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欣頓時急道,急切的問。


    “唉!說起來話可就長了,這其中有很多都是我自己猜測出來的。”


    朱子弈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仿佛陷入了迴憶之中,腳步也慢了下來,一邊走,一邊說:“據說,這瑩公主長的美若天仙,當年不知有多少王孫公子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那公主卻偏偏看上了她身邊的貼身侍衛,兩人在一起好了許久,終於被當年的皇帝發現,他一怒之下,便命人殺了那侍衛。公主為了救他,便以死相逼,皇帝無奈,隻得將那侍衛發配去了邊疆,卻命人在途中將他殺死。”


    說道這裏,朱子弈歎息了一聲,這才又道:“被派去的人可憐他癡情一場,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竟然起了惻隱之心,提了另外一個人的人頭迴去,充當他的人頭,因那人同那侍衛長的很像,皇上居然沒有發現,便匆匆命人將人頭埋了。可消息很快傳到了公主那裏,公主聞言當場便撞柱而亡。”


    “啊!這公主也太癡情了吧?”


    聽到這裏,朱子欣不由唏噓道。


    “是啊!後來,在公主下葬的那一日,等送葬的隊伍迴來之後,那負責管理人員名單的官員才發現少了一個人,但怎麽查也查不出那人的下落,這才有人猜測那人根本就沒有出來。”


    “啊,我知道了,他定然就是咱們見到的那個守候在公主床邊的人!”


    朱子欣終於恍然大悟道。


    天啊,這簡直就是一部古代的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愛情故事嘛!太令人感動了!朱子欣沒有想到這世上果然有這樣的愛情,一個為了令一個而死,而那一個卻為了死去的那個在古墓裏完成了那麽多的壁畫和機關的設置,就連死,都不肯倒下,非要守候在她的床邊,這樣的堅持和毅力,恐怕隻有愛情的力量才能做到了!


    “唉!好可惜!”


    想到這裏,朱子欣不由的惋惜道。


    “是啊!”


    朱子弈也隨聲附和道。


    “可是,為何太子不許咱們再提呢?”


    朱子欣問。


    “我想,對於皇家來說,公主的行為無疑是給皇家丟了臉麵!而那侍衛的做法,也令他們覺得玷汙了公主的清白,因此,才對外宣稱公主是因為惡疾而死,從此以後封鎖了這個消息。”


    朱子弈分析道。


    “哦,原來如此!皇家的臉麵比自己女兒的性命都重要嗎?真是太無情了!”


    朱子欣有些替那一對人兒打抱不平!


    “嗬……我們還是莫要再討論這件事了,既然太子不讓我們提,那日後,你可也要管住嘴巴,莫要說漏了嘴,惹的太子不高心。對了,還有其它的皇室成員。”


    朱子弈提醒道。


    “我知道了,可是,南宮勳從哪裏拿了那麽多的珠寶,難道太子也無動於衷?不知道他心裏怎麽想的!”


    朱子欣還是有些弄不懂南宮曦,迷茫道。


    “我也不明白,不過,既然太子不說,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們還是按照他交待的做吧。”


    朱子弈說道。他習慣與服從太子的命令,因此,也未做它想。


    “大哥,我覺得,太子有時候太過於放任南宮勳的行為了,他難道不知道,南宮勳此舉會對他造成多大的傷害嗎?若是他用這些珠寶擴充力量成功的話,那可是用來對付他的,難道他一點兒都不擔心?”


    朱子欣又道。


    “子欣,那你有什麽想法?”


    朱子弈問。


    “我想,我們有必要查出南宮勳的秘密地點,然後一舉消滅掉,這樣才能為太子鏟除後顧之憂!”


    朱子欣眯了眼睛,恨聲說道。


    “你……沒想到你居然有這樣的想法,可是你知道不知道,這樣做會恨危險的?”


    朱子弈擔心的問道。


    “我當然知道,可是,隻要能殺了南宮勳,我做什麽都願意!再說了,大哥也太小瞧我了,我是那麽容易死的嗎?”


    朱子欣卻自信滿滿的道。


    “沒想到自從娘去世後,你一夜之間就長大了!之前,大哥一直勸你莫要把冀王當成好人,你一直不聽,如今倒是同大哥站在一條戰線上了。真是令大哥欣慰呀!”


    朱子弈聞言,笑到。


    “是啊,子欣長大了,分得清好壞了!”


    朱子欣也笑道。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腦子裏想的是以死的朱子欣。那孩子,真是糊塗了一生,隻有在死前才看清楚了所有事情,不然,也不會被人騙的那般淒慘,而她永遠也不會犯那樣的錯誤。


    寧可錯殺一百,不可誤信一人!


