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番外5


    開了春臨近開學,靳雨青好說歹說,把江茹女士的耳朵都快念叨出繭子來了,才終於啃下了母親這塊硬骨頭,歡歡喜喜地搬迴了楚亦揚的公寓。


    那時候楚亦揚正忙著給夢貘係統的事情收尾,他成功的把共享係統改造成了粉碎性病毒,連帶一段夢貘係統的自動搜索代碼,一並交給了警方的技術人員。


    楚亦揚當初設計那個係統時留了個私心,在起始程序裏隱晦地加了一條密碼——隻要對方啟動係統並試圖修複它,新編的搜索功能就會自動與其定位鏈接,建立一條秘密的數據傳輸通道。到時候隻要警|方技術人員將病毒通過聯接傳送過去,係統就會自動銷毀。


    最關鍵的那幾天,楚亦揚吃住都與衛卓的專案小組在一起。為了確認一些線索,還跟著跑了幾次長途。


    那天迴程時夜已經深了,他們停靠在服務區裏打算休息兩個小時再走。楚亦揚下去買了杯熱飲,靠在欄杆邊兒上慢慢地喝。


    衛卓下車抽煙,就看見他一手緩緩搖晃著杯子,另手握著電話。早春的夜風還有些料峭,他走過去,聽見楚亦揚輕笑著應答:“嗯,好……你多吃點水果,別老吃垃圾食品。熱點牛奶喝,對身體好……放心吧,很快就迴去了……好……你蓋好被子,晚安……”


    他每次去找靳雨青了解取證的時候,都能撞上兩人黏黏膩膩,後來楚亦揚參與調查,也姿態大方從來不掩飾躲藏……衛卓也就大概明白了他們倆是那個關係。這兩人經常不自覺地秀個恩愛,整個專案小組的眼都被他倆閃瞎,時間長了大家都習慣了。


    唯一覺得別扭的,是老正經楚教授時不時地叫上兩句“親愛的”,驚悚至極,能抖掉他們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邊楚亦揚剛掛上電話,一陣煙味就飄過來。


    “還是那個小朋友?”衛卓也倚著欄杆,與他隨意搭話,接著就摸出打火機問,“抽煙嗎?”


    楚亦揚喝了口飲料,順著他的話搖了搖頭,正經道:“不了,馬上到家了,我家小朋友不喜歡煙味。你知道的,小朋友麽野性大,不慣著眨眼就跑了。”


    “嘿你……半夜還忘不了虐狗是吧!”衛卓叼著煙屁|股,抬腿玩鬧地頂了他一膝蓋。


    玩笑開罷,衛卓重重抽了口煙,說:“放心吧,不出兩周我們就能結束這個案子,你的小朋友肯定跑不了的。到時候你們要是辦喜酒,別忘了給我們發點糖吃,好讓我們這群單身漢們也沾沾喜氣。”


    ……


    衛卓果然守信,三月初,焦超及其主要同夥在f市落網,並供出了大量的相關信息。夢貘係統隨之被摧毀,成為一堆無用的數據。


    同期,靳雨青重返校園。


    而且為了守護祖國未來花朵的身心健康,使花朵能夠在苗圃裏接受優秀知識的熏陶並茁壯成長……楚亦揚把他趕迴宿舍去住了,就算靳雨青抱著大腿叫老公都沒能動搖楚教授的心。


    *·*·*


    學習使人沉迷,半年後。


    靳雨青一大早就被舍友從被窩裏拽出來,頂著兩輪困得掙不開的眼睛,被催促洗臉刷牙整理發型。待舍友將那一袍寬大的學士服從頭罩下時,他才霍然清醒——今天,他終於要畢業了。


    一個舍友過來搓了搓他的學士服,驚奇道:“你這料子和我們不一樣呀!你看這手感,你看這領帶。”


    “確實不太一樣。”說著整個宿舍都聚過來,挨著摸了個遍,連連點頭。


    “沒有吧,不都是從教辦那兒領的嗎?”靳雨青看了看,也沒覺得有什麽太大的區別,窗外的廣播裏突然放起了校歌,他推著舍友一起出門,笑道,“趕緊走了,一會兒錯過了集體照。”


    幾人勾肩搭背地下了樓,舉行畢業典禮用的足球場上已經站滿了興奮的畢業生們,他們一擁而上衝進人群中,與其他人打招唿。大家像是撒了歡的兔子,滿臉都洋溢著對未來新生活的期冀。


    “準備了啊……三、二、一!”


