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複往,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氏終於輕哼一聲,有了反應。


    “活了,活了,人真的活了!”


    人群裏不知是誰激動地喊了一聲。


    “哎呦!這可真是見識了一場激動人心的時刻啊!”


    “可不是嗎?比我見到三舅姥爺家的老黃牛生崽子都讓人激動。”


    “娘!你終於醒了!嗚嗚······”


    楊蘭淑看著蘇醒的母親,再也忍不住地抱著她,嚎啕大哭起來。


    江栩栩也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狼狽地喘著粗氣,兩條手臂都在輕輕地顫抖著。


    哎呦娘誒!


    可真是累死她了!


    這一番救人操作,比她跑了八百米還疲憊。


    “多謝大娘子,多謝大娘子…這枚平安扣是您的了。”楊蘭淑說話算話。


    自己母親被救活,那平安扣就應該作為酬金付給江栩栩!


    她把平安扣雙手捧著遞出去。


    江栩栩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看著麵前的平安扣,沒有拒絕!


    這是她應得的!


    突然想到之前官差說的話,誰救了人,就給個大白饅頭,她的眼睛一下亮了起來。


    自己救了人,是不是也能有個白饅頭領?


    想著饅頭的口感,她咽了咽口水,腹中打起鼓來。


    餓了!


    原本她想著抓幾條魚晚上烤著吃,在整點靈泉水,消除一下身上的疲憊·····


    讓李氏這個倒黴催的給破壞了。


    不但破壞了,還讓她掏了大力氣救她,想想真是虧。


    江栩栩不再管繼續抱著母親痛哭的楊蘭淑。


    朝著自己的胖兒子招招手,讓他拉自己起來。


    顯然,江栩栩高看了小胖子。


    他用力了半天,江栩栩一點沒動。


    最後還是站在一旁的婦人,看不過去她如此奴役小胖子,伸手拽了她一把,江栩栩才從地上爬起。


    “多謝啊!”江栩栩裝作沒看到婦人一言難盡的表情,道謝。


    李氏已經有了唿吸心跳,平安扣自己也到手,江栩栩便不再管她。


    反正人活了,是癡是呆,自己不管!


    看著走開的官差,江栩栩拉著顧澈急忙跟上去,喊道:“大人,您說的救人了給白饅頭,還沒給呢!”


    官差看向帶著孩子攆上來的婦人,額頭上的青筋忍不住地跳了跳。


    這婦人,真是膽大。


    竟然敢來問自己要白饅頭。


    要是沒有記錯,他說的是,下水救人的給白饅頭!


    “你下水了嗎?”官差抱著臂膀,好整以暇地問道。


    “呃···我救人了,而且還救活了。”江栩栩轉著眼珠子,挑著問題迴答。


    她沒下水,但是救人了,這個可是事實。


    官差無語!


    不想理會與她。


    原本按照他的脾氣在,這般無理取鬧的犯人,定要給一鞭子的。


    可···誰讓婦人會醫術呢!


    還一出手就救了幾人。


    可見她的醫術不錯的,甚至是深藏不露的,就算她自己極力的否認。


    流放路程幾千裏,人吃五穀雜糧,誰能保證自己不生病,用不到她?


    所以,對於江栩栩的無理取鬧要白饅頭,他隻有不給好臉色,不予理會就是。


    看著轉身就走的官差,江栩栩又追了上去,她為了吃口白饅頭,拚了!


    “大人,你還沒說上哪兒領白饅頭呢!”


    “沒有!”


    “憑什麽?我救了人的!”


    “憑你沒下水!”


    “我把人救活了啊!”


    江栩栩一直跟到流放隊伍,看著大步流星走遠的官差,才停下腳步,不再追趕。


    看著走遠點的官差,她十分的不開心。


    低聲罵道:“真是小氣,連個白饅頭都不舍得給。”


    好餓!


    官差迴到營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周禮看他的樣子,問道:“怎麽了?後麵有鬼追你?”


    “確實有鬼!”


    “什麽鬼?豔鬼?”周禮打趣道。


    “餓死鬼!”官差無語地幽幽說道。


    “什麽餓死鬼?”


    官差把在河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特別是江栩栩為了吃饅頭的厚臉皮。


    “給她一個!”


    兩人身後突然冒出一道聲音,嚇的正說話的兩人一抖。


    周禮轉身,一看是肖統,歎息一聲“頭兒,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


    肖統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我倒是不知道,砍頭不眨眼的周一刀,什麽時候這樣膽小了?”


