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勳聞言卻是冷哼一聲,一連串說了許多,之後,便捂著胸口大聲的咳嗽了起來。


    “你胡說什麽!誰是你的王妃!就算天下男人死光,我朱子欣也不會嫁給你的。”


    朱子欣沒想到他會瘋狂的亂說,不由辯白道。


    “咳咳咳……哼,小時候,本王就算過一次命,說本王有帝王之相,而能夠成就我帝王之業的女子便是你!隻是當初本王不信,咳咳咳……如今想來,咳咳咳……卻是真的。隻是,本王明白的太晚了!咳咳咳咳咳咳咳……朱子欣,離開我,你的命運必然也會改變,隻是,本王不相信,你果然會將本王忘的一幹二淨!你我之間,不會那麽簡單,不會!咳咳咳咳……”


    “……”


    朱子欣覺得他簡直是瘋了,胡言亂語!同這樣的人繼續說下去,她覺得自己會瘋掉的。


    於是,她轉身就走,看來,這一次,她是來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身後傳來一陣瘋狂的大笑,和無法抑製的咳嗽聲。


    走出牢門,朱子欣定定的站了許久,她覺得,她似乎根本就不該來這裏,但她卻是來了,更令她迷惑的是,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想要最後一次見一見他,難道,真的隻是想看看他臨死前是如何的狼狽不堪的?


    想不通,朱子欣搖搖頭,急匆匆的向儀鳳殿的方向而去。


    朱子欣猜的沒錯,第二日,皇帝登基,大赦天下,所有的罪犯全都釋放,然而,朝堂之上,兩隊人卻為冀王南宮勳的生死打起了口水戰。


    “皇上,冀王他殘害生父,起兵謀反,欺君罔上……這贖罪並重,且,這些年,他暗自勾結黨羽,養兵屯糧,若放了他,必然是放虎歸山呀!請皇上三思!”


    說話的,是蔡重將軍,以他為首的一派主張殺了南宮勳,以絕後患。


    “皇上,新皇登基,大赦天下,為的,就是顯示您的仁愛之舉,若您能夠寬宏大量,放了冀王殿下,那百姓們,便更會覺得您是一位胸襟開闊,仁慈良善的好皇帝。冀王如今已經如同折翼的雄鷹,即使放他出來,也無法再掀起大風大浪,更何況,您以王者之姿,勝者之態放他出來,更能顯示你的王者氣概,臣想,這樣的皇帝,冀王也會臣服的,若您實在不放心,大可以將冀王發配邊疆,永世不得迴到京城,如此一來不是更好?”


    王丞相拱手又道。


    “兩位愛卿都說的有理,隻是,既然你們兩方爭執不休,此時便再放上一放,朕也該好好的想上一想,如何處置我那六弟!”


    朝堂上爭執不休,南宮曦卻一直冷眼旁邊,一言不發,直到此時,他放才懶洋洋的道。


    說完,他起身,對眾大臣道:


    “今日就到這裏,明日再議!”


    說完,轉身便走。


    “恭送皇上!”


    一眾大臣無奈,隻得俯身行禮,恭送皇帝離開。


    “皇上來了!給皇上請安。”


    南宮曦自朝堂上離開,便一路向離皇後的落霞宮而去。


    一眾宮女見了,急忙跪了一排。


    “起來吧。”


    南宮曦一邊走,一邊淡淡道了聲。


    “皇兒,你來了!”


    離皇後正在院子裏的池子邊上喂魚,看見南宮曦,說道。


    “母後,兒臣有件棘手的事情,不知該如何處理!”


    南宮曦坐在池塘邊兒上,從離皇後手中捏了幾粒魚食,一邊喂魚一邊說。


    “是南宮勳的事嗎?”


    離皇後問。


    “請母後明示!”


    南宮曦道。


    這時,離皇後將手中魚食遞給一旁的宮女,也坐在了南宮曦的旁邊,道:


    “放虎歸山,必留後患!皇兒,你就是太仁慈了!”


    “嗯,兒臣知道如何做了!”


    南宮曦起身,便向門口而去。


    “你那麽著急幹嘛?不留下用膳嗎?”


    身後,離皇後問道。


    “不了,兒臣還有事情要做!”


    南宮曦迴頭應了一聲,轉身便又匆匆的離開了。


    其實,他並非仁慈,依著南宮勳所做的那些事,處死他一百次也不為過,隻不過,他才剛剛當上皇帝,生怕此時事處理不好影響他在百姓心中的印象,畢竟,月國遭此劫難,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繁榮,他不想因為此時再引起任何的動亂!


    不過,此時,聽了離皇後的話,他腦中忽而便閃現出一個完全的計劃。


    隻要冀王是自絕在牢中,想必沒有人迴說什麽了吧?