    “——畢業快樂!”


    攝影師“哢嚓”一聲,記錄下大家歡笑著高高拋起學士帽的瞬間。


    剛拍完集體照,靳雨青眼尖的從茫茫人海中抓到了那個禁欲風max的年輕教授,那人也在四處眺望著找人。他一路小跑著鑽過人群,突然從背後跳上去,兩臂掛在了他的肩頭。


    “哈哈!楚教授,找誰呢?小情兒?”


    楚亦揚先是一驚,隨即搖頭笑了笑,“找你。快下來,被別人看見成什麽樣子。”


    然而已經晚了,看見兩人擁抱在一起的大有人在,但因為楚亦揚扒得及時,別人隻當是師生的告別擁抱。但僅僅如此,“有人把掛科狂魔熊抱了竟然還沒死”這件事,就已經令人駭掉了下巴。


    “怕什麽,兩證到手,我就是社會人啦!誰還能攔著我談戀愛不成!”靳雨青掏出證顯擺給他看,足球場上太吵,他唯恐楚亦揚聽不見似的,又在他耳邊大喊道,“楚教授,我再告訴你一件大事!”


    一群顏狗們見到有人開了先河,紛紛上前要求跟楚亦揚合影。


    靳雨青話還沒說完,就先拱手把楚教授讓了出去。他在旁邊站著,笑看那一朵傳說中的高嶺之花被求合影的人群蹂|躪成一灘紅泥。


    往年楚亦揚都是拍完集體照就走人的,抓也抓不著,今年要不是因為靳雨青,他早就跑了。


    這群畢業生真是撒了野了,好容易挨過一波,楚亦揚終於擠了出來。靳雨青也剛跟舍友合過影,接著就把楚亦揚拽到身邊,幫他整理了西裝和領帶,親昵地站在一起。


    “老師,笑一個!”


    楚亦揚這才注意到對麵還站著個舉相機的男生。


    靳雨青的小手指頭在背後輕輕勾著他的,楚亦揚忍不住一彎嘴角,背後的手指偷偷地動了動——對麵的相機哢嚓抓住了那一瞬間。


    男生抓拍了兩三張,倒迴去檢查成果的時候,卻微微怔住了。畫麵裏兩人肩膀相錯,楚教授為了屈就靳雨青而微微低了低頭,就算背景是喧鬧擁擠的人潮,也掩不住楚教授臉上那可以稱之為溫柔的笑容。


    而相反的,靳雨青看起來卻有絲絲的靦腆。


    他奇怪了一下,卻並不知道照片的背後,是兩人藏在身後五指相扣的手。男生再抬起頭時,卻見楚教授一把抓起了舍友靳雨青的胳膊,將他往場外帶去。


    “哎哎雨青!照片!”


    靳雨青匆忙迴頭,邊踉蹌著跟上楚亦揚的步伐,邊揮手喊道:“照片記得發給我!!謝啦!”


    待遠離了畢業典禮的主場,楚亦揚拉開車門把他塞進去。靳雨青也不帶反抗的,喜滋滋地坐在副駕駛,抱著畢業證書和學士帽。


    “去哪兒啊,教授?”他歪過去,故意黏糊糊地靠在剛上車的楚亦揚身上,手掌在他的大腿上亂摸,“今天跟美女們合影開不開心呀,我看見還有我們係花呢!都快栽你懷裏了吧?”


    楚教授一吸氣:“迴家。”


    “今天好熱啊,是不是呀楚教授?”


