藥還是毒藥,皆是人心啊。”劉伯溫聲音有些悲涼。


    “怎會如此,我這就找那禦醫去,庸醫害人呢。”劉璉氣衝衝就要出門找剛才開藥的禦醫的麻煩。


    “就是,幸好父親通醫理,不然平白被他害了。”劉璟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璉兒,不要去,過來,聽我說。”劉伯溫滿臉慈祥,解釋起來,“那是宮裏的禦醫,優中選優挑出來的醫者,怎會犯如此錯誤,一切都是皇命,他不得不如此。”


    “如果帶禦醫來的是其他人為父都能活命,不過是胡惟庸就不可能了。為父與淮西勳貴不是一路人,與胡惟庸更是不死不休的政敵。”


    “這些事情,皇帝都知道,可皇帝還是派他來看我,潛藏的意思就是要胡惟庸借此機會除去我。胡惟庸是聰明人,他一定是讀懂皇帝的意思了。”


    “本來我還存了一絲僥幸,看到藥方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劉伯溫從斬龍一役迴來後低調了三年,他知道自己有些犯了皇帝的忌諱。任何一個帝王都不喜歡有不可控的事情與人,恰好劉伯溫與劉伯溫幹的事情都在此之列。


    本以為三年過去了,皇帝一定會漸漸忘了這些事情,哪知道還是逃不過。


    “父親,我們不吃禦醫的藥就行了。”劉璉、劉璟慌神了,撲在床上哭泣起來。


    “糊塗,不吃就能避過此禍嗎?我死了能保全你們所有人,我不死,我們全族都會死。”劉伯溫怒罵道。


    他何嚐想死,隻是有些事情由不得他了。


    臥室裏的氣氛很悲傷,正在這時候有下人的聲音在外麵詢問:“老爺,外麵有一老者,說是來完成與故人的約定,求見老爺。”


    “故人的約定?”劉伯溫疑惑,還是讓下人去請人進來。


    不一會兒,一個仙骨道風的人踏進臥室,一陣爽朗的笑聲隨之傳來:“劉伯溫,別來無恙。”


    “張天師!您老人家怎麽來了。”劉伯溫太驚喜了。


    劉伯溫連忙起床行禮,劉璉、劉璟急忙一人扶一隻胳膊,幫助他站了起來。


    張天師笑著說:“貧道來完成那隔代徒孫的請求,帶你入道。”


    “入道......阿祖拜托你老人家的?”劉伯溫太意外了,臉上溢出笑容,這是近幾年來他心情最好的時刻。


    不過當他看了看旁邊的兒子後眼神又黯淡下來:“可能不行,我不能走。”


    張天師也沒問為什麽,從兜裏掏出一張符紙,一陣金光閃過後,床上多了一個人,赫然正是站在床邊上的劉伯溫,一般無二,沒有區別。


    張天師施放了一張傀儡符,用來代替病重的劉伯溫,李代桃僵。


    “就由它代替你吧,我們現在就走吧。”張天師揮了揮衣袖,盡顯出塵的風采。


    劉伯溫放心了,轉頭說道:“好了,璉兒、璟兒,這應該是最好的結果了,我們父子塵緣已盡,以後就不見了。”


    “恭送父親。”劉璉、劉璟跪在地上哭泣著,盡管不舍,他們也知道這是最好的安排。


    “記住為父先前說的話,辭官返迴老家可保全族平安。”


    “記住了。”


    高空中,張天師帶著劉伯溫馭風而行。


    劉伯溫心潮澎湃:“阿祖,原來這就是你所謂的‘驚喜’,謝謝你。”


    史書上是這樣記載的:“洪武八年(1375)正月,劉基生病,胡丞相以醫來視疾,飲其藥二服。有物積腹中,如拳石。公遂白於帝,帝也未之省也。自是疾遂篤,亦終於不治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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