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完的江栩栩用裙子兜著一大包的草藥,蒲公英與魚腥草最多,迴去的路上高興的不行。


    真是好運。


    這個林子裏的草藥還挺多的。


    她就隨便走了走,都是盛開的小黃花。


    昨晚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兒,舉著火把找了許久,才找那麽點兒。


    不過現在也還好,能找到這些也不錯了。


    給顧景川繼續吃吃,生病好的快。


    她哼著小曲兒,走進流放隊伍,就見隊伍裏亂哄哄的。


    官差拿著鞭子,圍在一群流放犯人身邊唿喝著,不時地揮出一鞭。


    可那些犯人像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隻趴在地上也不唿喊,也不動作。


    她江栩栩站在不遠處瞅了一眼,沒有上前。


    她雖然好奇心大,但是這種閑事兒她不想湊。


    她現在就是個沒有人權的犯人,萬一牽扯到身上,挨打了,可不是好玩的。


    “那邊怎麽迴事?”江栩栩來到父子倆身邊,抖著身上的草藥問道。


    顧景川看著蓬頭垢麵的女人,渾身上下滿是泥土,還帶迴一堆的草藥,問道:“你怎麽又去挖草藥了?”


    “不挖你吃什麽?”江栩栩瞥他一眼,拍拍身上的泥土,隨意說道。


    “我看是你自己想吃吧!”顧景川穿看著地上那一堆草藥裏,隻有極少數的蒲公英,她愛吃的魚腥草倒是多的很。


    “蒲公英少,魚腥草我是順便嘛!”江栩栩沒有被揭穿的羞怯,隨意說道。


    哼!


    自己給他喝了靈泉水,高燒肯定已經退了。


    那遇到愛吃的,當然要多挖,給自己吃啦!


    “誒!我問你的話,你還沒迴答呢!”江栩栩不想與他扯草藥的事情。


    聽江栩栩又問犯人那邊的事兒,顧景川歎了口氣。


    緩了緩,才沉聲說道:“有人發高熱,人沒了。”


    “啥!”清理魚腥草的江栩栩有些驚訝“發高熱,人死了?”


    “嗯!”顧景川的聲音有些沉重,“流放路上···很常見!”


    他們都被打過鞭子,傷口感染,人發高熱,很容易就會死去。


    想到昨晚的自己。


    如果不是她出去找草藥,那自己說不得······


    從兩天前開始,就有人陸續地發熱,可是流放犯人沒有大夫醫治,更不會有草藥。


    能熬過去,人活,熬不過去,人死。


    現在開始死第一人,後麵可能會有第三,第四人···


    至於死的人,是曾經的某位官員。


    犯了貪汙之罪,全家被收監牢,與他們一起流放。


    現在有人死了,便引發了恐慌!


    畢竟誰都不想死!


    他們請求官差與他們醫治,官差定是不允的。


    犯人而已,還想要醫藥···


    兩相對著,犯人必定會挨打。


    可,他們也是在為家人求得一線生機罷了。


    “頭兒,那些犯人骨頭硬的很,幾家聯合在一起,非要求藥不可。”周禮有些頭疼。


    肖統坐在帳篷裏啃著餅子,聽他說完,半晌也沒搭話。


    等他吃完最後一口,肖統才帶著滿足,說道:“骨頭硬,打斷他們的骨頭就是···”


    周禮一聽,唬了一跳,他們頭兒今天怎麽這麽兇殘?


    難道是沒睡好,起床氣犯了?


    他思量了片刻,道:“頭兒,您可真會嚇人,打斷了骨頭,他們還怎麽趕路,會拖累我們的進程。”


    肖統也知道打斷骨頭不現實,他從帳篷裏出來,站在外麵伸了個懶腰,像是一頭壯壯的黑熊。


    聽著耳邊的痛嚎與求藥之聲,肖統忽然問道:“顧家那個死了沒?”


    “顧家···”周禮忽然想起他說的是誰,忙說“沒死,沒死,早上我還看到,活的好好的,麵色都紅潤了不少。”


    “沒死,那就把這幾個發高熱的,交給顧家那個會挖草藥的。”


    “啊!”周禮一下沒聽懂,試探性又問道:“頭兒的意思是,讓顧家那個娘子挖草藥,給那幾個發高熱的治病?”


    肖統沒說話,背著手看著遠方。


    “這能行嗎?”周禮不確定地問。


    他覺得江栩栩治好人,純屬瞎貓碰到死耗子,湊巧了。


    “要不你來!”


    “我···我可來不了。”周禮聽著,忙搖頭。


    “給他們一個中午的時間休整,過了午時,不管那些高熱犯人是死是活,都要趕路。”


    肖統說完,轉身進了帳篷,躺在毯子上閉目休憩。


    “頭兒,您可真是菩薩心腸啊!給那些犯人休息時間···”


    “滾蛋!”肖統隨手拿起身邊的東西朝著他砸去。


    周禮接著,嘿嘿一笑。


    說道:“那···頭兒,我先去安排了。”


    肖統卻沒說話,隻拿起一旁的被子,直接蓋在臉上。


    周禮也不管肖統沒有迴應,朝著顧家走了。


    “兒砸,你還要吃嗎?”江栩栩拿著剛挖的魚腥草問道。


    顧澈眨巴著小眼睛,半天才點頭說,“有泥···就一點點吧!”


    “給!”江栩栩把整理好的一些遞給顧澈,自己開心地挑揀幹淨的,往嘴裏塞。


    顧景川看著兒子手裏的東西,靠近他,低聲問道:“真的好吃嗎?”


    “有點···還行···說實話不太好吃。”顧澈小胖子在父親鼓勵詢問的眼神下,低聲迴道。


    “······厲害!你爹我很佩服你。”顧景川伸出大拇指,比劃道。


    不好吃,不喜歡吃,還能做出喜歡的樣子來,而且還能吃的下去,也是厲害。


    “我阿娘喜歡啊!”顧澈把魚腥草塞進嘴裏,嚼了兩下吐出來,歪著頭說道:“我阿娘喜歡的,我也喜歡,阿娘喜歡吃的,我也喜歡吃。”


    “那你阿娘討厭的,你也討厭?”顧景川問道。


    “昂!沒錯!”顧澈點頭,看著自己爹,眼神裏透出你很聰明的意思。


    江栩栩啃魚腥草,啃得歡快。


    眼神一直落在犯人與官差間的對峙上,對於兩父子的對話是一點兒沒聽進耳朵。


    也不知道這件事兒會怎麽解決?


    唉!


    官差應該會給藥的吧!


    不過,兩相對峙,肯定是處於弱勢的犯人會吃虧。


    畢竟一方是掌權控製者,一方是流放沒人權的犯人。


    “嘖嘖嘖,他們可真慘!”小花鼠蹲在江栩栩的袖口裏,津津有味看著那邊的熱鬧說道。


    “被流放,是挺慘的。”江栩栩很認同。


    “唉!我原本在京城裏,也是吃香的喝辣的小神鼠,現在跟著你流放,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迴去過從前那樣的日子。”花花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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