    楚亦揚迴了個視線,見靳雨青扯開了學士服領帶,雪白的襯衫裏露出一截肌膚白嫩的鎖骨,一粒汗珠沿著頸項往下滑落。


    他登時唿吸一重,加大了油門。


    車子在公寓門前一甩尾,楚亦揚繞到副駕駛,皺著眉伸手把青年撈出來。靳雨青笑嘻嘻地掛在他脖子上,深一腳淺一腳地被往電梯裏帶。


    一進門,靳雨青懷裏的證書和學士帽都被搶走,往旁邊隨手一扔。他蹬掉鞋子進門,又被楚亦揚長臂一伸圈在身前,家裏空調還沒開,靳雨青已經悶出了一頭汗,他越過男人的腋下去夠遙控器。


    楚亦揚定定望著他,忽然低下頭咬住了青年的下唇。隨即兩雙手鎖住他的手腕,胸膛起伏著封住了他的嘴。靳雨青還沒準備好,口腔裏已經擠進來一條濕|軟的舌頭,目標穩準地糾|纏上自己的,毫不留情地狠狠吮奪。


    遙控器啪地掉在地上,滴的一聲撞開了開機鍵,空調嗚嗚地開始工作。而他們身體交錯著,溫度快速升高,在玄關處就抑製不住地擁吻起來。


    兩人從玄關糾|纏到床邊,靳雨青膝蓋一軟跪在了柔|軟的床上,被男人揉捏著後頸。學士服底下早就探入了一隻手,解開了他的皮帶和襯衫紐扣,長褲直接滑落到膝間。


    大掌覆著青年的臀肉,將那一塊純棉內|褲也扯掉。靳雨青黑色的學士服底下感覺空空蕩蕩的,下半掛,滑膩的料子貼著皮膚,很快也浸染上了鹹濕的汗水。而他的臉頰熱得透紅,霧漓漓地仰望著床邊的男人。


    反觀楚亦揚,仍然西裝革履一表人才,單手摩挲著他下頜的時候,視線是居高臨下的,這種新奇的感覺莫名讓靳雨青全身上下都興奮起來。他挺直了腰身,要去解楚教授的衣服,卻被反按住了雙手。


    楚亦揚慢慢扯下了自己的領帶,青年動情渴求的視線令他心底一跳,他抬起手,將那條墨藍色的領帶繞在了靳雨青的眼睛上。


    “老師,”晃爾的黑暗讓靳雨青有些不安,他攀住男人的手臂,低聲喚道,“脫……學士服、脫掉,要還的……”


    楚亦揚將領帶在他腦後打了個結,指腹緩緩擦過青年的耳後、臉頰、鼻梁,停留在那兩片微張的殷紅嘴唇上,他情不自禁地低頭吻住,間或說道:“不用還,是我專門給你買的,留作紀念。”


    窸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頭頂的唿吸愈加粗重。靳雨青胡亂摸著,摸到窄致有力的腰線,緊繃的腹部肌肉,感受到麵前傳來的熾熱溫度。


    身下的小青青已經將學士服頂起了一個小帳篷,他又惱又羞地訥訥道:“真的是為了紀念?變|態……”


    楚亦揚捧著他的臉,小聲地笑了。


    鬼使神差地,靳雨青張開嘴,試探地含|住了快頂到眼前的那塊熱物。他眼上蒙著領帶,隻有些微的光線滲進來,他什麽都看不見,隻有口中充血的熱度和微微腥|膻的味道。


    含了幾次,那東西突然退出去,不小心在臉頰上彈了一下。


    接著楚亦揚將他翻轉過去,一手攬抱著,從背後慢慢地進|入他的身體。靳雨青五指緊扣著床單,熱出來的汗珠撲簌簌地往下掉,染濕了眼上的蒙布。


    “老師,楚亦揚……”他囁囁叫喚著,裹吞著嵌在身體裏的異|物。


    “——叮鈴鈴”


    一陣清脆鈴鐺在耳邊響起,靳雨青下意識去抓,卻撈了個空,他轉動著頭部追隨著鈴聲的方向,問道:“是什麽?”


