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爵位一事她說了不算,得侯爺和陛下定奪。


    侯爺和陛下溺愛薑妤,薑譽那小子瞧著憨頭憨腦的,心眼卻不少,時常跟在薑妤屁股後麵姐姐長姐姐短的,溜須拍馬,薑妤最吃這一套,對他也比府裏其他弟妹更親近些,將來侯爺請封世子,少不得要問問薑妤的意見。


    她安插在薑妤這裏伺候的小丫頭都隻能在外麵伺候,近不得薑妤身,原想趁著珍珠翡翠兩個丫頭貼身婢女伺候不力,把自己人安排過來,竟被她一句頭疼給岔過去了。


    三夫人鬧了個沒臉,薑妤身邊幾個伺候的婢女和二夫人身邊的婢女都覺得解氣,垂著頭憋笑,屋裏氣氛有些怪異,三夫人尋著藉口出去看府醫給薑妤開的那些安神補氣藥有沒有煎好。


    薑妤躺在床上,閉目不語,渾身乏力,四肢提不起什麽勁,真有些累了,原主留下來的爛攤子她暫時也不想動腦子去想了,隻想好好睡一覺。


    二夫人想讓她先好好休息,其他事情可以以後再說,但居心叵測的三夫人還等著獻殷勤,她擔心出了這院子,自己這個腦子不太聰明的侄女就被孟氏給坑了,便靜靜的坐在床邊等著三夫人一起走。


    薑妤將將睡著,便被珠簾搖盪的聲音吵醒了,三夫人耐性不錯,剛被她落了臉麵也沒有表現出一絲不忿,帶了個婢女進來,空氣中瀰漫著濃鬱的藥草味。


    薑妤睜開眼,三夫人身後的婢女端著個紅漆木托盤,待薑妤看清楚上麵擺了滿滿三大碗黑乎乎的湯藥時,唇角微不可查的抽了一下。


    這哪裏是要給她補身體,這是要毒死她吧。


    「阿妤,喝藥吧。」


    三夫人端起其中一碗往薑妤唇邊送,薑妤看著薑三夫人笑盈盈的樣子,仿佛聽到了潘金蓮在唿喚武大郎起來喝藥,推拒著說:「不用了三嬸,我不想喝藥。」


    三夫人說:「不喝藥怎麽行,侯爺就你這一個寶貝女兒,金尊玉貴的,可不能出半點差錯。」


    這種奉承話原主最愛聽,三夫人句句話往原主心縫裏說,有這些人天天在她跟前吹捧著,也難怪她會養出一副自負自傲的性子。


    她不說薑妤倒忘了原主是個隨心所欲的性子,她不想喝藥也沒人能逼得了她,索性扯了被子翻過身,背對著眾人,「不想喝,我困了,想睡覺。」


    薑三夫人接連兩次被薑妤下了臉麵,當著這麽多下人的麵,要是不能讓薑妤把藥給喝了,往後還怎麽在信陽侯府立足。


    她心下暗罵薑妤目無尊長,不成體統,活該聖上不願意立她為太子妃,麵上瞧不出絲毫不滿,「阿妤,喝了藥再睡,等睡醒了,病就好了。」


    薑妤蓋著被子不理她,這位薑三夫人可真是毅力驚人。


    二夫人看不過眼了,勸道:「罷了,阿妤受得是外傷,已經上了藥,這藥不喝便不喝了吧,折騰這麽久,阿妤也累了,先讓她睡吧。」


    三夫人覺得二夫人這是故意看她笑話,陰陽怪氣的說:「二嫂沒有女兒,當然不知道女孩兒得嬌養著,我拿阿妤當親生女兒,她的身子骨我最清楚,這藥固本培元,喝了對她身體好。」


    這話說的,竟像是二夫人對薑妤漠不關心似的,二夫人被她這幅虛偽的嘴臉氣得冷哼一聲,她與三夫人不和已久,私底下更難聽的話都說過,自然不會把這種話放在心上,隻恨三夫人顛倒黑白,刻意離間自己和薑妤的關係。


    她顧忌薑妤身體,不欲與三夫人在這裏吵,三夫人卻覺得自己占了上風,又喋喋不休的念了起來。


    薑妤被吵得頭昏腦脹,胸前翻湧著一股無名火氣,覺得三夫人太聒噪,恨不得找東西把她嘴給堵上。


    「阿妤,聽三嬸的話,藥都快涼了。」


    三夫人端著青花葯碗,掀開薑妤的被子,拍上她的肩膀,薑妤不耐煩得揮胳膊想要掙開她,薑三夫人沒站穩,向後趔趄兩步,倒在婢女香巧懷裏,碗裏黑乎乎的藥全部潑到她的前襟,藥碗落到地上,碎了一地。


    薑妤呆了下,坐起身看著三夫人濕漉漉的衣服,心下叫苦,壞了,她的千古賢後人設還沒開始就崩塌了?


    第一天就失手把藥碗打翻在長輩的身上,她說她不是故意的有人信嗎?


    三夫人低頭看了眼,捏著帕子嚶嚶嚶的哭了起來,「阿妤,你若是不高興,罵三嬸幾句也沒什麽,何必要把藥打翻,這藥是給你補身體的呀。」


    三夫人帶著哭腔細數她這些年對薑妤的悉心照料,一言不合就道德綁架。


    薑妤聽出來了,薑三夫人這是要碰瓷,先用親情綁架她,再賣一波慘,最後順水推舟把那個叫碧璽的丫頭安排到她身邊。


    這是個不要臉的高手。


    往日三夫人一提這些薑妤便會認識到自己的「錯」,害怕傷了這個像母親一樣疼愛自己的三嬸的心,薑三嬸一邊捏著帕子抹眼淚一邊從指縫中瞥著薑妤,等著薑妤見自己服軟。


    薑妤果然露出悲切的神情,微垂著眼眸,喊了一聲三嬸。


    三夫人壓下誌得意滿的笑容,重新端起了一碗黑乎乎的湯藥,眼角含著淚,「阿妤,隻要你喝了藥,身體好了,三嬸受點委屈也沒什麽,三嬸就是......」


    「三嬸。」薑妤打斷她,抿了抿唇,像是忍無可忍般嘆息,「以前別人說我這不對那不對的時候,三嬸總是第一個出來替我說話的,我以為三嬸是懂我的,對三嬸也格外親近些,可今日,三嬸明知我討厭喝藥,卻偏要逼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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