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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伯,你是大夫,你可看清楚了我在幹什麽?”


    帝炎兒頭也不抬地,繼續觀察著稚童的臉色變化。


    李伯剛才一時情急,隻想到對方看上去是個貴人家的小姐,定不懂得什麽醫術,便也沒有看這些骨針的走向。


    現在聽到帝炎兒的問話,才注意到,自己孫子身上的骨針,都是有規則地排列著,而且每一個骨針所紮的地方都是人身上關鍵的筋脈之處。


    “姑娘,你是大夫?”李伯試問道。


    然而,帝炎兒沒有再說任何一句話。


    她隻是用手慢慢覆蓋在距離骨針一厘米處,眉頭緊皺,稚童身上的骨針竟都不約而同地開始顫動起來。


    稚童開始麵露痛苦之色,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脖子下方,隱約有一股黑氣在遊走。


    “姑娘,您這是?我孫子怎麽了?”李伯隻是略懂醫術。


    他雖然對針灸很是熟悉,但是根本沒見過這樣的針灸之法。


    “李伯,我們且先靜靜地等著吧!”司徒雷右手輕輕安撫了一下老者佝僂的後背,安慰道。


    “如果說這病我師妹都治不好,你那孫子也就差不多陽壽盡了!”


    司徒雷淡定地看著李伯,勸慰著,眼神透著一絲鎮定。


    感受到司徒雷的鎮定,李伯原本焦躁不安的心靜了下來,那就姑且相信自己麵前的小姑娘吧。也許,她就是他孫子命中的貴人也說不定呢。


    景宣則是滿臉震驚地看著帝炎兒,這陣法看上去很像書上敘說的已經失傳已久的顫針療法啊。


    景宣除了日常的修煉,還有一個愛好,那就是鑽研醫術,甚至達到廢寢忘食,癡迷的境地。


    在歐陽家族,因為擁有比較好的條件,可以說景宣的醫術已經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外界傳聞的比較神秘的神醫,說的就是他。隻不過,除了自己的師傅歐陽軒和師伯歐陽順知道外,便無第三人知道罷了。


    可如今,竟然讓他有機會親眼目睹顫針療法,景宣心裏那個激動啊,如果可以飛的話,他肯定是滿天飛了。


    現在在他的眼裏,全世界都隻有一個人,那就是眼前施針法的帝炎兒。


    他得好好想想,找個合適的機會,讓帝炎兒教他這套針法。可謂是誌同道合,景宣現在看帝炎兒的雙眼,綻放著閃亮的光。


    而一旁的歐陽順,則是一臉驕傲,很不意外的微笑著看著眼前的一幕。


    自己認定的徒弟能差嗎?如果自己沒有感覺錯的話,這丫頭還藏著很多的本事呢!


    他得好好考慮下,在見到紫陽老頭後,怎麽才能把這丫頭誆騙到自己門下。


    於是在場的眾人,一個滿眼焦急的來迴看著稚童和帝炎兒,一個鎮定的看著帝炎兒,一個則是打算怎麽誑走一個徒弟,最後一個則是在打算怎麽學得顫針療法。四人的思想,可謂是天差萬別。


    至於這些,帝炎兒現在根本無暇顧及,也麽有多餘的精力去注意。


    這顫針療法,表麵上看似針灸一般,實則內藏玄機。


    它需要的不僅僅是精準的經脈紮針,更是講究速度快,準,狠,稍有差池,換著可能便會一命歸西,同時還需要至少築基以上靈力傾注。


    現在,帝炎兒可謂是豁出自己所學的一切陣法技巧在給稚童治療了。


    夜色當空,明月開始西落,天邊隱隱翻出意思魚肚白。


    這一夜,五人皆是沒有迴房睡覺。


    “噗!”


    稚童滿臉痛苦之色,吐出了一口血,血液濺到地麵上,如被煮沸一般,冒起了白泡。血液呈黑色,並且散發出一股腥臭味。


    “噗!”


