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欣說著指著那壓著訓蛇人的侍衛道。


    “你是……”


    朱靖這時方才注意到那侍衛,問道。


    “哦,迴稟侯爺,屬下乃是太子殿下的人,原本是太子有緊急公務要同侯爺商議,因此派屬下前來送信,可剛到了侯府的圍牆外,就聽見大小姐喊救命的聲音,於是,便顧不得禮儀,翻身進了侯府的院牆,救了小姐。”


    “……”


    那侍衛這一番話說完,朱靖的額上掠過三條黑線,這理由太過於牽強,他有心故意試探,便伸手道:“密信呢?”


    他如此一問,朱子欣不由的緊張了起來,她是知道的,太子來的倉促,這麽短的時間內,如何能弄出一封密信來?可是,這件事關係重大,她可不能露了餡兒,否則,就連這毒蛇事件都會說不清的。於是,朱子欣急忙道:“爹,有人要害女兒,您不先查案,卻隻管要什麽密信做什麽,等處理完了這件事再要密信也不遲啊!”


    朱靖聽了她的話,卻隻是看了她一眼,冷冰冰的眼神將朱子欣看的不由的瑟縮了一下。


    接著,朱靖又對著那侍衛道:“密信呢?”


    “哦。”


    沒想到侍衛也並未驚慌,而是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封信,恭敬的遞給了朱靖。


    這一次,換朱靖驚呆了,隻見他將那信那在手裏,因為是晚上也無法看清,因此,反複的看過幾次之後,他將那信放進自己的懷裏,這才看向那訓蛇人,問道:“說,你為何要攻擊大小姐?是誰派你來的?”


    訓蛇人眼睛望天,白了朱靖一眼,並不說話。


    這時,朱子嬋,朱子琪兩姊妹也已經趕到,站在朱靖身後,那朱子琪一眼看到朱子欣,眸中頓時一暗,即刻,目光便又變的惡毒起來,似乎要將朱子欣身上看出個洞來,她才滿意。


    “哼,不說是嗎?”


    這時,朱靖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話音剛落,朱靖便一個欺身,上前從侍衛的腰間拔下一把劍來,手起劍落,那訓蛇人一隻手就被砍了下來。隻聽得:“啊……!”的一聲慘叫,那訓蛇人手腕上噴出一股鮮血來,那隻被砍下的手落在地上,還不斷的抽搐著……


    “啊……”


    看到這一幕,朱子琪的麵色頓時變的蒼白,就連嘴唇也哆嗦了起來。


    她同朱子嬋,異口同聲的發出兩聲尖叫來。


    下人們此刻也都嚇的縮成一團,向後退去。


    “怎麽,還不肯說嗎?老夫問一句,你不說,便砍掉一隻手,再問一句,不說的話,就是另外一隻手,接下來是腿,再接下來……”


    頓了一頓,朱靖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將那滴血的劍拿到眼前,伸出左手在兀自滴血的地方伸手摸了一下,這才道:“再接下來,便是你這顆項上人頭了,既然你不說是誰指示的,老夫隻能將你當做殺人犯來處置了。”


    說完,伸出手,便又要砍下去。這時,一旁的朱子琪的神情變了幾變,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那訓蛇人,眸中充滿了緊張又擔憂的神情,自然還有一絲狠毒。


    隻見那訓蛇人捂著鮮血橫流的手腕,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尖利的聲音劃破長夜,道:“是二……”話未說完,隻見朱子琪突然從懷裏拔出一把小刀,便撲向那人……


    說時遲,那時快,朱子欣見狀,想也沒想,便急忙撲上去,一把抓住了朱子琪的手,冷聲問道:“二妹這是要做什麽?”


    心中也不由的僥幸,幸虧這朱子琪未曾學過武功,否則,隻怕她也是擋不住的。


    “此人要謀害姐姐,子琪心中憤恨,自然要將他殺了為姐姐報仇!”


    朱子琪如今受製於人,又急於殺人滅口,隻得忍氣吞聲的道。


    “是嗎?姐姐多謝妹妹仗義幫忙,不過,這件案子的主謀還沒有查出來,如此便殺了他,豈不便宜了那主謀?妹妹還是在等等吧。”


    朱子欣看著朱子琪,唇見勾起一抹壞笑來,說完,將手一緊,朱子琪的小刀便再也拿不住,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朱子欣又將手一鬆,順勢將她一推,朱子琪重心不穩,一連後退了幾步,方在站穩,她原本身體因為上次中毒的事就吃力虧,還沒有調理好,就算朱子欣不用功力,她也照樣不是她的對手。


    將那地上的小刀撿了起來,朱子欣在手中把玩了一下,看想朱靖道:“爹爹可以繼續了。”


    這其間,朱靖一直冷眼旁觀這這一切,此時,見朱子欣還能輕鬆自如的說話,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在他的印象裏,朱子欣的膽子可沒有這麽大,不說那些蛇,隻剛剛他砍訓蛇人的手這一幕,也能夠將她嚇個半死,然而,如今的朱子欣在經曆了被蛇圍攻,接著又看到眼前這血淋淋的一幕之後,反應還能如此迅速,思維還能如此清晰,這還真令他對她刮目相看,子欣變了!真的變了!難道是因為她娘的死,她才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嗎?


