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曦上馬,帶著一眾人馬浩浩蕩蕩的向月國出發而去。他沒有想到刺史大人竟然也會派人來支援,而且還是派自己的兒子來。這個尉遲槐身材魁梧,體格健壯,一看就是自幼練武之人。剛剛他說話的語氣也甚是豪爽,令人不由的心生好感。南宮曦自然對怒容修感激不盡。


    科林的馬背上卻多了一個小小的人兒,小翠。


    她一直輕輕的抽泣著,還頻頻迴頭看向城牆之上。


    因為隻有她知道,小姐正站在那裏目送著他們離開,她把身邊的人都給了太子,自己卻形隻影單,獨自忍受著相思之苦,在這個異地他國,過著淒苦無依的生活!


    一想到這些,小翠的眼淚就忍不住的往下落,怎樣也無法止住。


    “別哭了,你哭的我心裏也很難受!”


    科林一改往日的痞子勁兒,也難過的道。


    “小姐將我們都趕走了,可她自己……”


    科林這一開口,小翠更是忍不住了,難過的道。


    “我也想留下來照顧她的,可你也知道她的脾氣!再說了,我知道子欣心中最想看到的,就是太子當上皇帝,所以,我才會留在南宮曦的身邊,等他日南宮曦當上了皇帝,咱們再把子欣接迴來!”


    科林道。


    “嗯。”


    小翠點頭,她又何嚐不明白小姐的心思呢?這也正是她答應離開她的原因。


    隊伍緩緩前行,距離肅州越來越遠……


    此刻,朱子欣正穿著一身湖藍色的衣裙站在上麵,目送著那個碩長清冷而又帶給過自己無限歡樂的人離開,眼看著他打馬而行,越走越遠,她在城牆之上一邊追逐,一邊流著淚傷心。


    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她做事如此決絕,是不想讓他對自己有任何的牽掛。可是,當他真的走了,她卻又是那麽的難過!


    他的身影終於漸漸的越來越小,直到再也看不見。她這才停在城牆的盡頭,嗚嗚的哭出了聲。


    風掀起她的衣袂,仿佛下一刻便會將她吹到空中一般,她哭紅了雙眼,直到已經沒了力氣,這才順著牆角滑了下去。


    “嗬……若你肯為我如此傷心,我蕭天成此生足矣!”


    身邊突然出現一個聲音。嚇了朱子欣一跳,她抬起頭,驚愕的看向穿著一襲虎皮花紋的長袍的蕭天成。


    看見他,朱子欣瞬間抹了一把眼淚,站起身來,冰冷的神情已然不複剛剛的柔弱。


    她看向他,剛剛哭過的眸子清亮如斯,唇角微微翕動,她道:


    “此生,我朱子欣不會再為任何人流淚!蕭天成,你又何苦留下一個不愛的你人在身邊呢?”


    說完,她邁步向城樓下走去。


    身後,蕭天成看著她的背影道:


    “既然得不到你的心,可能留住你的人,也算是一種慰藉,再說了,他南宮曦能給你的一切,我蕭天成一樣可以給你,他能得到你的心,我為何就不能?子欣,你等著,假以時日,我相信,你會愛上我的。”


    聞言,朱子欣沒有迴頭,她堅定的向前邁動著步子,自覺的向太子府而去。


    她真的感覺太累了,不想同任何人多說一個字,此刻,她隻想一個人呆上一呆。


    *


    月國皇宮,此時,一幹群臣站在金鑾殿中,正在爭論不休,一派以王丞相為首的,高喊著要即刻立冀王為帝。


    另一派,以蔡重將軍為首的,持反對意見。堅決不肯立冀王為帝。


    “國不可一日無君,蔡將軍,如今月國已經近四個月沒有國君,百姓整日裏惶惶不可中日,朝中大臣無心參政,如此下去,隻怕國將不國呀!你如此民頑不靈,是要將月國至於死地呀!”


    王丞相義憤填膺的道。


    “笑話!我月國根基穩固,再說,有你我這等開國元勳在此坐鎮,月國豈會如此容易就毀了?反倒是國君一事,不可兒戲,自那日宮變之後,冀王非但拿不出玉璽來,且,太子生死不明!此事便不算了解,若草草立了冀王,對太子有失公允!”


    蔡重卻大義凜然的道。


    聞言,坐在龍椅旁的南宮勳眯了眯眼睛,鋒利的眼風如劍一般射向蔡重,若非他和朱靖兩人極力阻攔,此刻,自己如今已經坐上了皇帝的寶座,可,因為蔡重手握重兵,自己道目前為止,拿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因此,隻能同他們在這裏幹耗著,同時,派了一部分人四處尋找玉璽的下落,另一部分人還在四處尋找南宮曦的下落。


    這兩件事,差一樣辦不好,他都無法坐穩這張龍椅!他心中自然是知道的,南宮勳一想到這些,就火氣直冒,若非蔡重,他此刻已經是月國皇帝了!然而,此刻,他還必須要忍著。


    “哼,既然蔡將軍也知道太子下落不明,便不應執於此!如今月國南澇北旱,國事繁重,其它三國又對我國虎視眈眈,若我們繼續沒有作為,隻怕江山難保!蔡將軍,若月國因你的頑固而誤了國,你如何擔戴得起?”