    哈哈哈哈哈……


    想到這裏,南宮曦不由的為自己的絕頂聰明連聲叫好,心中已然狂笑起來。


    腳步未停,他急匆匆的去了牢房,然而,還未走到,便見一名侍衛匆匆趕來,一見他,跪倒便拜,聲音都有些發顫:


    “迴稟皇上,冀王他……他發了肺癆病,已經死在牢裏了!”


    “……發病?肺癆?”


    不敢相信,南宮曦加快了腳步,向牢房而去。


    “皇上,你不能進去,癆病是會傳染的!”


    進了地牢的大門,見南宮曦依然大步流星的向關押南宮勳的牢房而去,獄卒急忙說道。


    南宮曦卻依然不管不顧走著。


    當走到關押南宮勳的牢房門口的時候,他停住了腳步,南宮勳就躺在牢房中間的地上,一張臉慘白如紙,雙眸緊閉,但他看起來依然那邊的風華絕代,如睡著一般。


    “去摸摸他的鼻息。”


    南宮曦對身後的獄卒道。


    “……是。”


    獄卒無奈,隻得硬著頭皮上去,在南宮勳的鼻子下摸了摸,發現,果然氣息全無,急忙迴稟道:


    “迴皇上,沒氣了!”


    “那還愣著幹嘛,拖出去埋了!”


    南宮曦說著轉身向外而去。那獄卒捏著鼻子,急急的又叫了一個人,兩人拖著南宮勳的屍體走了出去。


    到了外麵,他們將屍體台上馬車,一路向西,到了郊外一處亂墳崗,將那屍體抬出來一丟,一個道:


    “真是晦氣,他可是得了癆病的,趕快迴去洗洗手吧,萬一被傳染了,那可是不得了的事啊!”


    另一個道:


    “我看,還是把他埋了吧,好歹也是個王爺,不能進黃陵,起碼也不能暴屍荒野吧?”


    “埋什麽埋?就放在這裏,要不了多久,就會有野獸來吃掉的。像這樣的人,活該死無全屍!我們走吧。”


    說完,一拉另外一個,匆匆上了馬車去了。


    冀王死於肺癆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一眾大臣們有的唏噓,有的拍手稱快,而之前,在朝堂上爭論不休的話題,也迎刃而解,大臣們無聊之際,便換了一個更加熱鬧的話題,那就是希望新皇能夠娶以為賢良淑德的皇後娘娘。


    南宮曦正有此意,這一日下了早朝,便一路來到儀風殿同朱子欣商議。


    “成親?”


    朱子欣聞言,雖然有些驚訝,但也在意料之中,之前,她一直都不肯答應南宮曦的求婚,但那日在溫泉中,他似乎是說,這一生隻會娶她一個的話,既然如此,那麽……她還有什麽好猶豫呢?


    想了一下,她終於點了點頭。


    “你答應了?”


    南宮曦沒想到這一次,朱子欣居然這麽快就答應了,頓時高興的問道。


    “嗯!不過你必須要答應我,這一生,不許再納別的妃子,否則,我保證,會立刻消失在你麵前!”


    朱子欣卻道。


    “子欣,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我南宮曦對天發誓,這一生,隻要一位妻子,那就是朱子欣。否則,天打雷劈!”


    南宮曦認真的道。


    朱子欣看著他的眼睛,直到他將話說完,她眼中頓時盈滿了淚水,不由自主的用雙手環住他的腰,將自己的臉貼上他的胸膛,南宮曦伸手將她攬住,兩人沉浸在幸福中……


    皇上與皇後的親事,皇宮之內自然是忙的人仰馬翻。一派喜慶。這幾日人人都在來迴奔波忙碌。直到正月十三這一日。


    儀鳳殿中的朱子欣此時正坐在桌前發呆。


    明日便是正月十四,自己和南宮曦成親的日子。期待已久,也忐忑許久。似乎終於可以放下心來,可心裏卻還是有著隱隱的不安。


    她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她這麽容易就要同月國的皇上成親了?這難道真的不是做夢?


    時間過的真快,轉眼之間已經三年了,經過這些事,她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及笄的年紀,雖然沒有行及笄禮,但,也算是應了她當初的話。看來,一切果然是命中注定的。


    “小姐,夜已經很深了,還是快睡吧!”


    小翠見朱子欣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這時勸道。


    朱子欣這才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夜,點了點頭。懷著無比複雜的心情躺在了床上……


    第二日,天還沒有亮,幾個喜娘就進了屋。眾人七手八腳的將朱子欣叫醒,還在她迷迷糊糊的時候,就開始給她打扮。


    直到收拾妥當,朱子欣還是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昨夜睡的太晚,這直接導致她睡眠不足,因此,到了關鍵時刻,反而一直在犯迷糊。小翠高興的一夜未睡,她盼望這一天已經盼望了好久,好不容易盼到了,心中自然興奮,似乎比自己成親還要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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