    稚童又吐了一口血,和之前的第一口血一樣的狀態,隻不過,這一次,血液有了一絲紅色。


    之後,稚童又接連吐了五六次,直到最後一次,吐出的血液不含任何黑色和腥臭味,而是人類正常的紅色血液。


    帝炎兒收起自己的手掌,運功調息了一兩秒,之後快速地將稚童身上的骨針直接吸出。骨針掉落在地上,紛紛碎裂了。


    稚童臉上不再露出一絲痛苦,隻是臉頰發白,沒有任何血色,唇瓣幹裂開來。


    “撲通”


    稚童倒在了床上,失去了意識。


    “晨兒!”李伯大驚,趕忙走近床邊,大喊道。


    “吵!如果希望你孫子快點迴複的話,就安靜點!”帝炎兒摁了摁太陽穴,不耐煩的說道。


    李伯這才轉身看向帝炎兒,心裏頓時生出一股內疚。


    剛才自己太擔心自己孫子的狀況了,完全忽視了正在施救的帝炎兒。


    作為醫者,他甚至,大夫在救人時,是需要十成的專注力的,這對精神的要求很高。在看剛才的針灸之法,可能對施針的人要求更是苛刻。


    帝炎兒雙眼透著極度的疲憊,臉頰卡白如紙,雙唇還在顫抖著。


    “姑娘,我這就去燒水,給你沐浴,之後,你好好的休息。謝謝你了!”李伯甚覺難堪,雖然自己的孫子暈倒了。他能看出,自己的孫子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也沒有再繼續咳嗽了。


    但是正所謂,喊疼的人沒有生命危險,不喊疼的可能已經一隻腳踏入死亡門檻了,在看帝炎兒的臉色,比自己孫子更是蒼白恐怖,現在怕是比自己的孫子還不好受。


    “李伯,不用了,我怕我沒有力氣洗澡了,你拿紙筆過來,你按照上麵的要求抓藥煎藥,你孫子的肺結核很快就能治好了。”帝炎兒沒有一絲力氣地說道。


    見狀,景宣眼疾手快,趕忙衝上去扶著帝炎兒在椅子上靠上。他是激動的,自己的大貴人,可不能累壞了。


    一旁的司徒雷則是危險地眯了眯眼,不善地看著景宣,難道他又多一個情敵了?


    對此,景宣隻會不屑一顧,說一句“你想多了!”


    將寫好藥方的紙筆交還給李伯,帝炎兒便在景宣的攙扶下,走向自己休息的房間。


    “半日後,叫醒我,我再給他施最後一次針!你那孫子才能算是解清毒,完全脫離危險了!”


    什麽?李伯不敢相信地看著早已沒有身影的門外,


    解毒?什麽意思?難道晨兒中毒了?他不是隻得了比較嚴重的肺結核嗎?


    李伯再看看躺在床上,安詳地睡著覺的孫子,麵露欣喜。看來,要知道究竟是怎麽迴事,得等自己的孫子和帝炎兒醒來後,才能了解到了。


    之後,李伯送司徒雷和歐陽順迴自己安排好的房間,便去抓藥熬藥了。


    床上的稚童李晨安靜地睡著,麵色舒緩,偶爾還露出淡淡的笑容。


    想來這是他半個月以來,最舒服的一次睡眠吧!


    “姑娘,要不,你再休息休息?”李伯看著麵前雖然精神有所緩和,但是依舊不乏疲憊神色的帝炎兒,擔心地勸慰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會把自己的身體放第一位的,但是,現在沒有時間,拖不得。拿一把醫用刀給我!”帝炎兒麵色堅定,走到李晨的床邊。


    此時,李晨一直處在昏睡中。


    帝炎兒伸手將李晨的手臂抬起,依舊快準狠,一蹴而就,將李晨的兩隻手腕割破,放血。


    才開始放出的血還是帶有一絲很淺的黑色,直到後麵直接變得鮮紅,帝炎兒點了穴,止血,又喂了李晨一顆止血丸。


    最後施針。


    這一次的施針並沒有之前的那一次那麽複雜,需要使用顫針療法,但是帝炎兒依舊神經緊繃,高精力地實施著針法。


    直至夜半,一輪彎月掛在了夜空正中間,帝炎兒才收起了針,放心地疏了口氣。


    對著站立在自己身旁的老人說道:“你提前去熬些粥,你孫子兩個時辰後會醒,要補充能量和營養,熬稀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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