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臉頰一股,用眉筆地另一頭戳了一下西門慶慶的臉頰。


    “又來欺負我了。”


    西門慶慶:“我哪裏能欺負到你這個神啊?”


    祂挨著她的臉,看著鏡子裏兩張花容月貌的臉,笑道:“你明明有更簡單的方式取勝,為何非要自己出馬呢?”


    “差使我豈不是更加方便?”


    西門慶慶側過臉,看著祂深淺難辨的雙眸,笑道:“你們畢竟是神,這個時代也有可能隻是你們的遊樂場,若是你們玩夠了,拍拍屁股離開,別的人可還要生存。”


    “我不能太依賴你,忘了自己的技能。”


    “唉。”祂幽幽嘆息了一聲。


    “不夠貪心的人類……便不給神施展的空間了。”


    祂盯著她,深紫色的眼眸蠱惑著她,“你可以更貪心一些,萬千宇宙中你是獨一無二的。”


    西門慶慶定定看著祂,輕嗤一聲,而後轉過頭,繼續化起了妝。


    ……


    西門慶慶打扮完後,就準備前往清風山,裝作過路又被打劫過的女眷,混進土匪窩。


    她用團扇遮著麵貌,躲在馬車內。


    宋清將馬車趕到指定地方,西門慶慶便吩咐他離開。


    宋清嘆了口氣,“那官人一定要多多保重。”


    西門慶慶才馬車裏“嗯”了一聲。


    宋清這才一步三迴頭離開。


    西門慶慶在馬車裏待了會兒,照理來說這附近應該會有巡山之人。


    西門慶慶聽到一陣腳步聲。


    她側過頭。


    這腳步聲是一個人的。


    腳步聲在馬車前停了下來,那人遲遲沒動。


    若是巡山之人,不該如此遲疑才是。


    西門慶慶心中一動,仿佛猜到了來者是誰。


    西門慶慶低聲嘆了口氣。


    這聲嘆息傳到車外,讓那人又不安地動了動,響起侷促的腳步聲。


    西門慶慶用團扇撩開車簾,看向默不作聲站在車廂外的那人,問他:“你來做什麽?”


    武鬆定定地看著她,仿佛失了言語。


    西門慶慶上身穿著桃紅色的褙子,下身是一條白色長裙,這時代女子的裝束本就袖子窄、裙長,顯得女子盈盈弱弱,苗條纖細。


    這一身放在西門慶慶身上,更是別有一番風情,好比那落在初雪上的桃花,純而不素,艷而不妖。


    她撩開車簾的一瞬間,光線投射進來,映亮了她的容顏。


    她黛眉如繚繞仙霧的遠山,朱唇猶如樹上羞怯的櫻桃,額頭更是貼著桃紅色的花鈿,宛若仙人下凡。


    當即就把武鬆看愣了眼,他甚至沒有認出來這位嬌艷的女子竟是他一直佩服、仰慕的恩公——西門慶。


    他原本以為恩公男裝時就足已俊美,沒想到換作女裝,還能如此美艷動人。


    他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才終於抽離了目光。


    他盯著地麵,不敢看她,口中喃喃:“官人……”


    西門慶慶歪頭看他,“你怎麽跟來了,我不是說不用你來了嗎?”


    他的心被擂了一拳。


    武鬆垂著腦袋,道:“我知道官人不喜,可我終究還是來了。”


    “我任打任罰,我要跟著官人。”


    “我不會打亂官人的計劃,我隻偷偷跟著,有人來我就離開,若是寨子裏亂起來,我也不會顧及官人對我的命令,隻會直接衝進去救官人你。”


    “你……”


    西門慶慶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說了。


    武鬆索性自暴自棄道:“官人隻當武鬆是個無法束縛的狂徒好了。”


    西門慶慶:“你不要這麽說,我知道你是擔心我。”


    “武鬆,你是因為我救了你,才對我如此的嗎?”


    武鬆也捫心自問,是因為西門慶對他有救命之恩,有知遇之恩,才會對他如此嗎?


    可當初那個督監騙自己為他效力的時候,他事情也做,卻從未如此……恨不得將心剖開給他看。


    如果不是因為這些恩情,那他此時此刻的所作所為又是為了什麽?


    武鬆不禁陷入了迷惘。


    西門慶慶:“好了,你先藏起來吧,我估計那些巡山的人要到了。”


    武鬆應了一聲,退後幾步,縱身越進了草叢裏。


    接近年關,天氣越來越冷。


    西門慶慶見他穿的單薄,又想也不想藏進掛滿寒露的草叢裏,不禁皺了皺眉。


    這時,遠遠地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似乎來了好幾個人。


    西門慶慶整理了一下衣衫,弄出淩亂的樣子,趴在車廂裏,作出驚魂未定的模樣。


    正如西門慶慶預料的那樣,那些巡山的土匪見西門慶慶當即就驚艷了,都沒有仔細詢問她的身份,就將她擄到了山上。


    那幾個土匪將她帶入寨子,壓入大堂。


    此時,大堂內空無一人。


    小嘍囉警告道:“你可別想逃,敢逃的話把你腿打斷!”


    西門慶慶瑟縮了一下,垂頭不敢說話。


    小嘍囉料想她這麽一個嬌柔女子也翻不出什麽大的風浪,便急忙離開,去通知那幾個大王,他這迴可撿了個大美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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