    楚亦揚伏在耳緣:“給你的畢業禮物。”


    靳雨青:“鈴鐺?”


    “你猜猜,猜中了就是你的。”楚亦揚的手指緣著他的脖頸遊|走一圈,靳雨青起初有些迷茫,隻跟著他的動作追求快|感,待恍惚意識到他的目的,一條綢帶已經纏|繞上了自己的脖子。


    他一動,綢帶上拴著的鈴鐺就鈴鈴作響。


    楚亦揚一頂弄,房間裏就叮鈴鈴、叮鈴鈴地響個不停。


    “我不要戴這個了……”靳雨青覺得這種玩法當真羞恥,那鈴聲就好像是擴音器,將他們淫|亂的交錯和動作都轉化成清脆的鈴音。不知是源於快|感還是羞恥,蒙眼的領帶被他濡出的淚水浸成一片深色。


    楚亦揚非但不救急,反而啞聲笑道:“你不喜歡戴在這裏,那我們換個地方戴,好不好?”


    靳雨青腦子一轉,身上能栓鈴鐺的地方有脖子、手腕腳腕,但以楚老流氓的心思,絕不可能是手腳這種便宜了他的地方,那就隻剩……他趕緊抬手,摁住了楚亦揚解綢帶結的手,緩緩搖著頭:“我不要戴在那裏,太奇怪了。”


    “哪裏?”楚亦揚問道。


    靳雨青小聲氣道:“那裏,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


    “……”


    但靳雨青仍然羞於啟口說究竟是什麽地方,楚亦揚到底也隻是逗逗他,沒真的把鈴鐺掛在什麽不該掛的地方。清脆的鈴聲一直伴隨著低啞的呻|吟,以至於就算楚亦揚停在那裏不動,隻要他一搖晃鈴鐺,昏昏沉沉的靳雨青就不自覺地輕微顫|抖。


    楚亦揚邊晃著鈴鐺,邊去碰底下那個漲紅濡|透的頂端,沒想到青年就那樣泄在了自己手裏,身體軟成一灘水。


    楚教授一改往日溫柔本性,雖然靳雨青嚷嚷著不行了,仍然不留情地將人撈起來,床被在一片破碎的喘|息聲中激|烈快速的抖動。靳雨青受不了,模糊中不知道自己喊了什麽,卻引燃了楚老禽獸更烈的獸|欲。


    爽了兩迴,靳雨青當真是配合不動了,軟蛇一樣癱在男人胸膛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嘴邊的|乳|首,對方也隻是摸著他的頭發輕哼一聲。


    靳雨青被他抱進浴池,沒洗上兩分鍾又*,在水霧迷蒙裏又做了一次。做完腿都軟了,腰部以下酥酥|麻麻跟不是自己的了似的。


    楚亦揚重重低喘一聲,終於吃爽了,才抱著洗得香噴噴的某人迴去睡覺。


    靳雨青被他攬在懷裏,頸上還係著個鏤空的小金鈴,接著燈光發現裏麵白閃閃的,他強撐著困意去揪它,不停的問楚亦揚:“裏麵是什麽呀,幫我取下來……”


    “你取下來就是你的。不然我取下來,就送給別人去。”楚教授拔吊無情。


    靳雨青一個翻身騎在他身上:“自己取就自己取!”