    “頭兒,您這可是冤枉屬下了,屬下砍得都是該死之人,可沒有一個是枉死的。”


    周禮從前當過一段時間的劊子手,所以也有個周一刀的渾稱。


    隻因為他砍人腦殼,隻用一刀,就能做到刀起頭落。


    “行了,去給那個顧家的,拿個饅頭,也算是救人的獎勵。”肖統拎著酒囊走了。


    “頭兒怎麽迴事兒?怎麽管這個事兒?看上顧家那醜女人了?”官差壓低聲音,悄悄地問周禮。


    那女人的臉成了那個鬼樣子,豬頭一般,他們頭兒要是還能看上,那口味可真是夠重的。


    “你胡說什麽,頭兒怎麽可能···”


    “哎呀!誰他娘的打我···”


    周禮的否認話還沒說完,與他坐一起的官差腦袋就被石頭砸了一下,疼的他頓時站起身,怒罵起來。


    可轉身看著是肖統,立馬慫了。


    賠笑道:“頭兒,您還沒走呢?我···我有些尿急,去放放水···”


    官差一溜煙的跑遠,看著周禮直搖頭。


    餘光瞥到肖統還在看著自己,周一刀站起身,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淡定道:“那···頭兒,我去給顧家送饅頭了!”


    周禮不管肖統點頭沒,直接往糧草灶火那邊走去。


    他覺得,自己再不走,肯定會有被那口無遮攔的小子連累,被削。


    帶著兒子往營地走的江栩栩十分的不開心。


    沒吃到魚,也沒吃到饅頭。


    肚子裏空空的,沒一點兒食兒。


    腹中饑餓的江栩栩不想吃黢黑梆硬,堪比石頭的黑窩頭,她想念鬆鬆軟軟,香甜可口的白饅頭。


    好想吃啊!


    好餓!


    也不知道小花鼠有沒有摘到果子?


    吃不到白饅頭,吃兩個酸甜可口的野果子潤潤口也行啊!


    想著酸甜可口的野果子,江栩栩覺得自己更加餓了,連嘴巴裏的口水都分泌出不少。


    “呦!聽說某人救了人,出了力,沒有得到一點兒獎賞呢!哈哈哈!真是好笑的緊呢!”


    看著攔在麵前的安蓉,江栩栩翻了個大大白眼。


    這人有病吧!


    是閑的慌嗎?


    專門在這兒等著奚落自己的?


    而且誰說她沒得到好東西?


    “哈!哈!哈!這麽好笑啊!小心笑掉你的大牙!”江栩栩又累又餓,實在懶得理她,帶著孩子繞開她就往迴走。


    和這樣的看不慣自己的人多說些話,都是浪費口水。


    因為,無論你怎麽說,怎麽做,她都不會滿意。


    嗯···還有一個結果。


    就是像從前一樣,慫包一個任她奚落,打壓,不開口,等她的變態心理滿足了,才行。


    可現在的江栩栩做不了慫包。


    要不是餓的沒力氣,怎麽著她也要好好和安蓉掰扯掰扯,順便在給她一個大逼鬥。


    讓她認清自己有幾斤幾兩,不要老是閑的沒事兒來找自己不痛快。


    有些人,就是欠收拾,不揍一頓,永遠不會老實。


    “哼!我的大牙笑不掉一點,某些人的臉皮可是丟盡了呢!”安蓉跟在後麵,得意洋洋地說著。


    安蓉覺得,江栩栩上趕著幫忙,卻沒得到好處,空歡喜一場,此時就是在強顏歡笑,硬做堅強。


    “是是是,你的牙是笑不掉,但是再繼續多嘴,有可能會被人打掉哦。”


    江栩栩一邊往前走,一邊怪聲怪氣兒的說著。


    她要趕緊迴去,小花鼠已經迴來了。


    還帶迴來香甜的野果子給她解饞,哦不,是飽腹!(ˉ﹃ˉ)


    所以,現在她懶得理安蓉一點兒。


    “你你你···”安蓉聽她如此說,停下跟著的腳步,氣的在原地狠狠跺腳。


    這個該死的江氏,真是氣死她了。


    竟然敢威脅於她!


    真是豈有此理,她是真的忘記從前在顧家時,是怎麽對自己伏小做低的了是吧?


    不行!


    一個商戶女,怎能容她爬到自己的頭上作威作福!


    自己一定要想個法子,好好治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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