    王丞相再一次氣憤的道。


    “丞相此話差矣,你我二人同是月國的老臣,當年先皇將江山社稷交給我們這些重臣的時候曾經說過,讓我們好好輔佐新皇,如今,既然一沒有傳國玉璽,二沒有太子身份,三沒有傳位的詔書,你我豈能如此輕易便將月國交到他人手中?”


    蔡重卻絲毫不讓,說道。


    “哼!他人,蔡將軍,您別忘了,冀王殿下也是皇帝的親生兒子!且,他自從當上冀王之後,曾經為月國立下多少汗馬功勞,同太子之功也是不相上下,你如今這番話,豈不是自打嘴巴?先皇的兒子是他人,那誰才是月國的當家人?難不成是你這個隻知道舞刀弄槍的粗人?哦?不說老臣還想不起這茬,你莫非想要篡位?”


    丞相的話音剛落,朝中大臣一片唏噓,篡位的帽子太大了,就這麽扣了下來,蔡重又豈能善罷甘休,他氣的上前一步,正要同丞相理論,這時,門口卻傳來一聲:


    “報……”


    這一聲長長的通報聲,自外麵響起,眾人停止了爭吵,齊齊看向金鑾殿外。


    隻見一名侍衛一路騎著戰馬到了門口,急急下馬之後,那馬兒隨即便累死在地,高大的身子轟然倒塌,發出轟隆一聲巨響,而那名侍衛卻顧不得馬兒,急急捧著一封戰報走了進來,跪倒在地道:


    “啟稟冀王殿下,太子殿下從魯國派兵來了,如今已經過了洪門,一路上,許多地方官都加入了他的戰隊,眼看著就要攻迴來了!”


    “……”


    那人話音剛落,南宮勳就從椅子上“騰”的一聲站起身來,抽出旁邊一名帶刀侍衛的劍,一劍就將那人刺死,說道:


    “南宮曦已死,此人分明是冒充太子來奪我月國的江山來的,若非如此,魯國又豈會參與?這分明是想要瓜分我月國的土地!”


    “我看未必吧?太子那日受了傷,可未必就死了,如今既然有人自稱太子,老臣便要弄清楚是也不是,若果然是太子,自然要迎接太子如城繼位了!”


    蔡重聞要仗著手握重兵就不把本王放在眼裏,本王可是父皇的親生兒子,父皇臨死前將皇位傳給了本王,你卻如此冥頑不靈,阻撓本王登基,你居心何在?”


    此時的南宮勳,聽聞南宮曦已然迴來的消息,大吃一驚,一直以來偽裝的冷靜,頓時土崩瓦解!他大叫著道。


    雖然當初贏了南宮曦,可他卻忘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蔡重!他當初極力想要拉攏的那個人!


    此時,他後悔當初沒有將他暗殺掉!果然在緊要的時候,這個人成了他坐上寶座的巨大障礙!


    南宮勳氣的恨不得即刻便殺了蔡重!


    “可微臣卻聽聞,那一日冀王帶兵造反,被太子派兵鎮壓,反而打敗了太子,皇上也被冀王刺殺了!若這些傳聞是假,老臣隻想問一句,那既然是皇上傳位於冀王殿下,請問,傳國玉璽卻在哪裏?”


    蔡重不卑不亢,並未被南宮勳嚇到,他目光如炬,看向南宮勳,沉著冷靜的問道。


    “這……”


    南宮勳被如此責問,自然答不上來。


    蔡重卻是一轉身,大聲道:


    “既然太子歸來,我等身為人臣的,自然要去城外迎接!大家隨我來。”


    說著,便想金鑾殿門外而去。


    朝中臣子聞言,有一大半跟在蔡重將軍身後向門外而去,另外一部分站在那裏躊躇片刻,有膽大的也跟了上去,剩下幾個人,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南宮勳鐵青的臉,也一溜小跑的跟了上去,瞬間,偌大個金鑾殿內,隻剩下南宮勳一個人站在那裏。


    “南宮曦,你竟然還敢迴來!”


    他看著金鑾殿的門口,狠聲道


    “他不是還沒有迴來嗎?冀王殿下,咱們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呀!好不容易知道了他的下落,如今采取行動還來得及!”


    這時,在南宮勳的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不用迴頭,南宮勳也知道是朱子嬋。


    “你是說?”


    “月國邊境距離這裏還有幾年裏路,最快也要十幾日才能到達,這麽長的時間,我們還怕沒有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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