    朱靖的眉頭越皺越深……


    “爹……該問案了!”


    朱子欣見朱靖半晌不言語,以為他又要偏袒朱子琪,於是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哦,知道了。”


    冷冷的,朱靖迴了一聲,下一刻,他的目光便如箭一般看向那訓蛇人,語氣冰冷。


    “說,是誰讓你用蛇攻擊大小姐的?”


    “我說,我說……小姐,是二小姐,老爺,是二小姐命令小的用蛇來殺死大小姐的。老爺,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都說,我都交待!”


    “你胡說!我認都不認識你,如何能指示你殺害大姐?”


    朱子琪打斷那人的話,辯白道。


    接著,她也急忙跪在了朱靖的麵前,哭著道:“爹爹,不是女兒,他血口噴人,女兒經過上次之事,身子還未曾好利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如何能接觸到這樣的人?還請爹爹明鑒!”


    “二小姐,你不能紅口白牙胡說呀,若非您今日去了蛇市,找我設計害死大小姐,還許諾等事成之後,給小的易一百兩銀子呢。”


    說道這裏,那訓蛇人又急忙看向朱靖,說道:“老爺,小的所說之言,句句屬實,若有隱瞞,願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那人捂著傷口,鮮血還在不住的流淌,他的麵色蒼白,語氣有氣無力,但此時哪裏還顧得了這些,他隻想保住這條命!因此,唯恐朱靖不相信他,急急的掙紮著說道。


    說道這裏,他突然想到了什麽,又道:“老爺,做我們這一行,為了引蛇出洞,是要費一番周折的,您若不信,可以去大小姐的住處一看便知,那些蛇莓果,都是小人讓二小姐想辦法放在大小姐的住處的。”


    “你胡說,我沒有,我沒有去過蛇市。我也不知道什麽蛇莓果,你血口噴人!”


    朱子欣卻猶自不肯承認,大喊道。


    “說,那些蛇莓果是怎麽迴事?”


    這時,朱子欣方才明白過來,於是冷聲問道。


    “蛇……蛇莓果……”朱子琪眼珠子一陣亂轉,結結巴巴的道:“我如何得知那蛇莓果是怎麽迴事?你院子裏的東西,卻來問我,說不定是你想出這辦法來栽贓陷害我呢!”


    說道這裏,朱子琪突然靈機一動,居然反咬一口,誣賴起了朱子欣。隻見她忽地捂著胸口,大哭起來:“好啊朱子欣,我到此時方才明白過來,原來是你要栽贓陷害我,說什麽蛇莓果是我送給你的,你同我因為上次的事,已經反目為仇,我送給你的東西,你又如何肯收?”


    說完,朱子琪又急急的跪倒在朱靖的麵前,哭訴道:“爹……爹,您可一定要為女兒做主,女兒真的沒有害大姐,是大姐她居心叵測,這是要誣賴女兒呀!爹啊,女兒好命苦呀!……”


    說著,朱子琪居然捂著胸口,急喘幾口氣,便一頭栽倒,暈了過去。


    朱子欣自然知道她是裝的,但朱靖卻還是被她的表演所打動,急聲叫道:“來人,快送二小姐迴房,請郎中來。”


    “是。”


    眾人手忙腳亂,這就要帶著朱子琪離開。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朱子嬋卻突然說道:“慢著!這蛇莓果是二姐給讓下人送給大家的,我可以作證!”


    “……”


    朱子嬋的話音剛落,眾人皆驚。


    這時,二姨娘被人攙扶著,剛走到不遠處,聽見朱子嬋的話,又差一點兒氣暈過去,她顫抖著手,指著朱子嬋哆哆嗦嗦的說道:“嬋兒,她是你的親姐姐,你怎麽能如此?


    說完,一陣猛咳,又帶動了屁股上的傷口,不由的呲牙咧嘴的哭了起來。


    “天我,我葛麗蓉怎麽生了個這樣的孽女呀!連自己的親姐姐都要害,你究竟是不是我生的!……”


    看見自己的娘親這樣,朱子嬋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想一到日後自己的前途隻能靠朱子欣的時候,她便又狠下心來,擠下兩滴眼淚來,她道:“娘,我知道我這樣說會傷了您的心,可這是事實,我不能因為她是我的親姐姐我就包庇她,再說了,大姐也是我的親姐姐,您為何不能一事同人呢?上一次,女兒就因為做了對不起大姐的事情,悔恨莫及,一直想要找機會向大姐賠不是,但心中著實有愧,不敢見大姐,這一次,女兒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做出傷害大姐的事了!女兒隻希望二姐通過這次的教訓,日後能夠從新做人,我相信,爹爹是會給二姐一個機會的,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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