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


    “跪下!”


    攝政王厲聲嗬斥。


    蕭承允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父王…”


    “下了學堂不迴府,去鎮北侯府做什麽?”


    攝政王坐在梨花紅木椅上,目光嚴肅的望向跪在地上的兒子,“你別告訴本王,你隻是去找林長安玩。”


    蕭承允嚇得身子微抖。


    “父王,我真的是去找林長安玩。”


    “本來是去他院子的,但是林長安不在,我正好被他們的丫鬟發現了,這才被帶去了主院。”


    蕭承允委屈的跪地上,說的頭頭是道。


    攝政王摸了摸腰間的玉佩,語氣緩了緩:“吃了?”


    “吃了。”


    突然想起什麽,蕭承允抬起頭。


    “父王,我喜歡綰綰妹妹,也喜歡林長安,我能不能以後常常去鎮北侯府?”


    “不行!”攝政王想都沒想就拒絕。


    “今日,是你運氣好遇見了那主母。”


    “鎮北侯府可不是你表麵看的那麽簡單,若是碰見了其他人,你命都可能不保,日後別再去了!”


    “父王……”蕭承允快哭了。


    “今日,基於你是第一次,本王給你一個機會,日後不許再讓管家帶你做這些事!”


    “跪上兩個時辰再起身。”


    說完,攝政王繞過蕭承允,離開了前廳。


    身邊的墨青急忙跟上,在攝政王看不見的地方,連忙揮手讓小廝們好生伺候。


    “主子,這鎮北侯可真是個爛人。”


    “居然當著您的麵去罵自己的夫人。”


    攝政王走進書房,慵懶的靠在椅子上,“最近邊關那邊怎麽樣了?”


    “主子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了,一切都有易副將在。”


    “嗯。”


    “找到給本王下藥的人嗎?”


    墨青單膝跪地。


    “主子,屬下懷疑跟一年前追殺您的是同一個人。”


    攝政王雙眼犀利,手指在桌上不斷地來迴敲擊。


    “找,挖地三尺也要給本王找出來。”


    “是,主子。”


    攝政王咬牙切齒,“還有那女人呢,找到沒有?”


    墨青沉默。


    他要怎麽告訴主子,他命中犯桃花?


    不宜和女子接觸?


    一旦接觸,他就會失身。


    剛剛在鎮北侯府,著實沒把他嚇得半死。


    幸虧那林綰綰不是他的孩子,不然事情就鬧大了。


    “過兩日是中元節,你差人去買些符,記得買好一點的,然後送些去給弟兄們。”


    “是。”


    “出去吧。”


    房門一關,攝政王鬆了鬆衣襟,隱隱露出黝黑而結實胸襟。


    “該死的女人,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本王也要把你找出來。”


    敢強他,害他憑空多出一個兒子。


    今日還被葉瀾音教訓了一番。


    葉瀾音暗中吩咐畫梅,去剛剛鄒婉清站的樹下,把那符咒給挖開了。


    當看見小人身上,紮著一張寫上她生辰八字的符咒時,她雙眼閃過了殺意。


    畫心和畫梅兩人瞧見,嚇得捂住了嘴巴。


    林綰綰此刻正在後麵,和小雞玩耍,顧不得這邊。


    “夫人,那小孩當真是惡毒,沒想到還會寫字下詛咒。”畫心氣道。


    畫梅怒道:“夫人,幹脆殺了她們。”


    “殺她?那太便宜了。”葉瀾音補充道。


    她是怎麽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了,他們怎麽樣也要嚐嚐!


    “夫人,那賤妾當真是心狠手辣,連自己的女兒都利用。”畫心不屑道。


    葉瀾音冷笑。“有沒有可能,她女兒跟她一樣心狠手辣?”