    楚亦揚盯了他一會兒,才拽過一條薄毯披在他赤|裸的肩頭,然後倚靠在床頭,繼續欣賞靳雨青跟個貓兒似的,擺弄著脖頸項圈的有趣情形。


    那綢帶是黑色的,用銀絲繡著層疊糾|纏的藤蔓花紋。墨般的綢帶繞在他修長的頸上,黑白分明般的好看,活色生香。楚亦揚抬起手,拇指緣著綢帶的邊緣緩緩摩挲,他挺直上身,在青年認真研究鈴鐺的時候悄悄湊過去,如一隻獵鷹潛近了自己心屬的兔子,然後一口吻住。


    靳雨青受驚之下一個激動,指甲扣動了鈴鐺上的什麽扣鎖,隻聽哢噠一聲,鏤空鈴鐺從下麵分成兩半,掉出個閃閃發光的小玩意。


    楚亦揚假惺惺地誇獎道:“真聰明,這是獎勵你的。”


    靳雨青沒應他的調侃,低頭怔了半天。


    隻見手心裏靜靜躺著一枚戒指,銀白的環中間凹下去一個空隙,護著一顆小小的白鑽,側麵看去鑽石鑲座似頂迷你王冠,眾星捧月般守著頂端的閃亮。翻過來,內圈自然刻著楚亦揚名字的簡寫。


    靳雨青眼眶微微酸熱,眼皮抬了幾次,都沒能調整出一個絕佳的表情。


    楚亦揚低頭親|吻他的掌心,手指輕輕揉擦過他的眼眶,一滴清透的眼淚順著指掌的紋路落下來,他不禁笑道:“我的王,怎麽哭了,嫌鑽太小了?”


    靳雨青揮開他的手,掌心托著戒指,心疼道:“不帶你這樣的,放鈴鐺裏撞壞了怎麽辦?”


    “不會撞壞的,”楚亦揚笑著逗他,“還癟著嘴,不喜歡就把它扔掉。”說著伸手去搶。


    靳雨青趕緊抓緊了手裏的戒指,警惕地瞪了他一會,手忙腳亂地往自己指頭上套。可能是剛才太過肆意放縱,頭腦都做昏了,套了幾下沒進去才反應過來遭了調|戲。


    楚亦揚伸手過來,捏住戒指和他的手,說:“我幫你吧,幫我的王……加冕登基。收了我的戒指,以後可就是我一個人的了,你是答應不答應?”


    銀亮的戒指終於套上了指根,靳雨青揚起手來,迎著燈光欣賞底下的小王冠,又揪起床單把上麵的小小鑽擦得更亮,最後當著對方的麵親了親戒指,算是應了。


    楚亦揚瞪眼吃醋道:“你不是應該親我嗎?”


    靳雨青故意說:“這有一克拉嗎?楚愛卿,你給朕這——麽——小的鑽石,就想朕招你當皇後?這麽小的鑽石連朕的嘴都堵不住,還怎麽堵悠悠天下之口?”


    “好啊!那臣就送陛下一個又大又熱的,肯定能堵得住陛下的嘴。”楚亦揚突然跳起來把他撲倒,兩手摁著他的肩膀,兩目星亮地望著青年。靳雨青眨著眼笑開了,任由楚亦揚向下壓來,直到兩人身軀相貼,唇齒相纏。


    沒多久楚亦揚的興致又被點起來了,他正要去扒褲子——抬頭一看,身下的青年四肢大開,竟然頭一歪睡著了。


    “……”楚老禽|獸覺得有些委屈。


    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楚亦揚想著算了,以後有的是時間把他吃幹抹淨,便也側身倒下,團上被子一起睡了。


    夜裏靳雨青不太老實,手腳都盤在他的身上,背後裸出白|花|花一片。楚亦揚隻好爬起來,將空調的溫度抬高一點,以防青年感冒。迴來臥倒又看了他一會兒,覺得怎麽看都看不夠。


    翌日。


    楚亦揚也醒得晚了點,他心想昨夜玩得夠嗆,今早醒了靳雨青肯定是要喊酸疼的。一看時間,都已經九點半了,趕緊起床出門,買早飯。


    他一直覺得外麵的油條不太幹淨,但靳雨青又喜歡吃,所以開車跑了很遠去一家熟店買,還好趕在早餐攤收工之前,買到了豆漿油條和一點小菜。


    迴到家已經十點多了,臥室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楚亦揚把豆漿放保溫桶裏,才進臥室去叫人起床。一推門,就見青年四仰八叉地橫在床上,床單一角斜掩著肚皮。他頸上還係著那個空芯鈴鐺,戴著戒指的手攥成個拳頭,生怕半夜有人偷了他戒指似的。


