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


    陳氏依舊看著書。


    西門慶慶深吸一口氣,“你為何故意挑釁他?”


    陳氏的視線沒有離開書頁,她開口道:“官人何意?”


    西門慶慶踏前一步,“你我都知道我是什麽意思。”


    陳氏冷冷淡淡道:“我知現在,我知未來,你現在與我理論,卻不知你在未來將如何感謝我。”


    這種異常熟悉的神神叨叨理論。


    西門慶慶的眼神一下子警惕起來,“你是誰?原來的陳氏在哪裏?”


    陳氏:“你尚未來時,這個世界的陳氏便是我的化身,這應該是我問你,你是誰?原來的西門慶在哪裏?”


    西門慶慶頭皮一麻。


    她竟然知道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你……你……”


    西門慶慶倒退到門邊,將門合攏,她盯著祂突然笑了,“不知道我該如何稱唿閣下?”


    陳氏放下書冊,看向西門慶慶。


    此時,祂深邃的眼眸仿佛是無數時間與空間的集合,單單讓她這樣看一眼就像墜入了無數千萬年的時間縫隙。


    祂拖著單調的語調道:“過去在我,現在在我,未來皆在我,我乃萬物歸一者。”


    西門慶慶:“你也是來自太空的神秘神靈?”


    祂盯著她,“你身上有諸神的寵愛。”


    西門慶慶嘴角一抽。


    觸手?寵愛?你該不會是在開車吧?我要報警了啊喂!


    “但這些遠不如你頭腦中的知識重要。”


    這點西門慶慶倒是十分贊同。


    祂直起身子,“人類啊,盡力取悅我吧,我會賜予你無窮無盡的知識,賜予你超越這時間空間的知識。”


    祂宛若誘哄開口:“你難道不想要嗎?”


    西門慶慶輕哼一聲,“多謝了,但知識這種東西,我隻信我自己得來的,別人一股腦兒澆灌進來的知識誰知道加沒加帶什麽私貨啊。”


    “再說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祂:“……”


    西門慶慶笑眯眯與祂討價還價,“我還是更想要我的娘子陳氏,你能不能變迴來?”


    祂低垂眉眼,“目光短淺的人類。”


    下一刻,祂身上那股令西門慶慶毛骨悚然的威壓消失了。


    祂依舊變成了陳氏冷冷淡淡的氣質。


    西門慶慶笑著吐了口氣,硬著頭皮上去抓住了祂的手。


    “陳氏,快快快,陪我到床上睡一覺,我要困死了。”


    陳氏冷笑一聲,“原來知識還沒有跟你睡覺重要嗎?”


    西門慶慶也不管祂說什麽,若是原本的陳氏,她自然要溫溫柔柔,可這不是人,那她也不必客氣。


    西門慶慶將祂拉到床邊,一把推倒。


    她飛快地除了鞋襪,整個人蜷縮在祂的懷裏。


    好在祂的體溫保持著人類的體溫。


    西門慶慶打了個哈欠,“我先睡一覺,有什麽事兒咱們醒來再說。”


    陳氏沉默良久,轉過頭時,她已經睡著了。


    西門慶慶,你看真是心大啊!


    ……


    西門慶慶一覺睡醒,神清氣爽,發現自己還窩在陳氏懷裏,而祂竟保持著這個動作一動也沒動。


    哇,不是人還有這好處呢。


    西門慶慶敬佩地看著他,“你可比其他神有用多了。”


    祂:“……”


    這種誇獎祂根本不想要!


    西門慶慶枕在祂的胳膊上,開口道:“你說你是什麽來著?萬物歸一者?你知道過去、現在和未來?”


    祂淡淡道:“知曉我知識的廣博了吧?”


    西門慶慶饒有興趣詢問:“那未來是隻有一個,還是有無數個呢?”


    祂:“你在不同的時間,做出不同的選擇便會產生一個不同的未來。”


    西門慶慶:“哦,原來你說我會為剛剛和楊誌發生的事情感謝你,隻是根據一個未來說的唄?”


    祂:“嗯。”


    隻是根據祂的幾句話就猜出來了,祂喜歡這樣聰明的人類。


    西門慶慶:“原來如此……”


    等等!


    西門慶慶翻身而起,一掌“壁咚”在陳氏的臉頰旁。


    她眯著眼睛問祂,“所以,你故意挑撥醉酒的楊誌將我帶走的時候,便已經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了?”


    好啊,我人生最尷尬的一夜原來是你造成的。


    祂平靜道:“基於未來,你會感謝我。”


    “那也隻是其中一個未來而已……”


    祂依舊一臉死相。


    西門慶慶低下頭,仔細打量祂,好像要透過陳氏的外表看出祂的本質。


    祂平靜道:“你要看我本體?”


    西門慶慶摸摸下巴,“我隻是在想,會不會有一個未來的你瘋狂痛恨做出之前舉動的你呢?”


    祂:“我知曉你要做什麽,但我要告訴你,你若是真的這樣做了,下場會更加可怕。”


    西門慶慶眼睛笑成了兩個月牙,“抱歉,偵探都是喜歡作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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