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告訴師爺的都是借口,而沒有說出口的才是真正的原因,隻是,作為一個殺人如麻的知府,那個原因說出口,隻怕會被人笑掉大牙,那就是,近日裏,他經常在睡夢中被一個女鬼嚇醒,那個女鬼就是在酒窖裏見過的那個女鬼小怡。


    他一直都是個無神論者,從來不相信這世上有鬼神,然而,那個鬼不斷的在他的睡夢中出現,令他不得不相信了這個事實。


    如今,他已經被這個鬼折磨的有些神經了,居然想過請道士來做法,不過,此時的他忙於找太子,此事,隻能擱置一段時間了。


    這一夜,注定是個熱鬧的夜晚。


    再說朱子弈帶著朱子欣一路向前飛奔而去,很快在一處山腳下停了下來。


    原來,南宮曦同自己的人連夜趕路,此時已經在這裏安營紮寨,等著朱子弈趕來了。


    兩人剛剛趕到,就見南宮曦坐在一塊大石上歇息,一襲黑衣同夜色融入到了一起,若非有月色和一旁侍衛的陪襯,隻怕朱子欣都無法看到他。


    他看起來瘦了許多,目光似乎也沒有之前那般有神了。


    莫非他受傷了?


    想到這裏,朱子欣急忙迎上去,正欲跪拜,南宮曦卻急忙起身將她扶住道:


    “子欣,你受苦了!”


    “……”


    這一聲問候,比任何語言都令朱子欣覺得感動。她抬頭,對上南宮曦的眼睛。


    “太子殿下,多謝您救了子欣!”


    知道是太子救了自己,朱子欣第一句話便道。


    “傻瓜,你是我未來的太子妃,救你是我應該做的!你我之間,不必說這兩個字!”


    南宮曦柔聲道。


    說罷又道:


    “想必你一定吃了不少苦,還是同我乘坐馬車趕路吧!隻怕南宮勳沒有那麽容易放手,因此,我們必須要抓緊時間離開這裏。”


    “嗯,子欣明白。”


    朱子欣點了點頭隨著南宮曦上了馬車,一路人馬連夜向前趕路而去。


    天色未明之時,剛剛出了微洲地界,眾人就聽到一陣聲響,迴頭,果然看到了一隊追兵。


    兩方人馬狹路相逢,那為首的一見朱子弈就喊:“抓住朱子弈!”


    他身後侍衛聽命,全都撲了上來。


    朱子弈原本沒帶幾個人,如今更是人困馬乏,為了保護太子,他也是拚了,帶了侍衛衝了上去,兩方人馬頓時打在了一起。


    然而,由於對方的人實在太多,朱子弈的人隻有區區十幾人,而對方卻足足有五百之眾,加上早有準備,因此,很快就落入下風。


    見此情景,太子手下的黑衣衛將他和太子護在身後,以葉明為首,他急急欺身上去,對朱子弈說道:“朱公子,你快保護太子快走!我們斷後。”


    朱子弈見形勢卻是不容樂觀,隻好說了聲:“你們保重!”


    說完,上馬,掩護著太子的馬車飛奔而去。


    身後的追兵正欲追趕,卻被葉明帶著黑衣衛攔住。


    然而,這次這些人不但人數眾多,就連功夫也是不弱,兩方交戰片刻,葉明的黑衣衛終於抵擋不過,死傷慘重。


    “快追!”


    那名追兵頭領大喝一聲,打馬而去。


    後麵的侍衛急忙跟上。


    很快,太子的馬車眼看著就要被追上了。


    朱子弈一邊不斷的打著馬鞭,不斷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然而,此地的一片空曠的荒野,根本藏不了人,可眼看這形式自己根本跑不了。


    “太子,子欣,你們一路保重,莫要迴頭,記住!”


    眼看著追兵馬上就要過來,朱子弈忽而拍了一下拉馬車的那匹馬的馬背,同時,狠狠的踢了一腳馬臀,馬兒頓時吃痛向前飛奔而去。


    隨著馬兒急速的奔跑著,朱子欣的聲音自馬車上傳來:“不……大哥,大哥,你要做什麽?你快迴來!”


    朱子弈向她揮揮手,輕聲道了聲:“子欣,你要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的活著,否則,我會死不瞑目的。”


    “好一個重情重義的大哥,不過。隻怕今日你們誰都跑不了。”


    此時,那追兵頭領的聲音刺耳的傳了過來。


    朱子弈聞言,卻是將那桃花眼一挑,戲謔的聲音同剛才判若兩人。


    “誒,好臭的屁呀!狗屁本公子是聽不懂,然而,你們若想帶走太子和我妹妹,也要看看諸位有沒有本事了!”


    朱子弈說著自懷中一掏,而後隨手一楊,一團白色的粉末就拋向了那些人。


    由於他的動作很快,即便有些人想要躲過,但多多少少還是被沾染了這些粉末。


    “聽說過血骨散嗎?中了此毒,不消兩個時辰,你們便會渾身奇癢無比,最後被自己活活抓死,怎樣?還敢像剛才那般口出狂言嗎?”


