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在這個世界嗎?”紫衣女孩幽幽歎道。


    她正是在《僵屍道長》世界與黃耀祖並肩作戰的爾嵐,如今已經成長為主神空間華夏隊的隊長。


    爾嵐借著從單人副本裏攫取的海量獎勵與支線劇情,遵從了黃耀祖的叮囑,沒有兌換亂七八槽的各種能力,而是深耕於她最初獲取的金剛力士能力,瘋狂加點,如今已經達到了金剛力士最高階,基因鎖已達到了四階頂峰,跨越數個生命層次,已經成為了輪迴空間內的頂尖強者。


    高階金剛力士的能力非常強大,爾嵐一路平推,火花帶閃電般帶著團隊輕輕鬆鬆渡過了十數個副本。


    像團隊裏鄭宅這種達到了吸血鬼伯爵能力的輪迴者,還有一些其它的能力,在團隊裏也算是第二高手,但同樣是四階輪迴者,她雙手插兜能輕鬆滅殺一打鄭宅。


    每到一個新的世界爾嵐都在期待再次碰到給予她巨大幫助的黃耀祖,可每次都失望而歸,她已經快要放棄這個念頭了,這麽多的世界,哪會那麽湊巧遇到。


    今天她跟以往一樣從空間腕表內拿出紙鶴,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這隻帶有它主人氣息的紙鶴具有尋人的功能,能夠助她找到最想見的人。


    時間的流逝與長久的觸碰,紙鶴內蘊藏的靈力流失了多半,爾嵐也不知道它還能堅持多久就會解體,隻是期望能多延長一些時間,爭取跨越更多的世界。


    “咦!”爾嵐發出一聲驚唿,眼中閃過不可置信的光芒。


    長久以來躺屍的紙鶴今天居然在手心開始微微發熱,緊接著表麵開始溢出點點金光。


    爾嵐強忍著內心的激動喊出一個字:“敕!”


    紙鶴騰空而起,在空中發出一聲鶴鳴,拍動著翅膀,圍繞著爾嵐轉圈。


    所有隊員均這變動吸引了,戰蘭更是驚訝道:“大姐頭的紙鶴居然活了,太不可思議了。”


    楚宣見狀也是好奇萬分,似乎有了不得的事情要發生了。


    爾嵐轉頭吩咐了一句:“照顧好新人,我去見一個最重要的人。”


    說完不等隊員迴答,躍向空中,腳底下隨即出現一個綠魔滑板,穩穩站立在上麵。


    爾嵐輕唿道:“帶我去見你的主人。”


    紙鶴接收到命令,原地打轉半圈,尋準方向,搖搖晃晃開始飛行,爾嵐緊隨其後。


    戰蘭嘀咕起來:“什麽最重要的人,我們不是你最重要的人嗎,感覺不再愛了。”


    眾人聽後無語。


    楚宣望著爾嵐離開的方向微微皺眉,開始安排起來。


    “鄭宅、屠戶、齊騰在此地守衛,安頓好新人,其餘人跟我去追隊長。”


    “是。”


    隨即幾道流光閃過,循著爾嵐的方向追了過去。


    ......


    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


    綠楊城郭的揚州是江南地區如詩般美麗的地方,這座經濟、文化繁榮的城市最不缺少的就是文人騷客,其中聞名四方的鳴玉坊更是他們流連忘返之地。


    穿著風衣,一頭披肩長發的黃耀祖斜躺在靠背椅上,雙腳搭在桌上,一手拿著玉葫蘆喝酒,一手不時丟起花生米掉進嘴裏,耳邊還傳來靡靡之音,好不愜意。


    這是鳴玉坊的三樓包房,能夠欣賞到城裏的美景又能聆聽到姑娘們的小曲,二者兼顧,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好位置。


    當然價錢也是不菲。


    但這對於黃耀祖來說是事兒嗎?完全毫無壓力。


    自十年前辭別劉伯溫後,黃耀祖又開始了一輪新的遊曆,人見了不少,妖魔也除了很多,法力也更雄厚了,境界卻依然卡在那裏紋絲不動。


    黃耀祖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索性結束這場旅途,停頓下來,好好享受人生。


    兩年前他就來到了這裏,豪擲千金,長期包下三樓的包房,每天喝酒聽曲撩撥姑娘,出手闊綽,像一個紈絝子弟。


    誰也不知道他的底細,解決幾撥找麻煩的人後揚州城就開始了有了他的傳說,麻煩也自然遠離,開始被人們尊稱為“黃財神”。


    連稱頌他的歌謠也流傳甚廣:“用不完的金子,喝不完的美酒,永不見底的酒量,鳴玉坊三樓請躲開。”


    “不知怎麽的,今天心裏有些躁動,怎麽也平複不下來。”黃耀祖雜念一起,感覺酒也不香了。


    今天肯定是什麽事發生,隻是黃耀祖思索了半天也找不到事情的源頭,他連掐帶算也是無功而返。


    寶爺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愛上了睡覺,一整年一整年的睡,幾十年了攏共也沒有跟黃耀祖吵鬧幾句。


    沒有與他鬥嘴的家夥,黃耀祖頓感生活樂趣少了一半,雖身處鬧市,但他的心是孤獨的,無人懂他的寂寥。


    突然他的神念感知到了東邊百裏外來了四股強大的氣息,其中一股氣息還相當熟悉。


    黃耀祖嘴角漾開笑容,這酒又開始好喝了。


    沒一會兒,爾嵐跟著紙鶴飛進了城裏,她的內心愈發忐忑起來,她也感知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越來越近,就在眼前。


    爾嵐四人停在了鳴玉坊對麵的閣樓琉璃瓦麵上,她一眼就望到了對麵樓裏喝酒的那個熟悉身影,歲月沒有改變他,大叔還是大叔,仿佛更年輕了一些。


    大叔還是跟以前一樣穿著那件黑色風衣,靜靜地握著酒葫蘆,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仿佛一座永恆的雕像。


    他的頭轉了過來,眼睛裏閃爍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是思念,是內疚,或者是憐惜,臉上卻依然掛著那自信的笑容。


    黃耀祖與爾嵐的目光交匯在一起,在那一刹那,仿佛時間都停止了。


    張衡半蹲在屋頂上嘟囔道:“那個穿得騷包的土著是誰,隊長為什麽一直看著他,難道是仇人,看我一箭射死他。”


    張衡放了一記“嘴炮”,覺得非常奇怪居然沒人搭理他。


    原本跳脫歡快性格的戰蘭一言不發,張衡轉頭看過去,隻見她額頭冷汗冒了出來,上嘴唇與下嘴唇抖動著,麵帶驚恐狀。


    “別......別亂說話,他可能聽見了。”戰蘭結巴道。


    “怎麽可能,那麽遠。”張衡一臉不可置信。


    兩邊差不多隔了一條街,有二十米遠,根本不可能聽見輕聲低語。


    “他的氣息浩瀚無邊,恢弘熾烈,是一個絕世強者,別找死。”戰蘭怒目圓睜,手捏拳頭,惡狠狠對著張衡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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