    朱子欣在心裏對自己道。


    說這話的時候,心中閃過南宮曦的影子,她伸出手,在黑暗中一抹,就好比用黑板擦擦黑板上的粉筆字一般,她將心中他的痕跡抹掉,希望她能做到,不被他表麵的好所迷惑。


    迴到侯府,果然不出所料,小翠正急的在門口團團轉,看見她迴來,急忙撲了過來,一頭撲進朱子欣的懷裏,哭道:“小姐,你怎麽才迴來!”


    “小翠,我們遇到了點兒麻煩,所以迴來的晚了些,不過,我不是告訴過你了,我不會有事的嗎?”


    朱子欣安慰小翠道。


    “還說呢,您說很快就迴來,可是如今都快子時了,今日,夫人還來過一次,說找您有事商量,奴婢嚇的都不知如何迴答,所幸的是,新夫人看起來倒是個好說話的,並未多問,隻告訴奴婢,說若您迴來了,便去找她。奴婢生怕她告訴老爺您偷偷的跑了出去,可到了此時,也未見老爺來過,看來新夫人並未跟老爺說。小姐,您這一去,可擔心死奴婢了!”


    一迭連聲,一迭連聲,小翠說了一長串兒的話,朱子欣隻覺得腿發沉,肩膀也發沉,甚至有些站立不住了,搖搖欲墜。


    “小翠,是不是感覺很舒服,不想離開呀?”


    朱子欣搖了搖還俯身在她肩頭的小翠,調侃道。


    隻是聲音有些疲憊。


    “啊,小姐,對不起,奴婢太激動了!”


    聞言,小翠慌忙從朱子欣想肩膀上離開,說道。


    “去給我熱水,我要洗洗澡,今日跟屍體打了一日的交道,我要去去晦氣。”


    說著話,朱子欣便向屋內走去。


    “是,小姐,奴婢這就去。”


    小翠見狀,急忙應了一聲,便匆匆去了。


    很快,朱子欣洗了澡,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過去,她太累了,這一覺一下就睡到了大天亮,直到門口傳來一陣說話聲,朱子欣才醒了過來。


    “誰呀?小翠。”


    揚聲問了一聲。


    “哦,迴小姐,是新夫人來看您了!”


    小翠也揚聲道。


    “那還不快來給我梳妝?”


    朱子欣聽了,急忙坐起身來,說道。


    “大小姐不必著急,我這也是閑來無事,便來你這裏坐坐,你隻管慢慢梳妝,我先在院子裏的石桌上喝茶便是。”


    外麵傳來新夫人的聲音,溫婉柔美,如春風佛麵般,令人很是舒服。想來,她的脾氣應該也是很好的。


    可話雖這麽說,朱子欣又如何能怠慢客人,因此,三下五除二的將自己打扮妥了,便走出門來。


    隻見院子裏的石桌前坐著一個穿著淺淡的水藍衣裙的女子,淡淡的衣裳,淡淡的裝扮,麵容柔和美麗,眼眸如水嬌媚。這樣的女子,朱子欣打心眼裏很是喜歡,和她的脾氣。


    看見朱子欣出來了,楚紅也站了起來,看向麵前的女子,隻見朱子欣一襲月白的衣裙,頭發用一根絲帶綁在腦後,未施粉黛,清麗的麵容上,尤其一雙深邃靈動眼睛,如同會說話一般。她給楚紅的感覺,很特別,很坦然,很灑脫。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灑脫之味。而朱子欣所表現出來的這些氣質,也令楚紅欣賞不已。


    她今日之所以要來找朱子欣,正是因為,她覺得,整個侯府中,唯有朱子欣同她的脾氣相合,其它的人,多少沾染了世俗的之氣,從他們的行動和語言上就能分辨。楚紅最不喜敷衍,因此,自從成親以來,甚少同這些人往來。


    但那日,她在門口見過朱子欣之後,便決定要交她這個朋友了,其實,她比朱子欣也不過打了四歲而已。也算是同齡人,因此,她今日便主動來了。


    “給母親請安了。”


    朱子欣走了過來,很是規矩的俯身一禮,說道。


    “快快請起,大小姐,讓您見笑了,其實,我不過也隻是比你大了四歲而已。若非這身份,隻怕,你我在其它地方想見,必然會是很好的朋友。”


    楚紅語氣裏有一股不言而喻的無奈和心酸,朱子欣又豈能聽不出來。


    於是,她笑笑,道:“其實,身份並不是羈絆我們成為朋友的東西。”


    “真的?你真的是這麽想的?”


    楚紅聞言,喜上眉梢,急切的問道。


    “自然,母親大人如不嫌棄,可常來我這東籬苑。”


    朱子欣又道。


    “那太好了!既然如此,我們日後便叫對方的名字好了,這樣豈不更親切?”


    楚紅高興的說。


    “這……”


    猶豫了一下,朱子欣也爽快點頭,道:“是,母親。”


    “還叫母親?”


    楚紅佯裝嗔怒,道。


    “嗬嗬,是楚紅。”


    朱子欣急忙改口。


    “嗯,這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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