    靳雨青嗚咽著翻了個身,險些從床邊滾下去。


    楚亦揚兩步衝進去護住他的背,將人往床中間推了推。靳雨青伸伸腿,在一團被褥中慢慢醒轉,眼還沒睜開,先甕聲甕氣地叫了兩句“老師”。


    “在呢。”楚亦揚趕緊應下。


    兩輪睛珠在皙白的眼皮下滾動一番,翕翕睜開。他半醒半沉地迷糊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畢業了,正躺在楚亦揚的公寓裏,昨天還迷迷糊糊的就答應了楚亦揚那亂七八糟不按套路來的求婚。


    ——瑪德連單膝下跪都沒有!瑪德還跟他玩鈴鐺y!


    靳雨青迴過頭,臉頰蹭著男人伸過來的手掌,溫順得像某種可愛到心化的小動物。楚亦揚滿目溫柔地與他對視,半晌,隻聽青年抿嘴笑道:“我反悔了,昨天的求婚能重來一次嗎?”他還無辜地眨了眨眼,“你得按套路來。你看電視劇裏,都是玫瑰花、燭光晚餐、單膝下跪……”


    “一臉純情”的楚教授:“……???”


    欲要發作,靳雨青見勢頭不妙,立刻作嬌花虛弱狀,叫喚著:“啊……腰好酸好難受啊……真的,疼得我飯都吃不下了。”


    楚亦揚哪還管什麽求婚,當即去廚房把早飯準備好,端到靳雨青的眼前。心疼地揉了好半天他“酸痛”的腰,對昨天過火的玩法後悔不已,然後半跪在床前喂他喝湯。


    靳雨青啃著酥脆的油條,喝著醇香的豆漿,全程連手都不用動。他盯著楚亦揚噓寒問暖的關懷表情,心裏軟軟想著:喂飯的單膝下跪,也算是單膝下跪了吧……


    他正神遊天外,楚亦揚拈紙巾擦擦他的嘴,問道:“昨天你想跟我說什麽?”


    “啊,什麽?”


    “昨天,畢業典禮結束之後,你說你有一件大事要告訴我。”楚亦揚提醒他。


    “噢!差點忘了。”靳雨青恍然大悟,腰也不疼了,抹抹嘴興奮道,“楚教授,我是想跟你說……我麵試通過啦,找到工作了!xy公司,我是不是很厲害!”他捏了捏楚亦揚的臉,得意說,“等著吧,等以後本大款包養你!”


    xy公司算是行業內的領軍企業,每年招收的員工寥寥無幾,卻都是專業裏的精英人物,每一個都是其他公司費勁心思想要挖走的那塊牆角。


    楚亦揚一聽他進了xy,也打心底為靳雨青高興,可嘴上卻說:“是嗎,那我可就等著了。以後你得養我,還得給我買鑽戒。”


    靳雨青跪在床上,滿嘴油的去親他:“好的寶貝兒,以後爺給你買鴿子蛋。”


