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爺喃喃道:“這家夥不錯,可惜了。”


    黃耀祖雙目失神,一直凝望著天空,被寶爺一打岔卻覺得異常疲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念個咒怎麽這麽累啊。”黃耀祖念叨著,還順手掏出酒喝了兩口,他覺得現在隻有酒能消除他的疲勞。


    “念咒都是要消耗法力的,你又沒有入道,沒有法力,要不是看你有雙陰陽眼,日積月累還是積蓄了些靈氣,你念咒才會有效果,寶爺我一向是看人下菜,童叟無欺的,不過話又說迴來,你小子也夠弱雞的,什麽都不會。”


    黃耀祖剛歇了一會兒,抱怨了一句就被寶爺逮到機會又教育了一番,不由有些心累,於是他岔開話題問道:“什麽是入道?”


    “不可說,不可說......”寶爺故作神秘說道。


    黃耀祖又是一陣心塞。


    按張潮所說,桃木精的本體在村子南方,黃耀祖一路穿行,恨不得飛過去,生還的機會擺在了麵前,一定要牢牢抓住。


    一路上村子裏的建築,田間地頭的植物都泛起點點熒光開始解體,像沙畫一樣被風一吹就會消失殆盡,不同的是這裏解體的速度很慢,還能堅持一段時間。村子裏的地縛靈全不見了,一片死寂。


    一棵雙人合抱也勉強的桃樹落入黃耀祖的視線,他毫不費力就找到這裏,因為周邊什麽都沒有,隻有一棵桃樹立在那裏。


    桃樹已經開花,地上花瓣點點,還有一個身影坐在桃樹露出地麵的根莖上,孤單的氛圍衝擊著黃耀祖的內心,他知道那個身影是阿珍。


    阿珍還是穿著那身衣服,隻不過麻花辮已經散落,淩亂搭在肩上,更多的擋住了她的臉,看不出來她現在的神情。


    阿珍的樣子有些渾渾噩噩的,嘴裏唱著小曲,看得人憐憫。


    “分飛萬裏隔千山,離淚似珠,強忍……”


    阿珍唱的很動聽,也許是小妹媽媽經常唱這首歌,她的粵語發音很準,飽含感情,歌詞簡練,一個故事娓娓道來。


    黃耀祖已經聽癡了,分不清她到底是被桃木精控製的阿珍還是小妹那可憐的媽媽。


    一曲唱罷,她擦了擦淚水,自顧自憐地說,全然沒發現黃耀祖在旁邊,“你怎麽那麽狠心,留下我和小妹……嗚……”


    “咳咳,那種男人就不要想了,天下之大,再找一個就是。”黃耀祖插嘴說道。


    小妹媽媽這才注意到旁邊居然有個男人,她連忙整理了一下儀表,有些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想到這些往事,打擾了。”


    剛說完,她摸著嘴沒有失聲,她已經意識到麵前的男人可能跟她一樣了。


    “你……你也……是鬼嗎?”


    黃耀祖微微笑道:“不是,小妹媽媽。”


    很難想像,當一個鬼問一個人是人是鬼時,得到是人的答案那一瞬間露出的如釋重負的表情,不禁會令人摸不著頭腦,到底誰是鬼啊!


    小妹媽媽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後驚奇問道:“你認識我,我怎麽沒有印象呢?”


    “我受小妹委托來救你,不過……”


    小妹媽媽絲毫不在乎黃耀祖的後半句,一聽到小妹的消息瞬間失態了,豆大的淚珠蹦了出來,她有些想過來抓黃耀祖的衣袖,生怕他突然消失一樣,但又覺得不妥,站在原地手足無措。


    “小妹,小妹怎麽樣啊,她有沒有……有事啊,我這個當媽媽的太……”


    她太緊張了,也想快點知道女兒的消息,有些語無倫次。


    黃耀祖還是微笑著,進來這裏這麽久了,他都快忘了怎麽笑了。


    他豎起一根手指放在自己嘴邊,作了一個“噓”的動作,小妹媽媽領會了,逐漸平靜下來,淚水也止住了。


    “她沒事,很安全,現在住在我家,有個大姐姐在照顧她。”


    聽到女兒安全了,也有落腳點了,她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哭泣聲在這空曠的地方顯得很大聲。


    黃耀祖沒有遇到過這種場麵,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寶爺也不知道在幹嘛,一言不發。


    也許是哭夠了,小妹媽媽向黃耀祖鞠了一躬,同時嘴裏感謝道:“真不知道怎麽感謝您,多謝,還不知道大哥的名字。”


    黃耀祖眼珠一轉,故意說道:“以前你叫我阿強,現在你應該叫我黃警官。”


    聽到“阿強”兩個字,她腦袋裏有東西閃過,似乎想起點什麽,一邊不斷鞠躬,一邊又聲淚俱下,“對不起,對不起,我好像對你做了不好的事,不過不是我,我也控製不住自己。”


    “好了,沒事,說正事,控製你的家夥跑哪兒去了?”黃耀祖打斷她,詢問道。


    “我也不知道。石碑一炸我就醒了,不知道不覺就來到這裏。”她也在迷茫中,並不知道太多內情。


    黃耀祖踱步緩緩靠近眼前的桃樹,眼神充滿了淩厲,不知道什麽時候手槍也掏了出來,右手緊握著,準備攻擊。


    “砰、砰、砰。”


    黃耀祖試探著開了三槍,桃樹毫無變化,也沒有動靜。對於一個比他腰身還粗壯的大樹,手槍在這一刻顯得有些多餘,他有些失望的收了起了手槍,摸著下巴思考起來。


    “這家夥不會跑了吧,跑了也好,隻要燒了它我們就可以出去了。不過話又說迴來,我們怎麽才能燒了它?”寶爺提了一個尖銳的問題。


    黃耀祖這才意識到,空間潰散,此處也隻剩下這棵樹了和一人、一鬼,根本沒有任何可以助燃的材料,何況身上連點火的工具也沒有,事情變得棘手起來。


    “怎麽才能燒了它呢.....”黃耀祖喃喃自語,小妹媽媽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他背後,也在注視著這棵大樹。


    寶爺也在想辦法,自顧自的說著:“禳憑空火起符咒畫法簡單,是入門級符咒,可是居家旅行殺人放火最好物品,可......你他娘的法力都沒有畫個屁的咒,說來說去還是怪你小子是個弱雞......”


    寶爺一直埋怨著,黃耀祖已經懶得理他了,心裏想了好幾個辦法,好像都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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