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靖一個早就被大臣們拉著去談論國事去了,因此,整個詩會便成了公子和小姐們比拚才藝的地方。而他們的母親,全都聚在一處閑聊,說是閑聊,也不過是為了自己兒女們的婚姻大事籌謀。


    此時,詩會辦的正熱鬧,隻見王丞相的公子正在那一片牡丹園中高聲朗誦著一首詩,他的周圍,聚集了許多的王孫公子和小姐們。


    當他念完之後,頓時響起一片喝彩聲。


    二姨娘葛麗蓉同朱子琪遠遠的站在一群人之後,見狀,二姨娘問道:“琪兒,你覺得那詩做的如何?”


    “迴稟娘親,還是不錯的。”


    朱子琪用一隻綢扇遮了半張臉,說道。


    “人長的倒也周正,可就是生在了丞相家,真是可惜了!”


    二姨娘的話音剛落,就聽見一個聲音自不遠處響起:“喲,這不是晉陽侯府的二姨娘麽?”


    二姨娘聽見聲音,迴頭看去,見來人正是王丞相的夫人,閔蘭,她顫動著一身白花花的肥膘,此刻正向二姨娘身邊組來。


    這閔蘭四十幾歲年紀,許是由於生活過於安逸,這幾年就如如發酵了的饅頭,體重“蹭蹭蹭”的往上漲。但這人雖然胖,耳力卻不差,聽見二姨娘如此說她的兒子,怎會高興,於是想也沒想便走了過來。


    二姨娘見丞相夫人說話,於是也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假笑來道:“喲,這不是丞相夫人麽,說曹操曹操到。我們剛剛還在誇您的公子呢!長的真是一表人才,那詩做的也好,丞相夫人好福氣喲!”


    “嗬嗬……嗬嗬……犬子承蒙二姨娘的誇讚,我這為娘的聽了,心裏別提多舒服了!養個兒子可不容易呀,從這麽小……一丁點,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如今總算是學有所成,唉!不容易喲!”


    頓了一頓,丞相夫人又道:“哎,聽說,你家夫人去世了!唉!可真是可惜!”


    “可不是呢!”


    二姨娘勉強的扯了扯唇角接口道,但卻趁著丞相夫人沒注意的時候,偷偷的白了她一眼。


    “那二姨娘這下可有機會了!不知侯爺有沒有說過什麽時候將你扶正呢?”


    丞相夫人卻似乎絲毫沒有意識到,又問道。她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為了這事,二姨娘不知在朱靖耳邊旁敲側擊了多少迴,可他就是裝作不明白的樣子,令她很是鬱悶。如今被丞相夫人一說,就如同蛇突然被人踩了尾巴般,氣的牙癢癢。


    葛麗蓉看向丞相夫人,那個假笑越來越深,接著,幾乎是從牙縫裏,葛麗蓉嘣出一句話:“侯爺說,過幾日就將奴婢扶正了!丞相夫人若沒有別的事,奴婢先告退了!”


    說完,俯身行了一禮,便帶著朱子琪轉身走了。


    身後,丞相夫人冷冷一笑道:“哼,別以為本夫人沒聽見你這賤人說的話,不過一個侯府的庶女,還對我家榮兒指指點點,居然想嫁皇子,呸!你也配?”


    說完,也轉身向別處去了。


    身後,丫鬟道:“夫人,何必跟一個姨娘一般見識!小心氣壞了身子!”


    “我何必跟她一般見識,不過是替我的榮兒扳迴一局,她的身份如此卑賤,即便是嫁到了侯府又如何,左不過還是個姨娘,即便是侯爺的夫人過世了,我看,侯爺未必會將她扶正!要扶正早就扶正了,如今卻連個影子也沒有。”


    丞相夫人一邊走,一邊扇著扇子,一臉的不屑一顧的道。


    “夫人,奴婢記得您遠房有個親戚,上次來找您,說讓給她家的女兒尋個婆家呢。”


    那丫鬟隨後便道。


    “楚紅,你是說……”


    丞相夫人瞬間便反應了過來,不由的掩唇一笑,接著,用扇子打了丫鬟一下,說道:“鬼精靈!就按你說的辦,這一招就叫釜底抽薪!哼,叫你看不上我家榮兒,我讓你一輩子都做你的姨娘!”


    這丞相夫人也是一個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的人。


    “娘,幹嘛得罪丞相夫人!女兒聽說,她這個人是有名的尖酸刻薄之人,惹了她,沒什麽好處的。”


    這一邊,朱子琪跟在二姨娘身後,有些悶悶的道。


    “哼,怕什麽?反正你爹是侯爺,難不成還要受她一個丞相的氣?算了,不說了!老娘我生氣。”


    二姨娘的氣卻還沒有順過來,氣憤的說道。


    說完了,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問道:“蟬兒怎地去了那麽久?”


    “不知道呀,女兒一直跟娘在一起。”


    朱子琪道。


    “那小賤人不知跟朱子弈那個混帳去了哪裏?搞的這麽神神秘秘,若不是蟬兒也跟了去,我定然去找老爺說說,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二姨娘有氣無處撒,正好想起朱子欣來,於是又憤憤的道。


    說著話,伸手還將一棵海棠樹上的葉子狠狠的揪了下來,在手裏掐碎了,方才狠狠的扔掉。


    “娘,幹嘛生那麽大的氣,您不是已經將姓劉的郎中收買了麽?隻要他弄到那東西,還怕除不掉那賤人嗎?隻要除了她,在候府,除了爹爹,就是您說了算,就算不能扶正又有什麽?權利還不是攥在您的手裏?再說了,侯府長期沒有主母也是不妥,我想,爹爹定然會考慮的。可是,這也要看您的表現了,所以,這段時間,您可一定要謹言慎行,莫要出了紕漏才好!”


