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起身將身上所穿的鳳袍脫了下來,丟在地上,轉身就向屋外走去。


    “站住!”


    身後,南宮曦的聲音冷冷的傳來。他沒有想到朱子欣竟然會做出如此舉動朱子欣迴頭。


    南宮曦看著她的眼睛,冷冷的說:“來人,將皇後帶到儀鳳殿,哪裏也不許去。”


    立刻有侍衛走了過來。朱子欣苦笑一聲:“你難到不認為,他們阻擋不了我嗎?”


    南宮曦卻嘲諷的說:“你可以試試,你走出去一步,我殺一個,你走出去兩步,我殺兩個,你若一去不迴,我便殺了他們全部。”


    朱子欣“……”她沒有想到南宮曦竟然會說出如此令人發指的話。殺了他們?這些侍衛的命也是命,他卻可以如此輕輕鬆鬆的說出口。以前的南宮曦去哪兒了?他原來可不是這個樣子的。他原來,可以為了一個跟隨自己的屬下而去冒險,為了救他們甚至不顧自己的生死。可如今,為了留住自己,不惜殺了他們?她不敢相信,她到如今還是不敢相信他迴說出這樣的話。


    她看著南宮曦半晌,仿佛想在他的臉上找到昔日的那個南宮曦。可她失望了!


    終於她苦笑一聲,接著迴過頭,一步一步向儀鳳殿裏走去,冷冷的背影看起來異常決絕。


    這一幕看在南宮曦的眼裏,心頭一陣刺痛。那一刻,他想要叫住她,告訴她,自己不是故意的,他隻是想要一個解釋,為何就這麽難?


    就在此時,躺在床上的蕭天成卻微微睜了眼,王太醫心頭一喜,不過,他見蕭天成眼中隱隱蕩漾的絲絲笑意,卻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發現竟是真的以後,這才急忙迴身對南宮曦稟報道:


    “皇上,魯國太子醒了!"


    南宮曦急忙迴頭,快步走到床邊問道:“蕭兄,你感覺如何?”


    “無礙!”蕭天成的聲音聽起來甚是虛弱,聲音卻依舊那般擲地有聲。


    南宮曦搖了搖頭:


    “沒事就好,但還需好生靜養才行!”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


    蕭天成笑著說。


    南宮曦笑笑點頭,同時暗自鬆了一口氣,隻要他沒事就好,否則,魯國同月國可有一場好仗要打了!


    他說:“既然醒了,那就證明已經無甚大礙,我也應該去前廳審審那個刺殺皇後的刺客了!”


    “南宮兄請!”蕭天成點點頭,他的傷勢雖重,卻沒有傷及要害。因此休養一段時間也就好了。


    “嗯。”


    南宮曦起身,對門衛的宮女吩咐道:“小心伺候魯國太子。”


    “是。”


    眾宮女迴答。


    說完,南宮曦抬腳向前廳走去。


    *


    此時的前廳,所有的人都還在忐忑不安的等待呆著。他國皇帝在月國宴會上受傷,且生死未卜,這可是要出大亂子的事。這些大臣自然是曉得個中厲害。個個都嚴守本分的呆著。前廳中更是鴉雀無聲。


    南宮曦走進來以後,環視了一眼堂下。發現璨國皇帝劉溫也還在哪裏。心裏頓時責怪自己疏忽,剛剛竟然沒有先將他安頓了。於是歉意的說道:


    “劉溫兄,實在不好意思,剛剛事發突然,朕竟然忽略了您,讓您竟然在這裏等了這麽久!”


    劉溫一看就是個爽朗的人,他哈哈一笑,說道:“無妨,無妨,出了此等大事,我璨國也脫不了幹係,還是在此處查問清楚比較妥當。朕在這裏,也是應該的。”


    言語間沒有任何不悅之意。南宮曦以前從未與劉溫接觸過,自然不曉得他的為人,可今日一見,卻對他的為人甚是賞識,看來,璨國百姓有福了。


    既然劉溫如此豪爽,南宮曦便也就不用講究那些繁文縟節。他拱了拱手說道:


    “既然如此,那小弟我就在此處將這個案子審個明明白白,也好令天下人信服。”


    劉溫微微頷首。


    “來人,將人犯帶出來!”


    南宮曦一聲喊,命人將那女子帶到堂下。


    那紅衣女子本就被侍衛壓在門口,聽見傳喚,侍衛便將她壓了上來。


    可她卻一直帶著麵紗,令人看不清真實模樣。


    侍衛見她不肯下跪,厲聲喝道:“見了皇上為何不跪?”


    那女子冷哼一聲,將頭一扭,卻不說話。


    侍衛氣極,將腳一踢,直接踢在女子腿彎之處,女子踉蹌一下,跪了下去,卻依然怒視南宮曦,毫無恐懼之意。


    南宮曦問道:“你是何人?為何要刺殺皇後?”