    朱子弈說到這裏,看著那些侍衛邪魅的笑著。這一招,他可是跟朱子欣現學現賣的。


    那白色的粉末,也不過是在合住客棧的時候,隨手抓了把麵粉放在了懷裏,沒想到果然派上了用場。


    他的笑容在雪夜裏,看起來是那般的滲人。頓時將剛剛還氣焰囂張的侍衛們嚇的渾身一個激靈。


    那侍衛首領急忙下馬跪在地上磕頭求饒道:“朱公子,隻怪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就饒了小的這一迴,把解藥給小的們吧!”


    “是啊!朱公子,小的們以後願意為您馬首是瞻,隻要您解了我們的毒。”


    血骨散是朱子弈隨便編出來的藥名,這些人那裏會知道?隻聽名字,便以為很是厲害。自然嚇個半死!


    這些人剛剛聽聞自己中了毒,如何能不害怕呢?


    於是紛紛跪在地上求繞了。


    朱子弈卻依舊邪魅一笑,問道:“喲,諸位這是何必呢?若諸位成了我的人,你們的主子不得氣死?這樣吧,你們迴答我幾個問題,迴答的好,我便給你們解藥。”


    “請朱公子快說,我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侍衛頭領急忙說道。


    “你們是誰的人?”


    朱子弈不再嬉笑,而是一本正經的問。


    “奴才們是……是冀王的人,冀王由於那日中了太子的毒,因此,終日惶恐不安,因此,特派小的來抓太子子迴去,用以要挾太子拿迴解藥……”


    那侍衛頭領頭也不敢抬的說道。


    “隻怕他要的,遠遠沒有這麽簡單吧?”


    朱子弈冷冷一笑,說道,接著又說:“你迴去告訴南宮勳,就說讓他好好的閉門思過,若表現的好,半月後,在京城裏相會,本公子自然會給他解藥,如若不然,就等死吧。”


    “可是……”


    那侍衛頭領見朱子弈轉身,急忙又說:“可是,若是公子……”


    “放心吧,本公子走時已經給了他解藥,延緩毒性發作。如若不然,他如何能活到現在?太子宅心仁厚,不會要他的命。讓他好自為之吧。”


    說完,朱子弈隨手抓起一匹馬兒,上馬就走。


    那侍衛頭領急忙叫道:“朱公子,您還沒有給我們解藥呢。”


    “哈哈哈哈哈哈……解藥就是馬尿,你們自己去接吧。”


    說完,朱子弈一打馬臀,一陣風一般,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馬尿?”


    眾人皆皺了眉頭,同時說道。


    “這……馬尿如何喝得?”


    有人嘀咕一聲。


    “命重要還是喝馬尿重要?”


    侍衛頭領怒罵一聲,自己首先跑到馬兒的屁股後麵等待著馬尿。


    可是那馬兒半天也不尿一點兒,等的他甚是著急,不由的又爬的近了些,誰曾想,這時,那侍衛頭領突然感覺臉上一熱,伸手一摸,竟然是一坨馬糞。


    氣的他頓時火冒三丈,仗劍就要殺馬兒,可一想自己的毒,不得已又蹲了下去。


    眾人見自己的頭領都如此,哪兒還敢怠慢,也都爬在了馬兒的屁股後麵等待起了馬尿。


    不一會兒人,有侍衛叫了起來:“我喝到了,我喝到了,我的毒解了,我的毒解了!”


    過一會兒,又有人叫道:“我也喝到了,我也喝到了!我的毒也解了。”


    “……”


    喝到馬尿的全都興高采烈的在原地歡唿,沒有喝到的哭喪著臉繼續在哪裏等著。


    一名沒有喝到侍衛問旁邊那名喝到的人:“什麽味道?”


    眼裏竟然閃著渴求的眼神。


    “其實也沒那麽難喝,還湊合。”


    那人強忍住想吐的衝動說道。


    這時,距離兩個時辰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沒有喝到馬尿的都一副心驚膽戰的樣子,生怕到時候自己毒性發作而將自己抓死,嚇的麵如土色,不住的盯著馬兒的屁股看,這時,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叫一聲:“快,那匹馬兒尿了。”


    這一聲如同驚雷,將所有人炸的全都奔向那匹馬兒,為了爭奪那匹馬的尿,幾人你推我打,竟然打的不可開交。


    等到終於有一個打敗所有人奔到馬兒屁股那裏的時候,馬兒已經尿完了。


    這時,已經到了兩個時辰,那幾名沒有喝到馬尿的頓時全都跌坐在地上,麵如死灰。


    等待死亡的滋味是那樣的難熬,那些人幾乎都快要瘋了,其中有一個竟然拿起刀子,直接剖腹自殺了。


    其它的人看見,也是一陣恐慌,有幾個人也拿起了自己手中的冰刃,可是,最終還是由於沒有勇氣而下不了手,又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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