    楚亦揚望著他的笑臉,恍惚發覺自己內心噗通、噗通的跳聲,陽光從斜處打下來,將青年的笑容渲染得溫柔無比,永遠也看不膩……


    *·*·*


    時光飛快。


    兩人的生活都已經步入了正軌,靳雨青剛開始大公司裏的職場生涯,難免要忙一些;而楚亦揚更是兩點一線,頂著張高冷帥的臉,繼續做他的“掛科狂魔”。


    許是被楚亦揚傳染了,又或者在xy那樣的大公司受到了熏陶,靳雨青氣質上越來越像楚亦揚了——這是某次兩人迴家看望媽媽時,江茹女士對他倆的評價。


    但不管靳雨青在職場上有多淩厲風行,多禁欲嚴肅。一迴到家,他還是那個會軟綿綿叫楚亦揚“老師”,一邊求擁抱求投喂的小公舉。


    楚亦揚一般也拒絕不了他任何不過分的要求,直把人|寵|得上天,連江茹女士都看不下去,揚言要讓靳雨青迴家住兩個月,以便憶苦思甜。


    “老師……”靳雨青穿著睡衣露著倆大長腿,抱著兔耳朵抱枕,可憐巴巴地朝楚亦揚眨眼睛。


    楚教授當時就心軟,拿起電話就打給江茹女士求情。


    靳雨青奸計得逞,在背後偷笑。


    -


    不過靳雨青雖然平日很忙,但偶爾也能懶在家裏,過個愜意的雙休日。


    而這個周末本來說好一起去郊外野餐的,結果楚亦揚被臨時安排補課,沒辦法與愛人共享美好時光,他臨走時抱歉地抱了抱青年,表示自己一下課就會趕迴來。


    “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時間嘛!”靳雨青給了他一個吻,笑著送他下樓。


    楚亦揚一整天都掛念著家裏的小妖精,上課時的脾氣更臭了,連抓了好幾對上課還偷偷談戀愛的小年輕,教育了一頓早戀的危害。


    眾同學都紛紛表示:“???”


    從此楚教授“掛科狂魔”的頭銜前麵又加了個前綴,叫“單身抑鬱症晚期的掛科狂魔”。


    殊不知,楚大教授每日都沉浸在咕嚕咕嚕的粉紅泡泡裏,感覺自己幸福的不得了,每天都幸福得要飛起來。


    ……


    待學校的事了,楚亦揚馬不停蹄地趕迴公寓——一打開家門,一股香濃的飯菜味道就從廚房裏飄出來。


    客廳裏的電視開著,正播送一場時下大熱的脫口秀。茶幾上是一包拆開的薯片,和一罐還凝著冰冷水珠的可樂,原本擺放整齊的抱枕更是歪七扭八地橫在沙發上。


    而廚房裏人影綽綽,鍋碗擦碰。


    楚亦揚恍恍愣愣地站在門口,半天都沒有進去。這樣的場景實在是太有誘|惑力了,他想起年少時候,每天都盼望著迴家時,能再看到亮著燈的廚房和滿屋子的飯香。可惜他一個人像根野草一樣自由生長了多年,直到如今,這個夢想才終於在靳雨青的身上實現了。


    如果可以,他願意家裏的茶幾能被杯杯罐罐堆滿,電視一直那麽聒噪,衣架和鞋櫃上永遠擺著另一個人的衣物。


    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重新有了一個完美的家。


    楚亦揚將自己的皮鞋與另一雙鞋並頭擺在一起,還低頭欣賞了一會兒。廚房裏燒水的壺嗚嗚地叫起來,而此刻,他的心底也像爐上的熱湯一樣,咕嚕嚕地煮開了。


    他放下包走向廚房,走向那片既知的溫暖。


    ——那溫暖裏,有獨屬於他一個人的滾燙愛情。


    廚房的喧熱讓靳雨青忽略了輕踮的腳步聲,他剛關上火,背後就驀然陷入了一個懷抱。攬著自己的手臂輕輕地繞上來,撫摸著他掂勺的那隻手,無名指根套著的銀亮戒指已經將他指節印出了一個明顯的黑白分界。


    靳雨青依著背後的胸膛,抬頭時迎住男人眷戀的輕吻,隨後問道:“怎麽迴來的這麽早,飯還沒做好。”


    “想你了。”楚亦揚說。


    靳雨青:“是嗎,明明才一天不見。”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楚教授的情話張嘴就來,然後在青年視線低垂的輕笑裏,楚亦揚收了收雙臂,緩緩張口,“嗯……我迴來了。”


    靳雨青握住他的手,眯起眼睛笑道:


    “歡迎迴家,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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