    那女子如今被五花大綁,卻依然表情冷峻,冷冷看了南宮曦一眼,並不說話。


    “將她的麵紗拿下來!”


    南宮曦的話音剛落,侍衛已經將那女子的麵紗拿了下來。


    南宮曦這一看,頓時大吃一驚,驚叫道:“至善!”


    女子迎著他的目光,冷冷一笑,問道:“正是本公主!“


    “你……你堂堂魯國公主,為何卻做出如此離經叛道之事?”


    南宮曦騰的一聲,站起身來,驚訝問道。


    “哼,離經叛道?在你眼裏離經叛道,於我而言,卻是為了出去一個妖孽!那朱子欣非但將你迷的三魂五道,如今連我大哥都被她迷的團團轉,放著魯國的戰亂不管,卻來你月國參加什麽婚禮!我今日若不殺了朱子欣,還不知日後會發生什麽事呢!”


    至善義憤填膺的說。


    “你,簡直是胡鬧!”


    南宮曦被至善的一套歪理邪說弄的有些尷尬,畢竟如今還有劉溫在場。


    “你就當我胡鬧好了!既然殺不了朱子欣,怪隻怪我每本事!要殺要剮全憑你!”


    至善卻毫無悔意,依舊理直氣壯的道。


    “至善,今日是我同子欣大婚的日子,你能不能莫要如此胡鬧!”


    南宮曦無奈至極,說道。


    “你口口聲聲的說我胡鬧,那你把我殺了吧!”


    至善倔強的說道。


    “朕不殺你,既然你大哥還在月國,朕隻能將你交到他的手裏,要殺要罰全由你!反正,你刺的那一劍,也是刺到了你大哥的身上!”


    南宮曦對於至善這個姑娘,一直都是避而遠之,如今出了這檔子事,更是巴不得將她弄走,因此說道。


    說完,他又揚聲道:


    “來人,將公主殿下帶去魯國太子哪裏,任由他處置。”


    “是!”


    南宮曦話音剛落,便有侍衛應了一聲,拖了至善就走。


    “我不去見大哥,我不去!你們放開我……南宮曦,你不能這樣對我!我若是去了,大哥肯定要送我迴魯國的,我求求你了,我不要迴去,我不要迴去……”


    至善一路求饒,然而,南宮曦卻無動於衷,依然將她送走了!


    今日多虧了子欣無事,若是她出了事,他一定不會放過至善的!


    南宮曦見事情已經處理完了,和劉飛黎寒暄一陣,將他安排進驛館。便獨自一人去了軒轅殿。屋子裏空蕩蕩的,令他不由的一陣心傷。今日是他的大婚之日,他盼望這一日盼望了許久,卻沒有想到,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子欣,你為何不肯給我一個解釋?”


    南宮曦站在窗前,看著天上的月亮,在心裏不住的問著。他什麽都可以不問,可卻不能不介意朱子欣單獨去見別的男人,她如此不肯解釋原因,是不是就證明他們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南宮曦越想越覺得憋屈,越想越覺得難過,一個人站在窗前,看著天上的月亮,看了許久。


    同樣的天空下,朱子欣也站在窗前看著月色,她也想不明白,南宮曦不是說了,之前的事情他不在意嗎?今日是蕭天成要救她,又不是她救蕭天成?他居然小氣的怪在她的頭上,這也太無理取鬧了吧?為何他會懷疑自己和蕭天成?若自己喜歡蕭天成,為何要跟著他迴月國,為何要和他九死一生的去打仗,為何要為了他留在後宮?他從來就沒有信任過自己,他憑什麽懷疑自己?


    朱子欣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難過,想到最後,居然靠在窗上哭了起來。


    “小姐,您還是去跟皇上解釋清楚吧!今夜是你們大婚的第一天,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


    小翠見朱子欣如此,心裏也難受的緊。於是勸道。


    “小翠,你認為我還有解釋的必要嗎?我還是那句話,他若是相信我,便不會懷疑我。他若是不相信我,即便是日日呆在他身邊又能如何?他依然心存芥蒂!”


    朱子欣的喉嚨有些哽咽。


    屋裏大紅的喜字和紅蠟燭,映照著她的臉,看起來嫵媚動人。可如此良辰美景,卻是伊人獨坐。不得不令人歎息。


    “小翠,去拿一壺酒來。”


    朱子欣突然吩咐小翠,接著徑直向屋外走去。


    “這……小姐……”小翠跟在她身後,猶豫著說。今日小姐滴水未進,如今卻要喝酒,這樣對身體可不好。


    “快去!”


    朱子欣不耐煩打斷她。小翠無言,隻得去了。


    一壺酒,一輪月。朱子欣舉杯看著那一輪月亮,笑著說:“月亮,來,幹一杯。既然無人懂我,你定是懂我的。對嗎?”


    說完,將頭一仰。將那滿壺的酒都灌進了嘴裏。


    接著,她站起身來,在院子中跳起了舞。嘴裏還唱著那首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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