    朱子琪跟在她娘身後,四下裏看了看,接著,便說了這麽一長串的話來。


    二姨娘聽著,聽著,臉上的表情果然漸漸的溫和了下來。聽到後來,居然露出一抹笑容來,迴頭對朱子琪道:“還是我的女兒懂為娘的心,隻是可惜呀,就算當上主母,得不到那賤人的嫁妝,對娘來說,還是一件憾事。”


    說完,她歎息一聲,繼續往前走,想了一想又說:“你說那事兒也真是奇怪了,明明是在那家山洞裏找到的珍珠,為何我再找人去挖,把那裏也挖了個底朝天,怎麽就沒有了呢?”


    “娘,你說,會不會是朱子欣那賤人早您一步將那些東西又藏了起來?”


    朱子琪也一臉疑惑的問道。


    “不可能,你派去監視她的人不是一直沒有發現什麽動靜嗎?”


    二姨娘道。


    想了一想,她突然迴頭,又道:“迴去就吩咐下去,再派個人盯住那丫頭,她肯定知道哪些東西藏在那裏,否則,那些珠寶不會出現在那個山洞裏。”


    “那,可是娘,我們還要不要將她……”


    說到這裏,朱子琪做了個刀子手的動作。


    “暫時不要,等找到東西再說,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


    二姨娘緊接著道。


    “那不是便宜那賤人了?”


    朱子琪尤為不甘的道。


    “不過幾日而已,咱們盡快找出哪些東西。”


    二姨娘說著加快了腳步。


    “娘,如果一直找不到呢?”


    聽她娘如此一說,朱子琪麵上露出一抹憤恨隻情,追上她娘的腳步問道。


    “實在找不到,就弄死她先說,為娘就不相信,翻遍整個侯府,會找不到哪些東西!”


    二姨娘說道這裏,眼睛微眯,如一頭危險的豹子。


    “嗯,娘,我覺得這法子可行!侯府雖然大,但我們隻要持之以恆的找,定然也是能找到的,之前,我們一直以為那些東西藏在貴華苑裏,所以才一直找不到,我想,我們是不是可以擴大範圍找一找呢?”


    朱子琪建議道。


    “……嗯……”


    想了一想,二姨娘點頭道:“也是,迴去咱們就開始行動,不過,可千萬莫要讓你爹知道了。”


    “您就放心吧!我不會告訴爹的。”


    朱子琪見她娘同意了她的建議,頓時高興了起來,語氣都輕快了許多。


    剛剛詩會之前,她無意間聽到了一個消息,兩個大臣正在討論國事,一個說,冀王和太子之間的爭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朝廷之上,兩股權利也在明爭暗鬥,太子黨已經采取行動,正在四處拉人,想要擴大自己的勢力,冀王的好幾個人都被太子拉過去了。就連應貴妃也被皇後陷害,被禁足了!


    另一個也說什麽,就連後宮之中皇後和應貴妃也鬥的不亦樂乎,這才應貴妃被禁足,皇後這個不遺餘力的想辦法拉攏大將軍呢。


    這些消息對於朱子琪來說,無疑是晴空霹靂,前些日子,她才聽說,冀王殿下曾要求皇上收迴成命,退了同朱子欣的婚事。


    他當初敢這樣說,完全是因為,他娘在皇上跟前正得寵,也是恃寵而驕的行為,雖然皇上沒有應允,但朱子琪卻暗自高興了好一陣子,她想,隻要冀王不喜歡朱子欣,那麽還有機會退掉同朱子欣的婚約,隻要皇上一直寵愛應貴妃,那麽這太子之位就有可能落在冀王的頭上。畢竟,隻要沒有當上皇上,一切都是變數,不是嗎?


    可是,沒想到這麽快朝堂隻上就風雲突變,怪不得冀王近日再不提要同朱子欣退婚之事了!原來,他的母妃出了事,怪不得他如今也想借助朱子欣來拉攏大將軍了。


    想到這裏,朱子琪嫉妒的要死,她恨自己為何沒有一個當大將軍的外公?她恨朱子欣的命居然這麽好,嫡女,有有外公和舅舅撐腰,為何什麽好事都落在了她的頭上?


    而她,分明比那賤人長的漂亮一千倍,卻不得不屈居在她隻下,如今,好不容易她死了娘,冀王也說要同她退婚,她還以為自己這次真的有機會了,卻沒有想到,就連老天爺都在幫她!


    不行,無論如何,她也要讓她死!


    重新迴到人堆裏,二姨娘同朱子琪找了個偏僻的位子坐了下來。卻不再同人言語。隻不時望向後花園門口的地方。


    誰料,一直等到太陽都快要落山了,才見太子,朱子弈,從後花園外走了進來,後麵跟著朱子欣和小翠,卻不見朱子蟬。


    “琪兒,你快去問問,蟬兒怎麽沒用一同迴來。”


    二姨娘見狀,急忙說道。


    朱子琪撇了撇嘴,走上前去,抓了朱子欣的手,問道:“蟬兒呢?不是跟著你們一同出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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