    “夫人,奴婢把這個東西,偷偷送去那賤妾的院子裏,讓她自食其果!”畫梅想都沒想就說。


    葉瀾音沉吟片刻,“不,不要送去她那邊。”


    “送去給侯爺,放在他書房裏。”


    她看了看手中那張符咒上自己的生辰八字,然後放在油燈下點燃。


    火燒盡後,她再次說:“數字模仿很簡單,我模仿模仿,今日半夜送去他那邊。”


    “是,夫人。”


    畫梅一想到,鎮北侯背叛葉瀾音,又養外室,恨不得這符咒立馬靈驗。


    次日。


    柳如煙在院子裏,左等右等,沒有等來鄒雙兒,於是帶著丫鬟前來芙蓉院請安。


    葉瀾音坐在主母位置上看著她,良久才說了一句:


    “如煙,母親知道你很生氣,那鄒妾室也知道錯了,昨日她的女兒來我這裏大鬧了一場,我看她確實也累了,便免去了她的罰跪。”


    “如今你剛成婚,我怕責罰太過,外麵的人指不定怎麽編排你,母親也是為了你好,怕你被罵是個惡媳。”


    柳如煙聽了葉瀾音的話,氣消了一點,可一想到自己的婚事被人弄成這樣,她就咽不下這口氣。


    “兒媳多謝母親,不曾想母親待媳婦如此用心,是如煙小心眼了。”


    葉瀾音對她的行為非常滿意,她笑著點頭,“你能理解就最好了,母親也是過來人,知道婚宴對一個女子來說,等於是尊嚴,這尊嚴被踩在腳下確實不好受。”


    “但是如煙,外麵的人一個個都看著侯府,為了侯府的臉麵,母親希望你擔待些。”


    說著,葉瀾音當場落下兩滴淚,畫心作為葉瀾音的貼身丫鬟,豈會不了解?


    她也跟著難過道:


    “夫人,您別哭了,奴婢看著您這樣實在是心疼。”


    “這幾日,外麵的人都罵大少夫人,是您一直在替她解釋,這才讓大少夫人少挨了許多罵。”


    “您都哭了這麽多日 ,萬一傷了身子可怎麽好啊?。”


    葉瀾音擦了擦淚水, 抽泣道:“畫心啊,身為母親,哪有不疼自己孩子的?”


    “做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這些話日後不要再說了。”


    柳如煙沒想到,葉瀾音疼自己到如此地步,想到剛剛自己過來質問,她心中生出了一絲愧疚。


    隨即跪在地上道:“母親,都是兒媳不好,兒媳錯怪母親了。”


    葉瀾音從主位上走過去,拉住了柳如煙的手,“如煙啊,你如今嫁入侯府,那就是我的孩子,母親為你做的都是應該的。”


    “這件事,就算了,畢竟外人看著呢?”


    柳如煙抹了抹淚水點頭。


    葉瀾音見她這樣, 笑著拍了拍她的手。


    “好孩子,是個能成大事的,等你過些日子熟悉了侯府,這掌家權母親就交給你了。”


    柳如煙驚唿一聲,“母親,真的?”


    葉瀾音點頭,“當然。”


    “母傳媳,那是世世代代流傳下來的,豈有讓旁人搶走的道理?”


    柳如煙聽後,開心得不得了。


    和葉瀾音在屋子裏又閑聊了兩句,便離開了。


    貼身丫鬟翠雲走在她身邊,不滿道:“少夫人,奴婢覺得夫人是不是幫著那鄒賤妾啊。”


    “這才跪了幾日,就免去了,這不是讓您受委屈嗎?”


    “讓一個老妾室爬到您的頭上,你這往後的日子怎麽過呢?何況她還是個外室!”


    柳如煙頓了頓,“能有什麽辦法?萬一外麵的人知道了說我狠毒,那我名聲都臭了,世軒會厭棄我的。”


    翠雲嘀咕,“那就不要被人知道,您長這麽大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柳如煙聽後,雙眼微亮。


    是啊。


    不要被人知道不就好了?


    她可是將軍府的嫡小姐,婚宴這樣被人糟蹋了,讓一個外室騎在頭上,就是娘家那邊也臉麵無存!


    “翠雲,你知道她住哪個院子嗎?”


    “知道,奴婢這幾日去大廚房打水的時候,無意中聽到丫鬟們說,她在南邊最偏的小院落裏。”


    柳如煙冷笑一聲:“走,隨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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